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前夫是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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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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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不错。”谢凝一脸昏庸地点头了,“如此看来,我朝能人甚多呀,既然人如此,六部、九寺都推荐个人上来吧,朕好好看看,择日再定下仓司员外郎的人选。此间礼部将太后徽号与年号都定下了,不可再拖。”

    “是。”群臣道,“臣等遵旨。”

    谢凝看看没有什么事,便让大臣们散朝了,她刚回到暖阁里,准备看奏折,琼叶便来报道:“陛下,镇南王世子求见。”

    段昀?谢凝放下手中的折子,“快宣。”

    琼叶退下,不多时领着一个淡蓝色锦袍的修长身影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段昀规矩行礼,就要拜下。

    “表哥快免礼。”谢凝不等他拜下便道,“禄升,赐坐,上茶。”

    段昀闻言抬头一笑,那张脸当真如美玉生晕,温润俊美得不像样子。他目光仿似在谢凝眼下轻轻滑过,再恭敬道:“谢陛下。”

    谢凝摸了摸脸上,问道:“表哥,朕脸上有脏东西么?”

    段昀被她发现目光,脸上不禁一红,忙站起道:“陛下恕罪,微臣只是担心陛下没睡好,如今看了只觉陛下脸色好了许多,微臣便安心了。”

    谢凝笑吟吟道:“还多亏了表哥的那个翡翠玉佛,听说云南盛产翡翠,如今一看,当真如此。这一枚翡翠玉佛,便是皇宫内也少有,表哥说送便送朕了,朕好生欢喜。”

    段昀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寂静无声地看着谢凝。

 第26章 表哥

    段昀看着她,谢凝也好整以暇地看着段昀。

    片刻后,段昀将茶放下了,站起拱手道:“陛下明鉴,那玉佛本是天龙寺至宝,因微臣年幼多病,父王唯恐臣早夭,特特求了佛,将这供奉的玉佛请来给微臣随身佩戴。托了这玉佛的庇佑,微臣才能顺利长大。”

    谢凝问道:“既是如此,表哥为何将如此宝贵的玉佛给朕呢?朕受之有愧呀。”

    “陛下可知,微臣的父王为何要将这天龙寺至宝请来给微臣么?”段昀道,“父王膝下,并非只有微臣一个子嗣。”

    谢凝从善如流地问道:“却是为何呢?”

    “因微臣是长公主殿下的儿子,是大理摆夷族与大梁联姻的证明,是云南与京城同心的见证,是以,母妃既已无法再有其他子嗣,微臣便绝不可有任何闪失。”

    “镇南王有心了。”谢凝叹道,“如今朝廷式微,藩镇坐大,镇南王却与皇室一心,朕十分感动。”

    “云南与京城,从来一心。”段昀道,“是以陛下便是有小小的失眠之症,微臣也甘愿将玉佛奉上,为陛下求得安眠入睡。陛下,云南固然有许许多多的美玉翡翠、宝石黄金,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不过是云南帮陛下管着的东西而已,岂敢自拥?”

    “在此危难之际,听得表哥如此耿耿忠言,朕心中当真……十分慰藉。”谢凝笑了笑,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问了个荒谬绝伦的问题。“表哥,可愿娶朕?”

    段昀毫不犹豫地摇头,“陛下,恕臣难以从命。”

    “为何呢?”谢凝好奇地笑了,一手撑在御案上,眨着眼睛看着他,提示道:“表哥可知,若是朕为谁生下孩子,这天下就是谁的?”

