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愁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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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愁嫁记-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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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宁的脸微红,像一粒青涩的果子:“公主就别打趣我了。”但她还是缓缓的,就像唱诵一曲骊歌一样,把跟谢金泠的点滴过往,慢慢说给兰君听。兰君一边认真听,一边感慨。恐怕连谢金泠都不会想到,举手之劳的小事,居然打动了一个女人的芳心,并让她甘愿为之不嫁。
  “你喜欢师傅,为什么不与他说?”
  方宁扑哧一笑:“公主是傻话。难道说与他听,他就能应了婚事?几年之前,他刚得志时,说媒的人不知凡几,可他怎么回的?终生不娶。我喜欢他,也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
  兰君望着方宁,想起当初在云州时的自己,暗自庆幸。原来不是每一场邂逅,都会开花结果。也不是每一段感情的付出都会有回报。她只是很幸运,她喜欢的,她付出的那个人,恰好能给予同等的回应,大多数人却并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方宁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走,她刚走,王阙就来了。春光花影也跑到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来。
  他坐在床边,握着兰君的手,打趣道:“从前我还认真思考你的女人缘为何很不好。现在看来,只有不寻常的女子才能跟你做朋友。”
  “你是贬我,还是损我?”兰君用拳头揉着他的脸颊。
  王阙把她的手拉在嘴边:“明日我便回礼部去了,算算日子,应当刚好。卫王妃不是给你下了多次帖子吗?卫王府如今风光,等她下次再开宴,就去吧。”
  “阿衡,我虽然跟她不熟,但心里有点怵她。”魏妃的死蹊跷,但却没有下文。朱璃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无一个人觉得有异。这女人的心机城府,想想都觉得可怕。
  “她在益州都督府的时候,就被称为小诸葛。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思维敏达。曾有八名饱学之士与她论道,三天三夜,败阵而归。乃当世奇女子。”王阙中肯地评价道。
  兰君听了却不高兴:“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喜欢她?”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怎么她喜欢的人也不喜欢她。
  王阙扶额而笑:“公主殿下,你这醋吃的很没道理,她的好坏于我何干?有些男人的确喜欢女人心思奇巧,见解独立而又与众不同。只不过朱璃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我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感觉。”
  兰君挑起眉毛:“你的意思是你能掌控我咯?”
  还不待她发作,王阙已经把她抱入怀中,缠绵地吻了起来,手在她腰背上轻柔地摩挲着,她立刻软得像滩泥,毫无招架之力。
  待他放开,兰君伏在他的怀里喘气,手几乎是掐着他的肩膀:“你!”
  王阙含住她珠玉一般的耳垂,声音就像粘腻的麦芽糖:“兰儿,现在你觉得,夫君我能不能掌控你呢?”
  兰君的脸几乎要红得滴出血,他了解她身体每个敏感的地方,轻而易举就捏住了七寸。她只能轻捶了他两下,紧紧地环抱着他。不负春光,不负深情,她已经知足。
  ***
  卫王杜恒宇返京,京城百姓夹道欢迎,高呼他的名字。他在口口相传中被美化成了一个大英雄,以一敌百的战神。宋家之外,还没有一人得到百姓于军事上如此的信赖。
  杜恒宇意气飞扬地进龙苍宫,跪在庆帝面前:“父皇,儿臣回来了,幸不辱使命!”
  “好,你做得很好!起来吧!”庆帝抬手让他起来,命毕德升拿出两颗拳头大小的明珠:“这是四海国的女皇托使臣送来的四海明珠,说是百年难得一见,黑夜里看,四周亮如白昼。赏给你了。”
  杜恒宇受宠若惊,抱拳道:“谢父皇恩赏。”
  庆帝询问起此次战事,杜恒宇一一回复。临了皇帝点点头:“不错,娶妻之后果然沉稳了许多,卫王妃居功至伟。”
  杜恒宇哈哈一笑,又收敛起神色:“父皇,既然宋昭文已死,为何您迟迟不撤他的爵位,也不查抄宋家?通敌叛国可是重罪!”
