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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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大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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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命,还请您愿谅弟子。”
    “好好好!无疾,这祖训之中虽言神鬼针经只可单传一人,先前我已传于怀仁,而此时赵行德也获得全本针经,祖训已破,再默守陈规也没什么意义。此时怀仁已死,那赵行德必以针灸为祸于世,我传你针经,是希望你以此来对付赵行德。”
    李灵心道:“我说呢,天上哪会掉馅饼,原来也是想利用我,罢了,利用就利用吧,反正那赵行德害我就么惨,这个仇早晚是要报的,顺手而已。”遂道:“师父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容姓赵的祸害世人。”
    张冲满意的点点头,道:“好,现下我就传你针经,你仔细记着。太阳膀胱及小肠,升阳气上三经当。胃经阳明二证取,气下热甚按前行……”
    李灵却道:“翠儿,不如你先回避一下吧。”
    翠儿是懂事之人,也不多说,起身便欲离去,张冲却摇摇手,道:“无妨,这歌诀外行之人听了也是不懂。”
    张冲遂又接着背颂,原来这神鬼针经,一字一句皆是以歌诀传诵,总共一千余句,却是字字珠玑,句句神妙。李灵自幼苦读医书,记忆力自然不差,这么多歌诀只听了一遍就牢记于心,只是其中有许多细微之处不甚了解。
    那张冲一口气将针经背了两遍,说话时的气息却越来越弱,脸色也愈发的苍白,李灵一看便知他是有什么病情发作,几次欲要打断相问,却均被他以手势制止。比及背诵完毕之后,张冲身体已是虚弱之极,身子一晃倒在了一边。
    李灵一惊急上前扶住,手顺势搭在他腕间把脉,却觉他脉象微弱,隐隐已是垂危之状。李灵心下焦急,道:“师父,您的病很危险,我背您回仁和堂。”
    张冲苦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了,我这病是绝症,没有救的。”
    李灵却是不信,道:“不管什么样的绝症,我都要给您治好了,师父,不能再拖了,我们走吧。”
    “没用的,我自损天灵数处穴脉,导治了心肺功能大损,这些年来若不是我以神鬼针经之术免强维持,怕是早已毙命了,方才我传诵你针经之时,已悄悄拔去了身上的续命之针,重病齐发,纵是先社仲景在世亦无能为力也。”
    李灵惊骇不已,叫道:“师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张冲手抚着李灵,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罪,今日终于碰上了一个可以传我衣钵的聪慧有德之才,我心愿已了,死亦无憾了!”
    李灵心中大怯,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泪夺眶而出,竟是泣不成声。
    张冲突然几声重咳,口中淤血不断的涌出,眼看生命已是到了最后时刻,他强撑着一口气,艰难说道:“无疾,我之前没有告诉你,其实先祖仲景写过两本不传于世的医书,一本叫作《神鬼针经》,此书虽奇,可惜能受其益的患者毕竟只是少部分,另外一部书,却是一本能救无数苍生的医书,这本书,叫作《瘟疫要略》。”
第二十五章 福祸
    “《瘟疫要略》?”
    “对,自古以来,每遇瘟疫横行之时,死亡的人数都是成千上万,而这《瘟疫要略》之中却记载了自古以来多种瘟疫的起源、传播和预防的心得,当是一本有益于世人的医书。WwW。”
    李灵却是不解道:“师父,既然这本书有大利于世人,为何先祖仲景不将其公布于世呢?如此一来,岂不能造福天下之人么?”
