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农妇养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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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农妇养家日常-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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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
  总之,胡耀祖这辈子已经彻底完了!
  胡氏的老爹老娘一把年纪; 如何能接受这样的惨事?老夫妻俩看到那般血腥的场面; 当场晕厥; 甚至差点把老命都丢了。待老夫妻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一人给了胡氏一巴掌,然后就是一顿极为难听的恶骂; 骂胡氏无用,就是个废物; 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嫂、侄女去死!
  最后; 胡氏的爹娘更是绝情的要跟胡氏断绝关系; 让胡氏以后都不要再回娘家来了,否则打断她的腿!甚至梁氏跟胡蝶的丧礼胡氏都不允许参加,可见胡氏爹娘的心有多狠了。
  胡氏被娘家人如此怨恨,她不怪她爹娘狠心无情,反而痛恨自己无用。不过她更痛恨的却是林杏花的袖手旁观,林杏花明明有能力救她二哥一家,然而却偏偏见死不救!这不怪林杏花怪谁?
  因此胡氏此刻看到林杏花,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向林杏花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
  “林杏花,你别在这胡说八道!”胡氏狠狠推了林杏花一把,有些面色狰狞:“赵小蕊自己整天丧里丧气跟死了亲娘一样,怪谁啊?要怪就怪她自己太娇气,一点事都经不住,屁大的事情就要死要活!这事居然还能扯到大郎头上?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最荒谬的笑话了!”
  林杏花稳住身形,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悦:“我不过转达马大夫说的话,都是实话实说,你推我干什么?还有,你说话放尊重点,你也是女人,为什么对小蕊这般刻薄?难道你连自己也看不上?”
  胡氏哪里听得进去林杏花的话?她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抓花林杏花的脸,甚至恨不得毁了林杏花,让林杏花给她死去的嫂子和侄女陪葬!
  林大富见胡氏张牙舞爪地冲向林杏花,忙从后头抱住胡氏,阻止她继续发疯。
  “大郎他娘,你发什么疯!你心里有气也不该朝杏花发泄,她欠你啥了?”
  胡氏被紧紧抱住不得上前,急得两条腿在空气里胡蹬乱踢,头发也被甩得乱七八糟,加上她狰狞的表情,简直就像个疯子一样。
  “林大富!你放开我!我大嫂跟胡蝶都死了!是她欠我们胡家的!”
  林杏花直接冷笑出声,杏眼泛着冷光:“他们是我爹娘,还是我兄弟?我有义务帮他们吗?你嫂子跟侄女死了,你不去怪害她们的凶手黄平,反而全怪我头上?你才是疯了吧!还是说,你柿子捡软的捏,知道自己得罪不起黄平,不敢报复他,所以只能拿我撒气?大嫂,我看你也没那么真心要报仇嘛!”
  胡氏呆了一瞬,下一刻叫嚣得更厉害了,因为她已经彻底丧失理智,“林杏花,你胡说八道,你就是见死不救,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要杀了你……”
  徐氏当时眼神就变了,真恨不得在胡氏的脸上烧出个窟窿出来。
  大妞二妞看胡氏这般对待她们的娘,全都站起来,目光不善地盯着胡氏。
  林大富没有多余的手捂住胡氏的嘴,当即脸都绿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胡桂花,你给老子闭嘴!”
  “我就不,我……”
  “够了!”林铁贵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也重重敲在别人的心上,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林铁贵铁青着脸,厉声道:“大富媳妇儿,你骂林杏花狼心狗肺,猪狗不如,那作为杏花爹娘的我们又算个啥?作为杏花亲兄弟的大富又算是啥?”
