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的秘密?”
“也说不上秘密,只是一种无聊的角色扮演,只是很多人都把那些当成了事实。”她笑得很古怪。
“是吗?”
“嗯,不过扮演的时间也不知道是多久,你比我幸运,至少等的话,还能有希望。”
“你只是没有解开脖子上的坏钟表罢了。”
“想要解开没有那么容易,至少需要一个合格的家伙。”
“我肯定不是那个合格的家伙。”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
“还是找别人吧。”
“嗯。”全昭妍继续笑。
到了李牧家楼下。
李牧下车,全昭妍开车离去。
他却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常去的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呆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翻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是我太傻了吗?”李牧回到家。
打开手机屏幕,上面有两条信息,一个是陈思思的,一个是金高恩的。
陈思思说,他在等待感恩节降临。
金高恩说,她正在思考一个问题,需要他帮忙解答。
嗡嗡。
“对不起,因为太忙了。”
屏幕上浮起kakaotalk图标,还有一段文字。
李牧看到的瞬间,心中微微一跳,所有的空缺似乎在一瞬间填补,莫名的温暖感从身体深处泛开。
“没事。”李牧在屏幕上打字。
“FF,那就好,今天工作,所以……”
“没事。”
“切,没有想我?”
“想了,非常想。”
“想不想听我的声音?”
“想。”
“我给你打电话。”
嗡嗡。
手机震动。
李牧接电话。
“嗯,在吗?”
她的声音略显生涩。
“在。”李牧说。
“对不起,今天有点忙,本来想回复你的,但忽然……”
“怎么了?”
“没有,就是忽然想让你着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微微停顿。
“嗯,很着急。”
“喝酒了?”
“稍微喝了点。”
“和谁?”
“前辈。”
“坏蛋,竟然和她在一起。”
“也有其他人。”
“没有做奇怪的事情?”
“没有。”
“明天还要忙,没关系吗?”
“没有关系。”李牧略微停顿。
“那就好,对了,FF,我得到了粉色的帽子。”
“谁送的?”
“就是公司发的,不要想太多,FF,粉红豹,很可爱。”
“你更可爱。”
“在做什么?”
“刚才发呆。”
“笨蛋,有时候真的不能陪你。”
“嗯。”
“我想你。”
“我知道。”
“呼,不会寂寞吗?”
“昨天到今天一直很寂寞。”
“FF,想不想要我?”
“非常想。”
“可惜现在不行,下个月还要出国一趟,唉。”
“加油。”李牧说。
“好,对了,一会又不能说话了。”
“嗯。”
“可以忍耐吗?”
“可以。”
“那就好,FF,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笨蛋,真的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不需要说这种话。”
“又忘了,只是感觉对你不公平。”
“没事。”
“我要是不喜欢你,会伤心吗?”
“会。”李牧低声说。
“嗓子好沙哑。”
“忽然有那种感觉。”李牧深吸一口气。
他看一眼窗外。
夜色深沉得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什么感觉?”
“不知道,总是觉得失去了什么。”
“明天是感恩节。”
“嗯。”
“感谢你陪我这么久。”
“不客气。”
“喂。”
“怎么了?”
“真的记住我了吗?”
“从来没有忘记。”
“那就好,不要忘记我,好吗?”
“好。”
“不说了,亲爱的,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
“啵,亲爱的,我现在要忙。”
“嗯。”
电话挂断。
李牧看一眼手机,微微叹气。
她的头像换成了背影,长发加上粉色的棉帽,还有一件白色的线衣。
签名改成:“lost。”
李牧微微握拳,再次放开,心跳变得有些不正常。
她真的开心吗?
那为什么他会有些难受?
嗡嗡。
“hey,狮子熊。”是T。
“怎么?”
“看到她今天的照片没有?”
“你说哪个?”
“和粉红豹在一起的。”
“没有。”
“是吗?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就好,crazy_man,fighting!”
“谢谢。”
“不说了,要做很多事情。”
“嗯。”
李牧摇摇头。
时间带着一种未知的性质,让所有已知的事物变得复杂难测。
他躺在床上,不停看她以前的照片,寻找上面的印记,每次看的时候,都会产生不同的感觉。
他想起和她的对话。
她似乎总是藏着什么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却不得而知,他没有明确地询问,更没有加以探索。
黑暗降临的时候,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只是转瞬间就发生了让人无法感知的变化。
他不觉陷入了一种混乱之中,记忆似乎变得有些错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嗡嗡。
嗡嗡。
嗡嗡。
在奇特的震动声中,他慢慢醒来,打开手机,原来是她的信息。
“在吗?”
“在不在?怎么不说话?”
“在不在?到底怎么了?”
李牧微微叹气,回复道:“刚才好像睡着了,对不起。”
“那就好,还以为你出了事情,现在不忙了。”
“嗯。”
“你还好吗?”
