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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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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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洛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想做什么?快住手!”
  萧羽彦抱着胳膊饶有兴致道:“我想问你,你说这鞭子是抽你好,还是抽你皇兄好?”
  云洛顿时露出了纠结的神色,她瞧了浑身血迹斑斑的穆顷白一眼:“那就抽——”
  话音未落,一旁一直没吭声的穆顷白冷笑道:“妹妹,我看你真是多此一举了。即便没你的那些书,我也不会碰她。”
  只这一句话,便激起了萧羽彦的火气。她转过头,咬牙切齿地走向穆顷白:“你真当我舍不得打你么?”
  “都说相由心生,想必你一定是心肠极其歹毒了,有什么做不了的?”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气中炸开。那一鞭子抽了下去,穆顷白却连眉头都没皱。一旁云洛骂骂咧咧道:“姓萧的,早知道当年你在树林里,老子就该让熊瞎子一掌拍死你。”
  “当初分明是我救了你。”萧羽彦说着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眼睛却看着云洛。隐藏在袖子下的另一只手却在颤抖,“云洛,你只要告诉我。你们在黎国具体有什么密谋,屠羊靳之事和墨门有什么关系。我便不再和你们计较。”
  云洛偏过头,似乎是不忍看自己皇兄被折磨。萧羽彦眼见着她就快要动摇了,便又抽了一鞭子。可是云洛这臭丫头,这个时候三贞五烈起来了。萧羽彦不想再继续,却逼不得已又抽了穆顷白一鞭子。
  忽然,门砰地一声被推了开来。凛渊大步走了进来,停在了萧羽彦的身旁:“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师弟,你这是在给人挠痒痒么?你瞧瞧,一鞭子下去,皮都没红。”
  萧羽彦老脸一红,辩解道:“寡人下手很重的,皮看不出来,打的都是内伤。”
  “内伤有何用。要威逼旁人,触目惊心的外伤才有用。来,师兄教你。”凛渊不由分说握住了萧羽彦的手腕,狠狠一鞭子甩了出去。
  顿时穆顷白的脸上多了一道皮肉翻卷的伤口。但他哼也没哼一声,倒是萧羽彦痛叫了一声。凛渊嗤笑道:“怎么,心疼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让师兄来教教他们怎么做人。”说着抓着萧羽彦的手腕又要甩鞭子。
  萧羽彦捂着肋骨,痛苦道:“不是我心疼,是方才被云洛这小蹄子踢了一脚,肋骨可能是断了。师兄,我要传巫医。”说着虚弱地往凛渊身上一靠。
  凛渊连忙扶着她出了牢门。段戎关上了牢门,上前请示道:“陛下,这二人是否要分开关?”
  萧羽彦摆了摆手:“暂且关在一处,认真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明日来向我回报。”
  “喏。”
  吩咐完狱卒,萧羽彦便在凛渊的搀扶下出了牢门。凛渊关切道:“要不然我背你去,这样走回去怕是要耽误许多时间。”
  萧羽彦离开了假山石,忽然直起腰来。狠狠扑了上去,两手成利爪状挠向了凛渊:“谁让你打他脸的!都破皮了!师兄你是不是嫉妒人家美貌?!”
