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德妃日常》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清穿之德妃日常-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还请快些跟奴婢回去领旨谢恩吧。”
  宁悫太妃点点头:“那你快去吧,来日有缘再见。素曲,把猫还给乌雅答应。”
  待绣瑜走远了,素曲才问:“太妃,您为何要奴婢把猫还给乌雅答应?那可是……大阿哥送给您的。”
  大阿哥昌全是裕亲王的嫡长子,自幼聪慧孝顺。八月份的时候,太皇太后叫宁悫太妃进宫住了几日,一个不妨倒把带进宫的爱宠弄丢了。没几日昌全夭折,太妃就出宫去了,也没空来寻。
  宁悫太妃只是摇头:“我看着伤心,就是不丢也要送走的。那猫养得肥嘟嘟的,想必乌雅答应也是个爱惜宠物的人,倒比送到庄子上要强些。”
  素曲说:“奴婢看那乌雅答应通身的绫罗绸缎,只怕有些不得脸的贵人还不如她呢。”
  宁悫太妃叹道:“十六年过去,这宫里还是一点都没变。”
  延禧宫后殿,姜忠旺领着一溜小太监,进了东配殿:“奴才给乌雅常在贺喜了,恭喜小主。”
  绣瑜回来才知道,康熙在年节下晋了几位低阶妃嫔的位份,除她之外,另有一位汉军旗的袁答应被晋为常在,并点了几个官女子做答应。
  “起来吧,多谢总管。”
  “奴才把年节下常在位份多出的东西都打点出来了,请小主收下吧。”
  春喜和竹月过去接了盘子,绣瑜随便扫一眼,无非是些绸缎珠宝,正是常在位份该有的东西。唯有一件貂皮斗篷,是贵人方能用的。绣瑜说:“姜总管莫不是送错地方了吧,这倭缎里子乌拉貂皮斗篷岂是我能穿的。”
  姜忠旺笑道:“这斗篷自然是皇上的心意。那上面遍撒了波斯国进贡的月光粉,在夜里映着月光,那叫一个好看。”
  不多时,春喜乐呵呵地回来说:“小主,奴婢去打听了。郭络罗常在那里也差不离是这些东西,唯独没有这件斗篷,咱们是独一份的呢!”
  “那就更不得穿的了,太张扬了些。留到年三十晚上宫宴的时候还差不多。”
  “小主你长得美,穿什么都好看。”竹月在旁边插嘴。
  “好呀,竟然连我也打趣起来了!”主仆三人正笑做一团,突然小桂子领进来一个陌生的小太监。
  春喜认出这是刚才跟在姜忠旺身后的小太监之一,不由奇怪:“你不是小顺子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顺子说:“总管忘了小主的例银,叫我送过来。”说着捧上一袋银子。
  绣瑜吩咐道:“竹月,收了拿下去吧。”见竹月走远了,小顺子才趴在地上磕了两个头:“满贵爷爷让奴才给小主道喜,乌雅家一切都好,老爷夫人听闻小主晋封十分高兴。乌雅家的大爷已然成年,去岁在步兵巡捕营谋了个差事。家里一切都好,请小主勿要挂心。春喜姑姑家里也好。”
  绣瑜听得感慨万分,她自己的父母已经是隔着三百年时光再不可见,如今在这深宫里听到亲人的消息总是好的。春喜也高兴得眼带泪光。
  小顺子又压低了声音说:“满贵爷爷还说,储秀宫的兰嬷嬷可信。小主若有事,不妨使她传个话儿。另外,近来宫里事多,还望小主千万小心。”


第9章 除夕
  钮钴禄皇后从托盘里拈起一只结着豆绿流苏的耦合色双鱼婴戏香囊,笑道:“好精巧的东西,你有心了。来人,把本宫妆匣里那个比目玫瑰佩赏给乌雅常在。”
  绣瑜谢了赏,关切地问:“娘娘似乎精神不大好?”
  “是吗?许是年下事多,累着了吧。”皇后脸上依旧是脂光粉艳,但是绣瑜看着总觉得少了点神采,仿佛养在瓶里的鲜花,瞧着依旧光鲜亮丽,可生机却在一点点流逝。
  待绣瑜一走,皇后端坐的身影顿时晃动了一下。完颜嬷嬷赶紧上前扶了她,请出躲在屏风后面的民间圣手:“娘娘的身体到底怎样?”
