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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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郎君-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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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装了,你何止有三十万。……。若是能掏得起十倍的价,我至于这么煎熬?”史书海压压额头,痛苦不堪。她虽不是武思芳肚子里的虫,但毕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史书海太了解她,武思芳这人心眼儿活泛,就这么一转眼,不知道能生出多少馊主意来。其实怎么着都行,别给她下套就好。“圣上当初也是无奈才会伸手向你要钱,她后来对你也是诸多照拂。若是这次你能帮她解决眼下的麻烦,她必念你的情!”
  “我要她念情作甚,我宁可念你的情。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同长大的不是?”武思芳不以为然。心中暗道她没出手搅翻行市,算是很厚道了,不然这大燕江山慕容还如何坐的安稳?“其实,你应该把刚才对我说的这番话跟黄州府的粮商们多说上几遍,今日拿粮食出来,明日皇帝自然会记着她们的好。”
  史书海连番叹气,武思芳避重就轻,跟她绕圈子。经年的好友又如何?到了这份儿上,各为各的图谋,谈不上孰是孰非。史书海如今在黄州府下辖也就凑了三万石粮食,这点儿东西给苦难的百姓们填牙缝都不够呢。年头上开始,武思芳将关西道上的余粮都收得差不多了,她出了那么大的事,依旧巍然不动,关键时候亲爹苏氏又助她一把,即便她后来看上去忙忙碌碌地卖酒,却依旧不显山不露水地通过各种渠道收粮。武思芳虽然做得不动声色,可是史书海有备而来,摸得门儿清。史家在金流背景雄厚,寻根查源,早晚也能找到武思芳头上来。
  这些事情皇帝不知,可史书海清楚。她这发小真不是个省油的,如今武思芳站在上风口,若是惹急了她,指不定翻出什么大浪来,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史书海苦思冥想之际,少不得拿出之前想到的损招儿对付武思芳了,先乱其心志再说。她清清嗓子,对着悠然自得的武思芳说道:“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吧,国库银两不多,你放低粮价,也是只赚不亏啊。”
  “没粮,不卖。”武思芳喝口茶,心道书呆子在官场滚了一圈,比从前可油多了。
  “有件事想来你还不知情,不过我想你可能会比较感兴趣。”史书海复又起身,在武思芳耳边低语几句。
  武思芳闻言,脸色变了几变,阴晴不定。“我不信。”
  “我也不愿意相信。不过空穴不来风。”史书海眨眨眼。
  “真是欺人太甚!拿这个要挟我?”武思芳冷笑,“我在意他不假,可不知道慕容还在不在意燕国,在不在意天下人的死活?我如今的筹码,她可拿捏不起!我倒要看看,她敢动上一根汗毛试试!去她大爷的!我叫她皇帝也做不了!”
  “武大,我知道你厉害。…。。退一步吧,就当给咱们这么多年友情一个脸面。”史书海苦口婆心地劝,“我若是不被逼到这份儿上,也绝不会来找你。谁都不知道你有粮,可我清楚。我自不会说,只要你放低粮价,朝廷能买得起就好,天下百姓不易,灾荒年景,真是惨极了,换着吃孩子的都是常事。…。。再说了,前几日我看你和贺兰家合起来在城门口支了个小粥棚给流民呢,你也看见那恓惶劲儿了不是?……你一向是咱们金流城的大善人,谁人不识,哪个不晓啊……。”
  “……。。”武思芳游移不定,她被史书海先前告知的秘。闻搅得心慌意乱。
  史书海乘机说了一筐又一筐的好话,从天下百姓说到帝王臣民,从为人处世说到积德行善,连长篇大论之乎者也都用上了,激昂之时,把自己都感动得眼泪哗哗的。
  武思芳本就被史书海之言搅得烦躁,失了定性。到最后,竟也被她说哭了。她抹了抹通红的两眼,骂道,“铁嘴铜牙,你比我爹牛气!罢了,我又不是什么歹人,应下了!去年行市价的两倍,赶紧滚回去拿钱!别让我后悔!”
