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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还是踏踏实实地倒追吧。我忍不住又哀叹一声。明胤淡淡地睨了我一眼，眼中似乎没有先去那般清冷疏离。
“主人，我跟你说个事情。”翠翠突然神秘地凑到我耳边。
“什么事，你说？”我眼前一亮，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
“其实你忘记去后山那天，主人相公听到你表白。”翠翠认真道。
“当真？！”心跳扑通扑通地加速起来。
“千真万确，主人相公一直让我隐身跟着他。所以我跟他说你总迷路，他就回去找你了。”翠翠说着笑起来：“谁料还没回到听见你霸气的宣言，然后主人相公脸红了。”
“死翠翠，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脸上一热，挥手就揍了翠翠一拳。
“主人，你又打翠翠！”翠翠可怜兮兮地捂住脸，明胤若有若无地挑起嘴角，我猛地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明胤修为高深，我们的“悄悄话”只怕全落他耳里！
不对，我是下定决心要倒追的，这样害羞可不行。于是我故作镇定地扶起翠翠，然后对明胤挤出一个自觉很温柔的笑：“师兄别在意，我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女孩。”
“……”明胤没有说话，瞥了我一眼，浅浅地挑起嘴角便继续埋头抄写。
虽然有些丢脸，但笑了总归是好事。
☆、卷四第十章 闯关下山
转眼间又一个月过去，我每天被师父和明胤监督着苦练，剑术可谓突飞猛进。但沉默了一个月的魔族又陆续在各地造事，就连蜀山附近的城镇都不时遇袭。
不过，七大修仙门派中就仙剑派和蓬莱派遭到魔族的公然挑衅。究其原因是仙剑派和蓬莱派一百年前曾合力用五灵诛仙剑阵封印了魔族之主——魔尊凛寒，凛夜的双胞胎哥哥。
百年前，魔族和正道大战一场后淡出江湖，而今年正好有千年一遇的五星连珠异象，五灵诛仙剑阵的力量大减，养精畜锐的魔族可能会趁机解救其魔尊。
仙剑派七大长老的一些优秀的徒弟陆续被派下山除妖，明胤和白芷组队去了蓬莱县，我想跟去，怎奈我并没有下山资格。
我找师父帮忙，师父沉吟一阵，说新晋弟子若能分别闯过七大长老设下的难关就拥有自由下山的资格。但如果闯关失败，则要比寻常弟子延迟一年才能下山，而且还要分别替七大长老完成十个任务。
仙剑派有十几位长老，而真武长老、玄气长老、元神长老、律德长老、执剑长老、灵药长老、妙法长老被尊为七大长老，分别掌管门派中武术、练气、养神、德行、剑术、疗伤、仙法等事务，所以，就算我闯关失败被罚做任务也都是我所熟悉的范畴，倒也不用担心。
我向掌门提出申请，适逢七大长老都在派中，掌门便爽快地答应。他给我两天时间准备，但仙剑派立派数百年，成功闯关者寥寥无几。
而且我每天都在凤凰谷的须臾幻境练剑，除了明胤、慕雪、楚绯、花未央和明肃外，其他弟子都不清楚我的实力，茶余饭后便聚在一起讨论我成功的机率。
闯关的日子如期而至，七大长老齐聚剑舞坪，围观的弟子们或是翘首以待或是兴奋地和同伴讨论，竟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剑舞坪重重包围住，就连附近的建筑都站满了弟子，全场保守估计也有一千多人。
“不就闯个关嘛，至于都放下手上的事情来看吗？”看着人山人海的弟子，我不禁有些怂了——这么多人围观，如果失败了就太丢脸。
“当然！小邪上山才一个多月就创下那么多光荣事迹，大家自然好奇你这位执剑长老的第二徒弟是怎样的一个人！”楚绯一边啃着小吃一边毫不留情地调侃。