  庆帝侧目看他,神色不豫。
  杜恒宇复又跪在地上,慷慨激昂:“虎踞关失守,我军一名大将被俘,死伤数万。儿臣去到肃州,看望了受伤的将士,他们说布防阵法全都被敌军知悉,被痛打而毫无反击之力。事到如今,父皇为什么还不肯惩罚罪魁祸首?宋昭文的副将不是都招了吗?”
  皇帝沉吟道:“朕已经派使臣去赤羽国,问他们为何背信撕毁合约。”
  杜恒宇不以为然:“难道做贼的还会大方承认?”
  “那依你说呢?”
  “赤羽国人天性好战,他们领土虽然广袤,天灾又多,不如东青和四海稳定富庶,因此争抢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法则。与其费心思跟他们这样的人议和,倒不如好好守着边境,多拨些粮饷军银。国公爷虽然好,但宋昭文毕竟不是国公爷。您看儿臣的岳丈,这次奋勇杀敌,倾囊助国,忠心可昭日月,哪里比宋家人差了?”
  庆帝还没想好怎么答,毕德升端着药碗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真有此事?”
  毕德升凝重地点了点头。
  崇政殿内,早已是百官非议。这已经是几日来,太子殿下第二次旷了早朝。自庆帝生病命太子监国开始,太子一直兢兢业业,却不知是不是被卫王的胜利所激,近来懒散惰朝了。
  谢金泠不在朝中,仿佛群龙无首。百官都看向兵部尚书沈怀良,吏部侍郎张臣越,礼部侍郎王阙,御史中丞方中玉,等他们拿个主意,看要不要接着等。
  张臣越方正的脸上甚为严肃,眉头皱起,仿佛听不到身边的人鼓噪。
  王阙跟方中玉闲聊天气,方中玉战战兢兢地应着,眼睛不时地瞟几眼大殿周围。
  户部尚书李秋荣扶了扶帽子,身旁的工部尚书长孙宏悄声问他:“李大人,东宫这个时候,怎么还敢如此?”
  李秋荣笑笑:“我管国库,管钱粮,管户籍,明镜在心。这政治,可就没那么懂了,更不敢非议储君。”
  “你,你少跟我打官腔,老见你和方大人往东宫跑。太子什么情况,你会不知道?”长孙宏没好气地说。
  李秋荣扶着腰带,掐指算着数,不答话了。
  刑部尚书霍冕老迈,要不是迟迟后继无人,早就告老还乡了。他耳背眼花,旁人问什么就很大声地回:“啊?”“恩?”,旁人也没兴趣再问了。
  崇政殿里乱哄哄的,犹如市井的早市,也没有主事的人。想管的,分量不够,可以管的,谁都不出声。直到殿外传来:“皇上驾到!”
  众臣跪倒,三呼万岁。皇上这是重新出山了?
  庆帝在龙椅上坐下来,不悦地看了看斜侧方专为太子设置的座位,此刻空空如也。八福汗涔岑地跪在座位旁,下面的人看不见,他抖得像筛糠。
  皇帝不动声色,毕德升老道地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
  杨雪薇听闻太子又旷了早朝,硬闯西偏殿,却被宫女太监拦住,她怒斥道:“好大的胆子!刚阻拦我的去路!”
  一个太监拜了拜:“太子妃恕罪,是太子殿下命人不可打扰。”
  “岂有此理,君王不朝,成何体统?秦长史呢?也不管管?”杨雪薇面目狰狞,责问四下。
  宫女战战兢兢地说:“昨夜,秦长史不知何事开罪了殿下,被殿下打发回乡了。”
  “什么?!”杨雪薇简直是不敢相信,大声喊道,“殿下!臣妾要见您,殿下!”
  过了一会儿,杨宝珍披了外衣出来,杨雪薇看也不看她,继续喊着:“殿下!臣妾求见!”
  “姐姐,您这是何苦呢?殿下睡得正香呢。”杨宝珍柔声道。
  杨雪薇走到杨宝珍面前,厉声问道:“你到底给殿下吃了什么迷魂药?殿下从未如此过!”
  杨宝珍的心里“突”地一跳,面上却笑道:“瞧姐姐说的。殿下喜欢谁,愿意跟谁在一起,难道都要由姐姐来掌控吗?”
