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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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种田-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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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月靠在荷月肩膀上,黄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说道:“多亏带了你,要我一个人来还不知要怎样?”
  荷月大言不惭地道:“就是啊,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来这破京城来。”桐月被她逗笑了。在荷月的照顾下,桐月慢慢恢复了健康。
  两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都穿了男装。不过,桐月的长相不像江星月那样英气,她的五官比较柔和秀气。即便穿了男装,明眼人也能看出来她的身份。不过,她一直沉默安静,衣着朴素,衣食住行也很简朴,再加上又没有惊人的美貌,所以也没怎么引起旁人的太多注意。
  姐妹两人一路顺风顺水地到了京城。京城风光果与别处不同,人烟繁盛,店铺林立,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往来车马豪奢,连行人也跟着轩昂起来。
  桐月一边欣赏街景,一边向路人打听江星月寄来的信上的地址。
  江家在东城,离她们所在的地方还有一长段路。
  “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吃点东西吧。”桐月建议道。
  两人找了个临街的酒楼,拖着行李走了去。
  此时正值晌午,酒楼一楼大厅已经满座,桐月只好多加一点钱去了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个馒头,几碟小菜。
  两人早饿了,饭一端上来,便各自埋头吃了起来。正吃着饭,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飘进了桐月的耳朵。原来是邻桌客人在议论白家的事。
  “唉,你听说没,那个白大公子前些日子得了重病去了。”
  “哪个白大公子?”
  “就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白佑林的哥哥。你不会连白佑林都没听说过吧?”
  “哦哦,是他呀。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他哥哥年纪轻轻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黄泉路上无老少,阎王叫你三更去你就不更去,都是命。……这白大公子我见过一面,人挺老成稳重的。可惜了。”
  两人正说得起劲,旁边的食客也笑着□□话道:“要我说,最可惜的还是白少夫人,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可怜一朵娇花哟,怪不得人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正值青春年华,如花美貌,以后夜夜空房可怎么熬哟。”
  众人风向立即大转,话题全部集中在白少夫人身上。
  桐月从众人的议论中得知了白少夫人的大概生平。她出身书香门第,两家是世交,婚事早就定好。成亲后,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她嫁给白大公子几年,却一直无所出。白大公子后来纳了妾,生了一子后死了。孩子归在她名下。谁也没料到,白大公子正值壮年却突然撒手西去。
  桐月听完暗暗同情白佑林,他与这个哥哥相处几年了,怎么也有感情了。就这么突然死去,心里肯定不好受。何况大户人家,估计还有不少烦心事要处理。她见过江星月后,顺便也去看看这个老朋友吧。
  桐月又零零散散地听到了白佑林的一些事迹。反正也没什么新鲜的,无非是他怎样出口成章、笔底生花等等。
  两人吃过饭后,向小二要了一壶茶,慢慢喝着。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叫道:“快看快看,柳栖白柳公子!”

☆、第六十八章 初遇

  第六十八章初遇
  柳栖白是谁?桐月一脸茫然,她没听说过这人。
  很快,围观的人给了她答案。因为靠窗的位置就那么几个,有不少人挤到他们身边伸长脖子往下看。他们一边看一边高声议论说笑。
  桐月听到这位柳栖白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她不由得想起白佑林,便随口问道:“这个四大公子跟四大才子一样吗?”
  旁边有个黄脸汉子,显出一副很看不上她的模样:“姑娘,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四大才子怎么能比得上四大公子呢。”
  桐月倒也没生气,只是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便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那人哈哈一笑,自得之意溢满脸上:“我可是京城人士,什么人没见过?”意思是她这样拙劣的装扮骗不了他。
  桐月再次一笑。黄脸男子见桐月态度谦虚,很是大方和善地给她普及了一些常识。比如这四大公子与四大才子的区别。桐月这才明白,原来才子是仅靠才华就可以入选,但公子却不同,不但要才华横溢,还得容貌俊美,风采过人,最好还要有不凡的家世。像白佑林只占其中一项,自然不能入选公子只能当才子。
  那黄脸男子正说得滔滔不绝,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快看快看,过来了。”
  众人暂时住声,一齐朝下面看去。
  只见大街那端骑来了三匹马,一黑两青。那匹异常神骏的黑马之上端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公子。他身着一袭玉色锦袍,披着一件天青色披风,气质脱俗洁净,给人一种碧水青天一样的感觉。单就外貌和风姿而言,他满足了桐月对一个古代美男子的所有想像。
  桐月正看得入神,却听荷月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这样的男人可以当我的姐夫。”
  桐月笑道:“别想太多。好好看人,看罢咱们就下楼。”
  桐月说着又往街上看了一眼,那几匹马眼看着就要驰过去了。从街头到这里,马上的那个男子一直笔直的端坐不动,没有说话也没东张西望,远远望去,像一幅画似的。
  就在他们即将过去时,突然,一个圆圆的白白的东西从天而降,稳稳地砸在了柳栖白的头上。
  街上和楼上围观的人先是一愣,接着嗡哄一声笑闹了起来。笑毕,街上的人仰着脖子望楼上的,他们在寻找扔馒头的人;楼上的也在左顾右盼,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丢的。
  柳栖白微微怔了一下,伸手接住馒头,放在手掌上端详片刻,然后略略抬脸向楼上望了一眼,接着手一扬,又将馒头还了回来。那馒头准准地朝桐月的方位砸过来,荷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桐月感觉到柳栖白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了片刻。桐月突然明白,这个人准是以为她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故意扔馒头的。她真是冤枉,但也无法辩解。
  不知道柳栖白是不是怕人再拿东西扔他,他加快了速度往街那边去了。
  人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了。
  桐月重返饭桌,茶已经凉了,她也歇够了,便叫来小二结帐。结完帐,两人抬着行李一起下楼。
  来到街上,桐月终于忍不住问荷月:“那馒头是你扔的?”
