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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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谋-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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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不了。”他一口便回绝了。
  
  看着他忍耐的模样,沈画噗一声笑。哎!她才十七岁呢!这简直是在摧残大燕皇朝的幼苗。
  
  “你失忆之事府里仅爹知道真相,记得别在其他人面前露出马脚。多一个人知晓,多一分危险。”许是方才的话题太容易说着说着就犯错,说着说着就儿童不宜,柴骏岔开话题说起正事,“皇上那里你尽管装什么都不记得。”
  
  “三殿下……”沈画欲言又止。
  
  柴骏一句话没说,进屋将她放在床边坐着,方道:“已替你处理好了。他素来风流成性,你也知道。从猎场回来后便没消停过。碰巧出事之前的几日在外面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惊动了皇上。加上后来有人去京兆尹衙门状告他……算了,总之皇上不会轻易怀疑到你身上。”
  
  沈画挺纳闷他怎么就已断定这事是她干的?不过想想也懒得问了,这事她本就不愿再提。
  
  “其实你做了件好事。别想太多。”不知他是不是为了安慰她才这么说。
  
  柴骏之后说了许多事,沈画方才知道那日昏迷之后错过了什么。
  
  当时她被燕谨带走,燕皓自然追着去了。柴骏赶到时见小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遂命人上前检查,竟发现是分属两位皇子身后的势力。担心沈画牵扯进去,便命人将那处地方收拾了一下。
  
  他急匆匆赶去别院,才知道她真的已经走了。景琳将当时的情形告诉了他,他遂带着人赶回燕京。到了沈府才知道她并未回去,只是吩咐了人将小五护送回京。
  
  从沈府出来,他又去了兵马司找到姜凯,还回了趟京里以萧誉名义买下的别院,直到那时他才确定她真出事了。心急火燎赶去安宁的公主府,逼她说出沈画的下落,但安宁怎么也不肯承认是她与燕皓合谋干的。只说前一日的确与燕皓在一起过,是燕皓旁敲侧击提醒了她,柴家与沈家只不过是利益结合罢了。若沈画真喜欢上柴骏,定会受不了柴家其实在利用沈家,只需一个谎言罢了。
  
  柴骏一怒之下差点儿一剑将燕婷刺死,幸好连岳知他性情在旁拦住,又早吩咐了人去宫中给柴贵妃报信,这事才有了如今的结局。
  
  不得不说,燕皓的确是瞅准了沈画的痛处,却没想到这背后还有一个惊天的秘密。
  
  燕婷被他这一提醒,第二日便赶来别院,半真半假将沈画骗了。
  
  之后柴骏仔细回忆了一下茶山下的情形,加上那晚听说不见燕谨回宫,连燕皓也没回京里的别馆,因此确定,他二人定是因沈画翻脸。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三十九天。O(∩_∩)O

☆、081

  柴骏知道只要有燕谨在,沈画暂时不会出事,除非燕谨死了。但燕皓虽荒淫无度,却未必真敢亲手弑兄,毕竟严氏的势力尚在,因此他即刻发散人四处查找几人的下落。
  
  另一边,因为严氏几位头脑人物相继被燕帝以雷霆手段控制,因此朝中动荡不安。
  
  柴骏一边要协助父亲与岳父稳住局势,不能让严氏反扑或是在燕京死灰复燃,甚至逼宫,一边又要追寻沈画的下落。可谓是一心二用,费尽心思。
  
  直到年前几日,柴骏才收到影卫密报,说有人在京郊发现了太子的人,他们顺着的车夫指引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山坳里发现了蹊跷。
  
  柴骏马不停蹄赶过去,却没找到人。影卫在山坳中发现的正是沈画当日躺过的屋子,因他们走得匆忙,只略微收拾了一下,屋子内外若细心查找,还是会发现不少血迹残留。
  
  柴骏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许是太累,又许是以为她已经不在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下令搜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好没多久有人回报,找到了燕皓的尸体和十几具与那日茶山下相同身份的尸体。
  
