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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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郎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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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飞刀……三寸长,柳叶状的飞刀……
  武思芳盯着潘毓,眼神却从脸颊挪到了潘毓的胸口,刹那间,凌心说过的话和她比划过的手势从她的脑海里蹦出来了,……。上次潘毓将一支簪子钉在树上,这次是将一条蛇穿透钉在树上,这样的手法定是势如破竹,快如闪电了。江湖上不乏高手,发小而朱云从前跟她说过,百步之外,暗器使得例无虚发的人,根本超不过十个,那么像这样连出手都看不清却刀刀致命的手法,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能够做到呢?
  …。。不过是一念之间,武思芳突然想起了初夏时节京都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案,想起了那个武功高强,胸前挨了一刀却又逃之夭夭的刺客,那人据说也是一把小飞刀当场扎死了晁大人…。。
  。她竟是很想知道,这姓潘的…。。胸口会不会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呢?类似……。于……刀伤的那种。
  柴火堆燃烧的很旺,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武思芳吃着牛肉,喝着小酒儿,却是心不在焉。她看似平静,心里早已是波涛翻滚……。
  几个月前,她的酒窖旁边发现了血迹,让她至今都窝在心里。龙武军大闹小酒店,潘毓及时出现,然后撤的一干二净。…。。他当时是什么样子呢?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那脸色过于苍白了些?说话声音虚了些?精神头儿差了些?走路的姿势好像也不太稳当吧?……他们之后见过几次,他似乎会把手放在胸口上呢。。…。。事发的前一天傍晚,她正与人连番畅饮,潘毓好像心事重重的进来,见她那样,一句话没说转身又走了,她当时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得罪了人家呢,……。还有那……。那酒窖里是不是真有什么神秘的东西,他自己下去拿走了?…。。
  武思芳一边想,一边直甩头,真是越想越离谱了…。这怎么可能?当胸一刀怎么会站起来还能走那么远来她的小酒店?……。。
  “娘子在想什么?”潘毓看着武思芳空洞的眼神和奇怪的动作,觉得无比好笑,这小娘子不会魔障了吧…。。
  “潘大哥你喝酒么?”武思芳回过神来,问了这么一句。
  “不喝。我一喝就醉。”潘毓还是那句话。
  “…。。这是果子酒,这都能醉?”武思芳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差不多吧,我通常也不喝…”潘毓有些不好意思。
  “哎…特别想有人陪着喝,。。…。一个人喝真没趣。”武思芳放下酒坛,叹了口气,她起身走到洞口,桥下水流潺潺作响,山间冷风呜呜的,夜晚云雾倒是散开许多,天上的月亮躲在云彩后面,就露出小半个脸来,连星星也稍显暗淡。
  “我很难相信,居然有人一喝就醉。”武思芳小声地哼哼了一句。
  “娘子不信?我向来不与人同饮,即便是陛……。”潘毓的话说道一半,又急急地刹住了,“……莫要站在洞口,小心着凉。”
  “嗯…”武思芳折过身来,“潘大哥见谅,我的确不信,许是我自己太能喝的缘故,就觉得别人和我都是一样的……”她笑了笑,但那笑容不怎么自然。
  “…。。也罢!”潘毓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郑重地看着武思芳,“你若一定要人陪……我便陪你喝。……若是醉了,少不得麻烦你。”
  他笑了笑,站起身来,将那一坛酒拎了过去,在武思芳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咕咚一声”美美地灌了一口。
  “…。。该…你…。了……”潘毓将酒坛递给武思芳,那俊美的面孔慢慢地覆上了淡淡的玫瑰色,他直愣愣地盯着她,露出倾世一笑,身形开始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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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逗比剧场:
  武思芳:卧槽,旁人晕车,我晕鸟
  潘毓:你要是晕鸟,那我以后岂不是没幸福了?
