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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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尽帝王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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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冷冷望着他,不置一词。
  夏晚枫没有等来齐王开口说话,却是跪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宋秉国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气愤道:“你这刑部侍郎如此血口喷人,颠倒黑白,待老夫求得皇上宽赦恭王后,定要好好参你一本!”
  闻言,夏晚枫不再纠缠齐王,他走到宋秉国身边,温言劝道:“丞相大人别发怒啊,我可没有冤枉恭王,虽然人证都死了,可物证还在,您看看这盒子,物证可都在这里头了。这人啊,一旦有了权,就会变,恭王战功赫赫,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
  就在这时,夏晚枫的身后忽然传来呼天抢地的喊声:“皇上啊,若是每一个立有战功之人到最后都要被扣上谋逆的罪名,试问天下还有何人敢为晋国而战?晋国何以实现一统天下的宏愿?”
  众人惊讶得纷纷转过头望向出声呼喊之人,只见他一遍又一遍地高声重复刚才的话,言辞恳切,孜孜不倦。
  夏晚枫也定定望着那人:此人名唤许源,他并不是恭王一派,严格来说,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官吏,并不属于任何一派,此刻他如此呼天抢地地为恭王喊冤,莫非是想加入恭王阵营?
  就在夏晚枫沉思之际,晋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四喜来到太极殿前宣夏晚枫觐见。
  夏晚枫听到宣召,暗想刚才那人的呼喊,晋帝一定是听到了,遂神情自若地走进太极殿。


第七章 峰回路转
  夏晚枫走进太极殿,行完礼后,便将宗卷呈上。
  晋帝望着宗卷,良久不语。
  夏晚枫觉得此时时机已经成熟,便站直了身子,一改之前散漫之态,正色道:“皇上也觉得这宗卷不可信么?”
  晋帝一怔,阴沉着脸,盯着夏晚枫,静待下文。
  “可是,外面的流言就是这么传的!若说恭王蓄意射杀公主是为了谋逆,怕是策反不了燕国众臣吧!燕国众臣作为降将来到帝京,已经是人人自危了,会听从他人的意见,牺牲他们尊贵的公主去谋逆?即便是成功了,后世之人又该如何评论他们?然而,事实是这些燕国降臣根本没有这样的本事。说穿了,他们不过是俘虏,帝京的军队比他们要强上多少倍?他们有什么筹码赢得此战?恭王把他们都当傻子吗?如今,燕国众臣不仅没有反,他们还写好联名奏折,托臣交予皇上,请求皇上严惩恭王,那么,恭王谋逆一说岂不是不攻自破?若说恭王射杀公主不是为了谋逆,那么,恭王此举只会激起群愤,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所以,臣认为,此事绝非恭王所为,定是有人从中作梗。皇上,燕国降臣的联名奏折在此,请过目。”
  晋帝看了看那封奏折,脸色稍缓。
  随后,夏晚枫又呈上一个盒子,道:“臣负责审理此案,这是今日恭王托臣呈给皇上的盒子。恭王说,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十分重要,务必要小心谨慎,且不容许皇上之外的任何人翻看!”
  晋帝打开盒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字迹清晰的纸。他取出最上面的一张纸,发现纸上写的是恭王在攻燕之后,进攻夏国与萧国的全部计划以及人员安排。他看着看着,便渐渐入了迷,接着不断地从盒子中取出那些纸,一张一张仔细斟酌,直到最后,他取出的不再是一张纸,而是虎符!
  晋帝凝视着手中的虎符,耳际开始回荡太极殿前的高声呼喊:皇上啊,若是每一个立有战功之人到最后都要被扣上谋逆的罪名,试问,天下还有何人敢为晋国而战?晋国何以实现一统天下的宏愿?
