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御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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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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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隶深深地吸了口气,冷静一下自己,开始吩咐道:“陈恭,去把燕飞找来,张辅,你去找两坛酒,越烈越好,你,”朱隶指着跪在地上把头埋得很低的那个军医,“去烧开水,烧三大锅。”
    “是。”那人立刻起身走了,陈恭和张辅也跟了出去。
    “你们两个,去李景隆留下的物质里,给我找些干净的绷带来,还有干净的床单,衣服,再把最好的刀伤药给我找来。”朱隶命令另外两个跪在地上的军医。
    两人答应着也立刻走了。
    “老四,俺老朱干什么?”
    “你去燕王那里,那燕王贴身的匕首借来,三宝,你去弄点人参,吩咐人炖上。”看着朱能和马三宝也走了,营帐里就剩朱隶和房宽,朱隶走到房宽的床头坐下,握着房宽发烫的手,一股真气缓缓输入。
    房宽,都怪我太大意了,你要挺住,千万不要死。朱隶心中默默地念叨着。
    不消片刻,酒、干净的衣服、绷带等都拿来了,燕飞也跟着进来。朱能将燕王的匕首也借了回来。
    朱隶目光一扫,指挥众人道:“东西都放这,把那个书案搬过来,把书案上的东西都拿走。”
    “三宝、燕飞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朱能,你守在门口,任何人不许进来,水烧开了让他送进来放在门口。”
    “是。”朱能答应着,将大家都赶出去。
    “三宝,把房宽的衣服都脱了。”
    马三宝犹豫了一下,过去扶起房宽,十分利索地将房宽的衣服脱掉,朱隶和燕飞已经将干净的床单铺在书案上。朱隶过去将脱得一丝不剩的房宽抱到书案上。转身倒了大海碗的酒,在马三宝和燕飞诧异的目光中,朱隶将两之手伸进了海碗里,浸泡了一会。然后用干净的绷带蘸着酒水在房宽的伤口旁仔细的清理了一遍。
    “三宝,点根蜡烛。”
    “是。”马三宝点了蜡烛拿过来,朱隶抽出燕王的匕首,在蜡烛的火中上上下下地烧了一遍。
    “你要干什么?”燕飞奇怪地问道。
    “清理伤口。”朱隶看着燕飞:“你用真气护着他的心脉,一有异动马上告诉我。”
    燕飞点点头,一手与房宽的掌心相对,另一只手握住房宽的脉门。
    “三宝,你去像我一样用酒洗洗手,一会我需要什么你递给我什么。”
    朱隶举着匕首站在书案旁,心中默道:“我动手了,房宽,你一定要停住。”
    拿着匕首,朱隶在房宽腹部伤口处轻轻一划,燕王的匕首不愧为神器,吹毛断发,匕首划过皮肤,肌肤随着刀尖而分开,积了满满一下的浓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绑带。”没有纱布,朱隶事先把绷带都剪成一段一段。
    浓流尽后,鲜血跟着涌了出来,朱隶出手如电,封住伤口旁边的几处穴道,血明显被止住了。
    朱隶将伤口周边的腐肉清了清,用手挤了一下,血流了出来,却并没有异物,加大了力度,血流的更多了,仍不见异物出来,奇怪,难道自己判断错了?