    “比起天下,微臣更爱云南,爱那彩云满地、歌声满地之所在。”段昀依旧温和恭敬,“微臣自小受长公主殿下与父王教诲,深知摆夷族与汉族之间的和平难能可贵。故而,微臣希望能回到云南服侍父母,待父母百年后,承袭爵位,继续为汉族与摆夷族的和平而努力。”

    说来说去,原来是这样吗?他在镇南王府里遇到了困难,便趁着先帝驾崩的机会来到京城,赌一场输赢,最后在京城的支持下,将镇南王的爵位拿下?这确实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噗……”谢凝笑了一下,走下丹墀,对琼叶招了招手,琼叶忙将清茶端上。

    谢凝道:“表哥,方才妹子失礼了,实在是情势危急,不得已而为之。表哥对妹子的好,妹子记在心里的,那一日在太液池边,若非表哥出手,妹子不知要怎生难堪呢。这一杯茶……”

    她从琼叶手里接过茶,双手奉上,眼含微笑地看着段昀,“就当是妹子给你的赔罪,表哥喝下了,就原谅妹子了,从此咱们兄妹一心,可好?”

    段昀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子,忽然想起她在太液池边白梅树下倔强得失去理智的样子,那时她的眼中泪,此刻她的唇畔笑。出嫁了的二妹妹也是这样的年纪,但哪有这样的哭笑不由己?二妹妹不过是镇南王府的郡主罢了,眼前人却是曾经的昭和公主,如今的女皇。

    心尖清清楚楚地涌上怜惜,段昀明知自己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有了这心软,往后她就算做再多对不起他的事,只要撒个娇,叫一声“哥哥”,他也什么都原谅了。

    暗自叹了口气,段昀微笑着将茶接过了,轻声道:“妹妹不必担心,一切自有哥哥在,必定护你一世安稳。”

    谢凝分不清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依旧愣了一下。段昀却不看她,语罢将茶喝了一口,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说:“陛下,户部仓司员外郎一职,不能给丞相或者御史的人。”

    “我知道。”谢凝眉头微皱,“但朝中究竟谁是谁的人,派系之争,我还分不清,太尉又不在,我……”

    “陛下!”段昀不赞成地皱眉。

    “哦。”谢凝猛地反应过来了,笑道:“表哥,依靠太尉是我的本性,只能慢慢改了。”

    “太尉手握重兵,但对朝臣控制较小,再者……”段昀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解释道:“陛下身为九五至尊,如何能在微臣前‘我’来‘我’去的?”

    “表哥好生迂腐。”谢凝眨眨眼道,“方才表哥不是还跟我‘哥哥’来‘妹子’去的么?怎么一下子就‘微臣’起来了?”

    段昀脸色微红,“方才是为了向陛下表忠心,既已说明白了,君臣之礼不可废,否则的话,谁愿听陛下的号令呢?”

    “好好好……”谢凝不禁掩口笑道,“是是是,朕,行了吧?表哥,朕着实分不清谁是谁的人。”

    段昀脸色更红了,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看着她,努力将话题拉回来。“陛下,臣知道一人,绝非其他人之手下。”

    “哦?”谢凝的脸色瞬间正经起来,“表哥快说,谁?”

    段昀道:“孙墨释。”

    “孙墨释?”谢凝怎么觉得这人的名字有些耳熟?

    “陛下,您不记得了?”琼叶在一旁忙提示道,“当日钟世子戏弄的礼部员外郎,如今正在天牢里关着呢!”

    原来是他!谢凝笑道:“是了!”

    孙墨释都做到礼部员外郎的份上了,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从五品官员,竟被钟铭之一个没有承袭爵位的世子戏弄,下了天牢如今也有半个月了,不说求情的人了,连个上奏求处罚的人都没有,可见这人着实不属于任何党派。

    “行。”谢凝一笑,做了个揖。“多谢表哥。”

    段昀几乎忍不住要轻轻地点她的额头了,无奈一笑,叮嘱道:“晚上若是怕,便让宫女守在床边,终归要适应的。自来……紫宸殿里只有帝王一人。”

    他说的是大梁朝的规矩,皇帝可以在紫宸殿的寝殿里宠幸嫔妃,但是侍寝之后嫔妃必须被太监送走,决不可留下。但若是帝王去嫔妃的宫殿,则自当别论。

    这孤零零的宫殿啊……谢凝叹息。

 第27章 补偿

    次日早朝,六部、九寺都将名单送上了,谢凝十分认真地让禄升给收下了,道:“朕会好好看的,对了,朕从未参与朝政,不知这六部员外郎一职有何要求?”

