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云深处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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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云深处帝王家-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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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着父兄,我们很公平。”到了地方,黑乎乎的只听见假山间的流水,还没下马,冯熙就把她打横了一抱,然后从马上就这么迅速跨开腿跳下来,这猛的动作吓了她一跳。
  这冯熙脚上也不停,大步流星抱着她奔进假山底下去,将她放着仰躺在上面。赵顽顽只觉得里边草叶盖着,躺上去舒适得很,但见他就这么压下来,还是将头偏开。
  “你母弟和我父兄,一直都在期待着这一天,而我们替他们做到了,他们更乐得见我们高兴,那我们更得奖励自己。”
  “你是奖励自己来欺辱我么?!”赵顽顽伸手胡乱拍打不让他靠近,他也不急,就撑着身体看她在下面扑腾,反正也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此时他正是不怀好意地笑。眼下把这女人压在身下才赶紧今日有些成果了,因为压的是以前在此调戏他乱他心智的那家伙,崇德帝姬赵顽顽!
  “就是这点儿不好,你不记得你对我可这么用过强,现在我对你用强你又不乐意了。”
  “我哪是那样人!”赵顽顽据理力争,“我过去恪守身份,讲礼守规矩……”
  “嗯,嗯,你犟。”
  冯熙俯身下去,用舌头舔她脖颈,她一激动狠命地蹬腿反抗,这四肢跟驴蹄子似的摆动不已,动得燥热不说,还将脖颈衣裳自己都给撑开了。一撑开露出锁骨,他便又往下舔去,再来便给她解了扣。这一身厚重的大袖,要想脱掉还真是烦得很,冯熙遂伸了一只手去她裙下,憋着脸通红想给她解开裤子。
  越急越是不行,解了半天赵顽顽都得了空,立时就爬起来要跑,结果冯熙也迅速站起,从后面把她抱住,将她抵在假山上。
  然后裤绳可是解开了,亵裤从里头呼啦掉下去,露出里边精光圆滑的……
  冯熙大捏一把,紧贴上去。
  ……
  赵顽顽在掖庭里,还有件小事没做完。
  

  ☆、陪葬

  
  刘仙鹤与其他内侍已经得知了前头崇政殿被围的动静了; 这个时候都躲在房里桌子下面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侍卫来敲门; 敲门的声音急如鼓,震得内里桌凳都一颤一颤。
  刘仙鹤看不少人藏得死死的,尤其那些之前谄媚过韫王及其党羽的; 眼下都抖筛似的窝在他身后; 想将他推出去。
  他虽然害怕,但想到太子坐镇之后,那崇德帝姬给他的许诺便能兑现。虽然他眼下也同其他人一样发抖,却内里是一种兴奋的抖法。
  在宫里; 老内侍们都知道,要想自己活得长,投靠明主很重要; 他算是当年一个觊觎帝姬的小心思还动对了……若是当初真的和崇德帝姬对食了,说不定早就因此命丧黄泉,还亏得崇德帝姬把他打得满地打滚才没成行,算得是保住了他一条狗命; 还给了他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美哉。
  过了半晌; 侍卫们开始上腿踹门,有的人已经开始哭了。很快那门被踹开; 一众侍卫蜂拥进来开始逮人,各个都逮了出来,在外边排开。
  东宫原先跟在太子身边的程子海,如今已经成了大都监,位高权重; 这时候过来扫视一圈,就伸出手指头尖声点到:“你,你,你,出来。”出来之后,一帮子跟在程子海后头的人开始将他们压着,“宫里头每个人都要查,先是他们,你们也跑不了。”随后跟侍卫们说,“这些人先带去掖庭狱里头去。”
  那刘仙鹤大气也不敢出,他仔细思索以往有没有得罪过这程子海,想两人也没什么交集。看程子海一排一排地挑人,显见了当初跟他有嫌隙地都逃不了。等到程子海挑到他跟前,皱眉瞪了瞪,略过了,他才松一口气。
  但他心里还是怕,因为在掖庭里边当事,他是个执行者,许多不可告人的东西经过他的手,就怕这一波不查他,但是被别人招出来,那也得不了好。
  尤其是崔妃那酒是他送的,而后面还有一个细节……
  程子海搜了一通人,便让人押送着走了,剩下一堆战栗的内侍们,庆幸躲过一劫。侍卫排开守在周围防止有人逃跑。
  远远地看见有人簇拥崇德帝姬往那处崔妃住过的冷宫去,他心思一阵激动,跑到侍卫驾着的长枪前就叫:“帝姬救我!我是刘仙鹤!帝姬救我!”