  凛渊慌忙捉住了萧羽彦的手腕,向后仰着身子:“诶,师兄我也是倜傥风流,嫉妒他做什么?你不要色2迷心窍,正事要紧。”
  “正事归正事,总之不能打他的脸!”萧羽彦忿忿道。
  “好好好。”
  “你让我挠一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那不行,师兄我貌美如花的。美丽的容颜怎么能轻易毁伤——”话音未落,萧羽彦已经一个猛虎扑食扑了上来。凛渊踉跄着后退,却不小心被身后的台阶一绊,连人带萧羽彦倒进了身后的草丛中。
  这一番动静不小,惊动了御林军。有人匆匆赶了过来,几盏宫灯出现在两人四周。萧羽彦正狼狈地从凛渊身上爬起来,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陛陛陛下,你这是——”
  萧羽彦僵硬地转过头,赫然见到了脸色铁青的宗长他老人家。他一脸遭了雷劈的神情,看了看萧羽彦,又看了看凛渊。
  此刻,萧羽彦正跨坐在凛渊身上,两只手按在他胸前。而凛渊的衣襟好死不死被扯了开来,她的手正好按在了不该按的地方。
  三人静默无言良久,直到宗长拂袖而去,萧羽彦才回过神。追着宗长远去的背影嚎叫道:“太舅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凛渊好整以暇地坐起身,理了理衣衫。忽然瞥见不远处盈盈立了一人,似乎是宫中的妃嫔。她眼中泪花闪闪,似乎含着恨意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跑了。
  凛渊并未往心里去,只是备懒地晃到了萧羽彦身旁,拢着袖子道:“事已至此,你解释也无用。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师兄我这一身正气,你太舅公瞧见了也知道,师兄我不可能是下面那个。所以想想也就想通了。”
  萧羽彦扶着额头道:“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完了。宗长要以为我是个断袖,指不定要联合大臣弹劾我。”
  “那你打算如何?”
  萧羽彦叹了口气,瞥了凛渊一眼:“若是你能尽快娶妻,或者我去宠幸个妃,有了子嗣,便能破除这谣言。后者时间太长,前者——”
  话音还未落,凛渊已经没了踪影。萧羽彦早知道师兄这种浪子,怎么可能让什么人束缚他。为今之计,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好在母后快回宫了,可以找母后商议此事……
  她战战兢兢等了几日,萧谦中却并未有何动作。萧羽彦更加担忧了,这种风雨欲来之势,反而让她惴惴难安。
  唯一的好消息是,十七醒了过来。伤势也没有加重,在一点点好转。就是苦了沁弦,未央宫和他的别苑两处跑。
  只是宫中这几日,她和凛渊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萧羽彦还无意中听到了宫女嚼舌根,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凛渊如何用美□□惑国君,使计谋离间了国君和琴师的感情,然后成功上位。
  萧羽彦觉得,这小宫女不去天桥说书,简直是埋没了她的才能。于是将她驱逐出了宫。
  可是流言一起,便再也止不住了。黎国国君断袖的消息没能止住,并且迅速传遍了五国。
  萧羽彦抱着胳膊,幽怨地盯着凛渊:“师兄,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我的?”
  凛渊干笑道:“这……这不是意外么。何况当时可是你为了姓穆那小子要挠我,否则也不会出这么个岔子。”
  提起此事,萧羽彦忽然站起身。翻箱倒柜了一通,便匆匆往外面跑。凛渊背着手紧随其后:“诶?师弟,你这是做什么?还是要去找他?”
  萧羽彦不搭理他,避开了众多侍卫耳目来到了隐牢。凛渊无奈地看着她闯了进去,也不知道她这半夜三更的,怎么精神就这么好。
  老头段戎一见到萧羽彦,立刻上前参见。
  “他们兄妹二人说了什么?”
  段戎顿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话直说!”
  “请陛下恕罪,他们说的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奴才……奴才不敢多言。”
  萧羽彦哼哼了一声,不必说也知道穆云洛和穆顷白说了她什么。
  “人都睡了么?”