  柴骏松气后一下跌坐在她躺过的床板上,差点儿起不来。
  
  休息一阵,命人将那十几具尸身移走,分散销毁。仅仅留下燕皓一个人的重新填埋了起来。
  
  这样即便燕帝找到,也不能一口咬定与沈画或者燕谨有关。
  
  他随后命人去附近义庄换来一具年轻女子的尸身,一把火将那间屋子连带着女尸烧了。做成燕皓与人争风吃醋,被人杀害的假象。
  
  这才又赶回燕京,命人散播燕皓与人争风吃醋的谣言。让人去暗中煽动之前被他毁了清白的女子家人,再次联名到京兆衙门状告简郡王□□良家少女。
  
  不过,燕帝至今未能找到燕皓的埋尸之处,毕竟他没有柴骏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沈画的决心。可见燕帝的的确确冷血无情。
  
  柴骏自然不会傻到将他引去那处,一切听天由命。
  
  原来燕皓其实早已劣迹斑斑,可谓自作孽不可活。不仅在封地便这般荒淫无道,即使燕京、他父皇眼皮子底下,也从不知收敛。
  
  不得不说他的确罪有应得,沈画不过是顺手做了件拯救黎民于水火的事罢了。若他真坐上那把龙椅,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被他毁了。
  
  之后便是沈画听说过的,柴骏四处寻她消息,几乎将燕京与京郊都翻了个个。可心里也明白,燕谨没回朝,她多半是跟他走了,且应该是她自己决定的。加上严氏残余势力的垂死挣扎,极力掩盖燕谨离京的痕迹。
  
  因此一次又一次失望后,在岳父的授意下,他才用岳父为名,命人四处张贴那张仅仅只有六个字的寻人启事。
  
  因为他与沈成业都知道,沈画舍得下谁,也舍不得那风采不减的老头。
  
  他这善后事宜,的确做得不错。如此一来,即便燕帝有所怀疑,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事与沈画有什么关系,也间接替燕谨脱了罪责。
  
  说完这些,柴骏冷冰冰看她一眼,“还好你俩尚知道不能一起回来。不过太子失踪,始终是件大事。他可想好自己该如何收场?”
  
  沈画小心翼翼说:“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起来她偷偷跑出去与燕谨住了半年,柴骏居然一点儿不介意,还替自己的情敌着想,这胸襟着实令沈画有些佩服。
  
  可不介意归不介意,人家脸色不好,也确实可以原谅。因此他接着脸色不好道:“说。”
  
  沈画故意往他身边挪上一挪,表明自己的立场,“哪!他母后被打入冷宫,没几天便一命呜呼了。他虽为了大燕社稷,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但丧母之痛还是人之常情。一时想不开,出去放逐一下。再加上点心灰意冷,灰上个一年半载也是有可能的。想通后修书一封,送到皇上跟前,你说皇上会怎样?”
  
  “你倒是挺了解他。挺会替他着想。”柴骏声色不动。
  
  可这话听上去却并不那么心情舒畅,因此沈画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哪有?哪有?只不过是平心而论罢了。再说你昨晚不是说要答谢他一个干干净净的天下么?我是替你着想,不想你一直觉着欠了他什么。”
  
  “我欠他?”
  
  沈画顿时觉悟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怎会欠燕谨什么?当初虽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燕谨有了那么一段过去,但始终都是错付了真心,也伤害了一直在暗中偷偷觊觎的他。他只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又怎么谈得上欠了人家什么?
  
