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 那时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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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对 那时错-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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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再也做出过好吃的海鲜煎饼,她可不干。
  抿嘴,继续追逐微光中若有若无的光线。
  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
  “林馥蓁。”连嘉澍握住她的手。
  “嗯。”
  “林馥蓁。”他指尖在她掌窝里轻轻触弄着。
  想去挣脱,无奈被拉得紧紧的。
  “林馥蓁。”他第三次叫着她的名字。
  这夜太安静了,第三次从他口中叫出的那声“林馥蓁”听着有些的变扭,那变扭也许是叫着她名字的人舌头不听使唤所造成的。
  那声变扭的“林馥蓁”让她提心吊胆。
  提心吊胆侧着耳朵。
  “林馥蓁。”第四次,发音有很明显的抖动。
  “嗯。”
  “林馥蓁,你还要我吗?”
  那一刻,林馥蓁害怕了,很害怕很害怕,害怕得不会去思考,也害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如果,你觉得一个不自私的人和一个自私的人在一起比两个自私的人在一起更加合适,那……那也可以,你说的……取长补短由我来,我……我来当我们两个人中比较不自私的人,林馥蓁,你觉的呢?我相信……”
  起身,展开手,去环抱,手搭在他肩膀上,收紧,头搁在他肩膀上:“嘉澍。”
  这是他们重逢后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那一声嘉澍。
  嘉澍,不要说,别说下去,我害怕。
  她的那声“嘉澍”引来了他状若拆骨入腹般拥抱。
  拥抱,喜极:“小画眉。”
  那声小画眉让她的心开始卷缩成一团,原来,还是会为特定的某个人悲伤,为特定的某个人心疼着。
  即使连家最小的孩子现如今已经是拥有绝对权力的国王,可她还是在为他心疼着。
  眼睛注视着黑暗。
  他把她抱得太紧,她快要不能呼吸了都,不能呼吸,不能说话。
  她不说话,倒是他一个劲儿说起了话来。
  “从此以后,漫长岁月,和小画眉的那场春季旅行不能错过;和小画眉的那场滑雪不能错过;和小画眉一起听的音乐会不能错过;和小画眉一起看的那场电影不能错过;所有和小画眉大大小小的约会不能错过,直到小画眉变成老的小画眉。”
  泪水跌落。
  心里在诉说,别说了。
  可他还在说着。
  “从此以后,漫长岁月,小画眉喜欢的小法兰西一样一样去学习,从此以后,漫长岁月,小画眉讨厌的小法兰西都不会去尝试……”
  “不要!”大声说出。
  不大声不行啊,要是他太过于沉浸于小画眉变成老的小画眉的漫长岁月中怎么办?
  戛然而止。
  “不要什么?”他小心翼翼问着,“是觉得小画眉变成老的小画眉会很丑吗?别怕,时间是公平的,我无法保证小画眉变成老的小画眉还是漂亮的,但是,我可以保证,当小画眉变丑了,小法兰西也会好不到哪里去。”
  “不。”摇头,“不是。”
  紧紧抱着他,目光死死凝视黑暗,一字一句说出:
  “我不要你,嘉澍,我不要你了。”

☆、第126章 丛林法则

  那缕日光落在窗框上; 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便能触及到; 淡淡的; 一如昨日。
  新的一天来到。
  如果不是摆放在床前那张椅子,林馥蓁会以为昨晚发生在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拥抱,低语,体温; 以及那趁着黑暗遍布于脸盘上的泪水。
