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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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谪仙-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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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回。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有些对不起白家的人。江瑶心中萌生起了一丝丝愧疚,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呀!要怪就怪机缘巧合,上天注定吧!
  “姐姐、姐姐?”楚弦歌注意到家姐在神游,赶忙出语提醒,“姐姐,你是在为婚礼的事忧心吗?”
  “恩,”江瑶道,“虽说现在看来诸事万全,但我心中总不安宁。楚弦歌,你将此事告诉白若离了吗?”
  楚弦歌点头道:“前几日白府来提亲之时,姐姐你不便出阁,妹妹确是没有约束的。那是便悄悄拖了一个婢子送信过去知会白郎,不过……用的是姐姐的名号。”
  “恩,那就好。”江瑶倒不介意这个。事先让白若离知道这件事,两头打好招呼,将来行事的时候也方便些。
  黄嬷嬷见她俩都聊起天来了,也就不再说教,搬了张椅子坐下,自顾自沏起茶来。
  “哟,瞧弦歌儿真是越大越不懂事,倒让妈妈自己沏茶。”楚弦歌赔笑道,起身斟了一杯茶,亲自递到黄嬷嬷面前。
  “此计若成,将来弦歌儿和白郎这边,都少不了您的赏赐。”
  黄嬷嬷笑而不语。
  江瑶看着面前的婆子,满面沧桑,但眉眼间还是透露着当年雷厉风行的神气。她道:“黄嬷嬷以前是锦娘的婢子,对么?”
  “是的,”黄嬷嬷没想到大小姐会这么问,道,“从开始便是跟着锦娘来这太师府的。”
  江瑶看了楚弦歌一眼,犹豫了一下,依旧道:“锦娘与夫人……不合吧?”
  楚弦歌怔了怔,低头不语。
  黄嬷嬷道:“小姐果真是什么都忘了。夫人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向来对手中的权利很是在乎。将军是入赘到太师府的,理应没有资格纳妾。只是,后来怀了弦歌儿,楚太师心善慈悲,将军这才得以收锦娘入房。那会子,夫人还没有怀上大小姐,心下自然容不下锦娘。二人明争暗斗,太师府可是闹腾了好一会儿呢。”
  “这样说来,弦歌应该比我年长才是呀。”江瑶不解。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那日,夫人与白夫人一同出游,受了惊,二人同时早产,故大小姐出生要比弦歌早一些时间。”黄嬷嬷解释道,“其实也早不了太多,算是同一天出生的。”
  “什么?我和她也是同一天出生?”江瑶惊讶道。
  楚弦歌亦目瞪口呆:“妈妈,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太过巧合。大小姐与白公子同时出生,已经是一件大事。后来大公子又不幸夭折,举家服丧,接着又是裴将军以及白府众人一同跟随骠骑将军离京远赴边塞。一连几个月诸事不断,太师府上下忙忙碌碌,以至于所有人——甚至于一直针对锦娘的夫人,都没有注意到弦歌儿的出生。故,老婆子也没有提起。”
  黄嬷嬷遥想当年的情形,不由唏嘘道:“再后来,锦娘过世,除了婆子我以外,便再无人知晓弦歌儿的出生了。”
  “难怪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楚弦歌的小脸又拉了下来,“果然,一个庶出的小姐,是没有人在乎的。”
  “等等,”江瑶来不及理会楚弦歌的悲叹,“你刚才说的大公子又是怎么一会事?”