  “好嘞~!”史书海带着候在廊檐下的长随一溜烟儿出了武家大宅。自打上次骂战落败,她留个心眼儿,时常练习一下嘴皮子,虽然跟武思芳的爹没法比,不过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就好。
  史书海前脚一走,武思芳便转过弯儿来。她想起刚刚从史大人嘴里获知的消息,不由得火上心头,当场连摔带砸,“武晗你个王八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武思芳发泄了一遍,还是不解气,操起棍子淋着雨,满宅子乱舞。
  老掌事赫连氏凑巧过来找她,冷不防迎头挨了一下,于是放开嗓子一路哀嚎:“大家快跑哇!家主要杀人啦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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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溜到了年底,金流城一如既往的寒冷,这样的时节,人们大多数时候都是闲着的,武思芳也不例外。当宫城里的皇帝慕容还依旧为声势不断壮大的河东道良山反。贼和成千上万无家可归的百姓焦头烂额的时候,金流城的大财主武思芳则窝在自己的大宅里,斜倚在榻上,握着鎏金宝相纹的小手炉,品着美酒,好不自在。
  积雪堆积甚厚,满目银装素裹,清净别致。小陶大夫背着药箱,两手对插在袖筒里,踩着厚厚的积雪进了家主的院子。到了门前,跺跺脚,哈出几口白雾,掀帘子进来,将小箱笼放在檀木案几上,方脱下裘衣,吸了吸冻得发红的鼻头,白了武思芳一眼,没好气道:“你可真自在!那事儿考虑的如何?能不能快着点?再不着手,北州老爷子就打发人来催了!” 
  “……。。”武思芳讪讪的,“明年吧,明年一定。”
  “你是不是得让我提醒一下你今年多大岁数了是吗?”小陶大夫站在薰笼边上,就着热气搓了搓手,“你怎么就不着急呢?北州王家主父的女儿都快百日了,你还在这儿人五人六的,不晓得延续武家香火,像什么话?!”
  “……。” 武思芳向来在小陶大夫面前没什么脾气。别说是小陶大夫,自打上回她把宅子了的大小老人儿卖了一回,人人在她面前都有几分脸面,惹毛了,照样敢给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其实吧,你爱咋咋地,我没兴趣。可是你不娶,王家那老爷子就盯着我 ,见天儿地叫老陶给我带话儿,让我上心这事儿。你说我一行医看病的,管得着这个么?”小陶气的鼻子里直哼哼,说话间净了手,走过来坐在锦缎杌子上,给武思芳把平安脉。
  “……”武思芳当然知道成家的重要性,她早就断了自己的后路,是以无法在传宗接代这样的大事上再任性了。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个坎儿,她需要一点时间摆脱自己的心魔。所以任谁催她,都找理由推脱。也是,一个人如果见识过了牡丹,又怎么会对喇叭花提起兴趣来呢?这世上,也不知还有谁能超过那个人的风姿,还有谁,…。。能再入她的眼……
  “我觉得你有病。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想男人么?”小陶大夫对这件事情一直持怀疑态度。家主武思芳腰缠万贯,富得流油,要什么样的儿郎没有?偏偏至今孑然一身。这人可真是个世间少有的稀罕物,自打认识了那姓潘的,眼里心里就那么一个人,仿佛除了他,所有的男子都是烂泥一坨,…。。绝对有病! 
