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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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尽帝王宠-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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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跪又是一夜,这一夜,云倾没有再休息。
  不知不觉,天又亮了,蕊儿打开房门,准备来叫云倾起身。
  云倾赶忙起来,坐到梳妆台前。
  蕊儿笑着走了进来,来到云倾的身后,将帕子递给云倾,道:“娘娘今日醒得早!”
  云倾接过帕子,默然不语。
  蕊儿拿起梳子为云倾梳发,边梳边问道:“娘娘昨夜睡的好么?”
  那个噩梦太真实,云倾不想再提,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镜子!
  蕊儿见云倾不说话,微微停了手中的动作,问道:“娘娘,您怎么了?难道神医的药也不管用吗?”
  云倾叹了口气,道:“不是,本宫没事,你快些梳发吧,待会还要去中宫请安!”
  蕊儿不好再说,沉默的梳着云倾的头发!
  从中宫请安回来,云倾便一直沉默不语,她一个人坐在寝殿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承佑和月恒放学回来,也不见她笑。
  到了下去,寿安宫来人了,说是太后传召。
  云倾心头一咯噔,太后怎么突然召见她?最近并没有什么事情啊,不过之前太后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云倾也没有那么害怕,换了身衣裳,就在蕊儿的陪同下出了未央宫。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蕊儿赶忙带上雨具,才走到一半,天空就开始下雨,蕊儿赶紧撑开伞为云倾遮雨,走着走着,雨竟越下越大。
  蕊儿见状,有些担忧道:“下这么大的雨,太后召娘娘有什么事?”
  云倾看了蕊儿一眼,打断道:“不要多嘴!”
  蕊儿便住了口,没有再说。
  云倾来到寿安宫,殿中没有其他的妃嫔,太后威严的坐在最上首,紧紧盯着云倾。
  云倾来到殿中跪下,伏地道:“臣妾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并没有叫起,一扬手,殿中候着的宫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琉璃一人站在太后身侧。
  等到人都干净后,太后满是威严的说道:“燕云倾,你身在大晋皇宫,是否心存不安?”
  云倾闻言一凛,太后似乎来意非善,云倾提起心神来,仔细的说道:“太后明鉴,臣妾并没有不安,一直谨守本份,服侍皇上,照顾孩子,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太后冷冷一哼,怒道:“你是否对哀家心存怨怼?”
  云倾的额上冒出冷汗,急急道:“臣妾不敢!”
  太后并不相信:“不敢?果真如此吗?”
  云倾赶忙解释道:“太后,您是皇上的母亲,是后宫之主,统领后宫,臣妾尊敬您,怎么敢对您心生怨怼!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真的是这样吗?”太后仍然不相信,又逼问道,“难道你不想替你死去的孩子报仇吗?”
  云倾大惊,太后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云倾急急说道:“臣妾不敢,臣妾绝无此意!”
  太后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可是今天有人向哀家禀报,你在睡梦中说要杀了哀家,替你的孩子报仇,难道不是因为你心中怨恨哀家吗?”
  云倾惊的理智有些游离,睡梦中的话,太后也知道了?是谁出卖了她?云倾赶忙解释道:“这是别人的诬告,绝无此事,太后明鉴!”
  太后重重一哼,掷地有声的说道:“前尘往事,若不是你自己提起,旁人又怎么会知道,你还想蒙哀家!你以为哀家这么好骗吗?可以任你随意蒙混过关吗?原本上次你救了皇上之后,哀家以为,你已经能够安安心心的待在后宫,不多想其他了,于是赏赐了很多东西给你,没想到,一切都是你的伪装,你的心中一直恨着哀家,还想伺机寻仇,实在是太令哀家失望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情难堪(为入牧三份盟主加更)
  云倾大急,背后冷汗涔涔,吓得腿脚发软:“太后息怒,这只是臣妾梦中胡话,不能当真的!臣妾绝没有胆子对太后不敬!臣妾一直都是尊敬太后的,绝不敢有异心!”
