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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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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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今日顾家人在时君兰的表现,闵老夫人愈发肯定是君兰惹怒了侯府所以才没能够和洛家结亲。
  刘妈妈在旁不住劝道:“老夫人息怒。许是兰姐儿另有苦衷也说不定。”
  刘妈妈本就不喜顾家人在除夕这天突然而至,所以能够体谅八姑娘今日的不悦态度。
  更何况,八姑娘今日尚且不得闲,还在思明院做事。任谁大过年的还需要忙碌都不会高兴的起来。
  “她能有什么苦衷!”闵老夫人越想越气,与刘妈妈道:“你去芙蓉院找老五家的,问问她,先前给兰姐儿的那些衣裳首饰搁在哪里了。”
  刘妈妈心里打了个突,“老夫人的意思是……”
  “看看东西在哪,尽数要回来。”闵老夫人道:“既是没有了合衬的身份,就也戴不起我给她的那些东西了。”
  刘妈妈迟疑着道:“可八姑娘毕竟是钦封的乡君。”
  “那也是嫁前的事情。”闵老夫人哼道:“眼看着就要十四了,等她十七八岁还嫁不出去的时候,谁还记得劳什子的乡君!”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刘妈妈再不敢耽搁,赶紧去了芙蓉院。
  刘妈妈刚走不久,闵老夫人本打算去里间屋子里歇一会儿,就听外头丫鬟禀道:“老夫人,九爷来了。”
  *
  闵九爷的突然而至着实出乎闵老夫人的意料之外。
  虽说他是外室子,可她这个嫡母在他少时就没给他过好脸色。如今他飞黄腾达了,闵老夫人也没指望着他能孝顺她,只求着他能抬抬手帮闵府一把就成。
  两人的关系素来极差,怎地今儿除夕他倒是来给她请安了?
  闵老夫人心里头满是疑问,赶紧起身理了理衣裳头发,让人把闵九爷请了进屋。
  男人身材极其高大。刚一入内,那周身的清冷气度就把这屋子里的暖意给驱走了大半,让人忍不住心中一凛。
  闵老夫人不敢大意,好生问道:“今日九爷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语气并非是一家人那般,更像是有客远道而来。
  闵清则自顾自在旁落了座,抬指轻叩着椅子扶手,淡淡道:“我来是想问一问当年表姑太太的事情。”
  这倒是出人意料。
  闵老夫人不由得身子前倾,疑惑道:“九爷对她的事儿有兴趣?”
  闵清则简短道:“丁茗既是我安排着下了葬,总得弄清楚她的身世才好。”
  这可难住了闵老夫人。
  虽说丁茗的外祖母和闵老夫人是姐妹,但是丁茗外祖母嫁去的人家非常一般,而闵老夫人嫁给闵大老太爷后日子越过越顺。
  没多久,闵老夫人就没再和姐妹继续联系。
  一晃几十年。
  丁茗的母亲来寻她。她问了那位表姑太太几句,晓得表姑太太嫁的不过是个秀才,且已经家破人亡,就没多管。让那女人住在落英院里,随手照拂一下,并未过多关注。只不过吃的喝的都没短过而已。
  如今九爷问起她丁茗的身世,她当真是一问三不知。
  闵老夫人犹豫了好半晌答不出来。
  就在她不知该怎么接这话茬才好时,就听九爷问道:“听闻表姑太太是家中人尽皆亡故了才来投靠你的?”