    张冲无奈叹了口气,道:“福祸相倚,有大利者必有大害。要知道,只是一支患病瘟禽,其威力却抵得上一支百万之师!若是有那极恶之人学得此书,有意将之散播于世,必将造成难以想象的灾难!先祖正是顾及于此,所以才决定不将此书公之于世,而且连后世传人也不允许学。”
    如张冲所言,瘟疫之症,即使是在现代也是一种很可怕的病症,究其原因,主要是来势凶猛,传播途径和范围极广,难以控制。而在古代,没有电话没有电脑,信息传播速度慢,一旦有一个村子染上瘟疫,朝廷方面还没有得到消息,那疫症便早已传遍十里八乡。故而在古代,瘟疫造成的灾难不亚于黄河决堤,地震山崩,譬如十二世纪中期发生在欧洲的黑死病,曾经杀死了两千五百万人,约占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左右,几乎将欧洲毁灭,瘟疫之恐怖,由此可见一斑。
    李灵思索片刻,又道:“师父,既然这样,这《瘟疫要略》你还是不要传给我了,弟子恐怕担不起这个重任……”
    张冲道:“无疾,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为师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神鬼针经》除了是一本针灸医书之外,更是取得《瘟疫要略》的钥匙,如今赵行德得到了针经全书,待其究研秀彻之后,必会去取《瘟疫要略》,此书决不能落入他之手,所以为师要你必须在他之前取得《瘟疫要略》。”
    李灵恍悟,道:“原来如此,那就请师父告知弟子此书下落吧。”
    “此书藏于南唐金陵城中的万佛寺,有‘十八铜人异病阵’保护,你学成《神鬼针经》之后,即可以针灸之术破阵,自然就可以取出《瘟疫要略》。”
    “师父,那弟子将书取出之后,该当如何处理?”
    张冲忽而默然不语,眼神中却是流露着犹豫不决,过了一会,却是坚定的说道:“毁去!”
    李灵一怔:“毁去?师父,这样做岂不是太可惜了么?”
    再问之时,那张冲却不回答,却见他身体僵直不动,瞳孔离散,鼻息全无,竟是仙逝而去。
    李灵先是一惊,随后便是抱着张冲的躯体大哭起来。
    他虽然是为骗取针经而来,但与张冲相处这两日,不知为何,其中的感情却已深不可言,直如父子,眼见他就此离去,集结于心的种种伤感悲痛一时间尽数涌上心头,痛哭流涕,伤怀难抑,何等的悲切!
    翠儿本就心善,眼见一位老者去世,而李灵又哭得如此伤心,不由心头触动,也跪在一旁跟着李灵大哭起来。
    李灵却也不是那种柔弱之人,伤怀的情绪发泄过后便止住了哭泣,抹干净眼泪,对着张冲的躯体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来,道:“翠儿,你身上带着火石么?”
    翠儿也站了起来,啜泣稍止,道:“有。”
    “给我。”
    翠儿不知他意欲何为,从袋中取出火石递给了他。李灵遂点起火来,四下在庵内乱放,片刻之间便将这破庵尽数烧着。
    翠儿一惊,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该把老人家好生埋葬了才是。”
    李灵脸色冷峻,沉沉说道:“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烧了是最好的方法,咱们出去吧。”
    二人遂出了破庵,李灵望着渐渐化成火海的破庵,良久不言,眼中似有无尽的思绪。翠儿原本是想出言安慰他几句,但见他神情如此严肃,却是不敢开口,只是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过了许久,李灵一声长叹,说道:“翠儿,我在牢里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翠儿道:“公子入牢的当晚,夫人便用那药将老爷迷倒,然后按照公子事先吩咐的话假传了老爷的命令。后来夫人又叫人抓了木大夫,竟要砍下木大夫的头,我当时怕极了,屡次相劝夫人总是不听。再后来夫人拿了木大夫的人头前往死牢,翠儿实在放心不下公子,就悄悄的跟了来,却想不到夫人竟会……竟会……”
    翠儿说到此,声音已是哽咽,无法再说下去。
    李灵听罢她这番解释也是连连摇头,原本掌握在手中局面,却是瞬息之间变成了这样!他忽又想起了什么,急道:“翠儿,木大夫已死,那木青黛呢?”
    翠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夫人下令将仁和堂的人全部抓起来,但是却找不到木小姐,想来她该是藏起来了吧,公子,你莫要担心。”
    李灵心中对木怀仁有愧,一听青黛无恙,心下却是放心了不少,又道:“那仁和堂的其他人呢?柳如歌如何处置了他们?”
