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证明?’,不悔强压着恐惧,不让自己哆嗦。
“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了!”她伸过脸来。
咽下口水,现在保住小命最重要,什么怕不怕,恶不恶心,都是小事了!你说她要是打死自己再吃,也就罢了,万一她喜欢吃新鲜的,岂不要看着自己活活被啃死吗?天啊!想想这样,比起来,亲她是对我的恩赐了!不悔狠狠心,吧唧一口亲在了她伤疤交错的脸上,而后一下抱住了她。
“娘啊!我的娘亲和婆婆的声音是那么像,都这样慈祥!我记得娘死的时候紧紧的抱着我,就是现在抱着婆婆的感觉!婆婆,你好像我的娘亲一样!呜呜呜~”不悔是真的哭了,哭的惨绝人寰。
“娘?你叫我娘?”,老妇从眼缝中挤出几滴浑浊的泪水,一把抱住了她,“孩儿!我的乖孩儿啊!”
任由着老妇以母亲抱婴儿的方式抱着自己,她哭了一会,竟唱起了童谣,摇晃着不悔用脸磨蹭着她的脸。只要让我活着,让认你做我娘都可以!不悔窝在妇人的怀里,有一刻就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
老妇唱完整首童谣,将不悔扶起,她走过去抚摸不悔之前埋着的那具白骨,声音嘶哑,“大德,你放心去吧!以后娘有人陪了,不会再孤单了!’她抱起那头骨亲了亲,脸上竟是那般的温柔。
过了好久,老妇万般不舍的放下头骨,拉着不悔向一条黑漆漆的洞穴走了进去,一个潮湿的地洞,像冰窖一样寒冷,老妇靠着岩壁躺下,将她搂进怀里,顿时温暖了不少。
妇人拿走不悔的火石,不知哪里摸来半截蜡烛点上,烛光印的洞壁通红,那是新人成亲时点的龙凤红烛,上面积满了灰尘,应该是收藏许久不舍得用的。
老妇轻拍着不悔嘴里吟唱起歌曲来,“空荡的街景,想找个人放感情。做这种决定,是寂寞与我为邻。我们的爱情像你路过的风景,一直在进行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不悔接唱完老妇唱的曲子,两人对视了几秒,她震惊的看着不悔,嘴巴微微颤抖。
“你从哪里来?”
压制着激动的心情,不悔缓缓的说,“21世纪!’
老妇足足盯着她有半柱香的时间,笑了哭,哭着笑,接着摸着不悔的脸,“曾经,我和你一样有着倾城绝色,直到那场意外的发生。”眼神恍惚,她回忆起了那段往事。。
“我曾经是一名跆拳道教练,那次因为救一只黑色的狸猫,意外坠楼。当时,我觉得我是死定了,可是昏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却是身在苗疆,而自己成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紫云。”
“紫云?!上面的紫云观和你有什么关系?”不悔忍不住插嘴。
老妇没有理会,完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继续讲述,“我很震惊,可是惯有的谨慎让我很快冷静下来,因为活着比死去好!于是我心安理得的做了那个巫医的女儿,那是个世外高人,她养育我,教我习武,易容,巫术等等一身的奇招妙术。十年之后,我出落成了寨子里最美的姑娘,那些未婚的小伙子都慕名前来提亲,可是都被我的母亲拒绝了。她告诉我,我命中注定是王妃之命,这些凡夫俗子根本配不上我。她将家里仅存的一些钱财交给我,让我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于是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我离开了这个地方。四处游历,途径荥阳的时候遇到了改变我一生的男人!’
妇人眸子里竟闪烁些许柔情,“他年轻有为,是名门之后,二十出头便坐上了太守之位,我们一见钟情,相互许诺要忠守一生,呵呵,那段日子真的很开心。在紫云观里我抚琴,他吟诗,仿佛我们的一生都会这样美满一般。可是为了所谓的前程和权利他居然背着我娶了北周大司马的女儿!!他一直瞒着我!一直瞒着我!直到他的妻子为他产下第二个儿子,才被我无意间发现!”,老妇目露凶光,狰狞着捶打自己的胸口,“为什么要骗我!!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骗我!就算你不肯为我与你妻子和离,却为何假意欺骗用蒙汗药将我迷晕,毁我容貌又想放火烧死我!?”
