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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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南唐-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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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群见此,马上把卢义抱在怀里,他不想让义儿看眼前的人口吐鲜血,怕他受惊,也怕他心软。
    卢义安安静静的呆在祖父的怀里,不曾挣扎。他看到他父亲吐血了,可是那又如何?母亲为了他还喝了毒酒吐血了呢!虽然曾祖父给母亲解了毒,可是还不知道有没有遗留的残毒呢,不过身体肯定受重创了。卢义心里有些担心,紧皱眉头,母亲昨日还开心的跟自己说她可能有孕了,自己马上就有妹妹了,可是这次中毒,不知道母亲的身体受不受得住,对妹妹有没有影响呢?如今在卢义的心里。只有母亲。没有父亲了!
    “太医,马上救治房爱卿!”李世民高声喝道。
    卢群却不管别人如何动作,他上前几步,弯腰禀奏“陛下。老臣年迈。不堪重负。老臣想卸甲归田,享儿孙之乐,今特请辞官!”说着竟拿出官印来。旁边的文臣武将都眼睛抽抽得看着卢群还有他的官印,这老家伙还随身带着官印?不是都放在官衙的吗?
    李世民有点傻眼,他确实是想让卢家交回军权,可是不是这样以逼迫的形式让出,而是想让他们自觉地让,他再反复的推,然后再让,这样可以成就他的贤名。可惜今日之事,已经跟卢家起了龌龊,卢三娘已经走了,卢群再没有弱点了,以后也许不一定再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李世民心里打定了主意,长叹了一声,“卢爱卿,今日的事情是朕对不住你们了,朕本来想让房爱卿能有红袖添香,却不想弄到这个地步!朕惭愧啊!”说完还期待的看着卢群,希望卢群能谦虚一下给自己的台阶下,可惜卢群已经百毒不侵了,看皇帝跟看不见是一样的,平静的交出官印给旁边的太监。
    然后,抬头直视李世民,说了一句,“陛下,有心了!”这句话说得就恶心人了,啥是有心了?有心算计了自己的重臣?有心算计了卢家?有心算计了别人家的房事?反正心挺多,也谋算了挺多!
    卢群毫不惭愧的说了出来,反正现在对卢家来讲,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了,这件事情就是针对卢家的,他家就是那杀来惊猴的鸡,可惜被他家囡囡反败为胜,反而失了皇家的脸面还弄得君臣不合,就算房乔那斯醒来,估计也跟李世民有了芥蒂,以后还不定怎么样呢!
    卢群又道“臣告退!”
    说完带着卢义跟卢显给皇帝行了礼,然后起身,退出大殿,“张音大人,莫要忘了那三十杖,也莫忘了处置你那母亲!”路过张音身旁的时候,卢显还特意用洪亮的声音说了一句。
    而卢义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去看他的父亲,那个躺在地上的房乔。
    张音此刻还是混混厄厄的坐在地上,这时候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了。卢三娘虽然走了,可是临走还说了句让他守约的话,卢家临出金殿的时候也说了让他守约的话,他如今就算丢了颜面受了那三十杖,他也认了,然而卢三娘为了一句牝鸡司晨,放弃了家族,放弃了爵位,自我流放,可是他不能也按照卢三娘的方式这样处置母亲哪!不然自己真就是畜牲都不如了。
    他知道他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卢家上上下下。如果他不守约,卢家的人也不能干,他们都在盯着他呢!此刻,他才真真后悔当时不该随便出言,这满殿的文武百官没人说话因为没人想跟卢家为敌,也不想参和这种人家的破事儿,原来就他一个傻的,明知道皇帝不占理,还出言指责,想替皇帝分忧,借机攀升。如今却把自己搭进去了,他抬头看皇帝,可是皇帝也没有办法维护他,看着殿下得张音,平静的没有任何得眼神,仿佛在说,你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就自觉地出去吧!
    张音看懂了皇帝的眼神,低头站起身,自觉地请求“陛下,臣先前莽撞,辱骂朝廷一品命妇,臣请赐下三十杖!”