  “你!”杨雪薇举起手,但碍于众人打不下去,只能继续喊道,“殿下!臣妾的父亲从沧州有重要的来信,殿下!请见臣妾一面!”
  杨宝珍皱眉,刚要让宫人把杨雪薇请出去,一个小太监跑出来:“太子殿下请太子妃进去。”
  杨雪薇狠狠推开杨宝珍,跟着太监进到殿中,一股萎靡困顿之气。杜冠宁歪倒在床上,神情倦懒,有气无力地开口:“太子妃清早吵嚷,到底所为何事?”
  “清早?眼下都散朝了!”杨雪薇恨铁不成钢地说。
  杜冠宁一震,双手撑着要起,忽然想到什么,自嘲一笑:“卫王回来了吧?父皇不会再看重我了。”
  杨雪薇跪在杜冠宁面前:“您是东宫太子,是储君,是国本。就算卫王立了天大的功劳,只要您没犯错,谁能把您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殿下应该速速去皇上面前请罪,不可一错再错!”
  杜冠宁似乎被说动,欲坐起来,身子却又重重地跌回到床上,瞳孔涣散。
  杨雪薇连忙起身走过去,俯看杜冠宁的神色,只觉得不对劲。
  她喊杨宝珍到近前,责问她:“说,殿下近来可有什么异样?”
  “没……没什么异样啊。”
  “来人,把这殿中所有物件都给我仔细检查,另外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正过来!”
  秦伯在龙苍宫给皇帝看病,卢太医便自告奋勇前来。他仔细看杜冠宁的神色,把了几次脉之后,神色有异,问道:“太子妃,请问太子最近夜夜都宿在何处?”
  “杨良媛处,怎么了?” 
  卢太医面色凝重:“能不能请杨良媛来?老臣有几句话想问她。”
  “自然。你去把杨良媛带来。”杨雪薇吩咐身边的一个婢女。
  杨宝珍慢吞吞地前来。卢太医问她:“敢问良媛,可有给太子服用什么补药?”
  杨宝珍连连摇头:“当然没有!太子殿下是储君,身子精贵,我怎么敢?”
  卢太医压低声音:“那殿下这几日于房事之上,是否欲望特别强盛?”
  杨宝珍微微红了脸:“是有些。一夜几次还不知足,常常折腾到天亮。”
  卢太医额上出了汗:“兹事体大,臣先去龙苍宫禀告皇上,再行处置。”
  杨雪薇避开杨宝珍,把卢太医拉到角落里:“卢太医,你跟我交代一句实话,太子到底怎么了?是中毒,还是得了重症?”
  卢太医摇了摇头,半个字都不肯透露,只匆匆走了。
  杨雪薇转身瞪着杨宝珍,杨宝珍心里打鼓,嘴硬道:“姐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只是尽心尽力伺候太子……难道太子有什么差池也要怪我吗?”
  杨雪薇冷冷地说:“你最好别被我知道,你暗地里耍了什么花招,否则我饶不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贯彻实行主甜有虐


☆、急症

  卢太医赶到龙苍宫,向毕德升说明了来意,毕德升把他领到庆帝面前。
  庆帝正为太子不上朝的事情恼火,听说卢太医是为了太子而来,口气便不好:“那混账东西是想以生病当做不上朝的借口吗?”
  卢太医趴在地上:“请皇上屏退左右。”
  庆帝看了毕德升一眼:“你去守着外面,别让人打扰。”毕德升领命,把所有人都带出去了。
  “皇上容禀:臣今日被太子妃叫去东宫给太子诊治,见他精气盈亏,身子毁损,像是……像是得了痿症。”卢太医支支吾吾的。
  庆帝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太子殿下得了痿症,恐今后无法生育了!”卢太医以头抵地,几乎是哀呼出声。
  庆帝跌坐在龙椅上,愣怔了半晌,眼中闪现厉色:“他身子一向健康,怎么忽然会如此?!”