  但是,椅子是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她床前的。
  昨晚,她和连嘉澍说“我不要你,嘉澍,我不要你了。”现在想想; 她那时也许应该把话说得婉转一点; 比如说成“嘉澍,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这样也许会好一点。
  连嘉澍有多骄傲,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连嘉澍”这个名字如日中天,为了讨好他; 媒体们会亲切的叫着他的中文名字; 据说,那个年轻人会给准确叫出他中文名字的人好脸色看。
  唉声叹气着; 也不知道连嘉澍回过神来会不会给她致命报复; 林馥蓁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目前她住在他家里; 要把她当成一名重度厌食症患者送进手术台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比如说在她的饮用水或者是饭菜添上安眠药。
  这个早上,林馥蓁没去晨跑,更没出房间半步。
  南茜送早餐来时,林馥蓁稍微向她打听了一下。
  南茜告诉她先生和他的意大利朋友们吃完早餐就出海去了,至于连嘉澍的心情——
  “先生精神看起来很不错,他的意大利朋友中就有前意大利经济部部长千金,以前先生曾经到过她家做客,受到他们一家人的热情招待,现在,她已经是市长千金了,她是从事古典音乐的,她和先生有说不完的话题。”南茜娓娓道来。
  关于那位前意大利经济部长千金,林馥蓁还有点印象,当时她还因为那位吃过醋呢。
  “用早餐时,先生一直和她说话,先生还给她表演魔术,虽说她现在名花有主,但看得出来,她对先生是念念不忘。”南茜话痨毛病又犯了,“我觉得,只要先生说一声,她肯定马上飞回罗马和她的未婚夫解除婚约。”
  林馥蓁做出洗耳恭听状。
  得知连嘉澍还能给市长千金玩变魔术游戏就意味着他状态还可以,这让她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薇安!”南茜提高声音。
  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才知道南茜是在说她,真伤脑筋,她一天到晚得在这薇安、薇薇安、林馥蓁身份中转换。
  “先生和意大利姑娘的事情你就不着急吗?!”南茜就差揪着她耳朵,让她给个态度了。
  第N次,林馥蓁朝南茜亮起无名指上的戒指。
  南茜气呼呼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打击她“天天只会吃,担心变成大南瓜,对了,你现在一张脸的面积起码比那位意大利小姐大出一倍。”
  真是的,意大利女人是出了名的脸小。
  南茜走后,林馥蓁开始动手收拾自己,今天摄制组已经结束深海拍摄,有半天休息时间,柯鈤说大约会在下午三点回来。
  化了个淡妆,洗了头发,柯鈤喜欢她把头发放下来,长发配裙子,老男人们似乎对这类搭配情有独钟。
  找出那条西瓜红束腰裙换上。
  几经确定,林馥蓁确信是腰变小了而不是那条束腰裙的腰变宽了,对着镜子美美转了一圈,咧嘴笑。
  原来天天吃天天躲在房间里就可以达到减肥的效果。
  午休完,林馥蓁就找了一处可以看到大门和车库的所在一边散步,一边等着柯鈤回来。
  三点左右时间,林馥蓁没等来柯鈤倒是等来连嘉澍,他的意大利朋友们要回去了。
  三男二女分别乘坐两辆车,男的一辆车女的一辆车,三个男人先上的车,两个女人中个头较矮的在和连嘉澍拥抱后上车。
  个头高的女人在自己同伴上车后,款款走向连嘉澍。
  林馥蓁所在场所位于丘陵地带,车库门口一览无余,个头高就是曾经让林馥蓁吃过醋的意大利姑娘,前意大利经济部部长千金。
  意大利姑娘和连嘉澍拥抱贴面,附在连嘉澍耳畔一番耳语,也不知道意大利姑娘都说了什么,连嘉澍似乎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两辆车一前一后朝着大门方向,车窗映着意大利姑娘的面孔,出落成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呢,美人儿频频回头朝连嘉澍挥手。
  连嘉澍站在原地面带微笑,目送两辆车离去。