    李世民点头同意,略一抬手,就有殿内的侍卫拉着张音下去了。
    李世民觉得非常的憋屈,看着曾经拥戴自己上位的老臣蹒跚离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特别是看到其他老臣皆看着卢群的背影,不知所思,心里烦躁不已。他也怕其他人心里有想法,马上安慰诸臣,“各位爱卿,今日朕莽撞了,这内宫贱婢不守宫规,私自见外臣,朕本想处置了她,但是念着房爱卿喜欢,便想着成全了他,却不想竟然弄巧成拙,实在惭愧啊!”
    又吩咐周围的太监,“来人,等房爱卿醒来,把这宫婢送去府上,倘若房大人不要,那就按照宫规将她处死!”这几句话说得漂亮,李世民基本上把所有的错儿都归到了房乔的身上,是房乔私自睡了宫婢,皇帝自己还念着旧情想瞒住这些事情,就赐个女人给他就完了,哪想到的是他的夫人宁死也不愿意啊,皇帝也不想出这样的事情啊!
    众臣皆俯首弯腰道“陛下英明!”
    李世民嘴角抽抽,这句话平时听着挺好,今天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
    “太医,房爱卿如何?”
    “启禀陛下,房大人只是心火太盛,极哀极怒所以才会口吐鲜血,如今就是昏了,人倒是无妨,只是需要休息而已!”太医心里道,他现在需要的不仅是休息了,可怜哪!妻子没了,孩子也没了,就算娶了公主又如何?难道还能比他现在的地位还高?权利还大?他上面就是皇帝了,权利再大也不可能大过皇帝了,你说,这都图什么呀?可怜那卢三娘肚子里面的孩子了,估计保不住了,唉,作孽啊!
    这就是太医刚才检查卢萦身体的时候发现的却没有说出来的话,他知道这话不能说了,当时不能,不然皇帝逼迫一名孕妇,一杯毒酒人虽然没死,但也弄掉人家的一个孩子,那名声也就别要了,不过现在就更不能说了,不然让房乔知道了,就会跟皇帝有芥蒂了,这都是轻的,估计翻脸都可能呢!杀妻夺子之恨呢!而卢家倘若知道卢三娘的孩子的事情,想想就害怕啊!唉,纷乱要起啊这是!
    李世民安排人抬着房乔回府去了,顺便还送去了那个宫婢,然后宣布退朝。
    突然长庆公主出声了,这个被人遗忘的女人,经历了刚才的种种,一直沉默以待,她感觉她自己惹祸了,也知道这祸还不小,估计这次她算跟房乔没戏了,因为流言蜚语可怕,将来所有的人都会指责她,要不是她这个搅和精,房家也不会妻离子散,房乔是不会原谅她的,更别说接纳她了,本来她对房乔势在必得,如今她却迟疑了,她用这样的方法得来的人还会对她好吗?还能真心真意的吗?
    以前,她就直白的跟房乔透露过她的心意,房乔一直装傻充愣,她一直以为房乔是因为怕他夫人,所以自己才会不顾后果的弄出了今天的一幕,实在是想挫一挫悍妇卢三娘的威风,让她妥协给自己让位子,只是没有想到,卢萦是悍妇却非妒妇,而房乔在外面也早就有了妾室,甚至还有了庶子,她一直以来追求的忠贞完美都是假的,都是传言害人,让她误入了这个完美的陷阱,等她使了千般手段却发现自己想要的那个完美的人根本不存在。
    如今骑虎难下,她希望皇兄能给她一个解决的办法“皇兄,我… ”
    李世民却拦住她,不让她说话“退朝!”