“还好。”
“难受?”
“不知道。”
“笨蛋,要注意身体,你现在是一个人,这里朋友也不多,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好。”
“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忽然有些混乱。”
“是吗?其实我也是……”
“怎么了?”
“不知道,因为越来越邻近了吧,总有一种不安感,或许我们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合适……”
“真的这么想?”
“嗯,也谈过恋爱。”
“我知道。”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分开之后也没有不快乐,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越来越不安。”
“为什么?”
“不知道,只是有些东西会在一瞬间改变。”
“没关系。”
“有关系,是一瞬间,真的很奇怪,很多事情总是来的没有征兆,或许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开始,那种变化就在进行。”
“可能。”
“那一瞬间,快要来了。”
“嗯。”
“唉,你有没有想过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没有。”
“但是这种事情总是会发生。”
“我知道。”
“知道吗?”
“什么?”
“其实很开心。”
“我也是。”
“明明知道,有些结果会很可怕,也不住地想要尝试。”
“我会陪你。”
“FF,给我讲故事吧,像以前一样。”
“好。”
李牧打电话。
“嗯,FF,是我。”她大笑。
“嗯。”
“今天也想听爵士。”
“好。”李牧来到客厅,打开唱机。
音乐流淌。
冬夜的星辰似乎很少,也许隐藏在了黑暗中,不想出来。
他打开书本,缓缓地念。
“你的声音真好听,笨蛋。”
“嗯,只属于你的声音。”
“FF,那你以后不和别人说话?”
“用别的声音说。”
“FF,那不是要变音?”
“差不多。”
“感觉你今天好像很忧郁。”
“没有。”
“切,明明就是。”
“真的没有。”
“好吧,好吧,给你看一下我的照片。”照片发来,上面是一只粉红豹和她躺在一起的照片。
她在自己脸上打了马赛克。
“马赛克。”
“FF,现在还没有到时候,不是说圣诞节。”
“嗯。”
“等我好吗?”
“好。”
“继续念吧,我想听的久一点,今天T说想看我的脚丫。”
“然后呢?”
“就给她看了,她很喜欢。”
“我也喜欢。”
“FF,她说,你其实是一个好人。”
“我是一个坏蛋。”
“怎么会,那也是一个温柔的坏蛋。”
“嗯。”
“我们喝了太多咖啡,最近都睡不好觉。”
“以后喝酸奶。”
“但还是喜欢喝咖啡。”
“嗯。”
“喜欢染发、纹身和喝酒,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健康?”
“稍微,经常锻炼就没事。”
“只是酒量太差,唉,不然我就可以陪她们喝很久。”
“酒量差也是好处。”
“唔,真想看你的脸。”
“视频?”
“FF,好。”
视频通话。
李牧接下。
屏幕上映出半张脸。
“很漂亮。”
“又看不到我全部的脸,FF,你脸上有东西。”
“什么?”
“奶油。”
“不小心擦到的。”李牧揉揉脸。
“等我吧。”
“嗯。”
“还剩五天。”
“好。”
“呼,真想一直这么看你。”
“如你所愿。”
“但是不行,还要做很多事情,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没什么不可以。”
“FF,挂断吧,再看你的话,会忍不住。”
“好。”
嗡嗡。
电话响起。
李牧接。
“亲爱的,继续给我讲故事。”
“好。”李牧念。
她的呼吸渐渐深沉。
“晚安。”李牧低声说,挂断电话。
躺在床上,他不觉陷入沉眠。
2016年11月24日,感恩节。
李牧起床,给她发信息。
“FF,今天这么主动?”
“起的早。”
“唔,我要去刷牙洗澡了,你呢?”
“学习工作。”
“fighting!”
“嗯。”
李牧洗澡之后,做饭,接着吃早饭。
来到楼下。
周雪在等他。
进车。
“怎么回事?精神状态似乎很差。”她问。
“稍微有点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忧郁的时候,天天快乐的人是傻子。”李牧说。
“也对,你这个家伙本来就这样。”周雪笑笑。
车开启。
李牧眺望窗外。
天空比昨天还要晴朗。
嗡嗡。
“在?”
“嗯。”
“想过了。”
“什么?”
“不该对你那样。”
“怎么样?”
“唔,对不起,不该使用冷暴力。”
“是吗?”李牧问。
“嗯,从现在开始,我们重新和好吧。”
“也没有分开。”李牧笑。
不知为何,他觉得天空显得很可爱。
“FF,也不管什么了,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
“好。”
“你真的没关系?即使我是杀人犯?”
“没有关系。”
“FF,知道了,会陪我杀人吗?”
