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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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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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枪暗箭。
  小忘忧不知所措,只能向她的夫君寻求帮助。他保护着她,就想父亲保护着母亲一般。可是时间久了,他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一年年过去,她长大了。开始可以保护自己了,面对那些明枪暗箭也能从容应对。
  后来,她有了身孕。为了逗她开心,周天子不知道从何处寻回了那两滴鲛人泪。灾难再一次降临,朝臣们反对她诞下子嗣的声音愈演愈烈。
  就在这个时候,黎国和齐国来了一群客人。小忘忧发现,齐国和黎国的两位皇后都即将临盆。而她的小腹还没有隆起。
  看着她们抚着肚子,温柔地谈论着即将出世的孩子。而她却很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小忘忧心中滋味莫名。她辗转反侧了几日,终于想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方法。

  第88章 寡人有喜了

  萧羽彦不知道这段梦境的意义,但她更想看看年轻时候的母后。她的目光追随着她,萧羽彦想要跟着母后去见见父皇。
  可是她再怎么去追随,母后还是越走越远。仿佛有一股力道将她拖拽着,让她无法远离。萧羽彦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清楚地知道是因为这滴鲛人泪。
  这世上有许多的珍宝,人们只知道它宝贵,却并不知道为什么宝贵。萧羽彦握紧了拳头,转身走向了小忘忧。
  她如今已经出落得风华绝代,像是一朵花彻底绽放开来,向世间展露出她所有的美好。只是眉宇间总是带了一丝化不开的愁绪。
  周天子待她极好,她很感激他。却也渐渐明白,即便是这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君王,也不能保护她。而她的孩子,终有一天也很可能要重复受到她所受的苦。
  她希望有一天,她能够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世界上。走到至高无上的位置,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这个孩子。
  萧羽彦心头隐约涌起了不详的预感,她想要醒过来,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可是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她陷在了这一段回忆之中无法抽身。
  时空不断变幻,她闻到了阵阵血腥的味道。周王宫的一处别苑内,宫人来来回回走动。时不时端出一盆血水,一名中年男子站在门外,面容焦急。
  萧羽彦看到他的刹那,不由得僵住了。眼前这个人,眼角少了许多的细纹。正是意气风发时的父皇!他还那么年轻,也不似萧羽彦印象中的不苟言笑。
  能再一次见到父皇,萧羽彦只觉得眼眶湿润。她伸出手想去触碰他的脸,但父皇却低了头,背着手焦急地踱来踱去。
  她明白过来,这是母后在分娩!她竟可以亲眼见到自己出生时候的情形!萧羽彦快步走了进去,却发现忘忧正坐在她母后的身侧,握住了她的手。
  “姐姐坚持住!再用力一些,孩子就能出来了!”
  萧羽彦闻着血腥的味道,看到母亲为了她的出生所受到的苦楚。平日里那么雍容的一个女人,如今脸色苍白,汗水打湿了头发,黏在脸上。整张脸都因为痛苦皱在了一起。
  亲眼见到,她还是觉得震撼。醒来后,她一定要更加努力,好好孝顺母亲。萧羽彦暗自下着决心,手轻轻覆盖在了母亲的手上。
  忘忧的肚子也足五个月了,看起来颇有些疲惫。
  萧羽彦亲眼看着婴儿的头从母体中探了出来,忘忧亲自去接生。巫医和稳婆忙前忙后,稳婆正帮助母后推挤着腹部。孩子慢慢地伸出了整个脑袋。
  柔软的小小的身躯从母体中被推挤了出来,忘忧欢喜地抱在了怀中。婴儿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萧羽彦虽然早知道结果,却还是松了口气。忍不住想去看看初生的自己。
  她背着手踮起脚尖去看,失望地发现自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身躯也很小,非常孱弱地落在忘忧的怀中。忽然,萧羽彦目光落在了那小婴儿身上,惊愕地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嘴,这——这婴儿竟然——竟然是个男婴!
  萧羽彦猛地一惊,竟睁开了眼睛。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她身上的被褥被裹得很紧。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熟悉,却又恍如隔世。
  萧羽彦抬起手,掌心里的那滴鲛人泪又重新透着有蓝色的光。梦中的一切清晰地刻在脑海之中,最后的那一刹那让萧羽彦几乎颠覆了之前自己所有的认知。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个男婴是谁?自己又是谁?
  “羽儿,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萧羽彦转过头,看着穆顷白的眼眸。梦魇里的一切渐渐消散,她舒了口气。他走过来将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声音温柔:“好了,没事了。醒了就好。”
  “我……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穆顷白坐到她身旁,轻轻将她抱在怀中,“一切都过去了。墨门中的叛徒我已经尽数清理,今后不会再有人可以随意出入你的皇宫。锦乡侯在朝廷中的余党也由韩云牧和萧若水在处理。以后的黎国,都是你的了。”
  是她的么?萧羽彦恍惚间有些怀疑,自己这些年来所坚持的信念究竟是不是真的。
  “当然,你是我的。”穆顷白笑了笑,手轻轻覆在了她的肚子上,“你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
  萧羽彦一怔,低头看着他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你……你说什么?”