    冰冷的眼神盯着她,她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143.离开
    卢萦艰难的一路走出皇宫,她知道自己的身孕,她也感觉到这次的毒酒伤了身子,虽然服了解药,可是孩子…唉,可能保不住了。
    卢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虽然自由了,却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如今只剩下自己,没有婢女没有亲人能指望,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面对即将到来的小产。
    卢萦知道,她现在不能藏到空间里面去,因为她能感觉到身后还有李世民的人,皇帝从他出宫开始就派人跟着她了,也许是想看看她如何流放,又会跟谁联系,是否会回卢家,若是,皇帝就会再有机会打击卢家的名声了。
    一个皇帝怎么会那么无聊的管臣子家里有几个妇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房乔在庄子上有个妾室和庶子,可是偏偏他不提,就是要让人以为卢萦善妒且是悍妇,房乔被弄得只能有她一个妇人,都是卢家教育的不好,毁了卢家的名声为一,指责卢家包庇在二,然后再用卢家不敬上,不服管束,收了兵权为其三,卢家经此接二连三的打击,必会出错,自乱阵脚,各大家族世代联姻,若他们出言维护,便是给了李世民借口征讨,不过以卢萦看来,其它家族自顾不暇,肯定不会有人出面替卢家说话的了。
    这一个连环计策,算得深且远,看着不过是几个妇人争夫,然后牵一发而动其身,计策连环,环环相扣。
    可惜卢萦不是那喝醋的夫人。而是卢家十几年的精心教养的下任家主,岂会是个蠢妇。卢萦始终记得祖父的教导,任何阴谋都不比阳谋,我卢萦光明正大,事事占理,样样无可遮掩,甚至你说我是牝鸡司晨,我便承认自己是!李世民你还能如何,我已放弃家族,放弃爵位。自我流放。受尽人间苦楚,如今看还有谁人来说我!
    走在宫外的土路上,卢萦努力辨别街道,她平时虽然也出门。可是都是有马车接送。所以也不会特意去记忆街道的名字。还有地点,如今她有些后悔,自己当真是错漏百出。虽然知道益身堂,却不知道如何去,看来从新投胎这些年以来,自己果然被养的不知人家疾苦了些,连走路都越发的艰难起来。
    身上的疲乏越发严重,小肚子坠的难受,冷汗从卢萦的脸上滑落,可是她咬着牙,她必须继续走下去,她必须尽快找到益身堂,汗水湿透了鬓角的头发,甚至连她的后背都布满了痕迹。
    卢萦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似乎听见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她走到长安的主街道了?步伐蹒跚,嘴里念叨着益身堂,可是她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似乎有个人在跟自己说话吧?她抬起头,看着面前模糊的面庞,张口“啊”了一声,接着脑中一片模糊,身子不受控制的软倒在地上,眼睛也无力的闭上了。
    “主子,醒醒,主子,用力一些,马上就过去了!”一个男音在自己的耳边盘桓不去,卢萦用力的摇头想要辨别方向,可是都没有用,自己的眼睛睁不开,耳边有人不停的跟自己说用力,用什么力?怎么用力?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很疼很疼,她大喊了一声,“啊!”使劲儿的向下使劲想要摆脱那疼痛,接着好似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疼痛减小了,脑中黑黑一片,人又昏迷过去了。
    赵连硕满脸大汗的看着眼前这个脆弱的女子,惨白的一张脸,毫无颜色,牙关紧咬,汗水打湿了满头秀发,身下却是一片血肉模糊,木莲正在收拾打理。木莲是卢家的暗卫,被卢萦送到益身堂的伙计之一,因为她是女子之身,专门打理孕妇,产妇,还有流产等事情的。
    两人忙活完了,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赵连硕吩咐道,“我给主子把过脉了,人没事了!就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有毒素伤了孩子才小产的,你先看着主子,寸步不离的守住这里,我去安排人不要让人闯进来,另外让那对母子守好口风,把他们稳住别离开。”
    转身到门口,想了想,问道,“主子出了事情,你说让谁去打听消息的好?”毕竟主子送来的人都是特殊的,他还是问问的好,自己的小伙计怕是不当事!
    木莲抬头面无表情的道,“让木远去吧!”