  林铁贵皮笑肉不笑地喘了一口气,点头继续道:“原来我们林家人在你眼里都不是个东西,既然如此,你还在我家这个畜生窝待着干啥,你走吧,回你的胡家去,我们林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林铁贵说到后来语气反而轻飘飘的,一只手扇了扇,示意胡氏可以滚了。
  胡氏神情一滞,同时停下了挣扎,就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不敢置信地看着林铁贵。
  她想不通一向温和的林铁贵咋突然变得这般无情?可是林铁贵的神色太郑重了,郑重得根本不像是在说笑。
  胡氏被这当头一棒砸得恢复了些神智,而后她便彻底不淡定了,因为她已经被娘家人抛弃,如果林家也容不下她,那她就真的无处可去了!难道她要一个人在外头等死吗?
  不得不说,林铁贵这一棍子是真的打到了胡氏的短处,让她不得不低头。
  至于其他人,除了徐氏,剩下的人都被林铁贵这一操作震惊到了。
  跪在地上的林大郎一脸茫然,想不通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他们原本不是在说他和小蕊的事吗?
  林杏花也震惊,因为她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林铁贵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说话居然这样毒。
  总之,是个狠人!
  徐氏扫了一眼胡氏,深深叹了口气,犹豫道:“老头子,大富媳妇儿咋说也嫁到咱家林家这么多年,再说,她还是大郎跟二郎的娘呢,你咋能说让她走就让她走?你这让大郎兄弟俩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
  林大富跟胡氏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虽然经常吵架,但感情还是在的,再说他跟她还有两个孩子呢,当即也语带哀求之意,道:“是啊爹,大郎他娘是被刺激到了,所以一时失去理智,那些话都是疯话。她嫁到咱家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爹跟娘都很清楚!这样好不好,等她冷静下来,我让她亲自给爹娘还有杏花道歉!”
  林铁贵完全不为所动,“一家人过日子,最顾忌的就是心不齐,力气不往一处使,那这个家就散了!大富媳妇心不在咱们家,留着干啥?连自家人都骂,嘴巴还这么恶毒,我们林家看不上这种媳妇!反正这么多年过去,当年你救大富的恩也报得差不多,我们林家对你仁至义尽,没必要再强捆在一块儿相看两厌!趁还没彻底撕破脸皮,咱们好聚好散!”
  林铁贵每说一句,胡氏的气焰便矮了一分,待林铁贵说完这番狠话,她彻底怕了。
  她已经三十多岁了,现在被夫家抛弃,娘家人又不管她,她被扔出去又该怎样过下去?
  到底是生存的本能战胜了一切,胡氏将给哥嫂讨公道的事情,以及大郎跟赵小蕊的事情全都抛在脑后,不过她仍旧心有不甘,说话的语气并不太好:“爹,你们不能赶我走,我没干什么坏事,还给大富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外面人知道了又会怎么说你们二老!你们难道名声都不要了吗?”
  林杏花摇摇头,明明是求人,她说话还是夹枪带棍的,不如说是威胁更贴切,这个大嫂啊,还真是不轻易服软。
  林大郎用膝盖挪到林铁贵跟前,哀求道:“爷爷,你再给我娘一次机会好不好?她最近太难过了,过一阵子她就会恢复正常的!”
  林铁贵完全不为所动,一副冷漠至极的模样。
  林大富急得汗都出来了,忙放开胡氏,直直跪在林铁贵脚下,“爹,你就饶了大郎他娘一回吧,她已经跟胡家断绝了关系,现在咱家也不要她,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我跟您保证,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让她重新做人,好不好,爹?”
  林大富都已经是快到当爷爷的年纪了,为了自家婆娘说跪就跪,林铁贵不免有一丝动容,然而今日他的态度却异常坚决,他一圈捶在桌上,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别废话,这事就这样定了!谁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林家!”
  林铁贵这话够狠,彻底断了其他人求情的机会,林铁贵父子也忤逆不得。
  胡氏眼见大势已去,一下子彻底崩溃,直接仰倒,滚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骂,竟是丝毫不顾及脸面了,跟从前温顺懂事的形象大相径庭。
  林大富父子三个怕胡氏再次惹毛林铁贵,忙过去抱着胡氏,不让她在撒泼耍赖。
  徐氏瞅了一眼自家老头子冷酷无情的样子,又用余光偷偷扫了一眼失了魂似的胡氏以及林大富父子,暗自在心里叹气,希望大富他媳妇经过这次教训,能改掉身上那些臭毛病!