  赵顽顽今晚被安排回蕊珠阁住,那处空了许久了,因为过两日太子登基大典,也要宣读诏书重新恢复她帝姬名号,顺便里她就能在掖庭狱那边搜集些故事。
  刘仙鹤叫的她听见了,也果然有用,她让人把刘仙鹤放过来,随她去了蕊珠阁,递给他一颗珠子表扬他说,“你替我做的这几件事,都做得很不错。”
  “帝姬吩咐的不敢有半分懈怠。”
  “眼下有个话,你得帮我传一传。”说着赵顽顽跟他附耳过去跟他说了。这刘仙鹤听完点点头,笑说,“这小事小的一定给帝姬办妥了。”
  赵顽顽点点头,“你办了这事,就去帮我从前头宫门西间茅厕那树底下,把我的珠子包袱拿回来罢,里边还剩下几颗我也搞不清了。过几日等开府的事定了,我便将你名字报上去。”
  刘仙鹤大喜答应下来,眉开眼笑地去了。
  赵顽顽将他打发了,这才在蕊珠阁里细细地转了起来。她已经在纸上画了无数次这个地方,石榴树,高檐顶,她母亲常日打瞌睡的地方,乳母抱着她弟弟喂奶的地方,宫女内监洒扫擦抹的神态。那厨房里,她母亲站在边儿上指挥下人,给官家做可口的饭菜,时而会发了火嫌他们做得不仔细,还有自己常跪着被罚的那块地板。
  只是想起来,都没什么感情。唯有一样情绪饱满,那就是……每一个在这阁中出现的人,或对她笑过或对她哭过的人,即便想不起来,也要一一在内侍省查明名单,她一定要弄清他们是怎么死的!
  皇城司里有内侍官专负责掖庭狱审问,这一责现在就暂时给了东宫的程子海。程子海在东宫时便与冯熙交好,这个时候已经让人专门送卷宗过来给赵顽顽,并带来冯熙的话:“冯提举说今夜先让帝姬看这些,小心气大伤身,可……可……”
  赵顽顽接过来,“可什么?”
  “可不好生儿子。”
  赵顽顽随手翻卷宗,“女儿不好么?”
  “这冯提举没说啊。帝姬别为难小的。”程子海送了卷宗,倒补充说,“今晚上送的是您急要的有关那刘仙鹤的,这小子在宫里干了不少恶事,他专是帮明节皇后那宫里干打手的,已经死了的明节皇后身边的蓝怀吉,以往直接和他勾连,下药、打死人、勒脖子等的事,大多由他动手。他算是明节皇后宫里的自己人罢。”
  赵顽顽点了点头,请他喝了点水,这程子海又着人帮她准备官家禅让和太子登基大典上她的衣饰礼仪等等,交代半晌才离去了。
  派给她的婢女内监少说也有二十来人,她刚从冷宫出来,待遇陡然变化,她却觉得一点兴味也没有。
  读完程子海给他的那刘仙鹤的卷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当时她母亲崔妃喝酒后尚未毙命时,往出一边爬一边叫,是他用绳子勒死了事,卷了草席扔掉,导致尸骨无存的。
  刘仙鹤此时正好回来了,舔着笑脸跟她说,“回禀帝姬,您让我传的话我都传好了,您让我拿回的包裹,我也拿回了,您看有什么示下。”
  赵顽顽将卷宗仍在他脚下,“哎,看看你做的这些事。”
  刘仙鹤拿起来一看,吓得跪在地上爬不起来,“禀帝姬,小的都是听令行事,小的陈述过,若是小的不干,这命便难保啊。”
  赵顽顽笑说,“我是个既往不咎的人,你在我这里,只有眼下。”
  刘仙鹤喜出望外,跪着往前走几步,像狗一样趴在她膝盖边上,“多谢帝姬饶命!”