  “里面没声儿了,应该是睡了。”
  “开门。”
  萧羽彦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果然穆顷白低垂着脸,一旁云洛仰着脖子,嘴角还挂着口水。一国公主,睡得毫无形象。凛渊忍不住蹑手蹑脚挪了过去,他身形高大,遮挡着云洛。萧羽彦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便没多理会。
  她走到穆顷白身旁,看着他身上的伤,心疼不已。伤势因为一直没有处理,所以伤口已经有些发炎。她从袖中取出了一小瓶药,到了一些在掌心。
  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脸上的伤口周围。萧羽彦的动作很轻,就连呼吸也不敢用力。生怕声音大了,会吵醒他。
  穆顷白一动不动,双目紧闭。

  第65章 师兄别闹

  寂静的囚室里听到了凛渊低低的嗤笑身:“出息——”
  萧羽彦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回头。她是就这么点出息,看到穆顷白被人打伤,她就心疼得觉也睡不着。
  指腹轻轻触碰在穆顷白的脸上,她踮起脚尖想将那些药吹匀了。刚凑到他的脸颊边上,穆顷白忽然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来看她。
  这一动,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萧羽彦瞪大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后凛渊不满地叫了起来:“哟哟哟,这怎么还亲上了?师弟,我虽然能接受你断袖,可你别在师兄我面前断呐。”
  萧羽彦连忙退后了一步,摆出恶狠狠的表情:“看什么看,我……我可不是好心来给你上药的。这药有腐蚀性的,回头你伤口恶化了,变成了丑八怪。看你还说不说我丑!”
  穆顷白嗤笑了一声:“哦?那你为何要偷偷摸摸进来,还凑这么近?”
  “我是怕药没抹匀,丑得不够彻底。”
  两人的吵闹声惊动了云洛。她打了个呵欠,朦胧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嘴巴吧唧了两下:“诶?什么东西?”
  凛渊抱着胳膊坏笑道:“阴阳合欢散。”
  云洛面色大变,惊叫道:“你——你给我下了春……□□?”
  凛渊没有理会她,转头对萧羽彦道:“师弟。你这么心软,这恶人就让师哥来做了。”说着他走到穆顷白身前,又推了推萧羽彦,“你过去。”
  萧羽彦茫然地走到了云洛的身边,眼看着她面色潮红了起来:“你……你没事给云洛下药做什么?”
  “穆顷白,你小子要是不坦白交代来黎国的目的。还有甄府刺杀之事,我师弟便会当着你的面……侮辱你的妹妹!”
  这一番话说完,整个囚室里一片死寂。萧羽彦一脸无奈地看着凛渊,云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穆顷白冷哼道:“好啊。反正她们是夫妻,行夫妻之事也再正常不过了。”
  云洛的喘息声越发剧烈起来,萧羽彦看着她,露出了爱莫能助的神情。
  “师兄,别瞎胡闹。把解药给我。”
  凛渊摊开手:“□□哪来的解药。师弟,你……你就勉为其难帮她一把吧。”
  云洛顿时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他娘的,凛渊,你别让老娘出去。只要我重得自由,我就废了你!”说着话便面色潮红地喘息了起来。
  “这……这可怎么办?”萧羽彦扶住了云洛,她立刻脸凑了过来蹭在她手上。断断续续道:“我……我要见姓荀的……”
  荀夫子就在隔壁。萧羽彦忙对凛渊道:“快过来,把她关进隔壁牢里。”
  凛渊走了过来,将云洛大步抱了出去。萧羽彦紧随其后,吩咐段戎开了牢房。荀夫子正蜷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十分可怜。
  凛渊站在门口,对荀夫子道:“臭小子,便宜你了。”说罢抬手一丢,牢房里顿时传来了荀夫子的惨叫声——老夫的腰!
  接着,凛渊便贴心地关上了门,拉着萧羽彦回到了隔壁。
  但是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
  “你要做什么?啊……不……不要……快住手……我的衣服!”
  萧羽彦默默为荀夫子掬了一把同情的泪。隔壁的声音渐渐虚弱了下去,之后便细不可闻。凛渊耳朵贴在墙壁上,啧啧称奇道:“师弟,此前我听外面说你是黎绿公,还十分为你鸣不平。如今发现,师弟你头上种了片森林,却还能怡然自得,果真不是常人。”
  萧羽彦咬牙切齿道:“滚滚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把门关上。今晚老子亲自审问,不信审不出所以然来。”
  凛渊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离开了牢房。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对萧羽彦道:“实在不行就用杀手锏,穆顷白是个硬骨头。但是再硬的骨头也有软肋。打不死他,就恶心死他!”