  “我错了。”沈画赶紧低下头认罪。
  
  柴骏冷冰冰将她看着,良久一声,“算了。只不过需要他尽快回来稳住当下的局势罢了。”
  
  他虽这样说,沈画却隐隐觉得这并不是他的真心话。或许,他对燕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谊,毕竟曾经同窗,毕竟互相了解。当然也明白,他这也是为她。
  
  小五还太小,若要让他坐上那把龙椅,燕帝定然不会那么放心,搞不好接下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如今燕帝能指望的便只有燕谨与小五而已。他已别无选择,即便再赶着生上几个,也实在是太晚了。所以这事看上去不易解决,实则燕帝定然会权衡利弊。
  
  “对了。能不能别将严氏肃清得太过干净?留点儿机会让他们挣扎一下。”沈画心中忽然闪过一念,有些担心燕帝又要让她肩负起监视柴氏的重任,可她如今恐怕再也不能完成这个使命。
  
  柴骏看着她嘴角一动,一抹微笑闪过即失,“这事不用你教。严氏手握重兵,没那么快收拾掉。皇上尚需我柴氏鼎力支持岳父大人与东郡王抵抗叛军。”
  
  哎!又是她自作聪明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他怎会不懂?真真是庸人自扰。
  
  不过扰着扰着,沈画又往柴骏身边挪了挪。见他眉头微蹙,似有不解。眼睛咕噜一转,挪着挪着便挪到了他腿上坐着,“我饿了。”
  
  许是没想到她会撒娇,他眉头蹙得更紧了些许,“没用膳?”
  
  “用了。可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说起来这半年,在外面漂泊,沈画就没一顿吃好过。之前一日三餐均是白粥,且每回都难吃死了。好不容易熬到头,才知道精湛的厨艺的确能影响生活品质,“你赶紧套牢我吧!”
  
  柴骏微微偏头,一脸诡异的淡漠,“眼下还不够牢?莫非夫人敢有二心?”
  
  呵呵,沈画:“哪敢哪敢!我只是想将自己绑结实了。”
  
  “下去。”柴骏极冷漠道。
  
  可沈画有点儿不舍得。
  
  “不下去,我怎么做?吃完记得喝药!”
  
  此前在别院时他做菜的模样,沈画因贪睡,错过了。因此无论如何也想亲眼目睹。从前他扮作萧誉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地宰鸡,但那毕竟是装的,且还戴着面具,她想看看最真实的一面。
  
  但堂堂大燕小侯爷亲自下厨必定会惊动整个柴府,为避免这事发生,原来他早有安排。
  
  兴许是知道沈画嘴馋,柴骏成婚前已命人在他院子外进劈出一间伙房,美其名曰给小翠使的,怕沈画吃不惯府里的膳食。可小翠来了半年,除了在里面烧过几次水,一次饭都没做过。
  
  柴骏趁着命更阑去府里取一些食材的档口,淡淡对沈画说:“暴食不利于养胃,少做些,解馋就够了。想吃晚上再做。”
  
  其实沈画的确没有暴饮暴食的习惯,只不过想撒娇,尝尝许久没尝过的味道,因此乖巧地点了点头。
  
  更阑取回食材后,柴骏挽起袖子,风姿绰约地做了一道清炒虾仁和一道普普通通的青菜。
  
  沈画在旁垂涎三尺盯着他看。那张精致的俊脸好似在做什么大事一般一丝不苟,还有透着几分贵族气质的动作,完全将做菜生生表演成了一门十分高雅的艺术。对调料的分量更是掌握得十分严谨,好似在做科研一般,男人认真的模样的确如传闻中那样好看。
  
  所以看着看着沈画就舔了舔嘴唇,看着看着就偷偷咽了几口口水。
  
  柴骏一瞬眉睫未抬,却道:“快好了。”
  
  完全没领悟到她这模样是为了什么,心塞啊!难道他没发现,她一眼也没看过锅里么?实在是他太过姿色可餐了。
  
  所以等他做好菜,沈画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回了他俩的新房。待柴骏亲手替她摆好两道菜转身叫她坐下,她便对他说:“你先坐。”
  
  柴骏微微蹙起眉头,凤眸中满是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画又赖到他腿上坐着,故意将头埋进他颈窝,伸出左手食指在他胸前描画,“骏哥哥,我小时候,你抱没抱过我?”
  