  同时也希望大富父子能明白老头子的良苦用心,老头子不是真的狠心,只是这个家越来越不成样子,胡氏的行为越来越过分,根本毫不掩饰自己对林家人的怨恨,甚至于对她和老头子都没有好脸色,长此以往,家中鸡飞狗跳,恶言相向,父子兄妹迟早会离了心,这个家也就散了!
  所以老头子必须要给胡氏一个教训,一个足以铭记终生的教训!
  纵使天色不早,林铁贵还是硬将胡氏送出了家门,而后狠狠关上大门。
  林家霎时安静下来。
  林大富父子均颓靡地垂下头,别人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尴尬的沉默之中,坐在上首的林铁贵率先开口,语气比方才平静许多,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大富啊,香皂做好之后再将她接回来吧。”
  林大富父子仨同时抬起头,眼中闪着光。
  “爹……”
  林铁贵撑着额头,神情倦怠,“我跟你娘老了,不想家中每天都这么多的糟心事,只希望家中安宁,你们兄弟姐妹都过得好,其他我们真的无所求……无所求啊!”
  林铁贵说完,一声长叹。
  林大富定定地望着林铁贵,甚至忘记眨眼,他好像今日才发现自己的老父亲已经变了许多。
  他头发里的银丝越长越多,眼角拉耸,甚至双眼已经有些浑浊,眼角的皱纹也一圈挨着一圈……还有他的那双长年劳作的手,又黑又皱,手背的皮粗糙的不成样子,指甲缝里的黑泥从来没少过,还有数只指甲盖从中间裂了一条缝,甚至还有一个手指没有指甲盖——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划翻了,只能拔掉,不然碰到更疼。他头发里的银丝越长越多,眼角拉耸,甚至双眼已经有些浑浊,眼角的皱纹也一圈挨着一圈……还有他的那双长年劳作的手,又黑又皱,手背的皮粗糙的不成样子,指甲缝里的黑泥从来没少过,还有数只指甲盖从中间裂了一条缝,甚至还有一个手指没有指甲盖——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划翻了,只能拔掉,不然碰到更疼。
  然而这些都是身体上的苍老,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已不复当年的光彩,眼底全是深深的倦意。
  林大富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老父亲是真的老了,也倦了,因为这个整日鸡犬不宁、争吵不休的家让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感到由衷的心累,而他作为家中长子,既没有管好自己的小家,更没有照顾好自己的父母。
  林大富深深地垂下头,心中既酸涩,又无比羞愧!
  半晌,林大富狠狠擦了把脸,抬头拔高声音道:“爹,娘,我作为家中长子,却连自己这房的事情都没管好,是儿子无用!今天我跟你们保证,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否则我枉为人子!”
  林铁贵瞥了林大富一眼,口吻严厉,“你确实无用!甚至你的过错比你媳妇还要重,你为人夫,却没对你妻子尽到相互督促、相互扶持的责任,你为人子,却让你媳妇将你老爹老娘气个半死!你为人兄长,却让你妹妹被人这样辱骂!要不是我是你老子,我就该把你赶出家门才是!”
  林大富瞬间气势一萎。
  徐氏偷偷给林铁贵使眼色,示意他别过了,林铁贵这才摸着短须坐了下来。
  这事暂且翻篇,剩下的便是林大郎的事情了。
  “大富,你是大郎的父亲,小蕊跟大郎的事你自己拿个章程出来!”林铁贵说完便拿起手边的粗陶碗,将里头的冷水一饮而尽,而后便不在说话。
  林大富眉头紧皱,思索半晌,最后一跺脚,下定决心道:“爹,娘,小蕊是个好姑娘,我同意大郎娶她!”