  太后似乎根本就听不进去:“若不是你心中有恨,又怎么说的出这样的话来!近来皇帝与哀家走的并不亲近,可是你在其中挑拨之故?”
  云倾赶忙摇了摇头,道:“太后明鉴,臣妾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臣妾怎么敢挑拨太后与皇上的母子关系,就是再给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这么做啊!”
  太后的怒气依然庞大,她冷冷直视着云倾,恨声说道:“皇上为了你,很少来寿安宫,你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你敢说与你没有半点关系?皇上最听你的话,你若是真的谨守本分,就应该多劝皇上在哀家面前尽孝,这样的话,你可曾说过?”
  “这……”云倾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后见状更加生气:“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哀家,现在又说出如此不敬的话来,看来是对哀家恨意丛生,你现在给哀家跪到寿安宫前去思过,明天天没亮之前不许起身!”
  云倾顿时绝望了,现在外面下着大雨,还要出去跪,岂不是要被淋个透湿?
  可是太后的命令已下,云倾无奈,只好道:“是!”
  太后冷冷下令道:“琉璃,你同她一道去,看紧她!”
  “是,奴婢遵命!”
  太后无比威严的说道:“燕云倾,你给哀家好好的思过,若是下次再犯,哀家定不轻饶!”
  云倾无奈,只好起身来到寿安宫前跪下,琉璃撑着伞远远的看着,蕊儿大概是被扣下了,此刻并不见踪影,大雨瓢泼而至,瞬间就湿透了云倾衣衫,大风狠狠的吹来,吹的云倾左右摇摆!
  甬道上的路过的人越来越多,在云倾背后指指点点,又离去,云倾竭力保持镇定,不听也不看,只是直直的跪着!
  雨越下越大,风越吹越狠,云倾只感觉全身刺透骨髓的寒冷,仿佛坠入了冰河,远处,琉璃还在紧紧盯着她,一刻也没有放松,云倾强迫自己跪好,如今已经很丢脸了,不要再变得更加丢脸!
  揽月楼中,魏子修站在祈夜的床前,望着如水晶帘幕一般的大雨,心如火焚。
  他拿起房间中的伞,转身就要冲进雨中,可是才刚抬脚,身后便传来一喝:“魏子修,你要去哪里?”
  祈夜喜欢清静,屋内的宫人早就被遣退了,魏子修的身影显得孤寂而寥落。
  魏子修十分不情愿的转身,只见祈夜已经半撑起身子,直勾勾的盯着他,斩钉截铁道:“你不许去!”
  魏子修觉得委屈,他的秀眉耷拉下来,像小孩写的八字,没有生气:“我只是想给她送把伞!”
  祈夜换了个姿势,撑着身子,直直盯着魏子修,目光如炬,声线清冷:“她不需要你给她送伞,不必去了!”
  魏子修满是责怪的望着祈夜:“外面那么大雨,她本来身子就弱,怎么能淋雨,万一又病倒了怎么办?”
  祈夜冷冷说道:“等下她跪的时辰到了,你给她煮碗驱寒的药送去就行了,现在,不必去送伞!反正死不了,你急什么?”
  祈夜的话冰冷无情,仿佛只是在对待一个陌生的人,魏子修满是幽怨,他自己不去送伞也就罢了,也不许他去,竟这般无情,恍然间,魏子修忆起那日自己央求祈夜去给云倾治失眠,好说歹说,祈夜都不肯去,要不是皇上命人拿绳子绑,他压根就不会去,祈夜的爱,太过冷漠无情,魏子修看不懂,他的心底幽幽升起一团气,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终是道:“你的心,为什么这么坚硬?一点怜香惜玉之感也没有!”
  祈夜的心头有怒气升腾,那股爱而不得的痛苦,一瞬间将他死死罩住,魏子修的话在他的心口撕裂开一大块血肉模糊的疮痍来,森然惹人做呕,痛,不可抑制的痛,蔓延到他的脑神经,进入他的骨髓,像鬼魅一样的纠缠着他,像甩不要开的梦魇,死死的困住他,祈夜拔高了音调,吼道:“怜什么香,惜什么玉,她有丈夫,不需要你在这里自作多情,她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不需要你的怜悯!”
