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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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谋-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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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章年卿将她压在桌子上,冯俏后背无所依靠,悬在半空,纵然知道身后有长案挡着,仍然不由自主的攥紧章年卿肩头的衣裳,微微喘气:“天德哥……”声音怯怯弱弱的。
  章年卿心头一颤,不依不饶的问她:“干嘛待青鸾那么好。”
  冯俏微微别过脸,不敢看他炙热的眼神。低头道:“青鸾很乖的。”看着章年卿充满质疑的眼神,她忙解释,“真的,青鸾闹归闹,其实特别明事理。就拿刚刚来说,青鸾吃饭喜欢用筷子戳碗,挑挑拣拣,她见我陪着她吃,就主动要小碗。怕影响我胃口。”
  章青鸾年纪小,但她的处事方法某种意义和章年卿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在自己行为被大局所不容的情况下,他们的选择都不是改,而是竭尽所能,圈地妄为,划出自己的地盘,然后尽情放肆。
  不愧是亲兄妹。
  “……以小见大,青鸾也不是一味的任性。外公那么疼青鸾,怎么会把她宠成小霸王。”冯俏轻声细语的对章年卿解释。
  章年卿却有些心不在焉,心不在焉‘恩’一声,好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冯俏在说什么。他挑着眉道:“她还不叫小霸王?”拔高声音,充满质疑。
  冯俏不知想起什么,叹气道:“她确实有资本去任性……在陶家的地盘上,她就是小公主。”
  章年卿抬起她的脸,俯身吻下去,他的声音极小,却字字砸在冯俏心上。“你给我生个女儿,我也把她宠成我章家的小公主。”
  冯俏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些年章年卿一直说她小,说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愿意她离开他。冯俏说不通他,直觉只觉他杞人忧天。可知道三舅母事后,冯俏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就一定平安无事。
  而且她也怕,怕命丧黄泉,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父母至亲,眼前挚爱。所以冯俏也没有太坚持。
  而今他突然松口,多年的期待突然有了回应。冯俏懵然许久,忽的灿然一笑,她偏头,俏皮的问:“看着青鸾心热了?”
  章年卿没有否认,抓着她的手放到脖子上,冯俏顺势勾住,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心里惴惴不安,她小声问:“不回房间吗?”
  “不回。”章年卿头也没抬道。他一只臂膀撑着桌子,一只手半抱着冯俏挨挨蹭蹭,若有似无的撩拨。烧的两人身上心上的都是一片火热,章年卿这才低沉着嗓音,嘶哑道:“俏俏,把裘裤脱了。”
  冯俏心里一慌,口不择言道:“你,你脱啊。”她不自在的别过脸。窗外夕阳余晖,如血辉煌。隔窗错落在内间,照的花瓶瓷身都是耀眼的光芒。
  几案安置的地方,本就是采光最亮的所在。章年卿看见大片大片夕阳照在冯俏身上,映的她白净瓷嫩的小脸上都是万丈夕阳,清澈的眸子里更是美不胜收。
  章年卿嗓音越来越低,蛊惑着她:“幼娘。”声音略顿,与冯俏鬓耳厮磨,他咬着她耳廓,轻哄道:“你乖一点,我才喜欢。”
  乖?怎么样才叫乖。冯俏犹豫一会,主动脱下裘裤。花月裙下空空荡荡,冯俏不自在的并拢双腿。章年卿却不由着她,强势的摸进她的裙子,摸到她最娇嫩的地方。
  “呀……”冯俏低低抽泣,手从他肩膀滑落,想阻止他什么。犹豫再三,最终只是抓着他紧实的腰侧,轻轻喘息。
  冯俏动也不敢动一分,她能感受到小年卿靠在她腿内侧的激动,能感受到章年卿使坏的手指。她心里前所未有的慌,可下定决心的章年卿比平日哪一次都耐心,他仔细的像是对待和他初入洞房的新娘,使出百般手段,千般温柔。
  终究是恣意着自己内心的魔鬼,他张牙舞爪,无所顾忌。他知道怎么能让冯俏更好。
  “唔。”冯俏两颊绯红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十指攥紧,骨节泛着白色,连脚趾头都蜷在一起。章年卿低低笑出声,胸膛震动不已,他抽出手,摸了摸冯俏潮红的小脸,夸奖道,“很美。”
  冯俏双手被他桎梏着,焦急不已,只能扑上去,吻住他不正经的嘴。章年卿的唇很软,和他强硬凌厉的手段天差地别。章年卿在京城处处被被人压制着,一到地方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拎着阴谋阳谋,看得清每个人的手段。几乎冯俏一扑过来,他就微微张开嘴,引着冯俏吻得更深。对她手上的钳制渐渐放松。
  冯俏抱着他宽厚的肩背,隔着衣服,手指情不自禁的将他背抓破。小伤口和粗粝的布料一摩擦,越发痛的厉害。章年卿只好动手宽衣解袍,冯俏有心让他出丑,故意在他褪袖子的时候揪住他的后摆,绕着小臂缠了两圈。
  章年卿双手被衣服绞背后,动弹不得。他厉声道:“俏俏!”