  看懂的妹纸们,乃们都素坏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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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潘喝大了,咱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收藏与肉花花的关系了呢?哦呵呵呵呵
  

☆、醉诱

  武思芳不由得看痴了,眼前的潘毓如同霞光环绕着的明珠一般,耀眼夺目,她恍恍惚惚地去接酒坛子,而另一个摇摇晃晃地去递,“啪”的一声之后,空气中果香四溢。
  酒坛碎了,而潘毓也是醉倒在地上。
  果然是一喝就醉。
  怎么办?武思芳在心里挣扎了一下,将人搀扶着躺在石床上,突然间就生出了些许感动,或许还夹杂一些不明白,她不过是不抱希望地试探他一下,谁成想竟真的去喝了……。也罢,但愿等会儿翻他胸口的时候,他能很好地配合一下。
  火光照着洞内恍如白昼,武思芳很清楚地看到潘毓的下巴脖子包括衣领上全是酒水,犹豫了一下,取出自己的帕子轻轻柔柔地擦拭起来。
  潘毓醉意十足地躺着,眉头微蹙,长睫轻颤,似乎有些不大舒适。明火映着他玫瑰色的脸颊,竟是十分的妖娆。俊秀的眉毛下面本来是一双墨玉般的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是眼角晕染微红,眼神迷离,极具诱惑。他有着玉刻般英挺的鼻子,也有着最完美的嘴唇,那朱唇微张,如同妖冶盛开的花朵,芳香迷人,看的武思芳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这也太诱人了!
  武思芳咽了咽口水,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准备起身冷静一下,转身之间却被潘毓紧紧拉住了:“…。别…。走……”
  她有些着急,又有些尴尬,心道若是不走,老娘将你生吞活剥了未可知!
  “别…。走…。。不许……。弃我…。”
  他断断续续地低语,语调里透着可怜,武思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终是转过身来,她实在不能肯定自己的控制力有多强,只好安慰自己说是姓潘的求她的,可不是她非要留下来。
  她强迫自己把视线集中在潘毓的胸前,是的,她要寻找的是一道疤痕,她要完成的是这样一项任务……就是这样。
  武思芳将手放在潘毓的胸口,掀开衣领的那一瞬间,却犹豫了。
  ……有意义么?……是刺客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即便他是,她也绝不肯能为了那些赏钱去出卖他!……既然如此,。。那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武思芳心里想明白了,抬了手准备离开,却不料被潘毓一把握住压在他的胸口处,不得动弹,只感受着他胸腔下的心跳,蓬勃而有力。
  “呵呵,……你不信?…那你看啊,……。干嘛不看?…。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信…”他醉眼朦胧,很费力地说着颠三倒四,含糊不清的话,“…。。我真傻…。早该告诉你,…。这是真的,这么久了…。。是真的…。。你挖开…。看看…。。是真的……。。我早该……告诉你的……可是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没………。”
  眼前横陈着潘毓颀长挺拔的身躯,那性感的喉结就在武思芳的眼皮子底下来回地滑动,朱唇一张一合,极致诱惑,瞬间将武思芳浑身的血液全部调动起来,哗哗全往上涌,一时冲得头昏脑涨,哪里还有心思在乎一个喝醉酒的人说的那些稀里糊涂的话!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在那朱唇之上,那是一种柔软湿润的触感。骤然间脑中轰的一声,像炸开了一般,再也让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失了主心骨,如同受了致命的蛊惑,慢慢俯下身来,感受着他鼻息间的芳香,绵长而暧昧,即便心里偶尔划过的一丝丝清醒,也只是让武思芳觉得自己其实是喝醉了,而且醉的太厉害。
  ……反正是醉了,放纵一回又如何?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正经娘子,再者说,这世间又有谁能抵挡住眼前如此的美色?依稀梦里几回痴缠,可真不敌美人就在眼前呐…。
  掌心里都渗出了汗,可武思芳浑然不觉,她闭了眼眸,将自己的唇印在那朱唇之上,……。温暖且湿润……美好而芬芳,是她活了二十年从未体验过的美妙,逍遥无比,又仿佛每个毛孔都得到了舒展,何其畅快!…。。
  她捧着潘毓的脸颊,小心翼翼而又无法自拔地沉迷于其中,辗转缠绵间,咽喉里不由自主地窜出一声低吟,将她从梦中惊醒。她霍然起身,看着沉醉并不自知的潘毓,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能这般禽兽!