  这个问题倒是好答许多。
  闵老夫人说道:“她娘家早就没了人。夫家遭了难,一把火连人带屋子全烧光了。她没辙就来寻我。”
  毕竟同为女子,提到当年的事情,闵老夫人啧啧叹了几声,“她也不容易,挺着大肚子大老远地到了京城。我这人心善,少不得要收留了她。”
  闵清则抬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只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闵老夫人挪了挪身子,坐直了说到:“这个九爷总该知道的。你来这儿有十四年了吧?她早你几个月。”
  那就是十四年多了。
  闵清则眉心蹙起,轻点了下头便起身离去。
  *
  闵老夫人心情不佳,遣了金珠去思明院叫君兰。
  如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眼看着除夕晚宴将要开始。君兰没料到闵老夫人会突然叫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过去了。
  谁知闵老夫人并未提起让她参与家中晚宴之事,而是和她说起了家常。看似是长辈在寻晚辈说话,实际上是机锋暗藏地“教导”她,让她往后懂得分寸些,莫要冲撞了贵人们。
  ——毕竟还是顾及她的乡君身份,所以老夫人并不敢严厉斥责她。甚至连重话也没敢讲。
  没多久,五房和三房的人陆续来了恒春院。
  闵老夫人朝君兰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君兰往外走的时候,恰逢高氏她们往屋里进。
  高氏正心烦着。
  她没料到今儿下午的时候闵老夫人居然遣了人去芙蓉院,要她归还那些首饰和衣裳。
  偏前些天的时候,她看那些首饰没甚用了,就找工匠融掉打成新款式,自己悄摸摸地戴着。
  原想着有新首饰正巧过个好年,谁知兰姐儿的婚事居然没能成。连带着老夫人也遣了人来要回东西……
  衣裳倒还罢了。兰姐儿没再穿过,一直搁在柜子里没动。
  可首饰呢?
  高氏心急如焚。
  不还东西,老夫人定然会发怒。那么她这些天的努力就化为乌有。往后在这府里头怕是更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可是要还的话,东西已经成了新的,旧的已然不在。她去哪里还?!
  高氏这两天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想到这难办的事儿,再想到这事就是兰姐儿做得不好才没能办成,高氏看到君兰后也没有什么好气。
  偏偏三夫人陆氏还在旁边含沙射影说风凉话。
  “哎呀,咱们菱姐儿萱姐儿虽然没有得了贵人的另眼相看,却日日夜夜都和娘最亲,陪着娘。这份感情,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陆氏不知道与侯府差点结亲的事情,也不知道高氏担忧的首饰问题,只当高氏是因为君兰常常不在芙蓉院而气恼。
  不过她倒是真的戳了高氏的痛处。
  原本高氏还觉得兰姐儿得了九爷的关照是好事,现在心里烦着兰姐儿,原先欢喜之处就成了自己厌恶的点。
  “你说你,不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到处乱跑做什么!”高氏呵斥道:“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不在自家院子里守着,疯了一样的倒出乱窜!”
  她们此时在门边,闵老夫人离她们不算近,并不知道高氏在说君兰什么。不过闵老夫人正因为这些天的事情而恼了君兰。
  于是看到高氏呵斥君兰,她也忍不住扬声道:“兰姐儿做事太没轻重了些。我和你说的话你要记住了。既是要去九爷那里帮忙,就认真一点,莫要添乱!”
  闵老夫人是见到君兰就不喜,所以下意识地在赶她。说的话竟是和高氏截然相反。
  君兰却是适时地抓住了闵老夫人的话头,与高氏道:“老夫人的命令不可不听。我走了。”
  说罢,也不行礼,她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屋子。
  高氏气得火冒三丈。偏偏那些话是老夫人说的,她也无可奈何。
  *
  思明院内,气氛与恒春院截然不同。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愉悦与开心的。不论过去的一年如何,都在准备着丢弃烦恼,好好地迎接这新一年的到来。
  君兰一进到思明院,就有小侍卫高声喊道:“姑娘来了!姑娘回来了!”
  孟海刚才在厨房里帮忙准备晚宴,听闻后什么也顾不得了,灰头土脸地跑过来迎接,“姑娘,怎么回来得那么早?来来来,这边请。哎呀,那儿有个石头。姑娘您当心点,莫要踩到了。”
  君兰笑问他:“海叔怎地这样积极?莫不是在爷跟前做错了事,想着寻我弥补吧。”
  周围侍卫哄然而笑。
  孟海没想到姑娘思维这么机敏,一下子就看了出来,尴尬地笑笑,说道:“没。没。怎么会。”
  走出一段路后,瞅瞅周围近处没有那帮混小子了,他才苦哈哈地与君兰道:“爷今日是有些不待见小的。姑娘您……嗯。嗯?”