  “大公子是楚夫人的孩子,与您一胎所出。”黄嬷嬷道,“只可惜,他刚从娘胎里出来没多久,便夭折了。”
  “哦……”虽说是楚清月的兄弟,但江瑶听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三人都沉默着,各自揣着不同的心事。
  ……
  又过半月,始议小礼。白府一箱一箱地将聘礼往太师府搬,太师府也正筹备着回礼。楚夫人从早到晚频繁出入账房,忙得焦头烂额。或许也正是因为楚夫人近月来太忙的缘故,竟无暇管制楚氏姊妹的日渐亲密——若放在以前,楚夫人是断断不会允许楚弦歌踏入东厢房一步的。
  楚弦歌素日来因为嫡庶的缘故,对楚清月颇有不满。但自此事之后,待楚清月竟如对待亲姐姐一般。恐怕也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她的性情愈发的温顺起来,也极少整日哭嚎落泪。
  江瑶渐渐适应了太师府的生活,很多时候,若不是听见腰间银铃的“叮叮”响,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原本属于的那个世界。
  那天在窄巷看见的独孤楝再也没有出现过,含笑在的时候她便曾暗自派其去打探,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描述的不够准确,还是含笑办事不利,仍是没有此人的消息。一来二去,江瑶也就渐渐放弃了。
  这一日,正值午后。楚弦歌刚刚离开,便听见云烟说夫人有请。江瑶满腹疑惑,带着面具随着婢子来到了大堂,却见楚夫人正笑脸盈盈地和另一位贵妇谈话。
  楚夫人身着一袭黄色褙子,又在臂弯间披了一条大红色的绸缎,身上挂满琳琅珠宝,不免显得有些过于贵气。而一旁的那位夫人却素衣素裙,头上带着翡翠色的玉钗,贵而不俗。
  “清月儿,快过来拜见白夫人。”楚夫人喜上眉梢,看起来格外高兴,“再过一阵子,等你和若离的婚事办了,就该叫‘妈’了……”
  江瑶上前躬身道:“清月给两位夫人请安。”
  “恩,好……真是个乖孩子。”白夫人和蔼可亲地点点头,“哎呀,一晃也过去这么些年了,孩子们都长大了。”
  “可不是嘛,你家若离真真的算是一表人才啊!甭说清月,连我看了都很是喜欢呢!”楚夫人夸道,“若我家那个也能活这么大岁数,要我说,可不会比若离差!”
  楚夫人倒是很看得开,提起早夭的儿子,神色并没有一丝半点儿的忧虑。
  “这个我信!”白夫人拍案道,“我夫君就一猛夫,若离也随他,做事情毛毛躁躁的,没个样子!裴将军就不同了,能文能武,想当年他的《白杨赋》传遍开封的时候,我也曾暗地里想要嫁给他呢!谁曾想便宜了你。”
  白夫人故作不服气,眉眼却带着笑意。
  江瑶在一旁听着两位夫人的谈话,深深地感觉到了此二人之间深厚的感情。
  “两位夫人关系真好,清月很是羡慕呢。”
  楚夫人笑道:“我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嫁人一块儿嫁,连生孩子都同一天生,也不知道是谁在学谁。关系能不密切嘛?”
  说着,两位夫人齐齐笑了起来。
  江瑶只得陪笑着,道:“母亲与白夫人多年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清月在此处不免碍眼,就先退下了。”说完,江瑶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欲转身离开。
  “哎,先别急着走。”楚夫人拦道,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把面具摘下来,让白夫人好好看看你。”
  江瑶呆了呆。对外带着面具,这是楚夫人订的规矩,目的就是希望能遮住自己丑陋的容颜,以防被外人嘲笑,失了太师府的面子。这个规定一出,以至于整个开封府,至今竟没有几个人真正看过楚清月的脸。白府一家很早就搬离了开封,更是没有一睹真容的机会了。
  此刻,楚夫人如此要求,难道不怕白夫人反悔?