  荷月很爽快地承认道:“对呀,我们看了他那么久,他一眼也没看咱们,我就想替你引起他的注意就砸了他一下。”
  桐月哭笑不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荷月一脸狡黠地凑上来道:“哎,三姐,我才知道你原来喜欢的是这种款式的。你刚才看他的眼神跟我看着红烧肉的神情一样。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桐月生怕她再做些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来,赶紧正色道:“你别生歪心思,这样的人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是什么人?家世、才华、容貌样样都有,我又是什么人?”
  荷月故作惊诧道:“什么时候你也有这种尊卑思想了?”
  桐月微微一笑:“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阶级和阶层一直存在,不是我不承认它就消失了。门当户对在现代都要顾虑,更何况是古代?难道你所在的世界人人都能平等?”
  荷月摇头:“那怎么可能?我们按武力和智力划分等级。”
  桐月摊摊手:“那不就结了。”
  荷月两只眼珠滴溜溜乱转着,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她们按照信上的地址,又问了行人,终于找到了江家所在的那条街。
  她们来之前并没有给江星月写信,若是写信的话,按古代的通信情况,信说不定还没有她们人到得快。
  桐月对于这次见面充满了期待。她对荷月说道:“也不知道江星月怎样了?”
  荷月答道:“想必应该不错。这几年肯定大有长进。”
  “那是自然。”桐月想起江星月信中提及这几年来除了极必要的交游,她一直都在闭门读书。她对今年的参加进士考试是势在必得。
  桐月为江星月骄傲的同时又觉得心疼,自从她女扮男装那天起,她的头上就悬着一把利剑,那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所以她必须争分夺秒地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越快越好。

☆、第六十九章 两位朋友

  第六十九章两个朋友
  桐月冷不防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怔,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循声望去。原来人不是别人却是白佑林家的丫环春兰。异乡逢故人怎能不让人惊喜?
  “春兰姐姐?”桐月放下行李快步走上来。
  “真的是表姑娘?我还以为看花了眼呢?”春兰满脸笑意,亲热地迎上来跟桐月说话。她不着痕迹地将桐月上下打量了一眼,笑道:“姑娘来时怎地没通知我们少爷?也好让人去接。”
  桐月道:“此次进京偶然兴起的念头,也没办法提前通知表哥。府上一切可安好?”
  春兰听到这句问候,笑意顿敛,接上换上一副合适的表情,一种淡淡的哀伤,“表少爷倒还好,大少爷就……”其实不用问,桐月也知道了,她礼貌地抚慰了春兰几句。
  春兰的哀伤本来不只是应个景,转而便问起桐月家乡的事。她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瞥着身后,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桐月也发觉了,便笑着说道:“春兰姐姐若是有什么事要办尽管去办好了,我在京城会多逗留些日子,咱们以后有的时间说话。”
  春兰忙解释道:“我今日陪大少夫人去庙里还愿去了。——喏,那就我们少夫人的马车,我去禀报一声。你等我一会儿。”
  春兰小步向马车跑去,桐月站在原地看着春兰正低着头向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转身向桐月走来。小声地叮咛道:“刚才我跟大少夫人说二少爷的表妹来了,夫人就说,既是亲戚理当见一见。你跟我来罢。”
  春兰本来还想提醒桐月说话注意些,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反倒不美,因此也没提醒,而是径直把她领了过去。
  桐月对于这位倍受白佑林夸赞的白少夫人倒有几分好奇。她走到马车前,学着这里的礼节微微一福,落落大方地招了声招呼。
  只见帘子轻轻一撩,桐月终于看到了车内之人的真容。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白少夫人此时正值孝中,通身洁白,愈发显得艳光摄人。她以前听白佑林夸赞她的容貌,只觉得他夸张,此时见了她真容,才觉得所言不虚。
  白少夫人端坐车内,脸上挂着浅淡矜持的笑意,声音如黄莺出谷一样好听:“原来是桐月姑娘,我常听二弟提及你。路上一定很辛苦吧?”