“那不是，单是大战上古妖兽和反弹魔族少主的摄魂术已经很惊天动地了，何况你还在第一次御剑就臻升以气御剑第二层境界，大家能不好奇吗？”花未央笑着附和道。
“什么大战上古妖兽，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我被虐得多惨，至于反弹凛夜的摄魂术，那纯属意外而已啦。”我哀叹一声。
“半乐就不用谦虚了。”明肃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本正经道：“你可是仙剑派有史以来，进派时间最短就开始偷溜下山还被罚抄戒律的人呢，对了，你还是第一位养肥鸡当宠物的人。”
“阿肃，那是鸟……”
“没关系啦，反正很像鸡。”
“但那还是鸟啊师兄。”
“对了，那肥鸡呢？”
“前两天和明胤一起下山了。”
“对！飞得还贼快，我抓都抓不住。”
花未央几人兀自聊得不亦乐乎，丝毫也不担心我会闯关失败，真是交友不慎。
我扶着额头离开，从众人让开的小路走到几位长老面前。简单行礼后，我来到第一关——真武长老和玄气长老共同设下的天花回风阵。
天花回风阵由二十五名女子组成，五人一组，每组都带有一颗燧石，我只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取得五颗燧石便算成功。
“师妹准备好上前即可。”一名年纪稍长的师姐行礼道。
“有劳师姐们，无邪已经准备好。”我抱拳回礼。师姐挥手点亮案几上的长香，她身后二十四名女弟子顿时行动起来。
二十五道倏忽变动的身影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我一边用仙术抵挡她们铺天盖地的攻击，一边凝神寻找燧石的位置。
只是她们的身法太快了，而且带着燧石的女子被重重掩护着，我几经艰难才确定燧石的位置，但来不及出手，女子就变换了方位。扑空了几次，我倒慢慢摸清了她们的行动规律。
天花回风阵看似凌乱而无懈可击，其实是由东、南、西、北还有中间等五个分阵组成的大阵，燧石由各分阵阵眼的女子携带，那余下的二十名弟子则分别掩护她们。
她们谨遵阴阳五行的原理变动，所以只要带石女子的位置改变，掩护的弟子就会随之变换，也就是说，只要我破了一个分阵，剩下四个分阵的燧石便随手可得。
阴阳五行里东方属木、西属金、南属火、北属水、中央属土。若东边带石的女子要躲避我的攻击，必然会选择利木的方向，即“水生木”的北方。此时，原先位于北方的“水”属性女子需要往利“水”的西方“金”转移。如此类推，西方“金”属性的女子就会换到位于中央的“土”——即是我离开的位置！
“小邪，时间不多了！”长香已经燃烧了一半，花未央终于有些着急。
“我知道。”我应了声，一边默念咒语一边小心避开掩护弟子的攻击，待咒语将成就果断地攻击东边带着燧石的弟子。
东边的弟子不出所料地躲到北边，我顿时兴奋不已，出其不意地用闪身术回到中央，在“金”属性的女子反应过来之前取走她身上的燧石。
二十五名女子微惊，但一阵既破，剩下四阵则不在话下，我很快就破阵而出。变化万千的天花回风阵终于停下，阵外的长香却还剩有四分之一，围观的弟子无不鼓掌欢呼，就连师父都微微点头赞许，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好吧，我就这点出息了。
“武之魂为智勇，比气则以己之长制敌之短，师侄显然已经领会这点，可往下一关。”玄气长老和真武长老脸露欣慰道。
“多谢师伯指点。”我高兴地抱拳行礼，和花未央还有小绯击掌罢便前往灵药长老、律德长老和灵药长老共设的考察心智的关阵。
由于我两度反弹魔族少主的摄魂术，这一关免试而过。最后一关是由师父和妙法长老共设的关阵——分别接下他们仅用五成功力使出的三招剑术攻击和仙术攻击。
仙术的话我还是有点自信的，但是剑术就难说了，何况师父还是已经得道的剑仙！
我忐忑地走到师父面前，师父却和蔼地笑笑：“别担心，按照寻常练习那般发挥出来就是。”