  这样一想,江瑶竟有些迟疑。
  “清月儿,怎么了?没听清为娘所言么?”楚夫人起身,走到江瑶的面前,道,“日后你将要嫁到将军府,白夫人也是你的亲人。我们对她不应该有任何的隐瞒。白夫人是一个心底纯善的好人,相信她不会嫌弃你的容貌的。”
  白夫人闻言,也起身走到江瑶的面前,笑道:“清月,如果实在不愿意摘下面具,也不要紧。”
  楚夫人看着江瑶,眼神中带着肯定。看来,她对待自己的好友始终都保持这一颗赤诚的心。
  江瑶缓缓将面具摘下,她微抬头,暗地里注意着白夫人的神情。不料,白夫人竟神态自若,没有一丝的惊讶或者不满。她依旧笑道:“清月儿。虽然你没有惊天动地的美貌,但只要你有一颗纯善的心,你便比任何人都要美。”
  听到这样熟悉的话,江瑶情不自禁落下眼泪

  ☆、第六十一回:白莲&似曾相识前世景

  第六十一回:
  白夫人抬起她白皙的手,轻轻拂去江瑶的泪水。江瑶道:“谢白夫人的谅解,清月不慎感激。”
  白夫人与楚夫人相对一眼,一同笑了。
  这一下,江瑶心中对白府的愧疚又更深了一层。但白若离与楚弦歌乃真心相爱,只希望白夫人能向对自己一样宽容地对待楚弦歌庶女的身份。
  一个粉衣婢子上前对楚夫人耳语了几句,看楚夫人为难的神色,应该是府中有事要处理,可白夫人还在这儿,她走不开。故十分为难。
  “姐姐,这次负责教清月成亲礼仪的是黄嬷嬷吧,能否让她过来一下,我想交代她几句。”白夫人忽然道,“你忙你的去,嬷嬷会招呼我的。”
  “好的。”楚夫人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她又道:“我这里还忙着,就先失陪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也不能久待,府内还有诸多要事要处理呢!”
  楚夫人前脚刚走,白夫人又对江瑶道:“清月儿,你也先回屋去吧!站了大半日,也累了。”
  江瑶满口答应着,心中却道:“此刻支开我,莫不是她与黄嬷嬷有什么秘密?”
  虽是满肚子好奇,但江瑶清楚这黄嬷嬷是极其警惕的人,故不敢逗留此地,在此偷听,径直回房去。
  次日又见黄嬷嬷时,问起此事,黄嬷嬷不以为然道,那年三位夫人同一处生产,情况危急。又地处郊外偏远之地,周边只有她一个老婢子,其余一概是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的年轻奴婢。多亏了她冷静安排,虽说大公子夭折,但论理上也不是她的错。自那以后,白楚二位夫人对黄嬷嬷都极为尊敬。
  江瑶听这理由,也说的过去,所以便不再追问。
  ……
  不日,定亲文定,择吉迎娶。请了专门的择日店上门挑选好日子,正是一个月之后。
  亲友开始陆陆续续地送礼,连深处宫中的贵妃娘娘也已经收到了喜讯,彩礼一箱接着一箱,或喜幛、喜轴;或绣花、绸缎;或被面、被头等日用器物。一应由宫中内成亲自护送,抬往太师府。
  每一日,子虚街上都有送礼的队伍,不出多时,白楚两家要结姻的事情便传遍开封城。人人皆叹,这恐怕是他们有生之年见到的最为盛大的成亲礼了,毕竟举办双方都是当朝的一品官员呀!
  正当大伙忙得不可开交时,远征边塞的军队凯旋而归。紧接着又是一系列的接应仪式、晋封宴会,江瑶只觉得人来人往一阵恍惚,甚至连裴将军白将军的脸都没认全,半个月又过去了。而楚弦歌已经开始出现了呕吐的症状。
  不久,媒人上门,楚夫人又招呼着厨房忙着备“百餐”。黄嬷嬷的礼仪已经教授的差不多了,为了避免口舌,且太师府急缺人手,她不再与两位小姐接触。近日来,连楚弦歌也鲜少往东厢房跑。直到某一天,她坐在床榻上无聊地玩弄床帘上新挂上的玛瑙,从清晨独自坐到了中午,她才意识到,恐怕一直到半个月后的婚礼,她都要一直这么无聊下去了。
  算起来,她已经整整要三个月没有出门了!
