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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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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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芩伸手推拒了一把人,光洁的小手触到陆霁斐露在外头的脖颈。
  男人不仅是额头烫的厉害,整个人都像是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滚烫。
  “你到底怎么了?”苏芩软着声音,被陆霁斐圈在雪树和他的怀抱之间。小姑娘的一边眼睫被男人唇舌的温度烫化,露出鸦羽原色。另一边的眼睫糯糯的搭拢在旁,凝着落雪,冰清玉洁。
  “渴。”男人干咽着喉咙,声音生涩干哑的厉害,那盯向苏芩的目光似带着一团火,只待时机,就要将她吞噬殆尽。
  苏芩的手往后一抓,紧了一团雪,往陆霁斐嘴里一塞。
  冰凉凉的雪入口,贴着牙齿,遇到火热的温度,化成水,顺着男人的喉咙往下咽,滴滴答答的浸湿了衣襟。
  男人含着嘴里的雪球,依旧没有动。那双眼盯在她身上,就跟孩童盯着自己最珍贵的珍宝似得认真。
  苏芩舔了舔唇,小嗓子有些哑,“陆霁斐?”
  男人转了转眼珠子,他的神思似有些恍惚,连反应都慢了。
  “陆,陆……疯狗?”苏芩胆子更大,哆哆嗦嗦的吐出这几个字。
  男人依旧没什么反应,他只是盯着苏芩看,目光黝黑深邃,但乍看之下竟带着抹难掩的纯稚,清澈无辜的印出苏芩那张试探小脸。
  苏芩想着,这莫不是烫傻了吧?
  她踮脚,又去伸手够陆霁斐的额头,却不防被人一把攥住了手,压进怀里。
  苏芩心里一个“咯噔”,听到男人哑着嗓子,低低的唤她,“姀姀。”
  看来不是傻了,只是好像听不见旁人的话了。不然她那“陆疯狗”三个字喊出去,这厮还不把她咬成肉骨头渣渣。
  ……
  十冬腊月,冰天雪地的野外。陆霁斐发烧了,而且好像还烧的不轻,看向苏芩的目光就跟看着亲妈一样。
  不过好在,神志虽有些不清醒,但行动却依旧自如,甚至十分乖巧听话。苏芩也是头一次看到这副模样的陆霁斐,心疼之余,还有些好笑。
  随意找了一处干净的山洞,苏芩将人领进去。
  山洞不深,但好歹能抵挡些风雪。苏芩看了一眼只穿骑装的男人,将身上的大氅褪下来,替他披上。
  男人红着面颊,神色乖巧的披着大氅蜷缩在山洞内。低着脑袋,喉咙里嗡嗡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表情很是委屈。
  苏芩没管他,她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似得,就近从外头捡了些枯树枝,然后用刀子将外头的湿皮削了,架在一处,艰难的尝试了几次后,终于生起一堆火。
  风雪很大,火苗摇摇晃晃的不安稳。苏芩架着树枝火苗,小心翼翼的往避风处移了移。
  “过来,烤烤。”苏芩朝陆霁斐招手。
  男人睁着一双微红眼眸,眼眶内泛着生理性泪水,细长的睫毛搭拢下来,看上去可怜兮兮的紧。
  “过来呀。”苏芩起身,去拉陆霁斐。
  陆霁斐伸手,一把攥住她的小手,捏在掌心里,轻轻揉搓。
  苏芩没做过粗活,方才削树皮的时候被划破了手,虽不深,但也留了一条细长浅痕。男人抚着那处,伸出舌尖轻舔了舔。
  苏芩被唬了一条,指尖酥麻麻的往回缩。
  “你,你……”张着小嘴,苏芩满脸绯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霁斐抬眸,看向苏芩,高大的身子蜷缩在一处,双眸湿漉漉的,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狗。
  苏芩的话梗在喉咙里。她想着,这人都病的神志不清了,她还跟他计较什么呢?