  那大夫五体投地:“娘娘此病原是因为情志不舒、气机郁滞,常年累月下来,五脏为七情所伤,已然危及根本。若能宽心静养调理个四五年,或许还能痊愈。”
  “四五年?”皇后用手支着额头,苦笑道:“若是不能呢?”
  “那草民只能为娘娘开一济独参汤,或许还能拖上一年半载。”
  “只有……一年半载?也罢,你下去开方子吧。你们都下去。”皇后突然闭上了眼睛,把盖着的大红缎被拧做一团。
  完颜嬷嬷哭着跪下来:“娘娘,你别听这庸医胡言,奴婢这就出宫,去请太福晋和国公爷为您找更好的大夫来。”
  “罢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你告诉太福晋,让七妹进宫陪我几天。”怎么能甘心?她康熙四年进宫,做了十二年不明不白、没位没份的庶妃,封后到如今才四个月。
  皇后没哭,完颜嬷嬷却已经泣不成声:“您这又是何苦呢……”最后一段日子了,还把七格格带到皇上身边。
  皇后苦笑:“前头有那一位留下来的太子爷,后头只怕还有人惦记着我的坤宁宫呢。前狼后虎,本宫不得不为娘家打算。”
  除夕当天,康熙突发奇想要亲手为太皇太后的慈宁宫写一副楹联。绣瑜在旁边研墨伺候,时不时往那御制松花石盘龙砚里洒些水,使那明黄的颜色更均匀鲜亮。康熙拿只狼毫沾了墨,问她:“你近来字写得怎样了?”
  “回皇上,已摹完了三个描红本子,正试着临法帖呢。”
  康熙不置可否,手腕微抖,一气呵成地在红纸上落下“兰殿颐和尊备养,萱庭集庆寿延禧”,说:“你来看看这字怎么样?”
  “皇上的字当然是极好的,只是奴婢不懂书法,说不出怎么个好法……咦?”
  “怎么?”
  绣瑜迟疑着说:“旁的字奴婢不知。但是皇后娘娘的书房里有个亲笔书写的匾额‘兰和斋’,这‘兰和’二字倒跟您写的形神俱似。”
  康熙愣了一下:“朕练的是董其昌的书法,皇后也颇擅董书。”说着眼中流露出几分恍惚之色,恐怕是怀念起了他跟钮钴禄氏的亲密时光。
  绣瑜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两口子有共同爱好,怎么感情却不好?
  晚上宴会的时候,康熙不禁把目光落到皇后身上。钮钴禄氏一身明黄吉服,头顶十二尾赤金凤冠,笑吟吟地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布菜。钮钴禄氏堪为良配,可他就是忍不住回想起另一个身影。
  “咳咳。”直到太皇太后咳了两声,康熙才回过神来。太皇太后带领众人起身,先一杯酒敬了天地,再举起酒杯带领众人忆古:“自从太1祖在盛京举兵以来,历经三朝,戎马数十载,创下这百世的基业……”
  仪式结束,众人才各自落座。除夕宴的菜品都是御膳房做的,菜色倒是很丰富,四样主菜分别是:八宝野鸡、佛手蒸鸭、奶汁鱼片、东坡肘子。这叫鸡鸭鱼肉四角俱全。可惜是用黄缎子包袱包着,再由小太监顶在头上一路送过来的,上桌的时候早已经凉透了。妃嫔们三三两两地闲话着,谁也没认真吃。
  绣瑜今晚不过得个末尾的座位,只能远远地瞧着主位上康熙与钮钴禄氏一个倒酒一个布菜,伺候得太皇太后眉开眼笑。她前面坐着三位贵人、四位嫔,原来离康熙的主座如此之远。
  绣瑜在心里笑自己傻,人家送了你两本书,看把你能耐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她斟了一杯酒自饮了,忽然瞧见对面最前方的位置上,还有一个人用跟她一样向往又苦涩的目光,看着帝后二人表演夫妻恩爱的戏码。
  她一身金黄色的贵妃吉服流光溢彩,丝毫不逊于皇后。可是皇后却跟康熙一样身着端庄典雅的明黄色,未必有她光彩夺目,却宛若神仙眷侣。
  所以说,距离不是问题,纵然是众妃之首,也是咫尺天涯。
  绣瑜跟佟贵妃素无往来,这一刻却为她心疼一秒钟。然而钮钴禄氏就是赢家了吗?