  林铁贵不停地摸着胡须,不可置否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林大富张嘴欲说,林大郎却突然摇头,苦笑一声:“爹,小蕊她不想嫁给我,我也不准备娶她了。”
  林杏花睁大杏眼望向林大郎,“大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咋突然都变了呢?”
  林大富也急了,“这到底是闹哪样?”
  林大郎五指插、进头发,托着额头沉声道:“小蕊可能只有一年半载可活了,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多陪陪她哥,其他什么都不想了。”林大郎苦笑一声,“我把她害成这样,怎么还有脸娶她?就算我把小蕊娶回来,我娘不喜欢她,到时候反而让她不开心,影响她的身子,何必呢?”
  林大郎这话一说,林家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同意大郎跟赵小蕊的婚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歉疚,想补偿赵小蕊,可若大郎把她娶回林家反而让她过得更不顺心,这不是害人嘛!
  林杏花想到之前在镇上的事情,便问林大郎:“你今天跟冬阳兄妹到底说啥了?”
  林大郎惨然一笑,“小蕊说这是她的命,她谁也不怪,让我千万别自责,同时让她哥别恨我。还有,她不想嫁人,她要陪着她哥,快快乐乐的过完余下的日子,希望我不要再打扰他们兄妹俩。”
  林家堂屋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直到天快黑了,林大富才道:“罢了,既然是小蕊的心愿,咱们就不要再打扰赵家兄妹了。总之,咱们欠赵家的!”
  外面的天色差不多黑了,林杏花站起身望着这一大家子,她知道所有人心里都不好过,她只能无力地安慰道:“日子总要往前看,咱们珍惜当下吧!好了,天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林杏花说完便叫上大妞跟二妞,母女仨一起出了林家院子。
  回到家中后,林杏花跟大妞二妞一起去厨房忙活晚饭,只不过母女三个吃饭时都魂不守舍的,三妞看她们这样,自己也吃得没滋没味的。
  林杏花待三妞吃完饭,便将碗筷收了,正准备去厨房洗碗的时候,院子外突然有人敲门。
  林杏花有些奇怪,因为如果是大林村的乡亲找她,在敲门之前恐怕已经嚎了好几嗓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又怎么可能只是安静地敲门?
  林杏花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站在原地喊了一声,“谁啊?”
  门外传来低沉的男声,“是我。”
  大妞跟林杏花对视,“好像是陆大叔?”
  林杏花也觉得像,只不过对方声音有些低,所以与平时有所不同罢了。
  林杏花不做多想,两步并作一步过去给陆郁北开门。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今晚又没有月亮,林杏花家除了院子里竹床上的那一盏松油灯静谧燃烧,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所以林杏花打开门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不过确实是陆郁北没错了。
  林杏花给陆郁北让门,“你咋现在过来了,有事进去说吧。”
  “不了,大晚上的对你名声不好。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又或者是黑夜中她的感觉更敏锐,林杏花总觉得陆郁北声音中蕴含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急切。
  陆郁北不愿意进来,林杏花便直接跨出院子走了两步。不过外面更黑,林杏花跟陆郁北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她不由道:“大晚上的过来干啥,天这么黑,走夜路根本不安全。好了,你快说什么事,说完快回去吧。”
  林杏花听到地面有窸窣的摩擦声,似乎是陆郁北正用鞋子碾着地上的碎石子。
  陆郁北开门见山道:“杏花,你答应我,这两个月都别去山上打猎,少多少银子我补给你?”
  林杏花听陆郁北语气郑重,不由蹙了蹙眉头,紧张道:“为什么不能去打猎?难道出什么事了?”
  陆郁北沉默半晌,才瓮声道:“我昨晚做噩梦了……”
  林杏花:“???”
  “梦里你上山打猎,却遭遇一虎一熊围攻,最后命丧当场。”陆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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