  要知道,已经在江府的时候,她可是隔三差五就往外跑,还时常不回家。那时候,她和小青两个人游山玩水,悠闲自在。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孤独寂寞……
  想到这,江瑶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从架子上取下面具,招呼着云烟出门逛逛。
  许是因为太师府中的每个人都非常忙碌,以至于无人顾及这个准新娘。江瑶不费吹灰之力就出了太师府的大门,一路躲着路人的目光,最后来到了瓜子庙。
  瓜子庙算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部分,然而,作为主谋,江瑶还是第一次见它。
  瓜子庙并不是什么恢宏的大庙,里头也没有供奉着什么神灵——据说以前是关公庙,也有一说是观音庙,总之,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瓜子庙已经沦为市井小贩的地盘,时常会举办一些庙会,倒也有声有色,引得开封城内不少贵族子弟的青睐。
  而瓜子庙所处在一个很微妙的地方。出了巷口,便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街;再往深巷走,就是开封城内最火的青楼——醉红楼的后门。因此,瓜子庙时常有醉红楼的名妓出没,甚至在此揽客,这也是瓜子庙深受欢迎的原因。
  江瑶站在庙的大门前,回想含笑曾经告诉她的这些事情。也不知道含笑在乡下呆的怎么样了,等计划完了,一定要立马把她接回来才是。
  “小姐,奴婢觉得,您还是将这面具暂且换成别物吧!戴着面具实在是太招摇了。”云烟提议道,她实在是受不了一路上异样的目光。
  江瑶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便大大方方地摘除了面具,从袖子中取出了一条丝巾,蒙在脸上。
  江瑶将头发一撩,一阵香风飘起。江瑶笑道:“这样行了吧?”却见云烟没有回话,只是痴痴望着她。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江瑶吓了一跳。
  云烟由衷赞叹:“大小姐,您现在看起来真像是误入凡尘的谪仙。”
  “啊?”江瑶心想,这云烟肯定是哄自己的。她不可置信地跑到瓜子庙内的一个小铺子前,拾起铺子上摆着的一面镜子,照了照。没想到,将容貌用丝巾一遮,更显朦胧美,还真有一丝若隐若现的仙气。
  江瑶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开心至极,正欲将这面镜子买下,却听见庙内忽然响起一阵掌声。
  江瑶寻声望去,见不远处人群密集,不知道在干什么。小铺子的老板见江瑶一脸茫然,好心道:“刚才呐,有个西域来的乐师,自称吹奏的曲子无人能与之匹敌。大家不信,便要他吹一曲。你别说,还真是好听!”
  “怪不得刚才一直听到丝竹管弦的声音呢,原来是有人在吹曲子。”江瑶暗道。又听人群中不知谁道了一句:“这也不算什么,骠骑将军府的白公子吹的曲儿,比这好听一百倍呢!”
  接着,一个浓厚西域腔的声音响起,想是那位乐师:“不知这白公子现在何处,何不请他来切磋切磋?”
  “就在这儿呐——”
  江瑶一怔,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那白若离也在这里?”
  云烟见状,虽也觉得惊讶,仍安慰道:“小姐如今这副模样,就算是夫人来了也未必能认出。况且,公子不是早就知道了小姐和二小姐的计策么?说起来,他算是咱们的盟友。”
  江瑶听了,渐渐放下心来。她好奇地走进人群,她早就想看看白若离究竟长得什么模样,能将楚弦歌这样的美女迷得神魂颠倒。
  还未至人群深处,便听见一曲熟悉的音韵传来。
  “这是……”江瑶惊讶不已,“这不正是独孤楝吹得那曲《舞雩曲》吗?白若离怎么也会吹?”
  忽然,她想起了那日在窄巷里碰到的白衣男子来。
  “莫非,他就是白若离?”
  江瑶头脑炸裂,奋不顾身一股脑冲进人群。
  果然,坐在人群之中正吹着笛子的那个白衣飘飘的人,正是当日在窄巷遇到的男子。
  白若离注意到了闯进来了蒙面女子,瞬间,笛声戛然而止。众人寻着白若离的目光齐齐看向江瑶,她挽着凌云髻,穿着一身湖蓝色的百花齐胸襦裙,仙气十足地站在人们的面前。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暗暗赞叹这个女子通身的气质,都在心里猜测着,丝巾下面会是怎样一副倾城面容。
  江瑶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她的心此刻正“突突”跳着,脸颊也瞬间绯红。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独孤楝?”江瑶有些不敢确信。独孤楝不但出现在了这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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