“嗯！”我点点头，师父便祭出非正式弟子通用霄河剑。
他没用自己的干将名剑，说明他不会过于为难我。我暗舒一口气，不料师父毕竟是仙剑派的御剑第一人，他不经意地使出一招剑气斩，气势却磅礴得如同泰山压顶。
我丝毫不敢懈怠，全力地将紫霄御出。紫霄发出清脆的剑鸣冲出剑鞘，在半空撒开一片凛然的剑花，这才勉强地将师父的剑气抵住。
师父微微挑了挑嘴角，霄河剑的剑光随即大盛。我咬紧牙关支撑，但紫霄还是一点点被逼回。我突然想起师父说我的仙术修为可以发挥御剑术的另外一层境界，当即激发灵力注入紫霄中。
紫霄顿时紫光大闪，和师父的霄河剑相持不下地抵在一起。彼消此起的剑光在空中成两个巨大弧形的光幕。剑舞坪的弟子本就冲着我的剑术而来，无不屏住呼吸地看着我们。
我不知道这样已经算是接住一招，便仗着国师渡给我的修为强行反击。紫霄通灵地发出更加明丽的紫光，迅速覆盖霄河的光芒直逼师父。
师父微微挑眉，将出背后的干将御出方才消去紫霄的力量。弟子们不曾想到我能逼师父御出自己的佩剑，纷纷倒抽凉气地看着我。
长老们神色各异，但无一例外地露出几分惊叹之色，看来我算反击成功了。只是这一招几乎耗尽我所有的力气，我半召回紫霄，以剑支地方才没有倒下。
“小邪，做得很好。”师父欣慰地上前扶起我。
“可是我没有力气再接下剩余两招了。”我心虚道。
“傻孩子。”师父微微一笑：“除了胤儿，明字辈的弟子都没人能让我全力抵挡，你却做到了。”
“当真？那我后面的两招能不能免了？”我眼前一亮，试探着问。
“自然可以。”师父点了点头，我顿时如释重负。现在，只剩下妙法长老这一关了。
妙法长老是明肃和楚绯的师父，虽然收了一堆性格活泼开朗的徒弟，但她自己本人却内敛而寡言。她风韵犹存，却白了一头秀发。没人知道她的年龄，大家只知道她极其擅长五灵仙术。
明肃偷偷告诉我，妙法长老是风属性体质，也就是说，我用雷系的法术可以克制她。灵药长老协助我恢复精气神，我稍作休息便继续闯关。
行礼后，妙法长老激发灵力就使出一招风系法术。强劲的风刃迅速袭来，尚未近身就压得人呼吸不过来。只一瞬，飓风便牢牢将我困住。
☆、卷四第十一章 肌肤之亲
我手结封印，催动体内的雷灵设了一道雷属性的结界，这才没有被妙法长老的风刃刮伤。然而妙法长老的修为实在太高，她的风刃飞快地消殆着我的雷屏，结界开始晃动起来。
看来，我太高估自己了！
“小邪，你快躲开啊！”楚绯扔掉手上的小吃，紧张地抓住花未央的手提醒。花未央吃痛地抽回自己的手，我顿时心生一计：妙法长老的实力远在我之上，硬拼我可能接不住她三招，但是我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样想着，我忙用闪身术脱离战圈，设结界困住妙法长老后全力以赴地连使出两招五灵正法。
“又是这招。”花未央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轻笑着挑起嘴角。
果然，妙法长老自恃修为高深并不躲避，和其他初次接触五灵正法的人一样，随机应变地用相对的法术抵消最先生成的法术就准备反攻，不料其他属性的法术飞快袭下，她再作抵挡便慢了一步。
五灵正法的五灵攻击是随即的，所以，哪怕妙法长老修为再高、反应再敏捷，强行接下我用十成功力使出的两招五灵正法，气息不免有些混乱起来。
她捂住胸口，被法术的余劲逼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影。场上的弟子再次低声议论起来，就连楚绯和离肃都惊讶得目瞪口呆的，丝毫不相信我能逼退他们的师父。
“小师侄，你过了。”妙法长老脸上罕有的微笑，运气稍稍调理内息，和师父相视一眼后轻声对我说道。
“谢谢各位长老！”我喜形于色地抱拳道。
“好好修习，莫要辜负大家的期望。”妙法长老点点头，言罢就和其他长老离去。
“小邪，你居然逼退我们师父诶，贼厉害了！”楚绯飞快跑到我身边。