  想完,苏芩拉着人起来,坐到火堆旁边。
  捡的树枝不够,火不大,温度也不够高。但好在男人的身上热烫的吓人。苏芩不着痕迹的贴过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钻进了他的大氅里,贴着男人滚烫的肌肤,舒服的不行,下一刻便能睡着。
  苏芩伸手拧了一把自己的脸,清醒了些,准备出去多捡些树枝,不然看这雪势,过会子更是捡不着了。
  “去哪?”男人懵懂的盯着苏芩,搂着她的腰,眼中透出执拗。像个正在要糖的孩子。
  苏芩道:“我去捡树枝,你乖乖的,啊。”十五及笄,马上就要十六的苏芩,哄孩子一样的哄着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人。
  人高马大的大男人依旧搂着苏芩没有放,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苏芩面露焦躁,生恐这厮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她挣扎着去掰陆霁斐的手,男人虽病了,但力气却极大,搂着她死也不肯放。
  两人一番挣扎间,气氛陡变。
  男人温热的呼吸声带着粗喘,喷洒在苏芩耳畔处。她听到男人低哑暗沉的声音,混着外头窸窸窣窣的落雪,有一种别样风情。
  “不辞冰雪为卿热。《世说新语》言:荀奉倩妇病,乃出庭中,自取冷还,以身慰之。”陆霁斐埋首在苏芩粉颈处,细细的蹭,整个人包拢过来,将苏芩纤细的身子罩在怀里。
  劲瘦的胳膊箍在苏芩胸前,压着那处,有些疼。
  苏芩咽了咽口水,纤瘦后背处贴着男人炙热的肌肤,处处紧密,处处贴合,她只觉自个儿浑身也开始发烫升温。
  “姀姀可千万不要去做这样的傻事。”
  苏芩不知道男人是真烧傻了,还是清醒了。她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护甲被解开,身上的骑装掉了下去,半身只裹一件小衣。虽是被罩在了大氅内,只露出一个脑袋,但如此幕天席地的,苏芩羞耻的厉害。
  “因为那一对夫妇,一道死了。”
  听到“死”字,苏芩一个哆嗦,她一把攥住陆霁斐的手,声音哽咽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自然不会。”男人的唇齿贴在小姑娘的玉耳上,轻轻啃咬,“我怎么舍得我的姀姀呢。”
  大氅半露,里头的苏芩已经被褪的差不多了,身上一件小衣,勒的极紧,一条雪白沟壑延伸而下。男人将头搁在小姑娘的粉肩上,视线往下,暗眯了眯眼,指尖顺进去。
  苏芩一抖,霍然转身一头扎进陆霁斐怀里,软糯糯的声音闷闷的从男人怀里传出来,“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男人低笑着亲了亲苏芩的发顶,“若是姀姀再不肯让我碰,那我怕,就是真傻了。”
  ……
  小姑娘脚上的六个铃铛不知疲倦的响了一个多时辰,当青山和绉良寻过来的时候,山洞内烧着旺火,上头烤着一只小鹿,被利剑生穿而过,砍了脑袋,剥了皮,架在上头,生嫩的紧,“滋滋”冒着油。
  身穿骑装的男人敞着衣襟坐在火堆前,翻烤幼鹿。
  苏芩裹着大氅,红着面颊,躺在男人腿上,小脸埋进去,只露出半头青丝,蜿蜒着缠绕在男人身上,不露半丝肌肤。简陋的山洞因着有了这么一个白雪美人,而显旖旎温软。
  将裹得跟个球似得苏芩搂进怀里,陆霁斐侧眸,看一眼站在山洞门口的青山和绉良。
  “不是让你们看着人的吗?”
  绉良看一眼青山,正欲请罪,却只听青山道:“是小主子自个儿说担忧爷,一定要来寻爷,奴才们怎么都拦不住。”说完,青山摆出一副对自家爷和自家小主子伉俪情深的深深无奈感。
  陆霁斐一瞬敛眉,他勾了勾唇角,看一眼累到睡着的苏芩,低哼出一口气。
  “下不为例。”
  “是。”青山拱手道。
  其实青山也明白,像自家爷这么精明的人,哪里不知道自己这话里头有多少阿谀奉承的意思,但没法子,谁让人爱听呢。
  绉良一脸惊恐的看一眼青山,再看一眼陆霁斐,深深感觉到了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陆霁斐抚着苏芩,慢条斯理的替她顺发。
  他万没有想到,这些人,下的不是毒药,而是媚药,每日里混在饭食内,一星点一星点的落。银针查不出来,又是无色无味的东西,积攒到今日方爆发。原本陆霁斐尚挨得住,却没曾想,这小东西竟给他送上了门来。
  到嘴的肉,自然是要吃的。
  只是让陆霁斐没想到的是,幕天席地之下,小姑娘羞的厉害,让他更快的缴械投降。
  “爷,奴才们方才过来时,看到郴王殿下已带着猎物返回,您看……”青山请示道:“咱们的人可要动手?”