  宴席后太皇太后领着众人到景仁宫前殿观看烟火,看着看着皇帝却不见了,绣瑜听身边的几个答应嘀咕:“听说又去巩华城了。”
  巩华城是暂时停放帝后灵柩的地方。康熙的父母都已经下葬,现在那里放着的,只有元后赫舍里氏的梓宫。果然,绣瑜凭借今生5。2的视力,清楚地看见钮钴禄氏脸上瞬间僵硬的笑容。太皇太后面不改色地拉起她的手拍了拍,眼神里满是安抚的意味。
  那么元后就是赢家了吗?你只看康熙的第一个孩子是荣嫔生的承瑞,第一个活下来的孩子是惠嫔生的保清(胤禔),就知道元后活着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堆苦黄莲里面稍微甜一点的那个罢了。
  想到这里,绣瑜开始愉快地嗑瓜子看烟火了。她可以接受真心换真心,康熙花心思给她找书,她就回以一套精美的腰带荷包香囊扇坠儿。但是如果康熙去别的嫔妃那里,她只管吃好睡好撸好猫,别指望她会秋窗映孤影,垂泪到天明。
  明知道皇帝桃花朵朵开,顺带路边的野草随便采,还全无保留献上一片痴心的女子。她只想为她们的勇气点上666个赞,却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说来,康熙的运气倒是不错,娶了三个皇后,都是这样的痴心人。绣瑜晚上睡在床上还是止不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琢磨多了,就走了困。今晚恰好是春喜上夜:“小主,可是要喝水?”
  “睡不着想起来坐坐。”绣瑜披着衣服坐起来,突发奇想:“诶,宫墙后边种的那几株梅树好像开花了,咱们瞧瞧去。”
  “啊?大半夜的,小心着了风寒。”
  然而绣瑜已经穿了兔毛马甲,把斗篷上的观音兜往头上一扣,抓起桌上的皮手笼,自顾自地往外走。春喜只得拿了个玻璃绣球灯,抱着一个银累丝花瓶跟在她身后。
  绣瑜捡那花多而繁的折了几支,去繁存简插在瓶内。那花枝上积了雪,折枝的时候倒落了两人满头。绣瑜顽皮心起,笑道:“春喜?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
  绣瑜突然蹲下身扬起一捧雪,往她身上泼去。“啊!小主!您……”
  “来玩啊,你也泼我,快快快。”
  春喜虽然也有玩心,抓了几把雪扔了,但是到底没敢泼绣瑜:“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尽兴而归,却见东暖阁门口梁九功正急得没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哎哟。我的小主,您可回来了。万岁爷在里边等着呢。”
  什么?康熙来了?绣瑜快步进去,果然看到康熙一身玄色常服,盘腿坐在东间的炕上。
  “给万岁爷请安。”
  “去哪儿了?脸上都是雪渣子。”康熙伸手替她抹了脸上的雪水。
  “万岁爷来得好巧,奴婢去折了一瓶梅花,正好可邀万岁爷同赏。”春喜赶紧把那瓶花摆在炕桌上。
  那红梅装在银瓶内,疏密有致,君臣分明,很有层次感,端的好看。
  “不错。桃李莫相妒,夭姿元不同。你插花倒是很有天赋。”
  绣瑜笑道:“奴婢闲来无事,《瓶花谱》这样的杂书倒是看了不少,多少也学到点东西。今个儿是除夕夜,您怎么没去坤宁宫?”
  康熙脸上的笑意敛去:“你当朕没去吗?这不是被一句身体不适给撵出来了吗?”