  “你晕过去的时候,老荀替你把了脉。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穆顷白揉了揉她的头,“从今天开始,你的一日三餐都要更加讲究。”
  “我……我有了身孕?”萧羽彦的手抬了起来,穆顷白便握着她的手,一起覆在了她的小腹上。那里现在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生长。
  此前种种都仿佛烟消云散,萧羽彦转头抱住了穆顷白,眉眼都舒展了开来:“小白白,我要给你生孩子了。”
  “是啊。”穆顷白小心地抱着她,“这可都是我这些时日来努力的结果。”
  “那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吧。”
  “主要功劳还是在我,你其实没有出什么力。”穆顷白幽怨道,“唯一的遗憾是,这些时日可能就……就不能再让你享受闺房之乐了。”
  萧羽彦闻言,心情更是大好。她总算可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了,不必再腰酸背痛两腿打颤了。
  脱离了穆顷白的魔掌,这些时日,他变着花样给她做各色珍馐美味。萧羽彦吃得不亦乐乎,闻着饭菜的香气都觉得幸福得要溢出来。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得禀报母后,好让她也高兴高兴。于是萧羽彦身子好转了一些,便准备起驾去母后宫中。沁弦好几日没见她,乍看到萧羽彦,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萧羽彦敲了敲他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一见到寡人就哭?”
  沁弦抹着眼泪道:“都怪那个穆顷白,成日里拦着不让见陛下。奴才什么时候和陛下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可担心死奴才了。”
  “不必担心,我好着呢。”
  “陛下都消瘦这么多了,还说好。还有就是……陛下……陛下真的……有喜了?”沁弦说着斗胆将目光落在了萧羽彦的肚子上。
  她连忙伸手挡住:“不要看它。婴儿三个月的时候小气,不可多说多提。”
  沁弦点了点头,高兴道:“不提不提。陛下如今心愿达成,是不是意味着姓穆那个小子可以赶紧走了?”
  “走?”萧羽彦停下了脚步,“为何要走?”
  “陛下留他在身边,不就是想要求子。如今得偿所愿了,还要留他做什么?”
  萧羽彦拧了沁弦一把,怒目瞪着他:“不许提这件事,他不会走的!”
  沁弦撇了撇嘴,嘀嘀咕咕小声嘟嚷着表达自己的不满。萧羽彦缓步走在前方,已经是凛冬。过几日就是年关了,除掉了锦乡侯这个心腹大患,照理说应该可以过个好年了。
  可是沁弦的话却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里。她现在有许多事情不明白,也无法掌控,她想一一弄明白。
  来到母后的寝宫,萧羽彦大步走了进去。听宫人说,母后染的风寒一直没好。太医来看了,说是此前因为太过神伤,导致体虚。所以染了风寒就不易好,需要好好将养。
  这个时候,母后应该是醒着的。进来寝宫,重重帷幔之中隐约可见她的身影。宫人都退下了,萧羽彦慢慢走了过去。
  母后却还在睡,手托着额头,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萧羽彦坐在她身旁,轻轻唤了一声:“母后。”
  黎国的太后慢慢睁开了眼睛,见是萧羽彦,嘴角牵起淡淡的笑意:“是你啊,羽儿。”
  “母后身体可还好?”
  太后咳嗽了两声,摇了摇头:“不碍事。只是人老了,生了病不大容易好。太医说了,没有大碍。倒是你,此前昏迷了许久。穆顷白那小子拦着宫门,谁也不让进。若水气得差点和他打起来。”
  萧羽彦抿唇笑了笑:“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母后,我昏迷的饿时候,荀夫子替我把了脉。我——”她顿了顿,手抚摸着肚子,“你要当奶奶了!”
  太后立刻坐了起来,欣喜道:“羽儿你——你这是有了?”
  她点了点头。太后高兴地不能自已,一把抱住了她。又怕自己动作太剧烈,连忙松了开来,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好了!”
  萧羽彦笑着看着她,不由得回想起了梦中所见的场景。她犹豫了片刻,从袖中取出了那一枚鲛人泪:“母后,你可见过此物?”
  太后瞧了一眼,目光垂了下去:“是……是锦乡侯那个叛贼拿出来要验明你身份的东西么?”
  “就是此物。母后认识么?”
  “把它扔了。这是个邪物!”

  第89章 除夕守岁

  太后的反应有些强烈,仿佛是见到什么脏东西一般。萧羽彦收回手中:“看来母后见过此物,锦乡侯说若是将我的血滴在这鲛人泪上,就能看出我的身世。他这样信誓旦旦,究竟是为什么?”
  “锦乡侯早就权欲熏心,这些不过是他自己的妄想。只是这东西已经从世间消失许久了,他是怎么得到的?”太后呢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其实我曾经听说过鲛人泪的来历。孟良国虽不能说是因此而亡,但一切事情的开端却是因它而起。母后既然见过它,可知究竟为何世人将它奉为珍宝?”
  太后眯起眼睛打量着萧羽彦:“你怎么对这邪物如此感兴趣?”