  武思芳的胸膛里还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且怎么都无法浇灭,这火烧得她头昏脑涨,身不由己,她费劲全身力气强迫自己转过身子,不去看他。挣扎了半天,咬咬牙出了洞口,踏上石桥,普通一声跳下水里去了。
  清溪冰凉彻骨,掩在她的胸口,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个猛子扎进去,游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再钻出头来时,月亮也不曾躲在云层后面,而是光明正大的露出脸来,仿佛是在狠狠地嘲笑她一般。
  武思芳上了岸,冷风扑面而来,不由得打了几个很响的喷嚏。她哆嗦着身子,回到洞里,将外衫子脱了,靠着火堆边上躺下来,转头看看进入醉眠状态的潘毓,觉得此刻虽然身子不大舒适,幸好那些妖艳的想法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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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毓第二日醒的时候,天还未亮,他依旧戴了毡笠,粘了大胡子,犹豫再三,不得已摇醒了武思芳,因为要想当日返回京都,现在就必须启程了。武思芳很是配合,许是身子不爽,她也不大说话,强撑着出了太清山,却在马车上睡了一路。潘毓见她蔫头耷脑的,神色也不佳,想必是累着了,快马加鞭地往回赶。进了城门,找个药铺,抓了几贴药,又捎带买了些果子蜜饯。回了小酒店,又如此这般交代了武晗一通,方才转身回府去了。
  武思芳不言语也不光是她精神不济,还因为她心里十分羞愧。其实是她是犯了错,轻薄了那样美好的男子,活该遭这报应,却劳烦他费神忙前忙后,这让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原本想要将潘毓的俊朗的身影从心头扫去,……这下更是不可能了。
  禽兽啊,禽兽,武思芳但凡开始要思考什么,就必定先开始念叨这两句。喝了药,强撑着起来,制作药丸时,也总是走神,嘴里念的还是这两句。
  紧赶慢赶,重阳节前总算是做了九颗,武思芳找了个小匣子装起来,交给了按时让凌心带出宫来取药的冬哥儿。
  “就这些,差点把命也搭上了!”武思芳郑重交代,“郎御大人也不可能靠这这些个邪门歪道过一辈子吧,去想其他折儿吧,别再来找我了。”
  冬哥儿见武思芳身子不爽,脸色不愉,也没好再说什么,拿了药丸,颠颠儿的回宫城邀功去了。对武思芳来说,也算是了了心头的一桩事,可是旧事已了,又添新事,让她越发地头疼,……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或许是前一阵子过于劳累,扛着病体还不停地做活,武思芳在床榻上缠绵了数日,也未见好转。武晗不得已又请了大夫来看,开了几帖药,她也不管不顾,捏着鼻子就往嘴里头灌。
  重阳节之后,天气嗖的转冷,武思芳全身上下捂得非常严实,连羊裘都裹上了,俨然一副过寒冬的光景,恰逢媒人领了两个小郎来找上门来,就听她在后院里哐哐哐不停咳嗽,那架势就差把肺给咳出来。
  “娘子托我问的事有信儿啦!”媒人主动忽略掉武思芳的憔悴病容,笑嘻嘻地说道,“那穷家小户地,一打听是武大娘子,都上赶着要卖给您呢,说是跟着您,必是去享福的。老身按照您的要求,从里头找了两位出挑儿的,今儿带过来,您先看看,要是满意,就定下来,价钱么,公道就行!”言毕便将身后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往武思芳跟前儿一推,又笑道:“怎么样?不错吧,都是厚道人家的孩子,最实诚不过了!”