  “……。”武思芳被酒呛了嗓子,连着咳了好几声,“找不上顺眼儿的啊。你说说前些日子媒人拿来的那些个小像,看得我都难受。”
  金流城的大财主武思芳在一年之间大起大落,那翻云覆雨的魄力叫满城的人赞不绝口,就更别说那些未嫁的小郎了,他们春心萌动,对孤身一人却从不眠花宿柳的武家家主郎心暗许,挖空心思想要填补从前潘氏的那个空缺,甚至还串编了歌谣在金流传唱,诸如“嫁人就嫁武思芳”之类的,让武思芳本人哭笑不得。
  “你真够矫情的!”小陶大夫忍不住翻个白眼,“她大爷的,男人还不都一个样!剥了衣裳,躺到了,灯一吹,谁还能分得清好赖?那空有皮相的可未必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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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原话夫信者,人君之大宝也。出自资治通鉴,需要详情的请咨询度娘。
作者有话要说:  1。下章该谁出场了呢?这可真是个问题。
  2。闻到了完结的味道,好捉急,感觉越写越多,肿么办?嘤嘤。
  2。趁热发上来,请大家帮忙捉。谢谢。
  

☆、七夕专供

  “瞧你说的,那怎么能一样?”武思芳笑她。说得好像多有经验似的,花卉还分品种呢,更何况是人。
  “那你就试试罢!空口白牙说什么都是闲的,你得试,保不齐你这心结就解开了,别拿武家最重要的事情当儿戏,你玩不起。”小陶郑重道,“你不是上次还跟你爹你祖宗信誓旦旦说以后不再任性吗?总不都是糊弄人吧??”
  武思芳沉思不语,照这样一直逃避下去,好像后果是挺严重的。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娘,孩子多半都已经上了学堂。她无后嗣,即使拼下再大的家业,也是枉然。
  小陶大夫见她有所松动,又继续道:“你这绝对是心病!咱们金流城原先就有这么一号人,那女娘的夫君死了,她就要死要活的,成日里吟诗作对地感伤过去,就差没自杀殉情。”
  “后来呢?”可怜见的,小陶大夫话里这女娘好像还不如她呢。至少她没有整天死去活来伤春悲秋,只不过在婚姻之事和男女之情上稍微有点别扭而已。 
  “第二年家里又给娶了夫,接着还纳了几房侧侍,起初她也不大乐意。后来你猜怎么着?夜夜笙歌!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坦了,就为这个还遭人笑话过呢。这些都不打紧,关键是人家最后女孙满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家对得起天地祖宗!”
  “……。”武思芳被训得哑口无言。小陶大夫的话不无道理,人家说得对,她就是个傻的,让人给迷得团团转,差点连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
  “再说如今哪家的儿郎不是上赶着想嫁你,要不愿意,你可先纳几房侧侍,找个通房也行啊,把你这心病先治好喽!怎么着也有个伴不是?…。不说了,费劲!你且把心放肚子里头,叫赫连去给你物色人选,我说句实在话,赫连掌事看人毒辣,人家的眼光都比你的好!”
  “……。”武思芳犹豫了。 “……。。我再想想?”
  “想个裘!”小陶大夫实在没什么耐性,她劝家主不知多少回了,这一次说什么也得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然再这样让她推诿下去,那还得了!“你当我爱管你这事?但凡你有个姐妹,谁爱搭理你!?就这么定了,你抹不开脸,回头我去给赫连氏说。”
  “这——”
  “这什么这??我真是受够了!见天儿地劝你,还这么一副德行,做给谁看??”小陶截住她的话头。武思芳要不是家主,她绝对拳脚齐上,打得她找不到北。“少跟我这儿装情种!我警告你,再不听劝,惹急了我下猛药给你,叫你夜夜离不了男人!”