  “我只是……只是对这件事难以释怀。朝堂之上,锦乡侯拿出这样东西说要证明我的身世,可终究没能达成,他就已经死了。但世人难免不会有所怀疑。所以我想知道,它究竟有何功效?”
  萧羽彦说着话,却凝视着母后的脸庞。她的神情显然松懈了许多,温声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其实经此一役,知道无人有狼子野心,便不会有人再翻出此事。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东西保存好,任何人都不要接触到。安安心心地休养好,朝中的事情有若水替你看着,出不了乱子。”
  话已至此,萧羽彦知道母后再不会多说什么。便闲话了两句家常,起身离开了她的寝宫。
  回到未央宫已经是傍晚,循着鸡汤的香气,萧羽彦快步进了宫中。却见云洛正眼巴巴地坐在桌边咽着口水。
  荀夫子央着穆顷白道:“就让我家洛儿喝一口嘛,反正这汤这么多。”
  穆顷白挑眉道:“你不会自己做么?非要来抢羽儿的汤喝。”
  云洛不满地叫道:“哥!我毕竟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讨了媳妇儿就六亲不认了?”
  “六亲不认说不上,只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萧羽彦忍俊不禁,负手走了进来:“是啊。本来你要是我的皇后,我还能和你分甘同味。但是现在——”她走过去抱住了穆顷白,“他是我的,鸡汤也是我的。”
  云洛瘪着嘴,幽怨的瞧着萧羽彦半晌。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嫂嫂,你就分我一些嘛。”
  这一声嫂嫂叫的萧羽彦心情大好,便道:“好吧,只能分你一小碗。”
  云洛高高兴兴坐会了桌边,两人眼巴巴地看着那一盅鸡汤。萧羽彦感慨道:“回想起大半年前,小白白做的菜还能吃掉人半条命。真是人不可貌相。”
  云洛闻言,瞪了眼荀夫子:“你看我哥这种杀手级的人物,都能为嫂嫂洗手作羹汤了。你呢?!”
  “做做做,明天我就给你做。”荀夫子立刻乐呵呵地答道。
  自从那一日荀夫子在萧羽彦面前露了一手,她就对他另眼相待。这家伙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难怪能当上墨门的护法。
  穆顷白坐在她身旁,看她的眼神里也带着笑意。
  “对了,你们觉不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云洛喝着鸡汤,顺口提了一句。
  “能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好好地在这里。”荀夫子接口道。
  萧羽彦看着两人,心中有些庆幸。虽然此次宫变死伤不少,可是她最珍惜的人都还好好的。上天也算待她不薄,或许有些事情就不必太过深究。能这样过一日便是一日。
  一家六口人在未央宫中其乐融融。而遥远的宫外,高墙铁窗内。凛渊啃着一块干冷的馒头,心里默默在滴血。怎么大理寺审案,到现在也不给他个痛快话。既不放他也不杀他,这究竟是为何?
  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凛渊躺在干草垛上,揉着肚子消化那块干馒头。他看着外面一小片星空,星辰斗转,忽然,凛渊坐直了身子。掐着手指算了起来。
  指尖飞快移动,时间的一切运数都仿佛在其中变幻推演。终于,凛渊的手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星空,低低叹了一声,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
  一转眼,到了除夕。萧羽彦实践了她的诺言,放了妃嫔们出宫省亲。李夫人等一众妃嫔指证她,萧羽彦却并未多加责罚。而是将她们夺了封号,赶出了宫。其实也是放她们一条生路。今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宫中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但是太后将萧羽彦的六个姐姐一同召入了宫中,连带着她们的驸马。萧若水孤身一人前来,却发现韩云牧也在其中。
  宫宴还未开始,她看到韩云牧正在角落里和萧羽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此前萧若水听过萧羽彦提及韩云牧,颇有微词,如今看来两人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
  只是近来,韩云牧动作颇多。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毕竟离开军营许久,以前死忠的部下也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她在朝中和韩云牧分庭抗礼,不过是他顾念往日情分让着她。但黎国真正掌控朝政大权的,还是韩云牧。好在朝廷当中的官员选拔,他听取了萧羽彦的意见。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违逆之心。
  今日这样的家宴,母后却让他前来,莫非——
  萧若水心中转圜了许多,多年来的等待,真到眼前的时候却少了许多的兴奋。少女时见到心上人时的雀跃,早已经被一日日的失望磨平。他心中没有她,强求也无用。何况孤身一人久了,她也并不想和什么人共度余生。
  萧羽彦显然也瞥见了萧若水。她正和韩云牧谈及朝政上的事情,对于政变后的许多事情还在处理。这一次政变,锦乡侯树倒猢狲散。可萧谦中却跑了,连带着那个百里琴和红酥手。
  “寡人就纳闷儿了,怎么百里琴来宫中这么久。宋晏调查了这么些时日,去一点迹象都没发觉?”
  “墨门之人向来狡诈,阴阳家也是行踪诡异。你这些时日还是小心为妙。”
  萧羽彦点了点头,她近来心情好,看谁都顺眼。以前对韩云牧战战兢兢,怕得不得了。如今有母后和姐姐撑腰,还有穆顷白护着。她胆子也肥了,便拍了拍韩云牧的肩膀到:“最近这些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大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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