    “陛下,为官之道,最重忠诚,其余的只需清廉便可。”高崇祎道。

    “丞相的话甚是在理。”谢凝赞同地点头,说道:“但朕还是想看看各部员外郎的履历,这就将各部员外郎的名单送上来吧。”

    户部的官员忙忙去偏殿将名单写了奉上,谢凝看了一会儿,问道:“礼部的员外郎怎么也缺了个?为何诸位爱卿未曾提及此事?”

    “那个……陛下容禀。”礼部尚书杜瑞奏道,“礼部子司员外郎孙墨释,如今正获罪中,等着判下。”

    “孙墨释?”谢凝眨了眨眼,“此人名字为何朕曾听过?难道他曾去过九华山么?”

    “回陛下,这孙墨释……那个……”杜瑞看了一旁装作木头人的长宁侯,“当日……”

    “哦!”谢凝笑了,“朕记起来了,这孙墨释不就是那日被长宁侯世子开了个小玩笑之人么?怎么?他如何获罪了?贪了银子么?”

    “陛下不记得了?”禄升小声提醒道,“当日您将孙员外郎给打入天牢了,如今半月多了,还在天牢里关着呢。”

    “有这等事?”谢凝轻轻地拍了一下脑门,笑道:“朕却是忘了!长宁侯何在?”

    “回陛下,臣在。”长宁侯钟绍廉赶紧出列。

    谢凝笑道:“当日是朕方寸大乱,如今孙墨释关了这么久,也算是为表弟出了口气,如今长宁侯府没怨言了吧?”

    钟绍廉吓得跪下,“陛下明鉴,长宁侯府上下铭感陛下恩德,从未有任何怨言。”

    “姑父请起,早朝议事而已,不必动不动就跪的。”谢凝道,“既然如此,禄升,你去将孙墨释接出来。”

    “是,奴才遵旨。”禄升应道,立刻去了。

    天牢就在宫城外边不远处,禄升快马来去,不过就是一刻多钟的时间,回来时谢凝才看了一份人选履历。

    孙墨释走进大殿,事出突然,只是匆匆换了身长衫而已,并未梳洗,整个人憔悴得面黄肌瘦。他恭敬地跪下磕头,叫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谢凝温和道,“孙爱卿,抬起头来。”

    孙墨释依言抬头,却是十分年轻俊秀的脸,因浑身书生呆气,竟有一份别样的可爱,眉目间仿佛能随时流露出单纯的委屈。

    谢凝看着就喜欢,笑问道:“孙爱卿,朕将你关到天牢这许多天,你怨不怨朕?”

    说不怨是假的,当日虽是他随便将手中的奏折交给钟铭之,理当受罚。但若是钟铭之也被关起来就罢了,偏偏钟铭之连声严厉点的斥责都没有。这两相对比,如何能不叫人心生埋怨?

    孙墨释想起从小听的戏,恨不得立刻唱一曲《窦娥冤》。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作天!

    如此一想,孙墨释忍不住眼中泪涟涟,可惜面对皇帝,他还得说:“回陛下,微臣做错了事,理当受罚。何况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微臣不敢有所怨言。”

    “只是不敢,而非不曾啊。”谢凝叹息。

    孙墨释心中一抖,吓得立刻跪下了,结结巴巴地说:“陛、陛下,微臣……微臣失言冲撞了陛下……微臣……”

    “哈哈……”谢凝摆手道,“朕吓你呢,你慌什么?起来吧,朕知道你心中委屈,这样吧,朕补偿你,如何?”

    孙墨释从来只知道读书,听得她的话根本不知如何作答,当场就愣住了。高崇祎与江自流两人却同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江自流拱手道:“陛下……”

    “孙爱卿,朕将你官复原职,但调到户部做仓司员外郎,你替朕管理国库,如何?”谢凝的话却比江自流的更快,含笑不带卡顿地说了出来,随后一锤定音般说道:“孙爱卿,谢恩吧。”

    孙墨释已然吓傻了,从他在天牢等死却被大内总管叫出来开始,他的脑袋就是懵的,现在听到有人叫他谢恩,他想也不想就磕头道:“微臣谢陛下隆恩。”

    ……江自流和高崇祎的脸色直接就铁青了。

    “嗯,好。”谢凝趁机笑道,“起来吧,明日记得去户部报到。”

    “是,微臣遵旨。”孙墨释让起来就站了起来。

    江自流终于回过神来,上前道:“陛下,户部仓司员外郎一职非同小可,如何能草率决定?请陛下三思!”