  一遍又一遍,直至深入他心灵的深处。
  次日,晋帝宣布了对曦泽等人的最后判决。
  第一,恭王误伤燕国七公主,令其回府闭门思过一个月。
  第二,收回恭王的虎符与威武大将军、兵部尚书二职。
  第三,晴淑妃教子无方,禁足半个月。
  与此同时,晋帝还颁布了一道圣旨:擢刑部侍郎夏晚枫为刑部尚书,继续追查骑射一案。
  曦泽走出监牢那天是个大晴天,天空蔚蓝如洗,一望无垠,由于长久的昏暗,一时之间眼睛还不适应,曦泽微眯着双眼迎向阳光,数屡光晕带着略微眩晕的感觉幽幽拂来,晃得人眼几乎睁不开。
  夏晚枫站在他的身边,低低唤道:“王爷……”
  曦泽转头望去,微笑道:“晚枫,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
  夏晚枫淡然回道:“其实臣并没有做什么,不过散播些流言,替王爷传递了些东西给皇上!说到底,皇上之所以会将王爷放出监牢,是因为皇上还很需要王爷!如今,夏国不过是暂时休兵,萧国依旧对我国虎视眈眈,朝中最善战的仍是王爷!不过……淑妃娘娘似乎动用了一些手段请动了何皇后来替王爷说情,这一点也很关键!”
  曦泽闻言,惊讶不已:“何皇后竟愿意为本王求情?!你可知母妃向她开出了怎样的条件?”
  夏晚枫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提到何皇后,曦泽立即想到云倾,略带急切的问道:“对了,公主现在如何?”
  夏晚枫如实答道:“祈夜已经为公主解毒,公主已经平安转醒,只要再休养上一两个月,公主就能痊愈,请王爷放心!”
  “放心……”曦泽淡淡喃喃念着这两个字,无限忧愁与落寞涌上心头,他淡淡叹道,“这一次,本王中了圈套误射公主,连累公主蒙此大难,甚至差一点就丢了性命,如何能放心?这几日你与祈夜可有追查到什么线索?究竟是谁在暗算本王?”
  夏晚枫凝起眉头,答道:“祈夜检查过箭矢,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侍卫和钱总管都莫名死在了监牢中,本案目前还没有太大的进展!”
  曦泽蹙起眉头,分析道:“原来的刑部尚书是齐王的人,重要的人犯突然死在了监牢中,这原来的刑部尚书若说一点干系也没有,怕也没有那般清白!”
  “王爷怀疑齐王?”
  “难不成还是昌王?”曦泽满含深意道,“虽然侍卫那天指证了昌王,但很显然是幕后凶手想要挑起本王与昌王之间的龙虎之争,以便夺取京畿兵权,晚枫,你的追查方向可不能出现失误!当然,赵王与煜王也不见得没有半点嫌疑!”
  夏晚枫拱手道:“还请王爷明白示下!”
  曦泽细细思量了一会儿,冷冷道:“那个背叛本王的刑部员外郎贺迪,你去查查他暗中在与谁来往,没准就跟原来的刑部尚书混在了一块!若是如此,骑射之事多半就是齐王所为!”
  夏晚枫闻言,双眸中闪现出一道精光:“是,还是王爷看得透彻!”
  “对了,母妃那边,父皇可有牵连?”曦泽接着问道。
  夏晚枫似有些不忍,道:“皇上下旨,以教子不善为由,禁足娘娘半个月!”
  曦泽闻言浑身微微一颤,但旋即镇定如初:“父皇禁足本王也就罢了,竟……看来受本王连累的人还有很多!”
  “王爷何必灰心?”夏晚枫连忙劝道,“王爷自燕国一战归来,一路劳苦未曾休息,这一月便当是养精蓄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之,臣等都盼着王爷东山再起,再与蛮夷大战三百回合!”
  曦泽勉力牵起唇角,轻轻道:“人生若只是在战场上杀伐,倒也快意,现在刑部里泰半都是齐王的天下,父皇突然提拔你为刑部尚书,底下必定对你虎视眈眈,等着挑你的错,你这个位置也不好坐,必须万分小心!”