  “嗯。”柴骏回答地有点儿勉为其难,相当生硬,好似不愿想起什么似的。
  
  沈画抬头,盯着他侧脸心跳加速,“那,是那时候抱我舒服,还是眼下舒服?”
  
  明明隔着一段距离她仍听到他心跳比之前快了许多,可脸上的神色却丝毫不为所动,竟一把抱开她放到旁边的凳子上坐着,“吃饭。吃完休息下将药喝了,梳洗一下上床歇着。”
  
  沈画差点儿没哭出来,他还真忍得住!这定力也忒强悍了点儿吧?
  
  尽管脸皮厚才能吃到肉,可沈画脸皮再厚,也没厚到被人拒绝后再继续死缠烂打的份上。看来他是真担心她身子,毕竟在大燕皇朝防护措施的确少之又少。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四十天。O(∩_∩)O

☆、082

  算了。
  
  沈画唯有拿起筷子品尝久违的美食,味道真如上回一般好。虾仁被他炒得很嫩,还有股鲜香的味道。青菜也比之前吃过的美味。
  
  吃着吃着便抬起头,尚未说出一个字,却被柴骏抢在前头,“想都别想。这事还得同岳父大人说说。身子没好起来之前,不许沾酒。”
  
  嘿!他从哪里看出她想要点儿酒?怕她酒后乱性将他吃了不成?可沈画素来酒量不错,哪像他那般,饮醉便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说起来沈画如今倒是想将他再灌醉一次,也好看看他意乱情迷的模样。挺怀念的。
  
  可吃着吃着猛的想起什么,沈画后知后觉地捂着头,“上次喝醉酒,你……是不是故意装的?”
  
  柴骏声色不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居然一早设好局诓她!先让更阑爆料他不会喝酒,喝了会出大事。她必然会想法子灌醉他,他就好借酒行凶,趁机告诉她,他其实是喜欢她的。之后她再遇上“萧誉”,随便喝上两杯,便能给她错觉,他与“萧誉”本就是两个人。
  
  实在太可恨了!此仇不报,她就不是沈画!!!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小翠送药进来,柴骏便一声不出去了书房。
  
  还好今日这药汤不再那么苦涩,吃完还有蜜饯缓解缓解。
  
  可直到晚上梳洗完,左等右等不见柴骏回来,沈画又偷偷溜去书房外面偷看。他明知她就在门外,既不招呼她进去,也不搭理。
  
  许久才道:“你先睡着。”
  
  沈画悻悻回屋,悻悻爬上床躺下,最后悻悻地挣扎一会儿,方才悻悻地睡着了。真的很后悔当初没将这事提早做了。
  
  半夜感觉到柴骏回来,轻手轻脚在她身后躺下,又小心翼翼替她整了下薄被,才平着躺下。整个过程好似做贼。
  
  可沈画还是忍不住转身将他搂着,手刚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放下,却听他沉沉问:“你想我去书房?”
  
  沈画噗一声笑,“不要。不撩你便是了。睡觉。”
  
  柴骏呼出长长一鼻子气,“这样……睡不着。”
  
  事实证明,他并不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只不过是太过为她着想,定力太好。
  
  为了成全他一片好心,沈画也平着躺了回去,从薄被中伸出一只手摸到他的,“这样可好?”
  
  “嗯。”他反手回来捉住她的,“很好。”
  
  他俩就这样手牵着手,安然入睡,一觉便睡到了次日清晨。
  
  感觉到手中一空,沈画醒了过来,见柴骏轻手轻脚在床边取衣裳,一下坐起身抱住他,“去请安么?带上我,好不好?”
  
  他似乎滞了一瞬,方才沉沉说:“好。”
  
  待沈画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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