  这笑容这声音,幸亏桐月是女子不觉得有什么,若是男人说不定骨头该软了。
  白少夫人只是跟她说了几句客气话,并邀请她有空去白家看看。桐月客气称谢。春兰又问她下榻何处,桐月说要去堂姐家看看。
  春兰以前常出入林家,自然也知道桐月有个堂姐嫁入了江家,不过,她并不知道江家一家人也来了京城。双方寒暄完毕,拱手道别。
  桐月荷月接着赶路。荷月好奇地问桐月:“三姐,白佑林的寡嫂漂亮吗?”
  桐月用肯定的语气道:“非常漂亮。”
  荷月脱口而出道:“哼,这回要便宜白佑林那家伙了。”
  桐月白了荷月一眼,制止道:“小小年纪别乱嚼舌根,瞎猜什么?”
  荷月不以为然道:“你别以为我读书少,我也看了一些这种男人写的书,我的老天,那些男人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除了亲妈不好意思收用,其他女人是见一个收一个人,什么嫂子、表妹、小姨子、大姨子、老婆的闺蜜……一个都不放过。一边广收妹子还一边装深情,还说自己是迫不得已。”
  桐月失笑,这种文她也观摩过,不过,她觉得白佑林应该不会。他这个人是有缺点不假,但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共事几年,也没听说过他乱搞男女关系。
  荷月看姐姐的神色就知道她不信自己说的话,她摇摇头,无奈地说道:“算了,咱们骑驴看帐本,走着瞧。”
  “好吧。”
  两人走走停停,坐一阵马车,又步行一阵,问了十几次,终于找到了江家。
  江家的宅子并不在繁华地带,而是位于城东一个稍显冷僻的巷子里。两旁林木繁多,因为是冬日,只看到房顶上空纵横交错的枝桠,倒了春日必是一片蓊郁。巷子幽长干净,向阳的墙根处有三三两两的闲人在晒太阳唠嗑。看到两人进来,只是习惯性地扫了她们一眼,并无多少好奇之色。
  走到一扇门前,桐月再次确认了一遍地址,方才抬手敲门。初时无人应答,桐月心中一咯噔,接着再敲,这次终于有了动静。
  “谁呀?”
  “我,林桐月。”桐月大声应道。
  接着,她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人猛地拽开了。
  桐月看着面前这人不觉怔住了。
  面前这个身形瘦削、皮肤黑亮,嘴上长须的男子是谁?
  对方盯着桐月看了片刻,激动地喊道:“你竟然真的来了?”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桐月才恍然回神。
  “快、快进来。”江星月习惯性地看了看左右,见并无旁人,才轻声说道:“胡子是粘的。”
  “哦哦。”还别说,粘得真像。
  江星月一手接过行李,一手去摸荷月的头,用手一比划:“怎么会长这么快?”
  桐月笑着说道:“她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当然长得快。”
  江星月将桐月领进院子,院子小而精致,只有两进,几个下人住第一进,江星月和端月住第二进。院子里悄无人声。
  桐月道:“我姐不在家吗?”
  江星月笑笑:“今日赶巧了,你姐带着两个孩子和侍书入画她们出门闲逛去了,其他下人去采买了,家里只有我一人。”
  江星月说着将两人领进书房,一边斟茶摆茶点,一边问两人路上累不累,吃饭没。两人都说吃过了。
  桐月打量着江星月的书房,见书房宽敞轩朗,四壁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靠窗一张长桌,桌上除了笔墨纸砚,以及一个青花白底花瓶外,别无其他装饰。
  两人虽然已几年未见,但并不觉陌生,都觉得有许多话要讲,但又不知哪说哪句好。
  江星月问道:“你家人都还好吗?”
  桐月道:“都好。日子比先前好过多了。”
  江星月自信地笑道:“有你在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桐月轻笑一声,接着便问起了江星月的近况。
  “这几年的日子真是乏善可陈。我家亲友都不在京城,除了必要的文会,我基本不与人交往,每日只是读书。”其实她不说,桐月看她的脸色和消瘦的身形也猜测到了。古代科举的竞争太激烈了,而且一空白就是三年,江星月又总有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她的压力比常人更大。
  江星月见桐月突然沉默下来,忙反过来安慰道:“没关系,我的身体很强壮,我每日清晨和傍晚都要疾行数里,而且,明年春天就要考试了,考完可以清闲一阵。”
  桐月道:“你一定会考上的。”
  “借你吉言。”
  两人说罢考试的事,又开始南天北地地闲侃。说着说着不知怎么提起了白佑林的事。
  白佑林的名声那么响亮,江星月也并非两耳不联窗外事,自然也听说过他的事迹。
  她笑着对桐月道:“你那个表兄早已今非昔比。最近几年,是佳作迭出。”江星月随口诵了几首他的近作,当然都是些桐月早就耳熟能详的诗词。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付之一笑。
  她想起要去看白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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