  “王爷放心,刑部那些小喽啰,臣一定会一个一个都收服了……”


第八章 母女生隙
  接到晋帝对曦泽最后判决的云倾,坐在床上,凝视着窗外,久久不语。
  兰君见状,叹了口气:“我早说过晋国政治复杂,叫你不要搅合进去,你偏偏不听!这骑射之事何等凶险,你却只当是寻常的比试!唉……如今晋国东宫虚悬,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随便一件看似轻巧的事情都可以成为皇上列位皇子权势争夺的战场,这看不见的心机才是真正的令人毛骨悚然!云倾,你若是再如此莽撞,叫母后要如何活?”
  云倾仿佛没有听见兰君的话,自顾自问道:“晋帝的判决让人很是捉摸不透,不知其意,母后觉得恭王冤枉么?”
  兰君淡淡道:“恭王是不是被冤枉的,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云倾闻言却是一怔,她转头望向兰君,略带急切道,“为什么不重要了?难道母后不想知道这骑射之事背后的凶手究竟是何人么?”
  兰君冷哼一声:“这凶手不过是在这晋国列位皇子之中,仅凭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查的到?恭王如果真的想要害你,当初又为何要你千里迢迢派人将你从燕国护送到帝京?这骑射之事,恭王自己亦是深陷他人所设之局,你和恭王都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你现在要思考的不是如何抓住凶手,而是如何在晋国生存下去!云倾,你必须明白如今你我寄人篱下,光靠我们自己是无法立足的,所以我们必须在晋国找到一个靠山,护佑我们走完接下来所要走的路。”
  “靠山?”兰君说得十分在理,但云倾仍然不解,“可是……母后不是说您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世上了么?谁又能成为我们在晋国的靠山?”
  兰君紧紧望着云倾的双眸,斩钉截铁地答道:“晋帝!”
  这个答案让云倾有些不可置信:“晋帝?为什么是晋帝?”
  然而,兰君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太多的道理可言,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
  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晋国这一年的元宵异常热闹。
  大殿之内,乐官奏起各色乐器,丝竹袅袅,舞姬美不胜收。
  座上之人,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云倾无心观赏殿中的歌舞,酒至半酣时,独自起身离席。
  殿外,晚风习习,轻轻吹拂在脸上,带来几缕清寒,亦带走几分酒意,十分清爽舒服。云倾沿着一条小道,缓缓前行,走着走着,灯火渐渐阑珊,只见小道的尽头,亭亭矗立着一座拱桥,模糊灯影下,依稀可见拱桥乃是由大块的青石砖堆砌而成,并不是晋宫常用的白玉石砖,云倾暗想,自己大概是走到了一处人烟稀少之地,这正合了她此刻追求一方宁静之意,遂登上那拱桥,凭栏眺望晋宫。只见远方各色花灯,星罗棋布,色彩斑斓,明亮的色彩直将整个夜空的星辰都比了下去。
  远方墨蓝色的天幕中,升起了五颜六色的烟花,一个个庞大的花朵儿争相开放,虽是稍纵即逝,却皆以最唯美的姿态释放那一刹那极致的生命,顷刻便将原本暗沉的黑夜照得恍若白昼,于是,整个晋宫便在这烟花与宫灯的交相应衬下,变得似真亦幻,犹若仙境,实在是美极了!
  云倾渐渐看得入了神,就在这时,身旁忽然传来低声轻唤:“公主……怎么一个人在此赏灯?”
  云倾闻声缓缓转身望去,不料竟是曦泽,阑珊灯影下,他略带醉意的双眸亮若耀石,迷人心魄,云倾不禁心中一颤:“恭王……”
  曦泽走向前,在云倾身旁不远处站定,声音温和中又仿佛带有某种浅浅的情愫:“夜晚风大,可别着了凉!”
  云倾适才微微惊讶的神情此刻已然消失,语声中略带几分慵懒:“广贤殿中的气氛虽是喜气洋洋,但到底酒味冲鼻、语声嘈杂,听得人头疼,晚风虽凉,却怡人心魂,吹着这晚风也是十分舒服的!”
