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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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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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会以为她心理扭曲导致行为怪异,竟然向同为男子的他诉衷肠。然后做出一些伤害她的事情。其实如今是刚刚好,大好韶华,又能有这样彼此朝夕相守的时光。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对我……”萧羽彦扭捏着往他怀里蹭了蹭。
  穆顷白低头看着她良久,却没有说出口。其实他对她动心,大约早在大婚当日他看到她蜷缩在桌子下方。小小的身躯那样可怜,却又不敢接近他。
  他曾在云洛所写的书中看过一句话,爱是彻骨的怜惜。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萌生了怜惜之情后开始,一路越来越深。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骄傲隐忍,全都鲜活生动地刻进了心里。
  直到他离开黎国,他才意识到,这个人早就无法再从心底里抹掉了。
  萧羽彦没有等到答案,有些失望。她伸了个懒腰,独自一人沐浴更衣,然后钻进了被窝里。不多时,穆顷白的怀抱便将她包裹了起来。
  黎国的冬天快来了。以往的冬天总是很冷,但今年萧羽彦却觉得,冬天也未必那么可怕……
  接下来的三日里,穆顷白毫无意外地熟记了黎国的礼法。并且倒背如流。云洛则使唤着荀夫子为她抄写了整本《礼记》。萧羽彦看着荀夫子的礼记,暗自咋舌。
  荀夫子在五国的名声也不小,尤其是他这一笔书法。堪称是一字难求。如今这整整一本抄下来,这书若是拿出去卖,绝对是价格不菲。足够买下黎国王都的三四处宅院了。
  萧羽彦连忙让沁弦好好收藏起来,将来紧急时还能换点钱财花花。
  此事姑且不说,甄美人家中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准备好迎接她的圣驾。萧羽彦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陪甄美人去。毕竟是陪甄美人过生辰,带上穆顷白总显得不那么诚心。
  她打定了主意,临行前便准备去告诉穆顷白一声。

  第54章 甄府省亲

  国君陪宠爱的妃子回家省亲,本是寻常。但甄美人位份较低,又是萧羽彦继位来第一次陪妃嫔回家。可见其殊荣。
  萧羽彦也不是临时起意,她盘算好了。如今朝中她需要支持,甄家是望族,是可以倚仗的。同样宫中其他的妃嫔,将来她也会以不同的形式拉拢过来。
  继位这些时日,她暗地里也做了不少的事儿。以前是顾忌韩云牧,所以暗地里行事。如今误会解开了,便不必那么束手束脚。
  对此,穆顷白倒是不置可否。只是嘱托她要早些回宫,一人在外也要谨慎行事。
  皇城之中又有那么多人随侍,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再不济还有十七在呢。
  于是当日,萧羽彦便随甄美人一同出了宫。这一次她乘坐的龙撵四面都有遮挡,不必再像夏日那般四面透风。所以可以慵懒地躺在里面。萧羽彦攥着穆顷白临行前塞给她的《韬略》读的认真,一不留神,袖子里掉出一本书来。
  她连忙拾了起来。这是她自己偷偷藏在袖子里的书。现在回想起来,大约这是上天知道她的烦恼,所以偷偷给她送来了。
  她原本想路上看一看韬略,可一翻开这闲书,便忍不住往下看了起来。男女之间的感情果然是很有门道。
  看得正认真,轿撵一顿。便听到沁弦道:“陛下,到了。”
  萧羽彦掀开帘子瞧了一眼,果然是到了。甄府今日张灯结彩,一家子人乌央央一片站在门外。萧羽彦从轿撵上下来,瞥见不远处甄美人也正从后面的轿撵上款步走下。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萧羽彦走过去牵起了她的手,甄美人顿时红了脸,眼中也是受宠若惊。甄府一众人见到这般光景,皆是满脸欣喜,面上有光。
  甄美人的父亲甄钰应了上来,领着全家齐齐拜下。萧羽彦道了句平身,便放手让甄美人和她母亲团聚了。她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进了甄府。
  今日是甄美人的生辰,傍晚时分自然会有晚宴。所以甄府为她一早准备好了行宫。甄家不像是乍富或行商的人家,书香门第,一切都以精致风雅为主。茂林修竹,十分清幽。
  萧羽彦在行宫落了脚,甄美人已经被甄家众人包围着不知道去了何处。萧羽彦方才看书被打断,如今见着还有时间,便准备取出来再看。忽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
  想必甄府不会有人像市井小民一般,这样扒在墙头围观她吧。萧羽彦放下书,推开窗去敲个究竟。只见凛渊正被一帮孩童缠着嬉闹,烦不胜烦。
  从他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其实已经很不得捏死这些吵闹的熊孩子了。而云洛和荀夫子却拢着袖子站在一旁笑得开心。
  萧羽彦啧啧感慨,没想到凛渊师兄也有今日。从前都只有他看别人热闹的时候,有朝一日也轮到了他。
  他从袖中摸出了许多糖粒子,终于打发走了这些吵闹的孩子。然后大步走向了萧羽彦的行宫。
  “师兄来寻我,可是有事?”