  “这病症的诱因很多,有的是家族中有先人得此病,有的因为过度的压力,有的因为频繁使用壮阳的药物。有些人早年身体与正常人无异,可忽然受到刺激,忽然发病也是有先例的。臣现在还无法断定太子殿下是因为哪种原因,晚间臣会让几个太医再过去确诊。”
  “不!不要告诉别人,朕派秦伯再行确诊。你下去吧。”
  卢太医行了礼,恭敬地退出去。
  庆帝抚着胸口,对毕德升说:“朕知道神医李药就住在侯府之中,你去把他带进宫里来。”
  毕德升为难道:“可是李神医的脾气……”
  “你去找允墨,让允墨跟他一起来。”
  “是,老奴这就去办。”毕德升转身出去。
  庆帝抓着扶手,忽然一口血喷出来,惊呆了左右伺候的太监。
  “皇上!皇上!”他们冲上前,扶住皇帝。
  庆帝昏迷之前,含糊地说:“交代……毕德升之事……务必让他办妥……”说完,就不省人事了。
  太医院的太医被连夜召集到龙苍宫,秦伯不知皇帝的病情为何恶化,急急召集众太医商量对策。德妃和贤妃守在皇帝的寝殿,几个妃嫔在侧偏殿,皇子皇妃等则在正殿等待消息。
  杜景文焦急地在殿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看寝殿的方向,遣太监不断去打探消息。杜恒宇不耐道:“好了七弟,你能坐下吗?”
  “四哥恕罪,臣弟也是心中着急,坐立难安。”
  崔梓央拉着杜景文,宽慰地说:“王爷放心,父皇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那边朱璃喝了口茶,问杜恒宇:“殿下不是说离开的时候,父皇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如此?”
  “是啊,我也奇怪……”杜冠宁看了看周围,嘲讽道,“太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父皇重病,他居然不来!”
  杜景文解释道:“刚刚毕公公有提及,太子也生了病,恐怕不方便过来。”
  朱璃扶了扶发髻上的流苏簪子,笑道:“太子生了什么病,这么严重?太子不过来,太子妃难道也生病了?”
  她话声刚落,一脸凝霜的杨雪薇就走进了殿中:“多谢卫王妃挂念,我来迟了。”
  朱璃的美在满殿的烛火中更显艳绝:“太子妃莫生气,我不过是担心太子殿下的病情,以为是什么重病。”
  杨雪薇落落大方地坐下,似笑非笑地说:“卫王妃倒是关心我们。太子殿下的确生了病,我分身乏术,听到父皇晕厥,就连忙赶过来了。若你有不满,大可以到御前说我们夫妻的不是。”
  朱璃未说话,杜恒宇先一步说道:“太子妃心情不舒畅,也不用找我的王妃撒气。”
  杨雪薇还欲再争辩,崔梓央柔声道:“卫王妃,太子妃,父皇忽然出事,我们都措手不及。父皇最不喜欢兄弟阋墙,一人少说一句吧。”
  杨雪薇冷冷一哼,朱璃微笑点头,正殿上一时静默。
  这时,毕德升走进正殿:“皇上醒了,宣卫王和洛王单独觐见。”
  杜恒宇和杜景文连忙起身,跟着毕德升往寝殿走。
  ***
  贤妃和德妃走到偏殿,让众嫔妃都回去休息,两个人脸上都有些疲惫。贤妃对德妃笑道:“皇上要去白州的翡翠别宫修养,后宫诸人只带了姐姐一个。看来姐姐恩宠不少当年呢。”
  德妃淡淡地笑了笑:“妹妹你主理后宫,若是跟皇上一同去,后宫岂不是无主?宋家的家族陵园就在白州,皇上带我去,不过是想一起去看看国公爷吧。”
  贤妃掩嘴笑了笑:“说起来,姐姐也真是沉得住气。忠勇侯通敌叛国,宋家被牵连,你可是一句话都没帮宋家说呢。”
  “我不理世事多年,妹妹是知道的。宋家和昭文,有自己的造化,我一个妇道人家说几句话也改变不了什么。”德妃说完,向贤妃点了点头,就扶着婢女往另一条道上走了。
  瑶花冷哼一声:“最见不得德妃娘娘这样,故作清高!宋家的人果然都一样讨厌!”
  贤妃一边扶着她往回走,一边说:“我总觉得皇上这病蹊跷。病成这样,还往白州跑什么?”
  “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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