  冯俏推了推他肩膀,章年卿被迫坐回椅子。冯俏红着脸整理好裙子,跳下桌,揪着小年卿,生气的问:“现在还威风吗?”
  章年卿不舒服的挺着腰,“放开!”话一出,方觉不妥。他的要害还被人拿着,他缓了缓语气,露出一个不那么狰狞的笑,温柔道:“幼娘乖。”
  冯俏噘嘴,“你除了让我乖,还会说什么。”手是松开了,却去解他裘裤系带。
  章年卿激动万分,期待的看着她,跃跃欲试。
  冯俏扒了他裤子,托腮看了半晌小年卿,嫌弃的掏出手帕,盖到它头上。两手捏着帕子两角,磨磨蹭蹭的闹他。
  章年卿隔靴搔痒,始终不得劲,气急抬脚踢翻长案,腾出空地,压着冯俏滚到地上。反攻为主,章年卿毫不客气的将椅子扔远,两眼喷火的看着冯俏。
  冯俏躲闪着他的目光,左言右他道:“呀,我的手帕。”
  章年卿在两人小腹处揪出作恶的手帕,在她眼前一晃,冷笑道:“喜欢帕子是吧?”
  猝不及防的,他挺身进去。小年卿头上不偏不倚盖着手帕,章年卿也不怕胳膊累得慌,学着她刚才捏着帕角的样子,带着小年卿一点一点在她娇嫩处厮磨。
  冯俏哪里受的了,弓着身子,好话说尽也无济于事。心里恨极,趴在他肩头狠狠咬一口,哭道:“章年卿你混蛋,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唔。”冯俏闷哼一声,枕在章年卿脖子旁,他的气息无处不在,她双眸骤睁,水亮无光,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章年卿终于良心发现,一只手松开,只左右揪着手帕一个细细的角,生生带着手帕在冯俏身子里转了一圈,刺激坏了冯俏。
  其实他也不好受,可他宁愿做着损人不利己的事。也要冯俏自食苦果。
  冯俏哭哭啼啼的想,她这辈子再也不给手帕上绣花了。
  章年卿就是故意的,她怕什么来什么,不让他碰的,他可劲折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呢。
  房间里轰然倒塌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门外连问的人都没有。比起数年前的尴尬,别提多么逍遥自在了。荒唐过后,章年卿意犹未尽的抱着冯俏回到床上。
  冯俏哭的像个像个泪人,眼角红红的,犹挂着泪痕。章年卿心疼不已,却无可奈何。冯俏爱哭,不管愉悦还是极乐,她总爱趴在他怀里哭,软着声求他怜惜。
  章年卿心悸不已,每次都上当。她只要一哭,他就忍不住轻点,再轻点。可她在缓慢的动作下露出享受的表情时,他便控制不住力道,撞得她又攀着他肩头哭出来。
  冯俏沾着枕头睡着了,章年卿不甘心的垫起她的腰,趴在她耳旁小声道:“你若敢再抛下我蒙头大睡,下次就别在我面前哭。”
  冯俏如蒙大敌,费力睁开眼皮,苦恼的看着章年卿,眸子里满满的央求。
  章年卿枕着手,不咸不淡道:“撒娇也没用,我不吃这一套。”
  冯俏捶他胸口,抱着他精瘦的腰,哀声道:“我好困,真的好困。”她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汪汪的。
  肌肤相亲是个累人的活,每次盛极后,总有让人难以抵挡的疲倦。章年卿多数是由着她睡的,鲜少有这么‘蛮不讲理’的的时候。
  冯俏见章年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索性闭着眼睛许空头支票,“下次由着你,你让我睡觉,下次想干什么我都由着你。”大不了下次再撒娇好了。
  章年卿见她心虚的都不敢看他,哪里不明白。他勾着她下巴,噙笑问:“你若食言呢?”