  “倒不是我有事,而是云洛和荀夫子想要在王都玩一玩儿。我怕他们闯祸,所以想跟着。”
  萧羽彦嗤笑道:“不就是今晚有庙会么,想去便去,还要找这些托词。倒好像我不让你去似的。”
  “师弟此言差矣,师兄听闻此次庙会还会有斗诗会,这也是为你寻觅良才去了。”
  说话间,沁弦匆匆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甄夫人求见。”
  凛渊原本已经是要走,听到了这句话却顿住了。他回头瞧了萧羽彦一眼,看神情似乎是有话要说。但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朝着云洛和荀夫子走去。
  萧羽彦心下也有些疑惑,但还是召见了甄夫人。想必这甄夫人也是关心女儿,所以前来觐见。
  她将书拢进袖子里,正襟危坐。不多时,一名中年美妇走了进来。虽然眼角生了些许细纹,但仍然可见当初的美丽。
  她眉眼间确实跟甄美人长得很像,但是比甄美人多了些雍容华贵的气质。未经岁月沉淀,这种气质难以轻易获得。
  但萧羽彦见了甄夫人,心里却有些犯嘀咕,怎么这人看起来这么眼熟。甄美人上前,端端正正行了礼:“妾身甄氏向陛下请安。”
  “免礼平身吧。”萧羽彦抬了抬手,“既然是在宫外,便不必如此拘礼。小弦子,赐坐。”
  甄夫人落了座,与萧羽彦寒暄了几句。但看神色似乎是在犹豫,究竟有些话该不该说。萧羽彦没有留神,而是凝视着她,良久才想起来:“甄夫人,寡人见了你便觉得面熟。如今想来,倒好像是幼年时常见夫人进宫陪伴母后。可有此事?”
  甄夫人顿了顿,颔首道:“陛下果真好记性。妾身与太后在闺中时曾是密友,那时太后娘娘在宫中孤寂。妾身便常入宫陪伴左右。”
  “母后也时常提起甄夫人,说是这么多年来难得以诚相待的知交。”提及母后,萧羽彦有些难过。这些时日,她忙着前朝的事情,无暇抽身去探望母后。几次写信询问姐姐们她的情况,也都告知,依旧是黯然神伤,并未有所好转。
  有一次母后看到姐姐给她的回信,提笔便写下了一首诗。她只记得其中两句——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信上依稀还有泪痕。
  萧羽彦便也不敢提及让她回宫之事。如今看到故人,想到母后如今这般神伤,心情也有些低沉。
  “太后娘娘能记得妾身,也是妾身的福分。可惜太后与先皇伉俪情深,如今必定情难自抑,无暇它顾。”甄夫人犹豫了片刻,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陛下,妾身有一样东西,是一位故人托付的。希望妾身能亲手交给陛下。”
  萧羽彦抬了抬手,沁弦便是行前接了过来。她拿到手中,打开了布包,从里面掉出两枚耳坠。状如水滴,晶莹剔透。
  “南海鲛人泪?”
