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修仙大学的转专业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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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修仙大学的转专业可能性-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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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如霜跑得快,她虽然隐隐感觉到什么,但也只是感觉罢了,偏偏那个能掐会算的,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能惊动他的只有和莲华有关的东西,除了莲华圣器,也就只有心魔了?
  昆山出了什么事?
  天道裂缝,接下来必然有更多的危机。
  她的瞬移只是短距离的,即使此刻动身赶回昆山,恐怕到了那里时也是尘埃落定,菜都凉了。
  沈信月道:“我刚刚收到又晴传讯了,君上有意帮忙……”
  长孙仪摇头:“从夜此刻修为未复,且他还面临着一个强敌,不妥。”
  她没有迟疑太久,在无相扇中翻找片刻,长出了口气。
  长孙仪摸出了一条陈旧的剑穗。
  沈信月与颜近澜对视一眼。
  长孙仪怀念地看了看眼前的旧剑穗,笑了一笑:“本来不想惊动她的,可眼下没办法了。”
  沈信月心念电转,难得睁大了眼道:“陛下说的莫非是……”
  “恪律剑,云歆迟。”


第72章 自嘲
  莲华并不是一个爱麻烦别人的人; 她有事情一般喜欢自己解决,因为她有这个能力; 而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做得很好。
  但每个人都有例外; 而莲华陛下的例外; 就是云虚帝君; 她可以独自撑起大部分负担,也可以独自解决大部分麻烦; 当不能的时候,她也有一个可以求助的选择。
  长孙仪虽然很不想把自己和莲华圣尊联系在一起,可是被雷劈了那么一下; 她就是再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莲华转世,也不得不承认了。
  颜近澜听到这个名字,也沉默了下来。
  莲华圣尊在五界之中大名鼎鼎,于万妖界; 她是一界恩主;于延觉界,她是叛逆的佛子;于冥无界; 她是破坏“饲”族扩张的仇敌;于应天界,她是高高在上的法皇陛下。
  但是于云虚界来说; 莲华圣尊再如何厉害,她也只有一个身份。
  云虚帝君的朋友。
  彼时还有一个说法; 叫做剑中恪律; 法中莲华; 这个说法五界公认; 所以; 能和莲华相提并论的剑道至尊,无疑是此刻最适合的求助人选。
  “昆山上镇压的莲华心魔,万年来受制于莲华的法阵和恪律剑气,”长孙仪道:“如果心魔破阵而出,必然会惊动歆迟。”
  虽说认了自己转世的身份,但长孙仪言谈间还是习惯把莲华和自己区分开来,在她看来,前日事前日了,纵使担起莲华的责任,也并不意味着她就是莲华。
  沈信月笑了笑,长孙仪的心情颜近澜或许不能体会,她却感同身受,重头再来,人物已非,失却记忆重新长成,即使记起了原先的身份,也不会轻易认同。
  毕竟人,是活在当下的。
  长孙仪对上她的眼神,怅然一笑,重新将目光落到手中的剑穗上:“我想,如果是莲华,此刻也会联系上她,邀她一助吧。”
  只是也不能干坐着等待,无论如何,该尽快赶回昆山。
  撕破千里疾行符的瞬间,指诀轻掐,残旧的剑穗洗去岁月的尘埃,重亮如新!
  昆山留下的心魔是莲华与云歆迟合力镇压的,如今万年已过,阵法残破,剑气衰减,又有外人相助,终于让心魔有了破阵之机。
  旧血未干,还残存着一口气的弟子们还来不及未同袍收尸,硬生生忍住喉头的哽咽,仰头仰望这一场惊世对决。
  琴声作剑声,声声铮然;剑声合琴声,剑剑悍杀!
  白衣剑修身虽不能动,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几乎看不出行招的二人,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剑与法本不能相容,合纵威力却如此巨大。
  这样的存在,应当不但是界前大能,而且还是界前大能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凤缜一惊过后,已然想出了其中端倪,及时因应,才没有被当空一剑灭杀陨落,他朗笑一声,寻了个空隙道:“蔺前辈,有她为你炼制的莲华圣器在手,确实该无所畏惧——”
  “不过,你剑法双修,为的难不成是超越云虚剑尊吗?哈哈哈……”
  这是“饲”族向来的手段,窥测一二分人心,便可在战中起到极大的影响,多次与“饲”交战,蔺如霜本该无视这种手段,可是出剑的手,仍免不了慢上一慢。
  “你又去和云歆迟论剑了?”