  他嘿嘿地搓了搓手。
  君兰莞尔,颔首道:“没事。我在九爷跟前多说说您的好话。”
  孟海不住地朝她躬身行礼。
  这一幕刚好被蒋辉瞧见,蒋辉十分嫌弃地道:“看你那点儿出息。”
  孟海扯着脖子喊:“老子就是没出息怎么了!找姑娘帮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他嗓门大,这么一吼,不远处的侍卫们齐齐笑开来。
  “果然被姑娘猜中了!”
  “看来啊,当真是被爷给训斥过!”
  孟海老脸红透,撸着袖子就去找那帮混小子算账去了。
  *
  君兰离开时就已经和九叔叔说好了。因此这会儿回来,她并未在思明院久待,而是直接去了前头棘竹院。
  她刚一从后迈步到书房,就听长灯一声喊:“姑娘到了!”
  紧接着,轰地一声响。然后便是满院的璀璨光华。
  君兰拎着裙摆跑到书房的门口。
  院中烟花次第点起。明亮绚烂的烟花在四周绽开,耀亮了这清冷黑夜。
  君兰怔怔地看着,挪不开眼。
  有人过来,揽她入怀。
  这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淡淡茶香是她所熟悉的。
  君兰依偎在他胸前,轻声说道:“真漂亮。”
  是很漂亮。
  闵清则垂眸看她。
  可在他心里,最美的烟火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璀璨的光亮下,女孩儿的容颜格外明艳。
  但是,最动人的却是那双眼眸。澄澈清透,每每羞涩时,有着让他最为心醉的娇媚。
  *
  晚膳前,闵清则让孟海和蒋辉抬了一大筐的包着的红纸出来,让他们给手底下的人分发下去。
  君兰知道那是压岁钱,眼睁睁看着那一大筐东西随人走远,扯了闵清则的衣袖道:“九叔叔,为什么他们都有,我没有?”
  闵清则低笑,“你真想要?他们是做事做的好所以有。但,我若给你的话,那可是长辈给晚辈。”
  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并非真正的叔侄。
  所以他没给她。
  君兰脸红红地“哦”了声。知道自己脸上发烫,不敢抬眼看他,就只盯着他的锦靴看。
  女孩儿娇羞的样子尤其惹人怜爱。
  闵清则忍不住俯身而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若这样。晚膳后,我给你另准备个压岁礼。”
  君兰眉眼弯弯地笑问他,“是什么呢?”
  闵清则趁她不备在她唇边轻吻了下,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
  不多会儿功夫,两人走到了桌边。
  满满当当的一大桌菜,碗筷却只有两副。
  君兰捏着筷子看九叔叔给她夹菜,想到一事,轻声问道:“这个时候,祭祖差不多开始了吧?”
  闵清则知道她的意思。
  除夕夜的时候有祭祖仪式。闵家就是在荷花巷的大老爷那边。这个时候,闵家男丁应当都去了荷花巷。
  “无妨。”闵清则低头看着桌上佳肴道:“今日我已经去过荷花巷一趟,给闵大人上过香。”
  其余人就罢了。受不起。
  君兰知道这些事情不好多问,就没多提及。
  吃了几口饭垫垫肚子,闵清则出去复又回来。再进屋的时候,手中拿着两大坛酒。
  君兰被这架势唬了一跳,“九叔叔要喝这么多吗?”
  “不是我一个人。”闵清则把酒坛放在桌旁,“是我们两个。”
  他落了座,自顾自给两人各斟了一杯酒,“先前不是说要给你压岁之礼么?这个如何?”