  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已经关上一会时间了,连嘉澍依然维持之前目送车离开时的姿势,是意大利美人的悄悄话太勾人了?林馥蓁心里想着。
  把身体稍微往前探出一点点,想去看看连嘉澍此时脸上的表情是否带着回味意味。
  冷不防,连嘉澍脸往着她的方向。
  一吓,头迅速缩了回去,再以散步的姿态往着一排排绿植方向,绕过那排绿植再折回,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大门口,现在她可不会去关注车库那边。
  她可不能让连嘉澍把她无聊的举动当成是余情未了。
  大门还是紧紧闭着,门外两名黑人看护直挺挺站着,那排场惹来几名游客拿起相机拍照。
  后脚跟刚刚着地,就听到那句“林馥蓁,你的品味越来越糟糕了,上次是斑马条纹,这次是法国国旗。”
  说话声音极具嘲讽。
  抬起头,林馥蓁就看到连嘉澍站在不远处台阶上。
  顺着连嘉澍的目光,林馥蓁不得不承认,连嘉澍说的话的确有那么一点道理,墨蓝色基本款修身T配西瓜红束腰裙,因腰围松了,自然得佩戴腰带,腰带是乳白色的。
  这三种颜色搭起来正好是法国国旗的组合颜色。
  “二十岁穿成这样也许刚刚好,二十五岁还穿这样要么就是去参加国庆日,要么就是扮小姑娘。”连嘉澍如是说着。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林馥蓁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可这些话的出现时间是在他三更半夜偷偷跑到她房间说出那么一番话的十几个小时之后。
  此时此刻的连嘉澍所作所为连同表情说话声音语气,让林馥蓁开始怀疑自己昨晚遇到的是来自于一名梦游症患者的所作所为,还是一名喜欢自作多情的梦游症患者。
  抬起头,脚步往前,余光中林馥蓁看到大门打开,几辆越野车鱼贯开进大门内,那是摄制组车队。
  脚步收回。
  连嘉澍朝她挥了挥手。
  挥手,转身,上台阶,头也不回。
  林馥蓁站在原地发呆。
  那个脸被晒得黑黝黝的男人让林馥蓁发起大牢骚,他们站在一起之前没少被说过是学生和老师的关系,这下,说不定老师要变成舅舅之类了。
  知道她给他买的防晒霜柯鈤一次也没用,林馥蓁更是火冒三丈,钱都白花了。
  “下次一定记着用。”他一再保证。
  还想再说什么。
  “林馥蓁,你怎么穿成一面国旗。”
  这下,林馥蓁知道柯鈤为什么会看上她了,基因和审美观是挂钩的。
  夜幕降临,林馥蓁和摄制组两名女成员来到聚会现场,聚会是为摄制组成员准备的,这所住宅的管家代替他的主人传达:把这里当成在自家后花园。
  聚会请来了米其林大厨和当地小有名气的乐队,一盘盘只有在杂志上才能看到的美食让摄制组成员大呼过瘾。
  在地中海的夜风中,美味大餐配上动感却又不喧闹的沙滩舞曲让摄制组的成员脱掉了皮鞋,脚踩在草地上,跟随音乐节奏翩翩起舞。
  林馥蓁也被柯鈤拉到草地上,或摇摆或转圈,从一棵棵苹果树下绕过,聚会舞曲越来越远,周遭没有任何舞曲声时他们还在旋转,从聚会场地传来的灯光也消失不见,就只剩下地中海的夜景。
  他们脱掉鞋,脚踩在草地上,脚步慢悠悠的从这块草坪移动到另外一块草坪上。
  最终,她转累了走累了,索性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让他带着她走,她在他肩膀上看地中海的夜景。
  来自于地中海的星星点灯被蒙上淡淡的雾气。
  在那个叫做柯鈤的男人身上似乎有专属于林馥蓁的磁场,他总是能轻易从那块磁场上获悉她的喜怒哀乐。
  “怎么了?”他问她。
  目光一动也不动着。
  他轻敲她的后脑勺:“又在扮忧郁了?”
  “不是在扮小姑娘吗?”她回。
  “你难道不是小姑娘吗?节日出去玩但总是让人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姑娘,导致于我每隔一分钟就要看一次门口。”他一本正经说着。
  眼眶里的雾气越发浓郁。
  十点四十分,林馥蓁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外,和柯鈤说晚安。
  他揉了揉她额头处的头发,说林馥蓁你乐坏了吧?