“哪里，我这是攻其不备罢了。”我摆摆手笑道。
“半乐这招着实让人措手不及，谁接谁知道。”花未央抿嘴轻笑。
“嘻嘻，这是我逃跑的本钱，所以我学得相当认真的。”我得意地扬了扬眉。
“逃跑的法术都这么厉害，我不敢打那只肥鸡的念头了，免得被你一招劈死。”明肃故意装出很害怕的样子。
“你再叫翠翠肥鸡，就算我不揍你，翠翠也不放过你。”我睨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威胁。
“咳咳，我突然发现我晒了被子，先走啦！”明肃打了个冷战，清咳一声赶紧离开。花未央轻笑着跟上去，我和楚绯便毫不留情地大笑起来。
想不到轮回改变了东方澈的相貌和性情，却改不掉他鸡鸟不分的判断力。而翠翠虽然不知明肃就是东方澈的转世，却十分喜欢和明肃抬杠，有次甚至把他气得撞墙，当真是冤家路窄。
围观的弟子渐渐散去，慕雪却从人群中走出，犹豫一瞬问：“无邪师姐，你以前在昆仑山哪个门派修炼的？”
“怎么啦，你想去小邪以前的门派学习，然后回来打趴你明胤师兄带走吗？”楚绯抢先笑着调侃。
“楚绯师妹又拿我取笑。”慕雪娇羞地躲了躲脚。
原来，这小丫头也喜欢明胤啊。不过她这样问，很明显已经开始怀疑我就是碧波村那黑衣人，我顿了顿，随口胡诌：“我以前在昆仑山的仙霞派学习，慕雪师妹当真想去吗？”
“没、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师姐的招式和我见到的一个坏人有点像。”慕雪小声嘀咕。
“五灵仙术万变不离其宗，小师妹觉得相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心虚地摆摆手轻笑。
“师姐，你这么着急下山是不是想找明胤师兄？”慕雪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对、你知道他还可能去哪座城市吗？”我点点头，只见慕雪眼前一亮，自豪地挺胸道：“当然知道，不过你得跟师父说要带上我，我才告诉你。”
小丫头如意算盘打得蛮好的嘛，不过翠翠跟在明胤身边，她去了多少要多留个心眼，还不如把她留在仙剑派。
“我试试，只是我人微言轻，不一定能说服你师父。”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敷衍。结果不言而喻，掌门准许我的下山请求，并让花未央陪我一起协助明胤。当然，明肃肯定要跟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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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县毗邻蓬莱仙岛，钟灵毓秀，人杰地灵，但近日却接连发生多起五灵珍宝被盗，甚至频频有妖物现身伤人，很明显也是魔族在挑衅滋事。
不知为何，掌门特意叮嘱我不能前往蓬莱派，也尽量不要暴露自己是仙剑派弟子的身份。我思量蓬莱县是蓬莱派管辖的位置，以为我们若以仙剑派弟子大张旗鼓而至，反倒有代俎越庖之嫌，便牢牢地记住掌门的吩咐。
说来也奇怪，我虽能轻易掌握以气御剑，却始终学不会御剑术最基本的技能——御剑飞行。师父也很费解，多次寻找原因未果，见我会凌空仙术才不了了之。
不过为了配合大家，我凌空的同时用灵力控制着紫霄跟着我，尽量地让自己看上去和大家一样，都是“踩着剑”飞行。
“半乐，你这是御剑飞行还是带剑飞行……”明肃和花未央共御一剑。路上，他终究调侃：“资质最差的弟子最多也只就用一个月就能掌握的御剑飞行，你怎么可能学不会，真的不是在逗我们吗？”
“我才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