    翠儿神色一变,犹豫再三,才低声说道:“夫人……夫人……将他们全部活埋了。”
    李灵身子一震,不由怒火升腾,恨得咬牙切齿,心道:“这个贱人,我非把她碎尸万段不可!”
    翠儿又道:“公子,你还是赶快离开易州吧,那周兵的将军孙行友已经答应收夫人做他的妾室,若是让夫人发现你还没有死,必会再下杀手的。”
    李灵一哼,心道:“我还怕她跑了呢!如今她勾引谁不好,却偏偏勾搭上了一个周军的将领,哼!早晚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有多狠!”
    不过,眼下要做的的确是该离开易州,想必此时周主柴荣病症已发作,历史能否改写,中医的前途命运,全部操于他的手中,这个时候,决不能再出差池。
    他望着翠儿的眼睛,语气凝重的说道:“翠儿,你救了我,便是要背叛柳如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翠儿却是脸色微红,低头不敢直视于他,低低说道:“夫人待我恩重于山,我背叛了她,心中极是难过。但是公子你对翠儿很好,翠儿实在不忍心,所以……”
    木怀仁已死,张冲症亡,青黛没了影信,而徐继祖这些仁和堂的人都已遭了毒手,时值此时,在这遥远的古代,李灵又一次陷入了孤单一人的境地。
    眼前只剩下翠儿一人,且能如此待他,李灵当真是伤怀难抑,感慨万千,心绪激荡之下,遂一把将翠儿揽入怀中,柔声说道:“翠儿,眼下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要离我而去,好么?”
    翠儿虽然心中仰慕李灵,但那也只是一种下人对主人的仰慕,从未有过非份之想。如今李灵竟能对她说出这番话来,翠儿当真是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心慌慌的任由他抱着自己。过了许久,才道:“公子,翠儿不离开你,翠儿要侍候你一生一世。”
第二十六章 麻风
    李灵这么做却也不单单是感情激动所致,他想翠儿毕竟跟随了柳如歌多年,关于柳如歌的一切应该会非常了解,李灵一直对那“灵思八针”有所不信,但方才听了张冲所传的《神鬼针经》之中,果然是有这一门针法,所以他才要将翠儿留在身边,日后也好想法设法从她口中探知一些蛛丝马迹。wWw、
    虽如此,翠儿所言却也令他感动不已,当下将翠儿抱得更紧了,道:“翠儿,眼下跟着我会吃不少苦头,你怕不怕?”
    翠儿婉约一笑,道:“翠儿自小在穷苦人家长大,爹娘死后又被叔叔卖到老爷家中下人,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翠儿不怕吃苦的。”
    李灵轻抚着她的秀发,眼光投向那即将化成灰烬的破庵,心中却是一声叹息。
    ————————
    易州南门。
    孙行友兵不血刃攻下了易州,大军入城之后秋毫无犯,安民已毕,遂上表向周主奏报,周主下旨好生嘉奖,命他抓紧时间休整,随时听候命令往幽州开拔。
    孙行友怕城中有细作出入,遂令各门严加盘察出入之人,不过这城中想逃的百姓前几天便已逃走,剩下的不是想归附大周的,便是欲听天由命的,各家各户紧关门窗,均不敢外出,所以每日出入四门的人并没有多少。
    天气转寒,北风犀利,看守城门的士兵虽都穿有厚袄,但仍是冻得得颤栗不停,三三两两围在一堆取暖。
    这些士兵的家乡都在中原一带,虽也也属北方,但必竟是在黄河以南,此时的家乡,怕已是冻消雪融,草芽新绿,有了几分的春色,不似这河东之地,都四月中旬了,却仍是一片冬意。
    他们跟随着皇帝一路北上,行军数千里,深入辽境,已是数月之久,连战连捷使他们士气高涨,虽然很苦,但大伙却觉得值得,跟着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将是战无不胜,每个人都期盼着建立军功,荣获厚赏。
    士卒们都清楚,下一战的目标将是幽州,那是一个繁华富足的北方重镇,府库里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他们的皇帝出征之前已经立下了誓言,只要攻下幽下,那库中的钱财将全部赏给征战的将士,国家一文不取。