  魏子修怒了,第一次,他想反驳祈夜的话,因为那急切的心随着大雨变得如同挣扎在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她现在明明很可怜,她一个人跪在大雨里,没有一点遮挡,没有一个人管她,你的爱为什么如此残忍,如此冷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还无动于衷,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你不要拦我,我都已经成这样了,我什么都不怕!”
  说完,就转身要往外走。
  祈夜大怒,厉声吼道:“你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立刻打断你的腿!说到做到!”
  魏子修相信祈夜此刻的威胁不是在开玩笑,他愤愤转身,带着恨意望着祈夜:“你可真狠心!”
  “我要是对她狠心,会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不顾性命吗?我要是对她狠心,现在能躺在这里不能动吗?”祈夜的额上青筋暴突,蜿蜒成陡峭的山脉,纵横分明,他再次撑了撑身子,压抑着怒气,低低吼道,“我警告你多少次了,远离皇贵妃,不要接近她,到现在,你竟一句也听不进去!你已经这样了,还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我已经跟你说了,不要想着破罐子破摔,破罐子破摔的结局就是死,皇上还没有对你完全放下戒心,你识相的就自己放乖觉些,皇贵妃不需要你来顾,你死死的记着,他有丈夫,跟你没有关系,你一般忠心不背叛就可以了,不要忠心的过分!不要让人看在眼里像跟刺,也不要让人看在眼里当成把柄!她现在跪在外面,多少张眼睛看着,你去给她送伞,你让看见的人怎么想?要在这宫里生活,每一步都是艰辛,指不定哪天别人的算计就落到了你的头上,你想躲也躲不了!如果你连自己也保不住,还怎么保皇贵妃?”


第三百五十九章 雨如帘
  魏子修面色微微发白,暗暗咬着牙,艰难的呼吸着:“你天天隐藏自己的感情……”
  “你觉得我天天隐藏自己的感情,装模作样,很矫情是吗?连个女人都不如是吗?”祈夜冷冷打断道,“你但凡能学我一分,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爱不是要挂在嘴上,天天说出口的不是爱,是甜蜜令人着迷的假象,爱是放在心里的,她有丈夫,你若是让她看穿你的爱,她情何以堪,如何回应,她回应不了岂不是更难过,你能逼着她回应你吗?你能让她离开她现在的丈夫同你远走高飞吗?你能吗?”
  魏子修默然不语。
  “不能就不要抱有任何指望!”祈夜冷冷瞪着眼睛,毫不留情的说道,“不要把她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让她寸步难行,看清楚你们之间的身份,该认命就认命,你靠近她,皇上看在眼里能高兴吗?你越是靠近她,便越只会害她,你记住,你是御医,你有老婆,她也有丈夫,各人有各人的归处,你只要听从她的命令办事就行,其他的,想都不要想,因为没你的事,你就不要巴巴的凑上去,别人不领情,难堪的是你自己!”
  悲伤,无限的悲伤,渐渐扩大,站得久了,身子也有些颤抖,魏子修紧紧咬着牙,直直望着祈夜,不发一语。
  吼得累了,祈夜长长喘着粗气,半晌,怒气才渐渐平息:“好好想想,你现在该做什么,在这宫里行事,不要去插手别人的事情,做你自己的就好,少听少看,学不会八面玲珑,就学着谨守本分!现在去把我的药熬了送来,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魏子修恨恨的丢下伞,转身朝门外走去!
  祈夜起身坐在床上,望着外面。
  大雨依旧如帘如柱,仿佛没有尽头。
  祈夜看得有些痴了。
  此刻,她是一个人跪在寿安宫外淋雨,真的没有一个人管么?
  是不是有很多人看见她被罚,幸灾乐祸的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嫔妃们是不是都觉得很解气?