  “什么?”昂起头。
  他捏了捏她的腰。
  笑开,轻声问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没回答,就那么深深看着她。
  再次朝柯鈤摆了摆手,转身,打开房间门。
  关上房间门,没去开灯也没离开,就站在那里,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脚步声远去。
  林馥蓁转过身,第一时间立于窗前的那抹身影让她下意识间做出捂嘴的动作,数秒后,手缓缓垂落。
  冷冷的声音问到:“玩得开心吗?”
  脱掉鞋,打开一盏壁灯,背靠在墙上,横抱胳膊,等待着。
  连嘉澍把那层深色窗帘也拉上了,这一举动让林馥蓁尖声问到:“你想干什么?”
  眼前萤光一闪,正对着她的那片液晶屏幕被打开,忽然的亮光导致于林馥蓁下意识间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她在液晶屏幕上看到那张久违的面孔。
  夏威夷一别,她就再也没有看到那张面孔了,还是短发,只是那张脸更瘦了,穿着浅色类似于制度的服装,服装胸前印有阿拉伯数字组合,在白色的房间里,以一种十分平静的面貌被束缚在液晶屏幕上。
  “妈妈。”喃喃叫着。
  一步一步往液晶屏幕靠近,站在液晶屏幕前,再去看一遍屏幕上的面孔,膝盖一软,瘫坐在地上,手贪婪去触摸屏幕里的那张面孔。
  为什么看起来精神这么糟糕,为什么走路时看着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为什么……
  待在那样的地方精神能好到哪里去?又不是前往会场路上自然无需把头抬得高高的。
  再说了,再说了年纪摆在哪里,再说了,再说了,不是还有颈椎病吗?更加可恨的是她老是对建议她及早治疗的人说“再等一阵子。”
  再等一阵子?好了,这下……
  手从电子屏幕上垂落,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一眼。
  “这是半个月前,从香港寄来的资料之一,昨天,我再次收到从新的资料,你想看看你妈妈现在的状态吗?”
  脸朝着连嘉澍,木然点头。
  屏幕再次出现兰秀锦的身影,这次是坐在轮椅上的,那搁在轮椅上的手瘦骨嶙峋,再去看那张脸,瘦得就像菲律宾眼镜猴似的。
  林馥蓁见过那种猴子,顾名思义一双眼睛占据了二分之一的脸部比例。
  在大片大片的白色背景中,轮椅孤零零,坐在轮椅上的人也是孤零零的。
  这一次,她连伸手去触摸屏幕的勇气都没有了,眼泪沿着眼角静悄悄往下淌落,屏幕上的那张脸模糊成一片。
  连嘉澍关掉电视,抱起跌坐在地上的她。
  把她抱到能看到地中海夜景的那扇窗前,再把她放到挨着那扇窗的沙发上,沙发柔软极了,夜景也美。
  他把她眼角处的泪水一一擦拭干净。
  说:“知道为什么连叶云章也无法得到你妈妈的消息吗?即使民盟成员遍布各地也还是对你妈妈的消息一无所获,四年前,你妈妈被秘密移交给香港司法部,她每个月至少得接受一次不公开审讯,新加坡政府出示了几件非法出口文物有你妈妈的签名,签名地点就在香港,你妈妈在有心人士的操作下,从北京被转移到香港,新加坡政府和香港政府有法律合作,除此之外,所谓兰秀锦海外部分不明资产也成为你妈妈的套马索。”
  林馥蓁一颗心在不断往下沉。
  “不,不是的,”摇着头,手抓住了连嘉澍的手,“嘉澍,我妈妈不是那种人,我妈妈绝对不是那种人,我妈妈绝对不是……”
  “我知道。”连嘉澍反握住她的手,“林馥蓁,你听我说。”
  迅速让自己安静下来。
  “政治圈,政客们最讨厌的不是你的对手,也不是和你一直唱反调的人,而是那类和你不一样的人。因为你的对手和你一直唱反调的人会因为共同的政治利益成为朋友伙伴关系。但和你不一样的人不会,他们都是一群像石头顽固的家伙,在你和他们谈合作时他们和你谈理想谈抱负,你妈妈就是这类人,不会拉帮结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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