《这时对 那时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这时对 那时错-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脸颊瞬间红透。
  车子往右开,他没说话她也没说话,直到看到那个三角形路标时林馥蓁这才意识到车子开超过了。
  这是怎么了?之前他们还从来没犯过这类低级失误。
  “嘉澍,车子开超过了。”她小声提醒着。
  车子倒着往后,停在通往她公寓的街口。
  林馥蓁所在公寓位于临海区,沿着海岸线建立的公路把海和住宅区隔开,和很多典型的南法小镇一样,公寓楼建筑在徒坡上,或高或低参差不齐,小巷弯弯曲曲,每栋公寓楼也很简陋,但好在这里治安好。
  走完小半截小巷,上着台阶。
  五个台阶还剩两个,先停下脚步的人是他,她的半只脚距离第四节台阶上也就个把英寸左右,在他停下脚步时她收回了脚。
  四只脚踩在第三节台阶上,台阶两边都是石头切成的矮墙,她往后退了一步,腰就贴在矮墙上,手搁上他肩膀,踮起脚尖让自己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让他顺势捉住自己的唇。
  先被含住的是上唇瓣,吸吮的力道适中,反复辗转,收拢放开,直到从上唇瓣传来的情潮蔓延至她全身,那附在他身上的身体变成潺潺流水,眼看下一秒就会瘫软于地上,搁在她后腰的手瞬间加大力道,与此同时,舌尖的掠夺之旅开始了。
  两片唇瓣被他如数含住,搁在他肩膀上的手收紧,用自己柔软的唇瓣去捕捉他的舌尖,直到彼此变成深海中灵活的鱼儿。
  很多个深夜,他在这里吻过她,有时候在第一个台阶,有时候在第二个台阶,第一个台阶还是第五个台阶都随他高兴。
  风吹动屋檐下的风铃,叮当,叮当……
  庭院灯亮了,庭院的灯光漫上围墙,从盛开的花朵缝隙渗透打在他们身上,他放开了她,她搁在他肩膀处的手垂落下来。
  应该是索菲亚开的灯,黛西阿姨说了她让索菲亚到这里来陪她。
  调整好气息,她说我回去了。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句。
  脚踩在第四节台阶上。
  “林馥蓁。”
  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被他紧紧拽在手里。
  谁都没说话。
  屋檐下的风铃声一下比一下清脆,风好像又大了一些些。
  他用从来就没有过的低沉嗓音:“林馥蓁,要不要和我好。”
  她用从来就没有过的颤抖声线:“嘉澍,你在说什么?”
  “如果和我好了,那你就可以一直住在我家里。”
  叮——当——
  最后的那一下,风停歇了下来,安静了。
  风铃是安静了下来,但有另外一拨声音却是在震耳欲聋着。
  扑通、扑通、扑通。
  是谁的心一直在扑通扑通个不停?茫然回顾四周,最终目光回到彼此紧紧交缠的手上。
  一扯,他松开她的手。
  下一次风铃声响起时,连嘉澍的声音恢复到往日模样:“我的主意怎么样?”
  没说话,安静着。
  “林馥蓁,我刚刚说的话无半点玩笑成份。”声音轻轻浅浅。
  “我知道。”
  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她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和你相处我心里自在,”他说着,“绕了一大圈,我发现没有比你更适合的女孩,你说过你是个懒姑娘,其实连嘉澍也懒,他已经懒得花任何时间去找适合他的女孩。”
  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个不停,抬起头,林馥蓁看着东南方向的那扇窗,那扇窗窗帘抖动了一下,最后回归平静,那是索菲亚的房间。
  出神望着。
  耳边:“我们彼此合适,不是吗?”
  嘉澍是在暗示坏女孩长成懒姑娘,坏男孩长成懒小伙,所以,又是坏女孩又是懒姑娘的林馥蓁和又是坏男孩又是懒小伙的两个人是绝配,是天生一对吗?