    “绷带。”朱隶将伤口处的鲜血擦净,仔细观察的伤口,见伤口很深,看不到内部。
    朱隶犹豫了一下,终于将手伸进了伤口。
    在没有消毒设施的条件下,把手伸进伤口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如果造成感染,继而引发败血症,神仙也救不回来。
    但是,有异物而不取出来,房宽还是难逃一死。
    朱隶的全副感觉都集中在手指上,手指缓缓地移动,在伤口底部找了一圈了,仍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房间并不热,可朱隶已经满头大汗,马三宝细心地为朱隶擦擦额头,朱隶笑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缓缓探查,终于,在伤口内部壁上的一角,朱隶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硬物。
    心中一喜,朱隶指尖捏住硬物轻轻一拔,却没有拔动,朱隶加了点劲,硬物像是勾住了什么,还是不动,硬拔,朱隶唯恐造成更大的创口,看腹部的位置,应该是胃的下方,如果伤到内脏就麻烦了。
    “朱隶,他脉搏太快。”
    朱隶回过头,见燕飞脸色苍白,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显然也消耗了大量的内力。
    朱隶咬咬牙,手上再加把劲,他知道房宽快撑不住了。
    硬物终于被拔了出来,朱隶手指下探,发现原来硬物卡在了肋骨缝里。
    “拿酒来,新的。”朱隶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接过酒碗。
    将酒洒在伤口上,会非常疼,但朱隶必须这样做,不消毒,还会感染。
    “按住他的腿。”
    马三宝愣了,房宽还是昏迷中,按腿干什么,不过不解归不解,马三宝还是照做了。
    朱隶缓缓地将酒倒在伤口上,酒水流入伤口,还是昏迷中的房宽忽然发出一声惨嚎,要不是被燕飞和马三宝两边按住,房宽都能跳起来。
    守在营帐外面的人听到房宽嚎叫,心里都咯噔一声,那声音叫得太惨了,仿佛来自地狱。
    房宽的亲近手下都在帐外站着,闻声一起望向帐内,如果不是朱能天神一样守在门口,他们更知道朱隶是他们头儿最好的朋友,真会冲进去。
    “他没有脉搏了。”燕飞焦急地叫道。
    不要!房宽!不要死!再坚持一下!朱隶心中呼唤着,放下手中的酒碗,忙走过来。
    房宽的脸已经不红了,身体冰凉。手指探向鼻息,没有一丝气息。
    朱隶也顾不上擦手,粘着鲜血的双手交叉压在房宽的胸口,压五下,捏着房宽的鼻子对着他的口中吹口气,再压五下,再吹。
    朱隶很自然地给房宽做人工呼吸,燕飞和马三宝却看傻了眼,房宽都死了,朱隶还不住地亲他,他不是受刺激了吧。
    “朱隶,你干什么?”燕飞站起来,要拉朱隶。
    “别碰我!”朱隶撞开燕飞,继续压五下,吹一次,再继续压五下,再吹一次。
    “朱隶!!”燕飞声都不对了,可朱隶哪有时间跟他解释,心中默默数着数,捏着房宽的鼻子往里吹气。
    就在燕飞准备强行把朱隶拉开的时候,房宽呻吟了一声,这一声很微弱,听在朱隶、燕飞和马三宝三人的耳朵里,确如春雷般响亮。
    朱隶忙拍着房宽的脸颊,连声呼叫:“房宽!房宽!!你醒醒!醒醒!房宽!”
    “疼。”房宽再次呻吟道。
    朱隶长长地出口气,丫的,你终于活过来了。朱隶这时才感觉到自己里外三层衣服全都被汗水湿透了。
    “房宽,就好了,你再忍一忍。”
    房宽虚弱地睁开眼睛,见是朱隶,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我知道会很疼,你再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行吗?”朱隶微笑着,俯下头很温柔地望着房宽说道。
    房宽眨动了一下眼睛。
    “疼就喊出来,不要挺着。我相信你一定能熬过去的,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朱隶用力握着房宽的手,眼中充满了鼓励。
    房宽再眨动一下眼睛。
    “我开始了,我保证就疼一会,很快就会不疼的,不要害怕,我们都在你身边。”
    房宽嘴角牵动了一下。
    燕飞和马三宝简直惊呆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朱隶亲一亲房宽,怎么就能将房宽救活了,如果房宽是个爱着朱隶的女人,还勉强可以理解,可房宽是个男人,而且,没听说过房宽有断袖之癖,朱隶更没有。
    朱隶直起腰,对着燕飞微笑一下,使了个眼色,燕飞虽然心中充满了疑虑,还是走过来对房宽微笑一下,握住他的手。
    房宽也对燕飞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燕飞相信,房宽真的活过来了。
    “我开始了。”朱隶轻轻说完,拿起酒碗再次将酒倒入房宽的伤口,房宽开始还忍着,可实在忍不住了,又发出了一声惨嚎。
    帐外的人听到房宽发出一声嚎叫后,帐内静了下来,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声音,房门也没有打开,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帐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间慢慢过去,大家越等心里越没底,忽然,营帐里又传来了一声嚎叫,这声嚎叫将帐外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随后大家又都长出了一口气,知道房宽至少现在还活着。
    朱隶将伤口用酒消毒后,迅速将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敷了上去,用绷带固定,并麻利的用温水清洗伤口周围的血迹。
    房宽的那一声惨叫,似乎将所有的体力都喊了出去,随着朱隶敷上草药,伤口也不那么疼了,房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让他睡觉,跟他说话。”朱隶吩咐道。
    “房宽,房宽,不要睡啊,还疼不疼了?”燕飞轻轻摇动房宽,房宽睁开眼睛,对着燕飞笑笑。
    “还疼不疼了?”