  “是啊,她说我的剑不下于她——不过,这个世上,一个剑尊就够了。”
  如果她的眼睛里只能看得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他只好成为她的旗鼓相当。
  只可惜,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离他这么远。
  其后数剑,再无迟疑,蔺如霜一式如万式,剑影变化万千,凤缜发觉窥探之术遇到阻拦,应对吃力之下,目光渐沉。
  凤缜落入下风,韩朴也开始动手,一剑地动山摇,白衣剑修冷冷一笑,功法行至极端,强行冲破禁制,燃寿为念,长剑如松,骤然刺出。
  “锵!”
  与此同时,韩盈的目标也落在昏迷的商逸灵身上,可惜得逞的笑容尚未升起,已被强撑伤体的靳寒阻拦。
  “靳师兄?”韩盈眉头皱起,目含冷意:“你要与我为敌。”
  “不是我与你为敌,”靳寒惨笑一声,剑光如练匹,乍然倾泻:“是你不该与昆山为敌!”
  一言不合,拔剑相对。
  而万里层云之上,凤缜手中混沌气渐渐消散,原本沉冷的面色却慢慢恢复轻松,笑容也重新升起。
  “对付我,蔺前辈的确有所把握,可你能压制莲华心魔多久呢?放她出来,恐怕莲华界也是一场浩劫,不如两权相较取其轻,将她给我,何况你取我性命,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这段时间,足够“饲”族做很多事了。”
  “我一时半会儿也消化不了如此庞大的力量,”他笑得十分腼腆:“前辈不如赌上一赌?”
  “不。”
  蔺如霜握紧了剑,袖袍下苍白的手腕,滑落一串串血珠。
  “我赌,你拿不走。”
  他不再压制,信手一抛,原本历经万年不曾损毁的竹简此刻已是处处腐蚀成灰,被几次三番压进法器的圣灵已是怒不可遏,方一现身就挟裹着无穷怒火,要将整座昆山吞噬。
  凤缜瞳孔一缩:“疯子!”
  他这个疯子面前,蔺如霜竟也荣幸得到这种评价。
  但在凤缜眼中,蔺如霜若不是疯子,怎么会不但没有削减心魔实力,反而让她增强至此!
  没错,蔺如霜将心魔收入竹简中时,非但不是压制,反而是增强了她的力量,若说刚刚被放出的心魔因为多年压制只剩了二三层实力,到现在……她就是个祸世魔物。
  若说凤缜方才还有抓住心魔的把握,如今他竟不敢尝试了,不但不敢尝试,更不敢与她正面相对。
  那可是莲华的完整形态的心魔啊!
  白衣剑修正与韩朴缠战,见状分神之下受了一剑,他连忙挥剑抵挡,一面道:“这位前辈,你怎能放出这等魔头……”
  凤缜冷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恐怕在蔺前辈眼中,莲华界也没有一个莲华重要,你赌赢了!”