  传说中,南海住着一群鲛人。相貌绝美,滴泪成珠,每一滴泪都价值千金。但这些都是传说,而真正的鲛人泪指的是一种玉石。因为状似泪滴,而被称为鲛人泪。
  只一滴便价值连城。曾经的孟良国国君花了两座城池买下了这两滴鲛人泪,赠送给了他的夫人。
  萧羽彦回想起临行前穆顷白曾对她说的话。联系到甄夫人说的故人,约莫便是那位亡国公主了。只是她为何要将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萧羽彦,而不是交给她的母后呢?
  “此物是何物,妾身并不知道。只知道是故人之托,一诺千金。如今已经送到了陛下手中,还请陛下好好保管。”
  “那你那位故人就没有什么话让你一并告知我的么?”萧羽彦忍不住追问道。
  甄夫人顿了顿,才缓缓道:“故人说,若是太后见到了,便解其中意。”
  萧羽彦上下打量着那两滴鲛人泪,却看不出所以然来。便和甄夫人寒暄了两句,送了她出门。
  傍晚时分,晚宴开始。萧羽彦换了套常服带着沁弦和十七一同赴宴。甄府的人十分守规矩,见到她总是山呼万岁。
  甄美人立在甄夫人的身侧,亭亭玉立,也很可人。萧羽彦便向她伸出手来,示意她坐在自己身侧。甄美人欣喜地走上前,一双眼睛看着萧羽彦,发着亮光。
  萧羽彦浑然不觉,一面给她夹了些菜,一面和众人饮酒。她这酒量,寻常人还是可以比一比的。而且也没人敢灌国君的酒。
  酒过三巡,寒暄的话要说过了。萧羽彦便让沁弦当众宣旨,升了甄美人的位份。甄家上下也得到了赏赐,顿时一片欢欣鼓舞。甄钰是个不善言辞的男子,此刻也是脸上泛着喜悦的红晕。
  他站起身道:“陛下,臣得知陛下要来,特意而为陛下准备了一些节目助兴。”
  “甄卿家有心了。”
  甄钰抬了抬手,顿时乐声四起。萧羽彦听着觉得耳熟。片刻之后,一些桌椅幕布摆好,一男一女两人迈着碎步走了上来。
  萧羽彦倒吸了一口凉气,恨不得拿面具挡了自己的脸。
  这这这……不是金楼的戏班子么?!这要是被人认出来,她这脸可就丢大了。

  第55章 刺客

  好在金楼的这些人演戏很专注,并没有往上面看。仿佛周围的而一切都不存在一般。萧羽彦暂且松了口气。
  可是一会儿演得好她还要打赏。这离得近了,打眼一看不就把她给认出来了么?萧羽彦坐立不安,不住地给甄美人夹菜。如今甄美人已经是甄昭仪了。
  甄昭仪拿起帕子,温柔地替萧羽彦擦着汗道:“陛下可是不舒服?”
  萧羽彦瞧了她一眼,咬了咬牙道:“寡人……寡人有些……内急……”
  甄昭仪忍俊不禁,噗嗤一口笑了出来。俯身凑近萧羽彦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萧羽彦颔首,然后一脸正经地起身离去,留下甄昭仪替她转圜。
  离开了甄府的宴席,转过拐角,萧羽彦便加快了脚步。沁弦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气喘吁吁道:“十七,你快去茅房将人都清理了。周围的人也都赶走!”
  萧羽彦还没来得及多言,十七便嗖地一声消失了。她在无人的院落里停下了脚步,不远处御林军巡逻而过。
  沁弦不解道:“陛下,您这是——”
  萧羽彦恨铁不成钢道:“你何曾见过寡人内急成这样。当然是要躲开某些人。”
  “陛下还有要躲的人?”