  赵顽顽道,“咱们说眼下,我刚让你拿的包袱,你给我。”
  刘仙鹤将装珠子的包裹递上去,“这小的一通好找,所幸找着了。”赵顽顽打开一看,“竟就剩这几颗了呀。”
  刘仙鹤冷汗涟涟,皮笑肉不笑,“数肯定是没错的,若有错,是不是什么人也知道那地方,或者跟着帝姬过去偷偷拿了?小的一定让人彻查!”他的手指头下意识地发颤,摸了摸裤腰中间那处。
  他可没敢这个时候偷珠子,他摸的是崇德这几天每天赐给他的,都藏在裤腰里舍不得放下。但若要说这个时候昧她的珠子,那是不可能的,他都是要出宫给帝姬当宅府都知的人了,这点东西还不至于暗着贪。
  “那,我让你传的话,你是怎么传的?”赵顽顽将包袱放在旁边继续问。
  “我就借着跟宫女儿内监们闲聊透露出去,说韵德帝姬在道观里私藏了一小内监,他们都惊讶得掉了大牙。毕竟那荀驸马一表人才又深得官家与太子宠爱,时常出入宫禁,怎么就会让韵德帝姬与那半大孩子搞在一起呢!”
  赵顽顽左右侧一看,他们身边站着三四个婢女呢。她大怒拍案而起:“大胆!我何时说这种话了,我是让你给韵德帝姬稍信说我在宫中,请她和我相聚,你却在外面嚼帝姬的舌根,要毁我们姐妹情谊么?你是什么居心!”
  刘仙鹤吓得跪在地上,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当着这么多闲杂人给多言了,言多必失啊,当即他便掌自己的嘴:“帝姬饶命,小的不晓事!小的不晓事啊!”
  赵顽顽盯着他,“你原先是明节皇后宫里的,韵德帝姬亦是你奉承之主,而你却在宫里传损她声名的话?还有,你还告诉我,是她编造谎言,让我与你对食,这样的话,能是帝姬说出来的么?我本来便是要请她来宫中,让她当面拆穿你的谎言,但你却等不及想先败坏她。掖庭狱的呢?”
  刘仙鹤瞪着眼睛听她说完,便见好几个内监走过来了。赵顽顽道:“这刘勾当偷我的珠子不说,还在宫里嚼舌头,你们刚刚也听见了罢。搜了他的身,就带他下狱罢。”
  那几个掖庭狱的内侍,直接便将他裤腰给拔了,一拔,珠子叮叮咚咚地掉下来,一个个白花花晃着眼滚落地上,证据确凿。
  刘仙鹤腿软得站不起,裤子里撒出尿来,“这……这是帝姬赏我的呀,这帝姬,这是您赏的您望了?”
  “你还能说出我母亲葬在哪儿吗”赵顽顽表情瞬时冷酷,盯着他有如寒光透彻,直刺他心脏。
  刘仙鹤早就不知了,愣怔在那处,几个内监拖着他往外走。
  赵顽顽想起,自己也是被他这么拖进掖庭狱的。
  可是这个刘仙鹤,怎么还没拖多远,就昏死过去了呢。
  “跟程子海说,打死之后,把他尸骨预备着,埋我母亲衣冠冢的陪葬坑里。”
  她揉了揉眼睛,想下一个,会是谁。
  

  ☆、姐妹

  赵煦在登基大典上还特设一禅让仪式; 特特地将老皇帝请上来给他戴冠冕。底下诸王、帝姬们站着; 赵顽顽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十二姐韵德身边——十三姐早夭,从来便是她俩站在一块儿的。
  赵顽顽走过去的时候,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十二姐”; 韵德慌张了一下; 亦微笑迎接。两人站定了,跟着前边官员的唱和下跪、起身、鞠躬,一拜再拜,两人的头冠数次碰在一起; 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过得半程,新皇登基坐在皇位上,群臣在殿外跪下来呼毕; 便是宣读太上皇的诏书,将所有的帝姬、宗姬们叫出来,跪在地上。
  太上皇诏曰,自从改二字美名帝姬以来; 民间便又“地饥”之说; 多地旱灾频发,皆因此美名之祸; 因此将二字美名改回政和年前的“公主”称号,以二字国名或二字美名为前缀。又恢复十四皇女公主之名,加封“和国公主”。