  扔下一句话,凤缜不再纠缠,而是往后一退,混沌圈出,他扔下了韩朴叔侄,径自遁逃。
  庞大的魔气终于成形,但是最先惹怒她的“饲”族已经离去,她便把视线放在了蔺如霜身上。
  嘶哑古怪的女声响起:“蔺如霜,你助我恢复,然而你压制我之过,我不能不究,你帮我杀了昆山之人!便作罢。”
  蔺如霜没有看她,也没有应,他拢了拢袖子,仰头,望向天际。
  那是一个等待的姿态。
  他在等。
  “没有人能威胁我。”蔺如霜淡淡道:“你也一样。”
  成形的模糊女身大怒,就要扑向他,就在此时,苍天之顶骤然撕裂,出现了一座山落。
  渺渺远山,皑皑白雪。
  远远望去,是一片空茫茫的白,唯有白的尽头染了些令人目醒的青,那是群山深处透出的青。
  大雪覆盖了整片山落,冰冷洁白的禁区,透着凛然高远的气息,不容人靠近。
  云虚界的剑修尊此山为圣山,以界为名,就叫云虚山,传说那里有剑道之极的存在,只是寻常剑修靠近尚且不能,更别提拜会传说中的人物。
  而今日,这片山落似乎有所不同,它接邻莲华界,出现了。
  静落无声的鹅毛大雪压住了山间的一切生灵,却压不住一把剑。
  不,或许这不是剑,而是个人。
  从终年不见晴朗的云虚山缓步迈出的人,着雪衣,负霜剑,一身肌肤剔透明净,若非那一头乌发翩飞如瀑和点漆般的双目,直说是冰雕雪铸而成,也未为不可。
  她踏步而来的瞬间,身后便降下了茫茫大雪,寒,而那凛冽的寒意随着她的脚步一直蔓延至方圆千里,意在彻骨。
  当她行至近前,一身气势更是锋锐无匹,直教人目不敢视,分不清这彻骨的,究竟是冷,还是她身上绝俗的剑意。
  一身傲骨寒霜意,独占枝头避春风。
  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心魔,在这道身影之下,几乎可见地开始颤抖。
  道合元君也在颤抖,然而他的颤抖是因为激动,他几次张嘴,都喊不出那个名字。
  来人没有等他喊名字,她只是将一双点漆般的双目,静静地扫过遍地血染的陈渊峰。
  然后,挥出一剑。
  一剑,清气满乾坤。
  就在这样一道剑气之下,成形的心魔瞬间散如尘埃!
  蔺如霜同时掷出竹简,残损的竹简裂散成片,每一片落地就是一道新的阵法,十二重阵法重重压下,被凤缜忌惮的莲华心魔,最后重被压制。
  蔺如霜自嘲地笑了笑,他的猜想得到证实,长孙仪的确恢复了记忆,也如他所想地联系云歆迟——
  是啊,无论什么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都只有云歆迟。
  看着空空的手掌,蔺如霜一声叹息未出,清歌已落进他怀中,破天荒的蹭了蹭。
  抬起头,清气满剑的女剑修已然消失,蔺如霜背起清歌,昆山的大战已落下帷幕,韩家叔侄被无情抛下,被乘胜追击的白衣剑修等人废去了剑府,留作审讯。
  道合元君尚未回神,追寻的传说就已经不见,他战栗在残存的剑气下,双目通红,却没发现自家徒儿冷淡的目光。
  这、就是恪律剑尊啊!
  白衣剑修探查了商逸灵的伤势,愁眉许久,向蔺如霜问道:“前辈,这孩子……”
  蔺如霜看了一眼,垂下双目:“等。”
  “等?”
  “对,等……长孙仪归来。”


第73章 回山
  收到长孙仪消息; 易又晴自瑶华宫出来,面色沉重。
  从夜在瑶华宫外等了许久; 看到她的身影方从树上跳下来; 长眉一挑:“怎么了?”
  重新觅回龙身; 她安然无恙; 自然要回瑶华宫报个平安,尤其沐簪雨一事须得向柳梳风请教; 以及天道不稳一事,更要通知瑶华宫之人做好准备。
  她们面临的,将是万年之前; 人人谈之色变的“饲”之一族,何况这万年来,莲华界中人还未吃过心魔的苦头,没有警惕性的话……
  很有可能一败涂地啊。
  “君上; 劳你久等。”尽管心头存着些许烦忧,她还是抿起唇角; 笑着温声回道:“任谁想到‘饲’这样的对手,都会头疼吧。”
  从夜睨着她的愁颜; 双手环胸,似笑非笑道:“莲华这心思想得可够远的; 让你和信月投身为人; 又给你们安排了个那么顺风顺水、受人疼爱的身世; 无形之中让你们多了人族的牵扯; 倒是为莲华界又多设计了几层保护伞。”
  这黑心胚子; 肯定是知道莲华界终有再面对“饲”族的一天,于是做了这么些安排,易又晴、沈信月如今算来都是莲华界的人,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万妖界的能臣干将,现在倒统统成了她的拥趸。
  哼。
  “君上!”易又晴拧起眉,而后意识到这口气太过强硬,于是慢慢放缓了语调:“你何必这么说,若是陛下当真这么想,她为何不让你也沾上人族因果?”