  哟,皇后还是有点脾气的!敢在除夕夜撇下一大家子人去悼念前任,换了是她,也只有一句滚去睡书房。可惜这是不能离婚打老公的清朝,她只能劝和:“皇后娘娘性子刚强,她心底不知道多盼着您去呢,就是嘴上不说。您赏她的金蕾丝百花香囊,她从不挂在身上显摆,却日日放在枕边。”
  “她是念着朕,可她这心里有根刺。朕去了也得受冷落。”
  就算有根刺也是您老人家和元后种的,怪得了谁?绣瑜腹诽道。或者您实在不想去,就去佟贵妃那儿啊,皇上除夕夜留宿一个常在宫里。这话传出去后宫妃嫔的白眼能把她钉死在墙上。
  “皇上,今儿是大日子。奴婢这小庙真的容不了您这金佛。您就当疼疼奴婢吧。”绣瑜好说歹说,康熙爷终于慢吞吞地把他的龙臀从炕上挪下来了,走到门边顺手拧了一下绣瑜的脸:“没王法了,一个两个都把朕往外赶。”
  绣瑜笑着捧了桌上的盖盅,递到他嘴边:“皇上喝杯姜茶暖暖身子再去。”
  康熙就着她手里喝了一口,握住她双手摩挲着,赞道:“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夜深了,早点歇息。”
  绣瑜脸上的热度蹭地一下上来了。她觉得自己迟早要完。我知道他是渣男,可是妈妈,这个渣男好会撩啊。


第10章 多事之春
  康熙故意没有让人通报,直入皇后的寝殿,果然看到她半躺在床上,围帐内挂着绣瑜说的那个香囊。
  “皇上?”钮钴禄氏万万没料到康熙竟然去而复返,正要起身行礼却被他制止了。康熙取了那个香囊在手中把玩,他认出这是康熙四年钮钴禄氏进宫的时候他赏的东西,十二年过去,上面嵌的东珠都已经微微发黄。
  “留着这香袋,却把朕往外赶。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也做出买椟还珠的蠢事来?”
  见他去而复返,钮钴禄氏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此刻再听得他故意厚颜无耻地自比珍珠,终于轻笑出声。
  甚少看见她这样娇羞的小女儿姿态,康熙也觉得宽慰,夫妻二人说了些私房话,更觉亲密。康熙突然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我不过是觉得,咱们二人还有数十载的夫妻缘分,她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巩华城。”
  “我知道,皇上重情。如果有朝一日,妾身也走在您前头,皇上来看姐姐时,别忘了给妾身也上一柱香便是。”
  康熙的声音拔高:“大过年的胡说什么?朕知道,为了大清,为了太子,朕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等乌雅氏有了孩子,就抱给你养罢。”
  钮钴禄氏默默地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红烛静静燃烧,坤宁宫冰冷的气氛好像正在一点点回暖。
  绣瑜不知那晚帝后二人说了些什么,但是一月开头,康熙连续在坤宁宫宿了十日,还许了皇后元宵节之后把妹妹接进宫来小住。这可是千年的铁树开花了一般的稀罕事。
  请安的时候,佟贵妃轻轻给元后的亲妹妹僖嫔使个眼色。
  趁着康熙在场,僖嫔突然提起元后的阴寿一事:“本来宫里有长辈在,姐姐的阴寿不该大办的,但是近日太福晋屡屡梦到姐姐,只怕是有异兆,请了好些萨满去府里看了,都说阴寿将近,不如在坤宁宫做场大法事,以告慰先后之灵。”
  佟贵妃附和道:“唉,说来赫舍里姐姐去了也有四年了。就连臣妾都很是思念姐姐,更不要说太福晋了。前头三年也是在坤宁宫做的法事,今年再做一场也不费事。”
  前三年钮钴禄氏还没封后,坤宁宫空着当然可以随便折腾。可如今钮钴禄氏就住在坤宁宫,却要在她眼皮子底下给元后做法事?就连绣瑜都听出挑拨离间的意思了。
  人人都知道,元后是康熙心头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继后如今大权在握,哪个都不是她们惹得起的。其余五嫔都闭紧了嘴,只当自己是幅微笑聆听的背景画。唯有惠嫔端着珐琅五彩花卉茶碗的手微微颤抖——太子已经是众皇子里头一份的尊贵了,皇上还要给先后追加哀荣,岂不是更把她的保清比得什么都不是了。
  岂料康熙这次却没有一口答应,沉吟片刻才说:“一场法事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太皇太后去年身子不好,坤宁宫里替她供着福灯,如果冲撞了长辈岂不叫赫舍里在地下也不安?依朕看,法事可以有,但是放到奉先殿和宝华殿去做吧。”
  他还搬了太皇太后出来,这下谁都不敢多话了。人人都看出这局元后赢了面子,继后赢了里子。唯有佟贵妃挑拨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