  “食言……食言。”冯俏小声道:“我,我从不食言。”
  “哦?”章年卿挑眉,翻身压着她到:“这么说你今天要给我兑现之前许的承诺了?”
  冯俏发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章年卿轻斥道:“小赖皮。”


第104章 
  章年卿和冯俏不到申时便歇下了,天色还早,章青鸾无所事事,几度想敲冯俏房门,想了想,还是害怕章年卿。正巧丫鬟过来拦着她,青鸾也不为难下人,独自一人出门了。
  冯俏浑身犯困,一觉醒来,天色已暗。她望着钴蓝的天空,下床叫膳。
  章年卿睡在外侧,满脸餍足,嘴角带着蔫坏儿的笑。冯俏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脸皮,他赶蚊子一般挥挥手,翻了个身,俨然熟睡。
  冯俏偷笑,弯腰轻手轻脚的穿鞋,余光无意中看见小年卿顶着锦被,兴奋的搭帐篷。她隔空虚握一把,狠狠一捏,充满威胁。
  章年卿朦朦胧胧睁开眼,看见冯俏的动作,一个冷激灵,吓的差点坐起来。他顿时睡意全无,僵硬的挺在床上,眼睛没有睁开。
  还好冯俏只是虚张声势,吓他一吓,便自顾自的梳妆去了。
  铜镜揽妆,美人面如桃花。冯俏双手捂着脸,有些害羞。
  这些年她一直用的青嬷嬷的方子,若要备孕,药也该停了。身子骨也当更精心的调养。宜诗宜佳已经和崔大夫青嬷嬷学了三年,算日子也该出师了。真是赶巧……
  冯俏望着章年卿雅俊的面庞,忽的失笑,他做什么不是万无一失的呢。这些年来章年卿心思越发慎密,也不知当年公爹和章年卿到底说了什么,他忽然就爱上了步步为营的周全。无论做什么事都少了几分冲动和莽撞,将自己一步步的路算的精细。不慌不忙的应付着各种意外。
  章年卿越长越英俊,也越来越招花惹草。泉州的水土滋养人,他比以前也稍稍白一些,但也仅仅是白一点。冯俏望着自己越养越水嫩的肌肤,对章年卿的‘不争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无论黑白美丑,冯俏看着他都喜欢,怦然心动。一年比一年热烈,一年比一年想把他守在家里。她甚至生出一种强势的心思,异想天开道:如果大魏是女主外的话,她一定把章年卿藏起来娇养着。
  章年卿感觉的到冯俏的目标黏在自己身上,索性也不装睡了。刚想睁开眼睛,冯俏突然俯身过来,小手攥着他的衣领,撬开他的唇,勾着他反吻她。章年卿克制不住,反吻回去,却被冯俏吸住舌尖,咬在自己嘴里。
  亲了许久,冯俏目露惋惜,摸了摸他的脸,自我安慰道:“聊胜于无吧。”
  “恩?”啧一声,章年卿艰难抽回自己舌头,望着她春日烈烈的眸子,热烈又张扬。他摸摸她的头,亲昵的问:“什么聊胜于无?”
  冯俏吃吃的笑,摸摸他的脸,硬是不肯说。
  章青鸾前脚出门,赵鹤后脚就跟上。章青鸾没见过赵鹤几次,只依稀觉得他身上的感觉很熟悉。她停下脚步,问赵鹤:“你也是周流山出来的吗?”
  赵鹤微微诧异,四小姐居然知道周流山。陶大人究竟是有多宠这个小孙女。他心道:章年卿都未必知道这个地方。
  “恩。”赵鹤淡淡道,不动声色的问:“四小姐也知道周流山?”