  “呵呵……”曦泽略带歉意地转入下一个话题,“一直没有机会向公主道歉,吾心甚愧,毕竟……是我连累公主受伤……”
  云倾闻言,精致无暇的脸上浮起客气的笑容:“本公主福大命大,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
  略带俏皮的语气,令曦泽想起了那日她挺立在红色马驹上的身影,她永远是她,和自己一样,不会轻易被打倒!
  曦泽深吸了一口气,神色略见黯然,但语气却变得斩钉截铁:“能见到公主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至于骑射之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一定给公主一个交代!我欠下的,我已经记下了!”
  “如此甚好!那么,本公主便静候佳音!”虽然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她觉得兰君分析得有道理,她觉得骑射之事并非曦泽所为,其中定有什么阴谋。
  “我一定不会让公主失望!”曦泽淡淡一笑,其实在他看来骑射之事多半是齐王所为,于是,曦泽不禁担忧道,“只是……晋国状况复杂,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远非表面这般平静如水,如今敌暗我明,我希望公主能在风云变幻时置身事外,不要被无辜地搅进去!”
  所有的人都这样劝她,可她偏偏生出一股倔强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恭王殿下何必费心本公主的事,只怕你自身已经是自顾不暇!”
  “强者,就当兼济天下!”曦泽并没有因为云倾拒绝他的关心而波动情绪,依然温和镇定。这样的回答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从小,他便认为自己将来注定是个强者。
  “赫连曦泽,本公主承认,晋国恭王不负战神盛名,确为强者,但,本公主亦不是弱者!”云倾伸出如葱根般水润修长的手指,指着远处的花灯,定定望着曦泽,正色道,“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本公主也会像那些花灯一样,无论站在何方都是夺目的那一个!”
  “原来,我与公主是一样的人……”他迎上她的目光,笑意渐深。
  元宵一过,立后之事便被搬上了朝堂。
  晋帝以兰君乃校尉何友光之遗孤、功勋卓著为由,拟赐兰君正位中宫。
  校尉何友光是前朝的一名将军,辞世已有三十多载,早已无从查证,更要紧的是兰君身为燕皇遗孀,岂可正位晋国中宫?
  本该是全朝反对的事,然而以太常寺卿岳良为首的岳氏家族及恭王一派竟跪地附议。
  于是,立后之事便在晋帝的速战速决中一锤定音。
  云倾在行馆接到旨意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泱泱大晋,想要什么没有?大晋至高无上的皇帝何以要娶燕皇遗孀?为了笼络降臣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此时此刻,气愤彻底掩埋了这些疑问,待宣旨的内监离开后,云倾便怒不可遏道:“实在是太欺负人了,父皇尸骨未寒,晋帝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母后册立为晋国皇后,为什么?为了母后的美貌么?”
  闻言,兰君立刻关紧门窗,确定四周无人后,转身厉声对云倾道:“够了!这里可是晋国人的天下,你如此口无遮拦,不怕惹祸上身么?”
  “母后,难道您不气愤么?父皇才去多久,晋帝便如此欺我孤儿寡母,哪还有一点仁君的模样……”
  “住口!”兰君打断云倾的话,训道,“你怎么总是记不住我告诫你的话?!如今我们是寄人篱下,事事都要收敛!”
  兰君的反应大大出乎云倾的意料:“母后,难道您要屈服于这道圣旨,屈服于晋帝么?”
  “我早说过,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此刻呈现在云倾面前的兰君几乎要让云倾怀疑自己的双眼:她的面色沉静如水,无喜无悲,无波无澜。然而,她越是镇定,云倾便越是怒不可止。记忆中骄傲强势又果断的母亲,怎么会如此坚忍妥协?是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母亲:“母后,为什么你就这样轻易选择妥协?我们虽是作为降臣来到晋国,但我们也是人,也是有人格的,我们一忍再忍,换来的是什么?是他们的步步紧逼!难道一定要看到我们苟且偷生晋帝才满意么?”
  “住口!”
  “母后……”
  “此事已成定局,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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