  “先不动。”陆霁斐压着声音,手里的鹿肉已被烤的鲜嫩,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油,“刺啦啦”的溅在木炭上。
  “你们两个,先回去。明日一早,将雪崖下的尸首挖出来,拉回去。”
  “是。”青山应声,与绉良骑马离开。
  苏芩这一觉睡得很熟,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但因着还要牵挂陆霁斐,所以她即使是在睡梦中,都蹙着眉。
  “嗯……”苏芩一个机灵,瞪大一双眼,入目的是陆霁斐那张白皙俊美面容,在火光的印照下好看的惊人。
  “醒了?”男人的声音已经很正常,眸色沉淀下来,深邃幽暗,就似苏芩面前的这个山洞一般,深邃到看不到底。
  苏芩眨了眨眼,裹着大氅起来,腰肢酸软的厉害,尤其是大腿处,那里本就被马鞍磨的生疼,刚才又被男人掐弄,现下只要一动,就钻心的疼。
  “吃吧。”陆霁斐将烤好的鹿肉递给苏芩。
  苏芩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鹿肉,呐呐道:“你,你好了吗?”
  男人挑眉,“怕是还没好。”
  苏芩疑狐的上下将人扫视一眼,觉得这厮挺正常了啊?
  陆霁斐一本正经的信口开河,“我中了媚药,要多多解毒,不然毒气攻心,便是华佗在世,都无药可医。”
  苏芩:……信了你的鬼。
  苏芩捂着自己“咕噜噜”叫的肚子,拿了陆霁斐手中的鹿肉,咬一口。粉嫩唇瓣刚刚触到肉,就被烫的一个机灵。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红肿肿的带着细小伤痕,是刚才被那厮啃的。怪不得这鹿肉触上去疼的厉害。
  “好烫。”苏芩红着眼,吸了吸小鼻子。
  男人伸手拿过去,给她吹凉了,然后再递给她。
  苏芩咬一口,鲜嫩的鹿肉入口,十分饱腹。但小姑娘睁着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要求颇多,“我想吃牛乳蒸羊羔。”
  “那东西热性大,你不要多食。”说完,陆霁斐将苏芩手里的鹿肉也拿了回去,然后三五口吃完,“这鹿肉热性也大,吃多了不消化。”
  苏芩怔怔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嘴里还残留着那鹿肉的鲜嫩口感。她才吃了几口啊!
  气呼呼的朝陆霁斐瞪眼,苏芩刚想站起来,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耳朵里头“嗡嗡嗡”的响。
  “陆霁斐……”小姑娘软着嗓子,哼哼唧唧的满是不自知的委屈。
  “嗯?”男人觉出不对劲,修长双眸紧皱。
  “我的耳朵好疼。”苏芩红着眼,伸手揉耳朵,“里头好像有一扇门,将我的耳朵封住了。”
  陆霁斐抬手,触了触苏芩的额头,有些烫。这是发热了。
  “我好难受,我想睡觉。”苏芩的小脸红通通的,双眸通红,泛着水珠,似乎下一刻就会喷涌而出。
  陆霁斐将人揽进怀里,先触人的脖子,再触人的腕子,最后摸到掌心。
  “陆霁斐,我耳朵里头的门又变多了……”这热发起来快的很,苏芩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昏话。
  但陆霁斐知道,这是小姑娘发热时常有的事。
  其实小时,苏芩的身子并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记得最严重的一次,小姑娘在床上躺了七日,耳朵里头嗡嗡嗡的又疼又响,按照苏芩的叙述,就像是有人躲在她的耳朵里头开关门。最恐怖的是,那时候的苏芩面前,甚至出现了幻觉。
  太医说,这都是发热引起的,只要将热褪了,这耳朵也就能好了。
  那时候,苏芩不肯吃药,不肯针灸,好不容易含着泪给她灌进去一碗,她又给吐出来。