  这个想法让林馥蓁心里迷迷糊糊有了笑意,还没等心里面的笑意抵达嘴角,她就被他拥进怀里。
  “林馥蓁,这可是我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这般紧张过。”他说。
  语气很像那么一回事,七分紧张附带两份特属于小法兰西的骄傲,剩下的一份是那推动风铃的风,翩然而难以捉摸。
  她的手掌就贴在他心上的位置,手掌心下的世界一派平静,这么说来,那一直扑通扑通个不停的声音不属于这里了。
  这里有两个人,但只有一拨心跳声,只有一个人的心在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着,听着有些的孤单。
  闭上眼睛,说嘉澍你给我一点时间。
  “好。”
  “在我没想清楚之前,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不要见面也不要打电话。”
  “林馥蓁……”
  “在安德鲁的回归派对上,我会给你准确答案。”
  “好吧,”他温柔触摸着她鬓角处的头发,“都听你的。”
  和往常的深夜告别一样,拥抱,说晚安。
  两个台阶后是差不多三米长的小径,三米长的小径也走完了。
  站在门口,回过头去,周遭除了台阶,其他的都被火红的三角花所覆盖住,蔚蓝海岸区的日光让那无处不在的火红就像是一团团火焰。
  他就站在火焰当中,容颜绝世。
  扬起嘴角,冲着他笑。
  这笑容是开始,还是结束连林馥蓁也不清楚。


☆、窥视之眸

  隔日; 林馥蓁接到叶云章的电话。
  叶云章告诉她,秘书室刚刚接到连钊诚的电话,连氏实业在美国也有投资,一家在美有投资的大型企业和中美商务部部长有交流性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公务上的事情一般都是连氏海外投资部负责人和商务部秘书室之间进行交流协商,连氏实业负责人亲自打电话到秘书室还是头一回。
  介于两家孩子的关系,兰秀锦和连钊诚聚会时从不谈公务; 为了避嫌他们没有彼此的私人电话号; 聚会时间地点都是通过双方秘书室。
  连钊诚都亲自把电话打到秘书室了; 自然不能由工作人员敷衍了事; 最后电话接到被兰秀锦的办公室。
  电话里,连钊诚以一种半带玩笑性质说希望以后在非工作日时可以以另外一种关系交流,连钊诚数次提及他很喜欢薇安。
  “馥蓁; 你和连嘉澍……”
  “叶叔叔,我和嘉澍还是老样子。”林馥蓁打断叶云章的话; 片刻又添了一句; “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就很难说了; 叶叔叔; 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最和我玩得来的是嘉澍。”
  “我会把这话转告你妈妈。”
  接下来的几天里; 林馥蓁都没有在莱德学院门口见到方绿乔,琳达告诉她安德鲁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安德鲁请假做什么呢?
  “就为了追女孩子。”琳达语气嫌弃。
  周五下午,林馥蓁再次见到方绿乔。
  还是在莱德学院门口; 浅色衬衫变成方格衬衫,手里还是拿着硬纸板,硬纸板上还是写明需要见连嘉澍一面。
  方绿乔为什么非得见连嘉澍一面至今原因仍然不清楚,她给了问过她这个问题的人统一回答是:这是她的私人事情。
  嗯,听起来是一位很有原则的姑娘吧。
  不仅有原则,还乐于助人热情勤劳,花宫娜香水工厂的几名工人异口同声。
  明年推出以薇安命名的香水从设计到理念;到市场销售黛西阿姨都交给花宫娜一手包办,这家被誉为骨灰级别的香水工厂偶尔也会接类似的工作,他们管这个叫做紧跟时代。
  几天前,林馥蓁和花宫娜的理设计师电话聊天时稍微问了一下那名叫做方绿乔的学员,意外地是,这位居然知道方绿乔。
  方绿乔是花宫娜香水工厂去年在亚洲区招收的十五名学员之一,这十五名学员中就只有方绿乔来自中国,可以说方绿乔是十四亿份之一。
  对于这位中国姑娘,花宫娜的工作人员给予了良好的评价,态度积极认真待人真诚,不仅如此,方绿乔还是新一届学员中被花宫娜高层极具看好的未来的鼻子大师。
  鼻子大师也称嗅觉师,每一个新香水品牌推出都离不开嗅觉师。
  林馥蓁看了方绿乔一眼,和第一次在这块场地见到时一模一样,手举硬纸板,目光望着前方,就好像她要找的人就在前方一样。