    房宽摇摇头,
    “不疼了就好,不要睡觉哦,跟我说说话。”
    “燕飞。”
    “嗯。”
    “谢谢你。”
    “谢什么,大家都这样熟了,你要真谢我,就不要死,快点好起来。”
    燕飞跟房宽说着话,朱隶和马三宝迅速地将房宽的身体用温水擦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将他抱到床上。
    “把人参汤端进来。”朱隶吩咐马三宝。
    马三宝打开门,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的身上,马三宝给房宽换了干净衣服,自己却一身的血迹。
    迎着大家的目光,马三宝笑了一下:“要人参汤。”大家一楞,随即鼓起掌来。
    房宽靠在燕飞的身上,朱隶坐在床前,亲自将一小碗人参汤都喂给了房宽。
    为房宽盖好被子,朱隶拉着燕飞走到一旁:“累了吧,你回去休息吧。”
    “你呢?”
    “我不能走,过了今晚才算过危险期。”
    “我陪着你。”
    “不要,你今天损耗太大了,回去好好休息,不然会伤到元气的。”
    看到燕飞还要坚持,朱隶推了他一把,“走吧,你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完回头:“三宝,你也回去换件衣服,让禁卫给我也送来一套。”
    两人开打门,等在外面的人趁机向里面探头探脑,朱隶笑道:“进来吧,暂时没事了,房统领睡了。”
    大家闻言轻手轻脚走进来,见房宽面色好看多了,呼吸匀长,立刻把崇敬的目光投向朱隶。
    朱隶心中苦笑,要过了今晚,才知道能不能救下房宽的命。   

第102章 白沟河之战之燃烧的手
    第102章
    白沟河之战之燃烧的手
    “四哥,房统领身体很烫,在说胡话。”马三宝轻轻唤着朱隶。换了件衣服的马三宝没有让禁卫给朱隶拿衣服,而是自己送了过来,朱隶知道他放心不下房宽,也没让他再回去。
    趴在书案上的朱隶一个机灵醒了,晃晃闹脑袋,怎么睡着了,做人工呼吸真是力气活。
    走到房宽床前,伸手摸摸,房宽的额头很烫,但呼吸并不急促,脉搏也不快。
    发烧在朱隶预料中,这么大的创口,肯定会引起发烧。
    “点只蜡烛,再倒一碗酒端过来。”朱隶吩咐道。
    “朱将军,不要,不要。”房宽迷迷糊糊地喊着。
    “房宽,房宽?!”朱隶轻轻晃动着房宽,拍拍他的面颊。
    房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朱隶:“我梦到你一个人闯进敌群。”
    朱隶笑了:“现在没打仗,很安全,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不是很疼,就是头很晕,浑身无力。”
    “伤这么重怎么能挺着不说呢,差点把小命挺没了。”朱隶低声埋怨道。
    “一点小伤,谁知道会这样严重。”房宽不好意思地笑笑。
    “四哥,拿来了。”马三宝一手端着酒,一手拿着点燃的蜡烛走过来。
    房宽吸吸鼻子:“好香的酒味,我想喝。”
    “你好起来,我陪你喝个够。”朱隶将房宽扶起来,脱掉了他的上衣。
    “把酒点着。”朱隶吩咐道。
    马三宝愣了,不懂朱隶说的什么意思。
    朱隶心想,不知道这酒的纯度够不够,希望能点着,不然只能用酒擦拭。
    看到马三宝不名所以地看看蜡烛,又看看酒碗,朱隶一笑接过马三宝手中蜡烛,凑近酒碗,蓝色的火苗腾空而起。
    这酒不还真不错,不知道他们从那里弄来的。朱隶心中暗暗称赞。
    在马三宝惊诧的目光中,朱隶将手伸进了燃烧的酒碗,拿出来时,手上居然也燃烧着蓝蓝的火苗。
    虚弱的房宽看呆了,马三宝更是焦急的叫道:“你的手着火了!”