  武思芳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望着眼前这两个举足无措的少年,淡淡一笑,“…。是挺好。多大了?”
  乡下男孩儿,没见过什么世面,初次会面难免有些腼腆,两个都低了头,不吭气。那媒人翻了个白眼,在两个少年的后腰上各自狠狠拧了一把。
  几声嘶嘶之后,一个微微抬了头,脸却涨红了半边:“回娘子的话,我15,我哥哥16……我们什么都能做,……会好生服侍娘子的……。”
  “……。”武思芳猛不迭地又咳了起来,那个稍显机灵点儿的弟弟怔了一下,忙过来给她拍背顺气。
  武思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响就蹦出一句:“…。。哦,…。那就好。”
  她恍惚了一下,觉得这等姿色比起潘毓,那可真是天差地别。对于猛然间又想起了潘毓这事,她现在真是无能为力了。她暗自苦笑一声,潘毓酒醉惑人的样子就如同牢牢粘在心头上了一般,怎么也拔不去了。她徐徐吐出一口气来,问道:“…。。要多少钱呢?”
  “一个二百。”媒人伸出两个指头,乐的喜笑颜开。
  “…。这也…。。贵了些吧……”武思芳有些意外。
  “这还贵?娘子可真会说笑,您当是买那些个洒扫的奴仆呢!再说了,如今谁不知道您是这京都城里有名的金主,还在乎这两个钱?上个月长乐坊的张娘子买了一房,还不如这两个,老身都要了她二百五呢!”媒人一张嘴,将武思芳捧到天上去了,连个台阶也不给下。
  武思芳:“……。。”
  “一分价钱一分货,娘子好好想想,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啦!”武思芳在钱上不痛快,媒人的表情也就不大痛快了。
  也罢!武思芳在心里叹了一下,又咳了两声,遂说道:“…。那……。就这么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逗比剧场:
  苏珂安:武思芳你纳侍了,哦呵呵呵
  武思芳:小点声!别让潘毓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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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比较忙,但至少会坚持隔日更,谢谢大家的体谅。

☆、纳侍

  不料此时院门口踏进来一个人,武思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生生喝断:“——且慢!”
  竟是潘毓!他板着一张俊脸,眼里射出一道寒光来。武思芳心里一阵哆嗦,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
  “潘…。。大哥,…你怎么来了?”如今的武思芳看见潘毓,那就如同猫看见了老鼠,只恨不得能躲多远躲多远,免得叫他发现那晚的真相,一怒之下,剁了自己。
  “咱们也算熟人了,娘子纳侍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知会我一声。”潘毓的言语里透着不快。
  武思芳:“。…。。”
  “尔等竖子,也配服侍娘子?还不快滚?!”潘毓的话里透出一股威严,一时唬得那三个退在门边儿上,谁都不言语,你望着我我望着她。
  “娘子,…你看这……”媒人自然不好得罪眼前锦衣华服的俊俏郎君,但也舍不得这笔买卖,只好拿眼神频频暗示武思芳。
  “…。。呃…。。就依潘大哥的吧…。”武思芳垂了头,打着喷嚏,擦者鼻涕,她现在根本不敢抬眼看潘毓。
  媒人气鼓鼓地转了身子,领着两个少年离开了,碎碎叨叨念了一路:“德行!怪不得没人娶,长得再好看顶什么用?这么大气性早晚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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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身来的赵甲将大包小包的补品交给了武晗,依旧站在门外候着。院子里如今也只剩下这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已是深秋入冬的时节,落叶铺了一地,踩上去沙沙作响,武思芳低了头,拿脚来回不停的拨拉那些枯叶,她咳得越发的厉害了,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方才说道:“……这,家里缺人手,连个扫地的都没有,…挑着,也没有合适的…。。”
  “岂止是扫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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