    财富,荣誉,以及对大周的忠心,在他们心中鼓起了从未有过的信心与勇气,虽是天寒地冻,虽是久战疲惫,但他们的热血却是愈加的沸腾,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便开往幽州。
    一辆辆马车急促的驶向南门,左右跟随着许多骑兵,为首之人,正是大将孙行友。
    守门的士卒们一见将军前来,均是精神一震,忙四散开来各归各位,待车队近前时,纷纷跪拜于地,道:“参见将军。”
    孙行友马鞭一指,道:“速速打开城门,本将军有要事出城。”
    这群士卒的首领却是一个大胡子中年人,一听将军有令,忙指挥下属麻利的打开城门,恭恭敬敬的目送将军出城。
    待车队出城之后,众士卒忙将城门关上,大伙又是围成了一团,其中一人小声说道:“老大,你说咱将军带着这么多马车出城,那是要干啥去呀?”
    他称呼的老大正是那大胡子,却见他瞪了那人一眼,道:“站好你的岗就行了,少操心人家上头的事儿。”
    那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说。另一个矮个子却是接口说道:“这事儿我可是知道,我有个表兄是将军的亲兵,听他说这几日将军一直在城里搜寻大夫,说是要送往御营去,估计刚才出去的些马车里,多半装的就是那些个大夫。”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惊奇不已,一个小眼睛的说道:“御营里是谁得了病呀,竟会这般大动干戈,况且那御营里跟了许多的太医,又怎用得着在民间找寻大夫?”
    那矮个子猛地一震,偷眼扫了一遍四周,见没有外人,却是神秘的说道:“该不会是陛……”
    “闭嘴!”大胡子首领厉声喝止,脸色铁青的说道:“散布遥言,扰乱军心,那可是杀头的死罪,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么!”
    周主治军严明,功必赏,过必罚,大胡子倒也不是危言怂听,大伙一听这话,心中均是一凛,便不敢再多言。那矮个子却是吓被他这几句吓坏,身子哆嗦得如同风中的枯叶,怯生生的偷眼瞧着那大胡子。
    气氛正尴尬间,却见对面缓缓驶过来了一辆驴车,驾车的是一个蒙着黑纱斗笠的女子,车后面却是放了一具棺材。
    当兵的过着刀头舔血,生不知死的日子,对于血呀,坟地,棺材这类事物最为忌讳,不想这站岗放哨的功夫却是碰上了具棺材,众人均是眉头一皱,心里暗骂了一句“诲气!”
    那矮个子被训了一顿,正觉没趣,一见有人要出城,正好解了他尴尬的局面,遂几步上前,长戟一横,拦住了驴车,高声道:“什么人?停车!快停车!”
    那女子勒住了驴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施了一个万福,道:“军爷,民妇想出城安葬我的丈夫,还请军爷行行好,开门放民妇出城。”
    孙行友早下令对任何出城的人都要严加盘查,眼前这个女人好端端的蒙着一头黑纱,不由起了疑心,遂道:“把面纱摘下来。”
    那女子一怔,似有犹豫,道:“军爷,这样不好吧,民妇怕吓着您。”
    那矮个子却是哈哈一笑,道:“爷走南闯北,啥样的的娘们儿没见识过呀,你就是长得丑,爷也不怕,快摘下来!”
    “这……”
    那女人愈是推脱,矮个子就愈是觉得她可疑,眼睛一瞪,长戟指着她喝道:“快摘下来,不然就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那女人却是无奈,只得将黑纱轻轻撩起。
    那矮个子眼睛睁大细看,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吓得倒退三步,却见她脸上零散的布了许多红斑白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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