原来树上所刻的‘紫德长相依’便是紫云和叔德长相依偎的意思,叔德便是李渊的字。不悔心酸的看着妇人歇斯底里的摇晃自己,仿佛她就是那个令她深恶痛绝的男人一般,她哭喊,“你可知道,那时我已经怀了你的亲骨肉!你怎能如此狠心!”。。
☆、049 紫云授奇术
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样的痛,除了自己,别人根本无法体会,又怎么有资格劝慰?不悔只能用怀抱给她无言的同情和唏嘘。老妇伏在她肩头哭了许久,像是把这一生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一样。
“后来怎么样?你怎么逃出来的?”
“老天不让我死,纵使他千般歹毒却依然弄不死我!哈哈哈哈!他眼见着关我的柴房起火,绝情而去,却不想,天空突然雷声大作,大雨即刻便浇灭了吞噬我的火蛇,我拼尽力气一头钻进了这口枯井,整整做了二十多年的鬼!!啊哈哈哈哈!李渊!你没有想到,天都不想亡我吧!老天都给我机会找你报这血海深仇呢!!啊哈哈哈!!”
不悔大惊失色,“李渊!是当今大唐的皇帝李渊!?”
“什么!?他居然当上了一国之君?!这样的人面兽心之徒居然能坐上天子的宝座!!他李渊欠我的,我一定要他李家时代偿还!我赌咒他的子孙个个不得好死!”
“婆婆!请不要将你们那代的恩怨加注在我们这一代身上啊!”开玩笑,她的男人和我的儿子都是李家的后人,这样恶毒的诅咒,她怎能忍受?!
“你们??你是李渊什么人!说!”
妇人凶狠的掐住不悔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力道不输男子。不悔涨红了脸脑袋开始充血,老妇怕失手弄死不悔便哼了一声将她放下,不悔坐在地上拼命呼吸,不停的咳嗽,感觉吞咽都有些困难。
“说!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李渊的次子李世民是我的夫君!”
妇人愣了几秒仰天长笑,“天意!天意啊!哈哈哈哈!今日你能落入此地,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啊!!哈哈哈哈!我要借着你的手,让李渊晚年凄惨,不得善终!啊哈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不悔警惕的后退几步,被她逼至墙角。
“什么意思?要你为我报仇啊!李渊害死我的儿子,我要你为我杀了他的亲子报仇!!”
“我宁愿死也不会伤害我所爱的人!”
“傻瓜,不要相信那些臭男人,你现在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没有我,你根本出不去!你想过没有?那个人可以等你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还是一年?等你出去得时候!我敢保证,你的男人绝对另有佳人在怀,而早已将你抛与脑后!”
“不会的!世民不是那样的人!”
“不会?我们要不要打个赌?你在这里陪我一年!我们只赌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将我一身的本事教给你,等你学成你便可离开这里,再生于人世。如果你的男人真的如你所言,对你始终不变,未娶妻妾,我便相信这世上还有专情的好男儿,报仇的事情一笔勾销。假如不是,你就要替我报仇,杀了李渊的儿子!让他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不!我不会那么做的!”
“由不得你拒绝!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连见心上人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是吗?”