    “哎呀,御史不要紧张。”谢凝一脸天真地说,“朕看过职官志了,户部仓司员外郎不过就是个管国库的人而已,平日里不需参与朝政,与吏部、兵部、刑部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朕既错罚了孙爱卿,总要补偿一二。江爱卿,你说是不是?”

    “可陛下方才令人举荐,却贸然将员外郎一职给了他人……”江自流顿了顿,再次拱手鞠躬。“请陛下三思!”

    “江爱卿说得十分在理。”谢凝真挚地点头,继续一脸无辜地问道:“可朕都答应孙爱卿了,孙爱卿还谢恩了。江爱卿,君王从来金口玉言,你却要朕出尔反尔么?”

    “陛下!”

    “御史大人。”一官员出列道,“御史一再逼迫陛下出尔反尔,却是什么道理?”

    “光禄卿说得在理。”另一官员道,“陛下既已说出口,那不如随陛下的意,难道陛下亲政后做的第一个决定,御史大人便要反驳么?御史大人,您的职责是弹劾百官,可不是弹劾陛下!”

    “你们……”江自流气得脸色铁青。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谢凝劝道,又望向一直不出声的高崇祎,语气商量。“丞相以为如何?”

    高崇祎一脸忠心地道:“臣自当忠于陛下。”

    “好,如此甚好,哈哈!”谢凝点头,“既然丞相也同意了,户部仓司员外郎一职,就给孙墨释孙爱卿了!”

 第28章 挑拨

    从京城出发,出了最北的光华门,沿着笔直的官道往北百里再转向东北,二百里过彭山,再百里至径山,最后再五十里,便是大梁王朝巍峨的帝陵。

    正午时分,早朝已经结束,所有的官署都在用午饭,一只黑色的隼却从永定侯府出发,一路往北,在傍晚时分追上了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一声鹰唳,主帐前的值守士兵便发现了它,抬手让隼落下。

    “侯爷。”底下的兄弟一惯这样称呼他,报道,“总管的隼来信了。”

    陆离伸手接过,将信件看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手又将信件递给了旁边的一个文士。

    那文士身上穿着半旧不新的淡青袍子,却掩不住身上的清贵之气,正是人称骁骑之智的骁骑长史叶睿图。叶睿图低头看了一下信件,赞叹道:“夫人好手段,这般无赖的做法,也只有小儿女才能自然从容。户部仓司员外郎竟落到孙墨释那呆瓜手里,高老头和江木讷可会气死?”

    他模样温文清贵,一派世家公子之风,不想却是如此毒舌。高崇祎与江自流若是听到了,非打他的嘴不可。

    “什么好手段?”陆离道,“她自来聪明,我知道,但她从未与朝政接触,一出手便将国库的出入口扎死了,这等主意,必定有人在后边指点。”

    叶睿图吃惊道:“侯爷,这不是你教夫人的么?否则夫人怎能知道孙墨释不属任何朋党?”

    “不是我。”陆离眉头微皱。就因为不是他,所以他才烦恼。

    “哦!”叶睿图不厚道地笑了,“夫人当真好手段!先是听话将您调离京城,接着不知从哪冒出个心腹谋士,给她出了个旁人觉得她绝对想不到的主意,将国库的出入口给拿下了。而夫人与你那一重关系明摆着就在面前,人人都怀疑这是你布下的局,高老头与江木讷此刻一定恨死你了!”

    他笑得直不起身来,拊掌道:“一出戏,拿下了户部仓司员外郎之职,给您扣了黑锅,还将您与丞相、御史两派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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