  萧羽彦摆了摆手:“现在安全了。你给寡人守着,等那戏班子结束了,寡人再回去。”
  “可是陛下一人——”
  “没事,一会儿十七就回来了。你去吧。”
  沁弦这才得了令,转身回去探听情况。萧羽彦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四肢。四处环顾了一圈,发现甄家的园景真是不错。名门世家,品味也是不俗。许多东西看似简朴,却别具匠心,蕴含深意。
  萧羽彦走到荷塘边,摸出了袖中的鲛人之泪。借着月光越看越觉得好看,可惜她耳朵上没有洞,只能看着却用不上。
  正遗憾感叹,忽然,萧羽彦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接近。一定是十七回来了。萧羽彦将两滴鲛人泪比在耳朵上,转身道:“十七,你看寡人戴这个好不好——”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一道寒光闪过。
  萧羽彦慌忙侧身闪过,但还是迟了一步。胳膊上狠狠挨了一下。她才看清楚眼前是一名黑衣男子,此刻正抽回自己的刀,想要继续袭击她。
  她心下大骇,竟然忘记了要叫。萧羽彦连忙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金错刀格挡。但是一寸短一寸险,短兵相接。片刻的功夫,她的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
  这刺客的身手不错,而且刀刀致命。萧羽彦只能招架和躲闪,狼狈至极。她转身连滚带爬地跑了几步,忽然脚下一绊,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萧羽彦连忙往一旁躲闪,一刀堪堪砍在了自己身侧。她来不及喘口气,那刺客又挥到横扫过来。萧羽彦连忙借势翻转,躲过了那一刀。
  然后忙不迭地继续逃跑,一边逃一边口中叫道:“救命——有刺客——”
  可是这一声如同泥牛入海,毫无音讯。萧羽彦来不及多想,急中生智攀上了院中的假山石。此刻飞身追了上来,一脚踢在她的心口。然后挥刀砍来。
  那重重的一击之下,萧羽彦气血翻涌。身子轻飘飘地飞在空中,眼睁睁看着刺客杀气腾腾向她砍来。
  就在那把刀即将刺中她的刹那,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熟悉的气息传来,萧羽彦抬头看着来人。她爱的人,总是一次次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及时赶到,给她保护。
  穆顷白手中长剑一挑,击落了那黑衣刺客手中的剑。那刺客被震得虎口发麻,顿时退后了一步。不远处终于传来了喧闹声。
  刺客不做停留,一个转身飞快逃离了甄府。穆顷白没有多追,他抱着萧羽彦落在了地上。萧羽彦捂着胸口,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羽儿,你没事吧?”
  萧羽彦点了点头,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身子不住颤抖了起来。
  甄府的人终于赶来,甄钰面色惨白,噗通跪在了地上:“微臣府中守卫不周,放了贼人进来,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萧羽彦好不容易止住了颤抖,却说不出话来。穆顷白瞧了甄钰一眼,冷声道:“守卫不周确实是你的过错。但若是能捉住刺客将功补过,想必陛下宅心仁厚,便会饶你死罪!”
  甄钰连忙磕着头道:“臣遵旨,臣必定将那刺客碎尸万段!”
  “捉活的。”穆顷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是是是,臣……臣糊涂了,陛下——”
  穆顷白瞧着甄钰慌乱的模样,只觉得心烦,便道:“陛下受了伤,需要回去疗伤。你们都退下吧!”说罢抱着萧羽彦大步向她的行宫走去。
  甄钰看着这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男子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问身旁的人道:“这是何人?”
  一旁匆匆赶来的甄昭仪颤声道:“是……是陛下的琴师……”
  穆顷白抱着萧羽彦大步走回了行宫之中,轻轻将她放下,仔细检查起了伤口。门外传来十七和沁弦焦急的唤声:“公子,陛下的伤如何?”
  问了半天,也只得到了一句:“去打些热水来!”
  沁弦连忙应了,转身便去打热水。穆顷白轻轻扯下了萧羽彦的衣带,除掉繁复的外衣,才发现里面早已经被鲜血然后。
  萧羽彦红着鼻子委屈地看着穆顷白,呢喃着:“你说……你说是什么人要我的命?”
  “嫌命长的人。”穆顷白咬牙切齿道。
  萧羽彦看着他的神情,才发现穆顷白额头已经是青筋毕露,眼中也是满是怒火。
  沁弦的热水打了进来,又被穆顷白赶了出去。他担忧地站在门外,自责道:“十七,我就不该留陛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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