  “君上骄傲,不愿与人族扯上关系,恐怕陛下也是尽了全力,替你寻了一副未长成的黑龙幼躯,慢慢养就。”
  从夜怔了怔,没说话。
  但若是说没有与人族扯上关系,也不尽然,既重生于莲华界,那么一路上总不了避免遇上各种各样的人。
  易又晴知道自家妖皇君上看着直白莽撞,实则心细如发,他的表达也向来一针见血,尤其是对莲华的言行,更不留情面。
  她明白,莲华不是不可能起过这个念头,可是在为莲华界留下一线生机的同时,她也尽力做到了两全。
  何必苛责?人无完人,她从不将莲华看做完人。
  易又晴说到这里,黛青色的长睫微微一垂,似乎是想起了万年前的惨痛一役:“君上黑龙之躯何等骁勇?也在那一役之中血染中州,支离破碎,如今你我能重临人世,陛下已是做了最大的周全,她事事安排妥当……”
  她并没有一味替长孙仪说话,顿了顿,反而舒展了眉头,笑了:“我想,君上也是明白的——不,我就不该上您的当,替陛下说了这么些好话,君上只怕早有成算,您总是嘴硬心软,话说得不好听,待陛下遇上什么,却也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
  从夜没恼,他讨厌的其实是莲华那副不食烟火的模样,觉得她太装,于是她做什么,都要挑两句刺。
  轮口才和亲和力,谁也比不过青龙的,他嗤了声:“不等一个我,还有歆迟呢。”
  易又晴有点想笑,想了想,又收敛笑意,长长一叹:“剑尊这么些年,七情六欲越发淡薄了,剑道绝巅我为峰——她替云虚界撑了这么多年,轻易离不得,恐怕也未必帮得上太多忙。”
  如果说“饲”之一族没打过云虚剑修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然而不同于莲华圣尊的呕心沥血,云虚剑尊对付心魔的手段简单粗暴。
  她纳天下清气于己身,化己为剑,镇守云虚界内,有她在一日,“饲”族就要对云虚界退避三尺之外。
  云虚界内剑修感念她的恩泽,就算羽化飞升,也不忘照拂一二。
  易又晴怅然道:“相较于剑尊,陛下做了这么多,依旧两面不讨好,实在叫人心酸。”
  从夜扬了扬下巴,抬步就走:“有什么好心酸的?自作自受,说的就是她。”
  易又晴无奈摇头,见从夜离开的背影,问道:“君上欲往何处去?”
  “先收拾了那个敢把老子当妖奴的傻叉——”
  莲华界唯一的大乘元君,在他口中,成了个傻叉。
  咧了咧嘴,从夜森冷一笑:“再帮那个自作自受的混账,干、架。”
  说他是口是心非还真的口是心非……要和“饲”族干架?
  现在就看莲华界能撑多久了,易又晴将耳际的长发捋到耳后,送别了从夜,她转移目光,笑意柔和。
  她的方向,是昆山。
  这一役,昆山陨落了二分之一的弟子,原本热闹的问松岩上人影寥寥,而在此战后,道合元君也不知去向,其实就算他不走,以他袖手旁观的行径,昆山也再容不下他。
  白衣剑修叶谭明是昆山辈分最高的太师叔,见状只有再次担起了昆山的担子,商逸灵这一辈,道合不见踪影、韩朴背叛师门、段无尘心性偏斜且早已陨落、兰凊微也死在凤缜掌下,细细算来,竟无一落得好。
  而他们各自的弟子,也几乎散尽,叶谭明想到昆山眼下的境况,饶是数千年修行,也不免嗟然长叹。
  细细算来,一个得用的商逸灵伤势过重,只是吊着一口气罢了,叶谭明看不出具体伤势情况,问及蔺如霜,也只得来一个等字。
  眉目柔和的女剑修垂首自洞府退出,对等候在外的白衣剑修道:“师兄,蔺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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