  今天,方绿乔有百分之八十机会能见到连嘉澍。
  连嘉澍下午也有课,三点钟的课,再过半个小时连嘉澍的车就会从方绿乔面前驶过,如果那时方绿乔还在的话。
  看了一眼方绿乔的周遭,什么也没有,安德鲁这家伙去了哪里,这可是献殷勤的好机会,这烈日当头,也许一把太阳伞或者是一瓶水远比十五分钟一束花实用很多。
  方绿乔一看就是实在的姑娘。
  也不知道安德鲁的游戏进展得怎么样,如果不是之前和安德鲁约定,在游戏没结束前双方不能私底下联系的话,她还真想打电话问安德鲁。
  此时,距离安德鲁定下的回归派对还剩下不到五十小时时间。
  回归派对就定在莱德学院的礼堂,据说,为了这次派对安德鲁自掏腰包把礼堂装点了一番,彩色气球,鲜花香槟等等等这类一应俱全。
  甚至于他还聘请烟火团队,礼堂放上了倒计时表。
  众所周知,安德鲁家族素来高调,但愿弄了这么多噱头到“回归派对”到时候不要变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派对”。
  林馥蓁手在方向盘敲着,车子擦过方绿乔往着校园门口。
  三点十分,林馥蓁接到琳达的电话。
  琳达得意洋洋,连嘉澍看也没看那位勤工俭学的灰姑娘一眼,有人提醒那女孩,从她面前经过那辆灰色跑车的主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那位反应过来追着跑车跑。
  “蠢透了,两只脚怎么能跑得过车。”琳达咯咯笑开,“Yann又不是安德鲁那个蠢蛋。”
  在琳达眼里,那穿着不到二十欧元的女孩和多数到蒙特卡洛赌场工作的年轻姑娘一样。
  目的不在于赚取那份微薄的薪金,而是给自己找一个金主,只不过,对比蒙特卡洛赌场的年轻姑娘们,那衣着朴素的女孩更有心机而已。
  为什么方绿乔还出现,用琳达的话来说要么是继续装模作样,要么就是想要更大的那块蛋糕。
  比起安德鲁连嘉澍是更大的那块蛋糕。
  周六晚上,林馥蓁做了一个梦,也许那不应该算是一个梦,只是一段往日的真实场景出现在她的混沌世界里头。
  在那个混沌的世界里,二十岁的林馥蓁站在一边,看着妈妈拉着十二岁的林馥蓁的手来到窗前,那位可以面对面和欧盟主席叫板的女人眼神绝望。
  眼神绝望,声音也绝望:“林馥蓁,如果你真爱一个男人的话记住了,一定要变成那样的女人。”
  顺着妈妈的手,十二岁的林馥蓁看到那站在梧桐树下的女人,小小的柔柔弱弱的。
  摇头,倒退。
  “不,不,妈妈我不。”十二的林馥蓁和二十岁的林馥蓁声音重叠。
  二十岁的林馥蓁在喃喃自语声醒来,十二岁的林馥蓁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她就一直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也是林馥蓁最恨林默的时刻之一。
  林默的背叛让兰秀锦绝望,兰秀锦在最绝望的瞬间把巨大的阴影种植在她心上,日复一日,阴影越积越厚,伴随着她长大。
  “林馥蓁,如果你真爱一个男人的话记住了,一定要变成那样的的女人。”
  不,永不。
  昨晚的梦导致林馥蓁一整天没什么精神,糟糕的精神状态一直延续到晚上。
  出现在学校礼堂时,林馥蓁还真被安德鲁弄出来的噱头给吓了一跳,礼堂俨然变成中世纪狂欢节前夕的圆舞曲舞会。
  莱德学院三分之一学生都到这块场地来了。
  安德鲁家的继承人以现场观看一场“精彩的真人秀”为由让近千人聚集到一起。
  熟悉的,不熟悉面孔的年轻男女跟随电子舞曲扭动身躯,现场DJ时不时双手高举吆喝。
  戴着米奇领结的服务生手托托盘在人群中穿梭着,一束束从天花板投射下来的光横叠交叉,把现场变成一张无形的网。
  最惹眼的是圆形舞台上放着的倒计时器。
  距离倒计时器全部变成零还有三十四分钟。
  看着一张张写满好奇的面孔,林馥蓁心里有不妙的感觉。
  天之骄子们恐怕还不明白,有时候高调可以带来张扬,但也有可能为你惹来弊端。
  安德鲁都把他们家的管家弄到这里来了,林馥蓁在安德鲁家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仪表室。
  仪表室被改成临时包厢,她是这个包厢里第六名出现的人,还有两个席位是空着的,一个是这次派对的主人一个是连嘉澍。
  她的桌位和连嘉澍的座位紧挨着。
  林馥蓁刚坐好,坐在她对面的琳达就朝她靠近了过来,挤了挤眼睛:“你和Yann吵架了?”