不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这么荒谬的要求,也许也是想利用这样的时机来考验世民对自己的感情,或者说,她根本对自己没有信心,可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悔在碰那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一年,只要一年,365天后,我就可以重新和你相聚了,这次是我请你,请你一定要等着我。。
第二日,紫云姑姑终于将不悔带出了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带她到了一个峡谷内,这里离山顶至少几百米,崖体光滑近乎九十度,无树无滕,常人就算借助外力,恐怕也无法爬上去。紫云姑姑将不悔引致一个石屋,里面满是浓烈的草药味,还有好多,石头垒成的小池子,伸头看去,里面爬满了蜈蚣,壁虎,蝎子等等的各类毒物,它们毒毒相生,在一起竟相安无事,不悔摸着满身的鸡皮疙瘩。
紫云姑姑拉着不悔的手,掀开衣袖,冷冷一笑,“就知道你已不是处子之身!”,她拿起一只张牙舞爪的壁虎,拿起自己发上的银簪子一下扎进它的腹部,顿时鲜血顺着银簪留下。丢掉壁虎,顺手就将沾着壁虎血的簪子扎入她的手臂内侧。
“你干嘛!?”,不悔吃痛的抽手。
“这些壁虎是我从小捉来用昆虫兑着朱砂养大的,点进你的手臂,守宫砂不消几日也便出来了。”
“我干嘛要弄守宫砂?!”
“不必多问!你先随我过来,今日我先叫你易容术!”
这个是我不悔最感兴趣的,颠颠的跟着紫云姑姑看着她告诉自己,先在脑子里深刻记着你要模仿人的脸型,然后先倒模,再用特殊的近似人皮肤的辅料进行灌装,制作,做好还不算结束,你必须能清楚的知道这个人的动作,表情,甚至要学到声音的惟妙惟肖,才算成功。
模仿声音的过程很让人恶心,紫云姑姑每日让不悔服食一种及苦的草药,然后诱着将一只血红色毒蚕放入她的嘴中,让它钻进咽喉啃咬声带,姑姑说,等它将毒素全部摄入声带中,再爬出来身体便会雪白通透,那时候她便能模仿世上任何的声音。。
……
不悔失踪的第二日,雪柔匆匆下山,偷偷摸摸到军营找到秦琼,“秦大哥!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敢直接告诉秦王,只能先告诉你!”
听了雪柔的叙述,秦琼出乎意料的镇定,“我知道了,我会私下派人寻找不悔,但是你千万记住,好好的住在紫云观等着她,说不定她只是贪玩,几日就会回来!至于她失踪这件事,千千万万不可再让第三者知道!”
“嗯!那我先回去了!”
。。
……
和紫云姑姑学习异术已经半月有余,她在教不悔的同时,每日针灸着她全身的穴道,好打开奇经八脉,让不悔可以快速的学习她的武功,这个过程很痛苦,可是拔针之后却又一种满足感,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起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不悔口中的那只血蚕变得透白的时候,姑姑又带她走进一处洞穴,不同之前的那个洞穴,这里显得十分敞亮,而墙壁上,居然是,居然是各种各样的男女交媾图,招式之广,胜过了逍遥门的那些壁画。不悔不懂为什么连这个也要学,可是,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在那个洞内呆了整整三天,脑袋也充血了三天,直到把所有的图形都画出来,姑姑才能作罢。。
☆、050 舞惊万物
在这里的日子,不悔过的稀里糊涂,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过了几日,要不是墙壁上用石头划下的正字,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两个月的时光。人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人情事故,真的就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吗?
不练功的日子,她强烈的想念世民,越到入夜越强烈。怕是现在,世民早该知道自己失踪的事情了,他是不是正焦急的四处寻呢?世民,恪儿,我真的好想你们!还有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
每日不悔都服食那些不知名的草药,姑姑说,这其中有的是滋阴养颜的,有的是增强身体柔韧性和协调力的,有的是加速骨骼进化,强内力的,总之种种,必须按时按顿服下。有高人指点,手把手的教学,不悔进步的很快,现在感觉身轻如燕,一跃身,可以顺着岩壁升到半崖腰,不悔信息满满,照她这个学习的速度,不要半年,便可逃出紫云姑姑的手掌心了。
习武的同时,姑姑教不悔养毒虫,制蛊,下蛊,还有制造火药,暗器,迷~药,毒药等等有些甚至她听都没有听过的秘术,只要她会的,都倾囊相授,不留一点私心。
这日,姑姑教不悔用血饲蛊虫,恰好教的就是上次她中的‘噬魂蛊’。看着她认真的给我调制者蛊虫的饲料,表情专注,竟看出一丝美来,不由的好奇这紫云当年到底有着怎样的国色天姿呢?