  合眸,她清丽的身影浮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此刻呢?是不是狼狈不堪,面色如纸,苍白羸弱?
  明珠失色,仿佛跌入浑浊的泥潭之中,实在是可惜了,没有了光泽的明珠,便如一般的沙石一般,不值一文!
  她是高高在上,众妃之首的皇贵妃,地位恩宠无人能及,却只是这深宫最可怜的人,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可以拥有,不过一句梦话就沦落至大雨中,任凭雨水冲刷,忍受这刺骨的寒冷,没有一个人能照拂到她!
  不是自己太残忍,是无能为力,其实自己一直站在她的身后隐蔽的位置看着她,甚至派个人到她身边去照顾她,可是,毕竟不是她的丈夫,不能真的任她依靠,甚至站在她身边也不可以,太扎眼,她跌倒了,他想伸手去扶,但是不可以扶,她受委屈了,他想去安慰,但是也不可以去安慰,她需要依靠了,他想给她靠,但是也不可以给她靠,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吃苦受罪,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那段逾越不了的距离,像心头的那一点红朱砂,抹不去,变成了深深的烙印,烙的心口针刺一样的疼痛。
  祈夜忽然起身,来到门外,望向寿安宫的方向,可是,他望不见云倾所在的地方,只看到大雨。
  祈夜力气不支,靠着门框站着,目光僵然的望着远方,悲凉爬上他的心头,缠绵的呼吸幽幽的四散,他以为看不见就不会心痛,却原来还是如此痛,他曾想伸出自己双手去呵护这失了光泽的明珠,可是现在也只是远远站着,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不是他胆怯,也不是他心狠,是现实无奈,他怕自己就是伸出了手,也不一定能照顾到她,还让自己变成别人眼中的刺,看着扎眼!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身后,魏子修端着药来,见他这么站着,没好气的说道:“既然你心中担心她,还不让我去……”
  祈夜转身望向他,端过药,一饮而尽,将碗往盘子上重重一搁,冷冷说道:“待会皇上忙完了政事,自然会去顾她,没你的事!现在进来给我捶背,你是当徒弟的,放勤快些!”
  魏子修满是幽怨的望了祈夜一眼,十分不情愿的跟着祈夜进了屋子!
  祈夜坐到床上,背对着魏子修,合眸,仿佛十分享受。
  魏子修不情不愿的给祈夜捶着背,恨恨的捶,边捶边道:“不如,我派个小斯去通知皇上,让他快些去寿安宫救皇贵妃!”
  说着,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就要往外走!
  祈夜转过身来,冷冷说道:“都说了没你的事,你还瞎忙活什么?现在在外面多少人看着,还需要你去通风报信?回来,继续捶背!”
  魏子修不情不愿的走了回来,继续给祈夜捶背,边捶边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祈夜没好气的说道:“铁打的!”
  魏子修啐道:“我看就是铁打的,没有温度,没有知觉!”
  祈夜闻言再次合眸,仿佛正在享受:“上次我给你的那几本医书你都记熟了吗?”
  “哪本?”
  祈夜有些不悦:“《神农本草经》和《药王》,都背熟了没有?”
  魏子修想了想,回答道:“《神农本草经》已经背熟了,《药王》背了一半!”
  祈夜啐道:“你这速度可真是能跟乌龟相媲美,就两本书,背了这么久,还没有背完!我收你这徒弟做什么?”
  魏子修道:“宫里事务繁忙,哪有那么多的时间?”
  祈夜接着啐道:“哪里是宫里事务繁忙,分明是你的心没有用在这上面,总想着不该想的事情,分了你的精神,还找什么借口!再给你三天的时间来背,要是再背不完,你也跪到大雨里去!”
  魏子修无奈,低低道:“知道了!”
  祈夜动了动,道:“你再用点劲,不要像没吃饭的!”
  “知道了!”魏子修最后看了大雨一眼,便加重力气仔细的捶!


第三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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