  话音未落,门砰地一声阖上了,正好摔在了凛渊的脸上。
  萧羽彦关上门,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稳定了心神,大步走向了穆顷白。他垂眸看着她,眉目依旧俊朗。却是头一次这般狼狈。
  她抬手轻轻抚上了他没有受伤的半边脸,声音里有些疲惫:“我今日来其实别的都不想问,只想知道,究竟我们朝夕相对的这些时日,你对我可曾说过真话,有过真心?”
  穆顷白修长的睫毛翕动着,面容上的伤痕却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的美,多看上几眼便能教人呼吸凝滞。
  “你对我如何,我对你便也是如何。”穆顷白缓缓道。
  “我?我对你自然是真心。”
  “既然是真心,为何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肯告诉我?”
  “我……我的身份……”萧羽彦错愕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
  “你说你的大臣和子民们要知道你是个女人,该当如何?”穆顷白嘲讽地看着她。
  萧羽彦气结:“你早知如此,还一直假装不知?!”
  穆顷白面色冷了下来:“那日你和云洛相认,在池中晕了过去。是我将你救了上来。其后你我朝夕相对,我都忘了你还从未曾亲口对我说过你的身份。直到方才,听到凛渊说你断袖,我才意识到。原来在你心目中,我与你的关系竟是断袖。”
  “我——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那日在太液池中,我——我想不必多说,你也能发现的。所以——”
  “所以后来有无数次的机会,为什么你一次都未曾说过?”穆顷白的目光像是一柄利刃扎在她的身上,“所以从头到尾,你对我都未曾相信过。却反而去相信一个野心昭然若揭的佞臣!他究竟做了什么?只是稍稍给了你些原本属于你的权力,还是仅仅是因为他送了你花,哄你开心?!”
  萧羽彦被这一番质问说的哑口无言,偏过了头去。良久,她才哽咽道:“可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他为我们黎国守住了大片的江山。父皇临终托孤,也是相信他会匡扶社稷。我为什么不相信他,而要去信任两个齐国人?”
  “因为我爱你。”穆顷白脱口而出。
  萧羽彦吓了一跳,眼眶还含着泪,愣神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穆顷白却不肯再多言,方才那一句话像是她的幻觉。萧羽彦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是不是我听错了?”
  穆顷白撇过了头,萧羽彦掰过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了上去。他皱着眉头看着她,却不肯接受那个吻。萧羽彦鼻子一酸,松开了他,红着眼眶道:“你又骗我,你明明觉得我恶心。”说完转头向外面走去。
  一拉开门,便见到了同样眼眶含泪的凛渊。她怔了怔,负手匆匆走出了隐牢。月色之下,萧羽彦终于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凛渊走在一旁不由得叹了口气。
  萧羽彦呜咽着将头抵在师兄的肩膀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怜。到底是我们师兄弟多年的感情,也只有你会为我难过掉泪了。”
  凛渊揉了揉通红的鼻尖,摇头道:“不要误会,我这是被牢房的门给扇的。师弟,你手劲不小啊。”
  萧羽彦一腔悲痛瞬间被凛渊击散,只剩下怒火在熊熊燃烧。片刻之后,御花园的上空回荡起了经久不息的惨叫声和讨饶声。
  不出一日,皇宫内外就传遍了。那个靠阴谋诡计挤走琴师上位的新乐师,惹恼了国君,被国君在御花园一顿胖揍。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了。
  萧羽彦坐在南书房,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事情一概不理会。正翻阅奏章,忽然沁弦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
  “出什么事了?”萧羽彦头也不抬问道。
  “陛下,太后……太后娘娘……回宫了!”
  萧羽彦猛地抬起头来,惊喜道:“这么快!”她蹭的站起来,“快——快随朕去迎母后——”
  沁弦犹疑着看着她:“可是……可是太后娘娘是跟宗长一起回来的,而且……而且面色不善。”
  萧羽彦顿时一个两个大,宗长这消息也太灵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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