“姑姑,你当年一定很美!我真的很想看看你以前的样子!”
“会有机会的!”她对着不悔笑,笑容中有丝诡异一闪而过。
“那,你不是当时已经怀了身孕吗?那孩子呢?”不悔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刺激到她。
紫云手中的活停下来,眼睛有光闪过,她看向远方,“孩子我在井底生下来了,是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笑的时候可甜了,呵呵。有了他,我从绝望开始变得有希望,我给他取名‘大德’,看着他慢慢大了,我教他习武练功,每天虽然生活枯燥简单,但是很舒心快乐。直到他十八岁的那年,”
“发生什么了,姑姑?”,不悔的情绪被带进这个故事里面。
“他自懂事的时候就一直追问他的生父是谁,我拗不过他,便答应在他十八岁生辰那天告诉他。那日天气阴暗,空中还是不是划过几道闪电,当我告诉他,他那个叫李渊的父亲对我的所作所为时,他像只发疯的野兽一样,举着我在谷底为他打造的铁锤指天大骂,说出杀兄弑父之言时,一个惊雷闪过,我儿,竟给活活,活活霹死了!”
看着紫云姑姑的眼泪顺着脸上的疤痕一路下滑,不悔跟着心酸起来,这样的剧情似乎在电视剧上见过,李渊其中一子,李元霸好像就是被雷电击中而亡的。
“没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初我和李渊还在如胶似漆之时,他曾对我说,将来我和他的孩子就叫‘李元霸’,我怎不知历史上的李元霸是怎样的下场,我不想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英年早逝。所以,我生下他,给他另取了个名字,想着能不能逃过一劫。没想到,终究是强扭不过这历史的残酷!”
历史是无法改变的,这不悔比谁都深有体会。人类真的好可怜好渺小,在这洪荒之间只能任历史摆布,却无反抗之力。可是,不去抗争,就连一丁点的希望和信仰都都没有了。。
……
武德四年二月,李世民移军青城宫,通率五千步兵渡谷水击王世充,与王世充交战之际李世民便率骑兵冲击,率先进攻,与屈突通两面夹击,从辰时战到午时,王世充不敌,仓皇退兵。李世民乘胜追击,斩俘八千余人,包围了洛阳城。
唐军营帐内,李世民和徐茂公等人均眉头紧锁,王世充躲在城中,死不应战。而洛阳城及其牢固,城墙上有威力极大的巨石大炮能袭两百步之遥,还有八弓弩箭射程更在五百步距离。这两种守城武器给唐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殿下,王世充守在城里,像是在等待窦建德的支援,我军已奋战半月,死伤惨重,士兵们皆以疲惫不堪!昨日尚且收到皇上的密敕,让我们不必强攻,可班师回朝!殿下可否考虑?”
李世民闻言,勃然大怒,“你们就怎知这洛阳城是攻不下来的?我李世民十六岁征战沙场,就没有攻不下的城!今日放虎归山,明日后患无穷!你们懂吗!传我军令,班师回朝这样的话若再传到我的耳朵里,格杀勿论!”
“是!”
……
紫云姑姑这日拉不悔出来,在那片野花盛开的草地上教她跳舞,紫云跳的‘胡旋舞’,优美的旋转,时而左,时而右,好像永不知疲劳。在千万个旋转动作中,都难以分辨出脸面和身体,似幻似真;跳‘剑器舞’时,手拿利刃,飞翔跳跃,温婉回旋,进退迅速,起止爽脆,或突然而来,或戛然而止,动如崩雷闪电,惊人心魄,止如江海波平,清光凝练。。
最近脑筋异常活跃,只是看了几遍,便几下了所有的舞步,姑姑让不悔学着跳一次,不悔口吐妙音,舒展身子开始旋转,没有多久,悬崖间的鸟儿和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