    赵连硕点点头,没说话出去了。
    药铺后堂里面,一对母子正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那母亲一对眸子闪闪亮亮,想拿茶杯喝茶,可是刚一动,腰就疼得要命,脸色发白。那儿子马上拿起杯子倒了水放到母亲手里,“娘,喝茶!”
    母亲点头,“哎,”握住杯子喝了口茶,“那女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男子安抚母亲,“娘,放心吧,我看那医士都进去了好几个,应该没事的,咱们等着就好!”
    两人安静的喝茶等待,赵连硕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男子正对的模样,心里很是惊讶,这男子真是好英武的面相,男子立刻起身抱拳,赵连硕更加诧异了,这么高壮的男人真是少见,这人竟然不是军中之人吗?
    “医士,那女子如何了?”男子清朗的声音问道。
    赵连硕伸手示意让他坐,自己也坐到了桌旁,“这位夫人,郎君,刚才送来的那位夫人,嗯,小产了,人倒是没事了,只是需要静养着。只是不知道,她是你们的什么人?可有地方养着?”
    问题问得很隐晦,对面的母亲一愣,满脸的心疼,“医士,那女子小产了?哎呀,可怜的孩子啊?看着还那么年轻怎么会就小产了呢?”
    男子就简单得回答了,“某跟母亲想来益身堂求医,在路上看见这女子步履蹒跚,很是不对劲,上前询问,那女子就晕倒了,我们顺路就给送来了。”
    赵连硕点点头,“这样说来,她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可见到她身边有没有别的人?”
    男子摇头,“当时,她身边并无任何人!”
    赵连硕点点头,又问道,“郎君贵姓?”
    男子抱拳道,“某姓杨,名锦益,这是家母,杨氏!”
    赵连硕也抱拳回礼,“某是赵连硕,这益身堂的老板!”
    杨锦益脸上突然惊讶,进而高兴的凑近,“早闻赵医士的大名,今日锦益就是带着母亲来求医士的,”不等赵连硕回答,他就拉住赵连硕的手,来到母亲身旁,“我娘总是腰疼,我这些年从军去了,一直都没有机会照顾娘亲,这次可要医士给娘亲仔细看看。”
    赵连硕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着急的人,他能理解他的心里的想法,他给那老夫人诊了脉,查看了眼底还有舌苔,敲打了腰部的各个地方,问疼不疼,如何疼之后,点了点头,对杨锦益道,“郎君放心,老夫人就是常年的腰肌劳损,实属疲累所致,这病就是需要养着,不能干重活,逢阴天下雨,天气变化都会更加严重些,不过倒是可以先用针灸调理一段时间,配上些药膳,只是老夫人这些年身体亏的厉害,我建议还是先把身体调理好一些再下针吧!”
    杨锦益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高兴,“好,都听医士的,我这就找个客栈,跟娘亲住下来,好好给娘亲调养身体。每几日我都会带母亲来诊诊脉,麻烦医士了!”
    赵连硕一笑,“不麻烦,你们尽管来!”
    杨锦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医士,那女子怎么办?她醒了没有,也不知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我们也不好带走她,这样吧,我给她出钱,让她住在医馆可好?”
    赵连硕点头,“可以的,你放心,我会让人安排好好照顾这个女子的,也顺便打听一下这女子的家人,如何流落到自己一人在大街上小产的地步,唉,估计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杨锦益跟他母亲也脸上露出同情,世间女子不易,如今流落到独自一个人在街头小产,肯定家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俩人都同时叹了一口气。
    赵连硕说还要出去问诊,两母子也赶紧告辞离开,并约好了三日后再来看诊。
    赵连硕送走了两人,招手让小伙计过来,“小九,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在那里落脚,跟什么人联系过,多等一会儿再回来。”
    小九点头,马上尾随而去。
    赵连硕又走到木远的身旁,拉住人到后堂,悄悄地说了刚才的事情,让木远赶紧去查,主子出了什么事情,回来大家一起商量之后再决定跟什么人联系。
    木远神色凝重,问道,“主子如今如何了?”
    赵连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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