  “去过两次,不好玩。到处都是山,鸡啊猪啊都好臭。我还看见你们的人自己种菜,好辛苦。”
  赵鹤背后汗珠密密,小声嘱咐:“四小姐不要到处乱说。”
  章青鸾神色一凛,冷道:“我才不会害外公。”狠狠瞪他一眼,仿佛在谴责他居然冤枉她。
  赵鹤苦笑连连,小步追上。
  周流山是陶金海屯私兵的地方,有民籍稀里糊涂被糊弄过来,还以为自己是朝廷兵的。也有赵鹤这种江湖草莽、亡命徒出身,被陶金海收服后,自愿居住在周流山。生儿育女,安家立业。所以上次陶金海给章年卿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陶金海每年招兵都是一分为二,一拨给朝廷,一拨悄悄留在周流山。平日训练也和正经入兵籍无差,甚至每月两次沐休,月饷银都是朝廷规制。从未有人发现异常,只以为自己和同伴编制不同。
  赵鹤委实没想到,陶金海会带章青鸾去周流山。是因为四小姐年纪小不懂事,还是因为陶大人真的特别看重这个外孙女?他精神一震,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看章青鸾。
  章青鸾‘声名在外’赵鹤原以为她会很难照顾,不曾想,章青鸾出奇的省心。她一路兜兜转转,看见新奇好玩的,就站在原地看看,也不吵着要买。一路上也不多管闲事,遇见人多的地方,她还主动牵着赵鹤袖子。
  赵鹤见她乖巧,主动提出来带她去码头看看。章青鸾不甚感兴趣道:“好啊。”反正她也无处可去,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好玩的。
  刺桐港人头窜动,赵鹤警惕将章青鸾背在背上,他常年练武,身上硬邦邦的,硌的章青鸾浑身不舒服。挣扎着要下来。赵鹤无奈,只能将她放下。有点后悔带章青鸾来这种乱糟糟的地方。
  可章青鸾的眼睛太漂亮,当时又实在乖巧的怜人,赵鹤实在不忍看她百无聊赖的样子。才头脑发胀说出那么一句话。
  刺桐湾的黄昏极美,夜色也是泉州著名的一景。赵鹤却忽略了这里鱼龙混杂,不适合章青鸾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呆着。他和她打着商量:“我放你下来,你跟我到那边的望江台上去好不好?”
  章青鸾望了一眼冷冷清清的望江台,四周重兵把守,她犹豫了会,小声问:“我们可以过去吗?”
  赵鹤笑了,“你把你三哥当什么人了。章大人掌市舶司海运三年,怎么会连一个区区望江台都去不得?”
  谁知章青鸾摇摇头,拒绝道:“不去了。”
  “为什么?”赵鹤惊愕道。
  章青鸾道:“我三哥在外打拼,不是给我开特例的。”她指着临江挤着满满当当人的小亭子,兴奋道“鹤叔叔,我们去那好不好。”
  赵鹤哑然半晌,还能说什么,只能应好。内心却对章青鸾刮目相看。
  赵鹤艰难护着章青鸾挤进人群,还未站稳,便感觉感觉一股大力挤过来,险些将他整个人都挤进水里。忙稳住下盘,眼疾手快扶住栏杆。
  扑通扑通,接连两声落水。
  赵鹤定睛一看,章青鸾不见了。他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心里乱成一片。四小姐刚在他前面站着,后面大力扑过来,他躲过了,四小姐……
  目光落向水面,跳水的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带下来个无辜小女孩。原本一心寻死的他,奋力游向呼救的章青鸾,托着她脖子,使劲往岸上游。力气渐渐丧失,离岸边还有数米距离。
  赵鹤毫不犹豫跳下水抱起章青鸾飞快的送上岸,犹豫片刻,念着水里的人良心未泯,还记得救章青鸾,给他留出下水救人的时间。赵鹤不再多想,第二次下水,将水里的人拖上来,狠狠扔到岸上。
  那人浑身湿透,落魄又狼狈,他看清赵鹤脱下外罩衫,裹着在怀里的小姑娘时。不禁泪流满面,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娘。”他痛苦的捶地,伏地大哭:“我竟险些害死了人。”说罢,摇摇摆摆,自己站起来,如孤魂野鬼般,游荡着去其他地方寻死了。
  章青鸾冷的浑身发抖,缩在赵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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