  “陆霁斐……”小姑娘难受起来,滚烫的热泪砸在男人胸口。
  陆霁斐咽了咽喉咙,道:“我在。”
  苏芩往男人怀里拱着身子,声音含含糊糊的道:“少恭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发烧以后的幼版小姀姀,作天作地无所不能


第64章 
  小姑娘烧的恍恍惚惚的; 埋在陆霁斐怀里不肯动。
  男人伸手,把黏在身上的小东西用大氅裹了; 推到火堆旁。
  “冷……”小姑娘红着脸,烧的面红耳赤; 小嗓子软绵绵的撒着娇。
  陆霁斐起身走出去,立在风雪内,修长手掌上沾满雪渍; 触到他滚烫的肌肤; 缓慢融化。如此周而复始,男人手上的温度变的很低; 他转身; 入山洞,将手掌贴到苏芩脸上。
  身上是烫的,但感觉却是冷的。
  苏芩缩着脖子,躲着陆霁斐的手。
  男人强硬的按着苏芩的脸,用手给她擦额; 擦手; 降温。
  “不要了……”苏芩使劲往大氅里头钻; 迷迷糊糊的皱着一张白嫩小脸; 眼尾红红的浸出一层泪渍。
  陆霁斐叹息一声,想起方才与这小姑娘说的话。没想到反过头来; 他竟自己犯了傻。若是以往,他哪里会想到,自己会毫无头脑的做出“不辞冰雪为卿热”这种傻事来。
  将苏芩背到身上; 陆霁斐看一眼雪天,埋首走进去。
  雪势越大,陆霁斐走的很快,他身后留下的雪印子,只片刻就被覆盖住。
  雪天白茫一片,但陆霁斐的方向感很足。他背着人,气息很稳,一步一步的往前去。积雪越来越大,似乎要没过膝盖。苏芩身上盖着的大氅也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渍。
  陆霁斐背着人颠了颠,那雪窸窣窣的落下来,顺着男人的衣领子往里钻。
  前面远远行来一行人,领头的是青山和绉良。
  “爷?”
  看到陆霁斐,青山面露诧异。不是说好的运具假尸体回去试探郴王,若其有异心,便可径直斩杀的吗?
  这局都布好了,他家爷怎么自个儿冒出来了?那他这尸体可怎么办呀?
  “尸体扔了,回去。”陆霁斐的头上都是被落满的雪,他整个人就像是用冰雕雪画出来的一样。男人的睫毛很长,上头沾着一层白雪,颤动时像苏芩最喜欢吃的,撒着糖霜的白糯米团子。
  “啊?”青山瞪圆了一双眼,“爷,咱们这……”
  陆霁斐斜横人一眼。青山立时闭嘴,牵来陆霁斐的马。
  ……
  青竹屏后,桃色烟纱帐内。
  苏芩换了一件小衣,裹着被褥,正被陆霁斐抱在怀里灌药。
  “呜呜呜呜……”苏芩红着脸,不肯吃,挣扎的厉害,那股子力气大到甚至让陆霁斐抓不住她。
  男人不敢下死手抓,苏芩又犟,两人陷入拉锯战。
  “吃药。”端着药碗,男人撩袍坐在榻旁,身后站着红拂和绿芜。
  两个小丫鬟满脸担忧。她们家姑娘不病还好,这一病便必定得折腾好长日子。
  苏芩烧的面颊红红,但因着屋内暖和,放了数个炭盆,她身上又被压了数层被褥,身上已出过一点细汗,所以神智稍清醒了一些。
  “我不吃,苦……”
  刚才陆霁斐给苏芩灌进去的那点药,都被她给吐出来了,身上刚换的小衣也脏了。
  “爷,我们家姑娘从小就不喜欢吃药。您这硬灌也不是法子,姑娘都给吐出来了。”而且绿芜和红拂看着那挣扎到面颊涨红,双眸红红的苏芩,只觉心疼的厉害。
  这好不容易养出些肉来,这会子来一场病,又要被折腾没了。
  陆霁斐将药碗放到一旁案上,然后打下桃色烟纱帐,低沉暗哑的嗓音从里头传出来,“出去。”
  绿芜和红拂对看一眼,面色担忧的退出去。
  苏芩已经有些醒了,她看着陆霁斐,只觉委屈,“扑簌扑簌”的往下掉眼泪珠子。
  “坏人。”小姑娘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沙哑哑的带着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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