    朱隶想起儿时自己发高烧,第一次见妈妈用这个方法为自己降温时,也惊讶、焦急地不得了。
    “没事,一点不烫,不相信你自己试试。”朱隶笑着用“着火”的手探向房宽的前胸。
    房宽见朱隶竟然用“燃烧”的手触摸自己,吓了一跳,但碍于面子没躲,却没想到朱隶的碰到自己身上的手不仅不烫,还凉津津的,很舒服。
    “酒能带走大量的热,帮助人体降温,燃烧的酒散发热量更快。”朱隶边揉搓着房宽的前胸,边解释道。
    马三宝见朱隶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迟疑地也将手放了进去,果然只是温温的,手拿出来时,带出了火,却有凉凉的感觉。
    “前心、后背、手心、脚心,四肢,都擦几遍,小心别碰到他的伤口。”
    “是。”马三宝试了试,觉得非常稀奇,带着一脸的兴奋跟朱隶一起忙活,两人整整擦掉了半坛酒,将房宽身体的每个地方几乎都擦了两遍以上,房宽本也很感兴趣,然而毕竟体力不支,况且用燃烧的酒擦拭后,感觉舒服多了,到最后几乎睡着,任两人摆布。
    摸着房宽的体温降了下来,朱隶将房宽放平为他盖好被子,如果到天亮之前体温一直能控制住,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小的阿德见过王爷。”将军府的阿德一直跟着朱隶,昨夜朱隶在房宽的营帐里守了一夜,阿德也在营帐外守了一夜。
    燕王认识阿德,挥手道:“起来吧,房统领怎么样?”
    “回禀王爷,昨夜朱将军和三宝统领照顾了房统领一夜,天快亮时才睡,小的之前进去看过,房统领睡的很安稳。”阿德口齿伶俐的回答。
    “嗯。”燕王哼了一声,放缓脚步,轻轻推开门。
    房宽很安稳地睡在床上,朱隶趴在房宽的床边,马三宝伏在书案上。听到燕王进来,朱隶抬起头,对着燕王一笑。
    燕王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房宽,轻声问道:“他怎么样?”
    “还好,没浪费那碗人参汤。”
    燕王听朱隶有心情开玩笑了,放下心来。马三宝听到声音也醒了,见是燕王,想起身行礼,被燕王打个手势制止。
    三人轻轻走到门边,方要开门,朱能特有的嗓门从外面传来:“阿德,房统领怎么样了?”
    房宽传来轻微的声音,显然是被朱能的一嗓子吵醒了。
    燕王皱皱眉头,朱隶一拍脑门,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马三宝则露出一丝苦笑。
    阿德压低声音道:“朱将军,您小声点,房统领正在睡觉。”
    “哦。”朱能忙压低声音答应了,门外又陆续传来一些脚步声,可能阿德说了燕王在里面,大家都停在门外,没有进来。
    看到房宽醒了,燕王和朱隶、马三宝又走回房宽床前。
    房宽见是燕王,挣扎着要起来,燕王伸出一手按住他:“别动,觉得怎么样?”
    “谢谢王爷关心,卑职觉得没什么事了。”
    “你就是硬撑,若没有小四和燕飞,你已经死了。”燕王脸一沉,训斥道。
    这些年,朱隶不在燕王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马三宝和房宽处理,昨天听说房宽伤口感染非常危险,燕王心里很着急,过来看的时候,朱隶和燕飞正在营帐内施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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