  “为什么会这样问?”林馥蓁把包递给一边等着的服务生。
  “礼拜四晚上聚会你缺席了,Yann说你有事情,我偷偷问了一下他家佣人,你最近晚上都不住在他家里,你们以前不是整天都在一起的吗?”琳达一番窃窃私语。
  “我以前整天都和他在一起吗?”
  琳达大力点头:“你们都快要变成连体婴了。”
  连体婴?
  耸肩,琳达不仅是一个恋爱脑还是出了名的神经大条,这位近阶段的“跨国履行劳动服务令”成了整个法兰西群嘲的事件。
  去年,琳达在俄罗斯彻夜飙车,彻夜飙车发生在这群人身上早已见怪不怪,但这位无知也是出了名的。
  她在把超级跑车开上俄罗斯总统的专用车道时还抽空给她朋友打电话,说她的架势把俄罗斯人唬住了,没人敢和她较量一路畅通无阻。
  琳达的无知行为为她换来59个小时跨国劳动服务令,接下来每个周末琳达都得飞俄罗斯履行两个小时劳动服务令。
  此时,林馥蓁没有精力和这样的人讨论她和连嘉澍是不是连体婴这个问题,拿起手机。
  等琳达觉得自说自话没趣了转移聊天目标,林馥蓁这才抬起头来。
  那一抬头间,她就看到连嘉澍。
  白色衬衫,几缕散落在额头上的头发,看着就像刚结束表演,和往常一样,一离开表演台眼睛第一时间找到她,眼睛看着她脚步往着她。
  在那束视线下,落在桌面上的手收回来,规规矩矩搁在膝盖上,还没到半秒钟时间手又回到桌面上,手指看似无意地去触摸那杯鸡尾酒。
  连嘉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大约过去五分钟,目光朝前,她问他嘉澍你老是看我干什么。
  脸被动转向连嘉澍,四只眼睛对上,林馥蓁垂下眼帘,半垂着眼帘看着框固住自己下颚的那只手。
  语气带有一点点没好气,一点点的警告:“连嘉澍。”
  他非但没放手,还朝着她又靠近了些许:“小画眉,才几天你就瘦成这样。”
  林馥蓁是那种易胖易瘦的体制,的确,她这几天是瘦了点,可哪有连嘉澍嘴里说得那么夸张。
  邹起了眉头:“那是你的错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林馥蓁打从心里不愿意从连嘉澍口中听到你瘦了这类话。
  特别是!在她精神荼蘼时连嘉澍看起来精神状态和平常没什么差别时吗,这让她心里又气又恼的。
  连嘉澍叹着气:“要是知道几天你就瘦成这样,我就应该把家里两位中餐厨师硬往你家里塞,你这几天不住,他们天天打瞌睡。”
  目光依然落在那框固着自己下颚的手上。
  “幸好,不应该瘦的部位没瘦。”连嘉澍变本加厉,往着她更靠近,近到鼻尖就几乎触碰到彼此的鼻尖,托住她下颚的手再加大力道,她的脸被动往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