“会,吃人肉的话够呛。”
“切,我肯定不吃啊。”
“那就好。”
“不过到时候你要做好准备,我们会迎接很大的苦难,或许有警察的追捕也说不定,FF。”
“没关系,我会练好枪法。”
“知道了,等我,今天加油。”
“你也是。”
K不再回复。
“小子,你好像又开心了。”
“嗯。”李牧说。
“奇怪的家伙,今天好好干活。”
“放心,会给你挣很多钱。”李牧下车。
走进饭店。
李牧和他们打招呼,换上衣服来到厨房,金峰和崔相哲也陆续到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fangdao章节,请在六点四十五分后订阅,订阅错误,请在六点四十五分后重新载入书架。体育馆,一同走到图书馆前。这过程中他们基本上没说话,但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少有的。灰田很喜欢在图书馆里”查东西”,这大概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的意思。作说”那我回家洗衣服去啦。”
从那之后一段时间灰田没有联络过他。泳池也好校园里也好,都没再见到过灰田。作就继续着认识灰田之前那样的生活,一个人默默地吃饭,去泳池一个人游泳,在课上做笔记,机械地记忆着外语单词和句子。静静地过着孤独的日子。时间在他的身边淡淡地几乎不着痕迹地逝去了。作不时把”巡礼之年”的唱片放在唱片机的转盘上倾听着。
将近一周杳无音讯之后,作觉得大概灰田是不打算再见我了。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就像以前故乡的那四个人那么做的一样,灰田是毫无征兆,也不告知理的就离开去了别的地方。
作觉得这个年轻的友人离开自己,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做了那个逼真的春梦。也许灰田通过某种渠道,察觉到了我意识发生的一部分始末,为此心里觉得不快,或是生气了。
不,不可能有这种事。不可能从作的意识中脱离出来为别人所知。
但即便如此,作还是觉得自己意识深处的几处扭曲的部分,被这个年轻的友人明晰锐利的双眼所看穿了。这么想着自己便觉羞愧的不能自己。
不管怎么样,灰田消失了后,作变重新感受到到他对于自己有多么重要,他使自己的生活变得多么的五彩斑斓。和灰田聊的各种各样的对话,他标志性的轻快的笑声都让作觉得怀念。还有他喜欢的音乐,常常读给作听的书,他对世间事物的解说,那份独特的幽默感,贴切的引用,他张罗的饭菜,他所作的咖啡。作的日常生活的角角落落都能找到灰田离开后的空白。
作不得不想,相比灰田给了自己那么多,自己又给了灰田什么呢?我到底给这位友人留下了什么的?
也许我就是这样的命运,注定最后变成孤身一人。作忍不住的要这么想。大家都这样到他身边,不久之后又离开了。他们想要在作身上寻求些什么,但却没能找到,或是说找到了也不令他们满意,然后放弃了(或是失望了,愤怒了)离开了他。在某一天,他们出其不意地消失了,没有解释,就连像样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像纽带还流着温热鲜血,尚且还有脉搏,就被人用锋利的大刀利索地切断了一般。
自己身上一定有些根本性的,让人失望的东西存在。他发出声音说道,缺少颜色的多崎作。
最终能给别人的东西,自己一个都没有。不,要是这么说的话,就连能给自己的东西,也没有。
但是在图书馆前告别后第十天的早晨,灰田意外的出现在了学校的泳池里。那时作正做着不知道是第几个的转身,自己接触泳池壁的手背被人用手指轻轻拍了一下。抬头一看,穿着泳裤的灰田正蹲在那里。黑的泳镜架在额头上,嘴角处和往常一样展露着爽朗的微笑。虽然两人很久没见了,但也没怎么交谈,这是略微点了下头,然后就和平时一样在同一个泳道里游了很长的距离。柔软的肌肉的动作和稳重规范的打腿节奏,是在水中他们两人唯一的交流。这里不需要语言。
“暂时回了下秋田。”从泳池里上来,淋浴完之后灰田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说道。”虽然很突然,但是因为家里有事情别无他法。”
作含糊的回答了点了点头。在学期的正中间整整10天不来学校,这对灰田来说是很少见的。他和作一样,如果没有相当大的事是不会上课请假的。所以恐怕一定是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关于回老家的目的,灰田没有再做说明,作也没有再问下去。不管这么说,因为这位年轻的友人平安无事回来了,堵塞在作胸口像是凝重的空气块样的东西,总算是发泄了出来。感觉胸口的郁结被人取出来了一样。灰田不是要放弃作离开他啊。
之后灰田对待作的态度也和从前一样。两人自然地说些生活中的对话,一起吃饭。灰田从图书馆借来古典乐的CD,一起坐在沙发上听,围绕着音乐或是读的书交谈着。或是只是一起在一个房间里,分享着那份亲密的沉默。到周末,灰田就会来作家里,两个人聊到深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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