  这一诏书,算是将自己十几年前搞得更改美名的风雅全都推翻了,赵煦做得彻底; 他就打算让他老爹打自己老脸,将这些旨意都变成他老人家罪己,而此时的官家心里在想什么呢?早了早好。一应吃穿用度,比从前更奢,谈诗论画,打马蹴鞠也如从前,他还能指望什么?既然已经失了势,好歹还将嫔御给他留了十来个在延福宫,剩下那些个不感兴趣的,即便放小云寺或者玉清神霄宫里去,他也不惦记。
  可悲可叹的只有自己的爱儿,韫王,此时已经被贬成了临川郡王,登基大典一过,就要被打发去临川去了。
  至于安相、管通之流,对于赵煦来说,便只有将罪名加诸,直接杀了了得。这,他这老官家也管不得了。
  韵德只恢复了韵德公主之名,自然不如赵顽顽“和国公主”这样的待遇,当下听着便脸灰了起来。宣读之后,她冥冥便觉赵顽顽在她面前高了一头似得。
  荀子衣亦在群臣之列,远远地朝她们望过来。韵德瞥见那荀子衣竟然是笑着的,那笑容对着她的方向,但韵德却清楚的知道他望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和国公主”!
  几年前郁积的怒意又勃然上升起来。她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去。
  登基大典之后,皇亲留在宫中筵席。
  韵德与荀子衣坐在一处,赵顽顽独自坐在离赵煦稍近的席位上。便见荀子衣的眼睛,含情脉脉地向赵顽顽望过去。
  韵德便冷笑一声,一把摘下一颗葡萄,走到赵顽顽席上坐下。
  “十四妹,这是我的驸马特意托我送你的,想让我喂给你吃呢。”
  赵顽顽知道她讽刺荀子衣与她的关系,于是冷笑:“十二姐一向待我不薄,在这里等着我。”
  韵德冷面道:“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一再拐带我的驸马。看看他看你的眼神,让人生不生恨?”
  赵顽顽抿唇,“十二姐这醋吃的可不是时候,只是因为你与自己的驸马不和,就牵连到我,竟然让十二姐在这大殿上就要与我撕破脸皮不成?”
  韵德哼一声,“如今我什么也没有了,还怕什么脸皮呢。”
  赵顽顽盯着她,“十二姐,难不成当年你也是因为这个,才想让太监与我对食么?”
  韵德愣住:“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那想与我对食的太监亲口告诉我的。”
  “那他人呢?”
  “我让人把他打死了。”
  韵德咽了一口唾沫,惊恐地瞧着她,仿佛被她知道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那太监是含血喷人,你若不打死他,便应当将他叫出来与我对峙。别忘了,你在文宅时,我可从来没有揭穿过你,小心翼翼地知晓着你的秘密,与你心照不宣,没有到官家面前说破,这对你来讲,不值得动一动姐妹之情么?”
  她手上突然一翻袖,打翻了案几上的葡萄盘,那葡萄滚了一地,周遭目光聚拢过来。
  赵煦在上面笑问:“十二妹,这是怎的,酒喝多了?来个侍儿扶一扶韵德公主。”
  “大哥,我只是高兴……”
  “便知你会高兴,”这时候赵煦转头去瞧自己的三弟,“三弟,你高不高兴啊。”那坐在席间面目苍白的韫王,现在已经变成了临川郡王,衣着素布,连平日的华服也不敢穿出来,只能低着头望着下面,拜道:“回禀陛下,臣也高兴。”
  “今日你可要尽兴,毕竟这样的酒饭,临川不知还有没有。不过朕已经给你准备了几个厨子伴你一道,其中一人庖丁天下第一,刀工无人能敌,最爱做的就是切鸭,你若见他切那鸭子,一定会欢喜。”
  “臣谢恩……”临川郡王跪下,用袖子抵在额头,声音苍凉,却只有悲戚,并无惧怕。这让赵煦可不大高兴。
  韵德喘息了半天,脑袋转得很快。这下她逞口头之欲却被赵顽顽占了上风,眼下坐在她旁边,见她正襟危坐,有傲然独立的意思,登时想到了什么。
  她指了指上头新册封的皇后——正是原先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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