  “好。”武思芳额头飙汗,心里直打哆嗦。小陶大夫阴她还不跟踩死个蚂蚁似的,赶紧答应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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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陶大夫特意叮嘱过的事情,赫连掌事都会格外上心,所以第二天晚上就将精挑细选过的通房小郎送到了家主的屋里。
  因着快过年的缘故,武思芳白日里备了厚礼走访了几位旧友 。她今日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谢绝了一众好友的热情挽留之后,借着点酒意就往家返。深夜寒冬,细雪静静掉落,武思芳顶着满身的晶莹进了院门,步履微滑,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雪地上留下或浅或深的脚印。 
  她似乎有些走不稳,廊下两个小厮见状过来扶,叫她一把推开了,“给奶奶我准备热水去!身上这味儿也太浓了,跟了我一路。”
  武思芳很少醉酒,她依然清醒,就是稍稍有点晕而已。梳洗过后,便披着黑狐斗篷进了主屋。
  茜纱窗前立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小郎,穿戴一新,见武思芳进来,忙快步迎上前去躬身行拜礼,“家主,小的绿意,是大掌事派来近身侍奉您的。”
  “哦。绿意啊,好名字。”武思芳笑很灿烂,她心情也算畅快。既然不打算再逃避,就尽可能坦然地面对吧。“抬起头来,叫我瞧瞧。”
  绿意长得眉眼俊秀,唇红齿白。他有点怯生生的,抿嘴笑笑,看着武思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用微微轻颤的双手帮家主解下斗篷,柔声说道:“掌事吩咐了,小的,以后就跟着家主,……做家主的房里人。 ”
  武思芳心头微跳,拿指尖挑着绿意的下巴,瞧见他鼻头微微有汗,狭长的眼睛无意间眨巴眨巴,诉说着欲语还羞的情意。武思芳暗自笑笑,这青瓜蛋子比她紧张多了。…。。可是,…。。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她瞎紧张什么呢。
  “…。。多大了?” 武思芳突然意识到,绿意的面相有几分似曾相识。她暗暗感慨了一下赫连氏的用心良苦。
  “回家主的话,小的十六岁了。”
  十六啊,…还鲜嫩的很呢。武思芳生生憋出了一种禽兽感,自己这样一把年纪,别是把人家给糟蹋了。她有些不放心,问道:“……给我当通房,你愿意?”
  “愿意愿意!蒙家主不弃,是小的有福分……。”绿意怕武思芳不要他,急急忙忙辩解。武思芳的大名如雷贯耳,他从前只有仰慕的份儿,现下人在眼前,怎可错失机缘,哪怕只是个通房,他都是乐意的。
  真的,……愿意么?武思芳发现自己有些自欺欺人,她到底是在问绿意愿意,还是在问自己愿意?她觉得自己很可笑,不过是个坎儿,迟早要过,有什么可挣扎的?
  武思芳兀自愣神,绿意已经褪了自己的外衫,着一身素色绣暗纹的中衣,仍是低了头,耳朵上微微发红,轻声细语道:“小的伺候家主早些歇息吧。”
  少年伸出修长的手指抖抖索索去解武思芳罗衫上繁杂的绣线盘花扣。他过于紧张了,第一颗便解了半天,仍未解开。武思芳忍不住笑起来,俊秀的小郎咬了咬嫣红的嘴唇,似乎羞恼的快哭了,却不妨被武思芳一把推倒在红绡帐里。
  帐中的鹅梨香暧昧无比,绿意闭了眼,颤着羽翼般的睫毛,微微喘息,双手抓着两侧的锦缎,任由腹部下顶出个圆溜溜的小包,等待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武思芳俯下身子,温热的鼻息里掺杂着挥之不去的淡淡酒香,天知道今天喝了多少,竟然让她在关键时刻产生了错觉。她挑开了他的衣衫,春光尽显,又看他静静闭了眼,温顺乖巧,不由得噗嗤一笑,“你不是挺能耐么?……。今儿怎么不动了?难不成被酒气熏醉了?……。”
  绿意不解家主之意,觉她半响未有行动,忍不住睁了眼,却瞧见家主已然直起身子,将缎被盖在他身上,轻轻叹息着,“我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绿意,…我不愿意强人所难,…。。。你可喜欢我?”
  他害怕她就此走掉,壮大了胆子扑上去,搂着家主的腰,紧紧靠着她虽娇小却温暖的后背,颤声道:“喜欢!……哪个儿郎不喜欢家主这样的女娘!”
  武思芳转头,看见他眼圈发红,似乎要汪出水来,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小的想侍奉家主一辈子,求家主成全!”
  绿意拉住武思芳,顺势躺在她怀里。
  “罢了!”武思芳心一横,将手放在这小郎腰上,打算解了他的中裤,抬腿坐上去。
  院里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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