  君兰很是雀跃。
  自打知道自己会醉后,她轻易不敢饮酒。在九叔叔这儿倒是没甚可担心了。
  不过,她也有些迟疑,“我没喝过这种酒,也不知道喝多少是个准数。”
  若是没两杯就倒头大醉,好好的除夕夜睡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闵清则淡笑道:“无妨。醉了睡下就是。离你的房间也近,无甚需要担心的。”
  两人现下是在棘竹院里用膳。认真说来,从书房到思明院也确实不算远。
  君兰欢喜地应声。
  外面是家家户户燃放着的噼里啪啦爆竹声。
  可是他们这儿,只有轻声细语,还有一同用膳饮酒的欢喜与安宁。
  君兰头一次喝白酒。
  说实话,白酒比葡萄酿造的酒要辛辣些。但因是和九叔叔对饮,所以饮起来别有一种醇香和甜蜜。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一小盅完了,又是一盅。不知不觉,几杯见了底。
  君兰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上被酒气一激也在发热,难受得紧。恨不得赶紧找些凉凉的东西靠着。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正四处摸索着寻找清凉之处,就跌入了个熟悉的怀抱中。
  君兰蹭了蹭那布料。
  有点点凉,还行,比较舒服。
  她双手搂紧不肯撒手。
  没多久,被她挨着的布料被她热热的脸颊给暖温了。再没有凉凉的舒适感觉。
  君兰嫌弃地把布料往外猛推。
  使了使力,推不动。
  她烦躁地准备转身离开,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却是双脚离了地,被打横抱起。
  君兰挣扎着想要脱身,晃悠了几下发现好像会掉下去,赶忙抬手揽住什么,紧紧挨着。
  没多久,终是到了地方。
  她四处寻觅舒适之处,却被人箍紧了腰身动弹不得。
  君兰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彻底恼了。偏偏满身的酒热气没处发散,她只能拼命地去扯自己的衣领,好让清新的空气能够进到自己的身体上来,降低这烦躁的温度。
  闵清则刚才被她又搂又抱地已经忍了很久。待到气息平顺了点,方才抱着她来了他在棘竹院的卧房。
  哪知道小丫头还不老实,居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闵清则顿时有些忍不住了,忙别开眼睛不去看。
  谁料她初次饮白酒,极其不适应,浑身燥热难当。解了自己的衣裳还是觉得烦闷至极,又胡乱地伸手乱扯,居然解开了他的衣带。
  闵清则血气方刚的年纪,本就经不起撩拨,幸好定力够足方才忍得。
  眼下两人衣襟半开,哪里还能受得住?
  当即把女孩儿揽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大手探进衣内,揉捏不止。
  君兰全身发软,近乎无法呼吸。
  待到许久后分开,两人皆是粗粗喘。息。
  闵清则看着她娇软无力的模样,几乎无法承受那强烈而来的欲。念。只能把人硬生生推开,侧躺在旁强行平息。
  君兰全身燥热难当,轻哼着去寻找那熟悉的怀抱,弱弱地说道:“好难受。怎么办?帮帮我。”又伸手出去胡乱探寻。
  却好巧不巧地探进了他的衣内。
  闵清则真正是忍不得了。翻身而起覆在上面,深深地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九叔叔觉得除夕夜需要甜一点,于是,他暗戳戳地准备了酒……


☆、第五十六章

    全身热得难受。
  好似有火; 在心里燃烧,也在身上燃烧。
  君兰昏昏沉沉间觉得难以忍受,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
  衣裳被撕开。清凉的空气触到身体,让她忍不住轻声喟叹。
  原本不过是叹息声,如今从她口中传出,却极娇极弱; 使得想要疼她更多。
  闵清则有些控制不住; 紧紧贴近。
  千钧一发之际……
  “好难受。”君兰痛苦地皱眉; “好难受。”
  她这一声让他稍微找回了些理智。
  闵清则喘。息着问:“哪里难受?”
  君兰本就浑身燥热难当; 此刻发觉有滚烫灼热的肌肤贴过来,又有热烫抵着,当真是想要即刻逃离。
  她听不清楚耳畔的人在问什么; 只是忍不住低泣道:“太难受了。”
  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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