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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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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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什么好?虽未伤及筋骨,可那伤口也是不浅,不包扎的话难保不再裂开,哪里好了?
    燕生瞪燕秋尔一眼,道:“不是说了让你别沾水?”
    有这么严重吗?不理解燕生为何生气,燕秋尔嗫喏道:“沐浴还能不沾水啊。”
    “那就禁止沐浴!”燕生理所当然地说道。
    燕秋尔默然。燕生还能更不讲理一些吗?
    “主君。”梁成从门口探进头来,看着正在对峙的二人,笑道,“主君,可以沐浴了。五郎君跟主君呆了一个上午,身上想必也染了酒气,可要与主君一同沐浴?”看他是个多么善解人意的管事,连这样的机会都为主君准备好了。
    “不必。”
    燕生和燕秋尔异口同声地拒绝,而后有些诧异地看了彼此一眼。
    “梁成,看住他,我去去就回。”说着,燕生便大步前往浴室沐浴。
    看住他?看住谁?五郎君吗?莫非五郎君又要做什么坏事了?梁成莫名其妙地看向燕秋尔。
    “看我干吗?”燕秋尔冲天翻了个白眼,在堂厅里寻了个地方坐下,“若连梁管事都不明白阿爹的意思,我如何能明白?”
    梁成转了转眼珠子,笑着说道:“五郎君聪慧过人,总是能领会主君心意,这一点便是属下也望尘莫及。”
    “你奉承人的能力也是让人望尘莫及。”燕秋尔斜了梁成一眼。
    “哪里,五郎君也不差,中午那会儿齐大夫还差人送了礼物来,点名是赠与五郎君的。”梁成脸上的笑容加深。
    齐鸣这礼物往燕府这么一送,无论是指名给谁,齐大夫与燕家相交的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在常安城扩散开来,于燕家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皇帝年迈,哪位皇子能继承皇位已经逐渐成为朝中大臣最为关注的时间,三位皇子之间的暗斗亦未曾断过,而燕家与左家之间的争斗正是皇子明争的第一步。虽说皇子在皇位之争中是否有胜算一看能力二看朝中世家支持,可若能傍上富甲一方的商家也是能为其增加筹码。商人能为政治赢取的利益是不可估量的。
    在朝中群臣已厌弃太子楚豫的时候,燕家的出现在群臣心中就变成了淮安王或者九皇子的宣战,是群臣喜闻乐见的,只是圣意难测,文武百官拿捏不准的是皇帝到底有多偏袒太子。
    就在此时,齐鸣向燕家示好。齐鸣乃是皇帝近臣,以其忠心耿耿和刚正不阿而为皇帝所重用,常伴君侧,深知君心,故而齐鸣之言行多半都能代表君心。若皇帝当真厌恶燕家,想要替太子除掉燕家,那齐鸣也定是不会向燕家示好,除非是他不想要命了。
    故而齐鸣在此时送礼物来燕家,对燕家、对楚易来说都是好事。
    “齐大夫?哪个齐大夫?”已沐浴完毕的燕生端着一盆热水进门,听梁成说到有人给燕秋尔送礼物,燕生便好奇地开口问道。
    五郎整日呆在世安苑里,可这人脉怎的越来越广了?先是结实了秦九和林谦,如今又来了个齐大夫,再过两日是不是连皇帝都要给这小子送个什么礼物来了?
    “回主君的话,是金紫光禄大夫齐鸣,今儿早上跟太子一起来为四郎君送行,与五郎君聊了几句,似有一见如故之意,午时将至的时候,便有齐府的人将礼物送上门来了。”梁成上下打量一下燕生,对燕生这沐浴速度感到些许惊讶。
    “与太子一道来的?”燕生蹙眉。初涉官场,燕生虽已收集了文武百官的信息和派系分化,可终究还是不熟悉的领域,还有些迷糊,此时听说齐大夫是与太子一起来的,便担心齐大夫是与太子一伙的。
    “阿爹不必担心。”燕秋尔依旧是轻而易举地看穿了燕生的担忧,于是开口解释道,“齐大夫虽是与太子一起来的,可看着倒像是皇帝特地让他来监督太子的,而且齐大夫临走之前给我留了句话。”
    “什么话?”燕生与梁成好奇地看着燕秋尔。
    “奸佞相伴,人心已失,靠山将倒,富贵将尽。这话是我与他谈起太子时他与我说的。”
    燕生与梁成将这十六个字默默重复一遍,心中一凛,惊诧地对视一眼。
    “这句话我也安排人给林谦送去了,好让九殿下仔细盘算盘算,看咱们是否要先静观其变。”见两人沉默,燕秋尔继续说道,“另外我也得到消息,说左家不是常安人,而是来自淮安,且似是改了姓氏,既然如此,我猜他们接近太子也并非是要助太子一臂之力,反倒像是别有用心。”
    盯着燕秋尔沉默半晌,燕生才开口问道:“这些消息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多跟府里的仆婢聊天啊。”燕秋尔笑道,“我可是靠着贩卖消息挣钱的,若得不到消息我岂不是要穷死了?”
    燕生摇头失笑,梁成好奇问道:“那这么重要的两条消息,五郎君怎的不是卖给九殿下,反倒直接送出去了?”
    燕秋尔奸诈一笑,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帮了九殿下这么大的忙,以后伸手跟他要钱花,他好意思不给吗?他要是不给,我就去打听点皇室秘闻什么的拿出去卖,估计也能挣不少。”
    这话五郎也真敢说!燕生轻轻在燕秋尔的头顶拍了一下,便端着热水拐进了卧房:“过来,我给你擦身。”
    “哦,好。”燕秋尔下意识应了下来,还起身脚步轻快地跟在燕生身后,迈开几步之后,燕秋尔才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燕生给他擦身?为什么?怎么擦?要……脱光?
    燕秋尔站在卧房门口,怔怔地看着燕生的背影。不知为何,之前还能在燕生面前毫无顾忌地脱衣沐浴的燕秋尔突然尴尬了起来。
    “阿爹,这个……我可以自己来的。”

  ☆、第一次亲吻

“昨夜我倒是让你一个人了,结果呢?哼!过来。”燕秋尔这人细心也粗心,在谈论正事或者面对别人的事情时他总能考虑周全,心思细腻,可对他自己的事情就不拘小节,那得过且过的随意燕生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这孩子人前人后分明就是两种样子。
    燕秋尔扶额。他永远都猜不到燕生会在何处纠结,也永远想不明白燕生为何究竟。不就是拆了个绷带吗?燕生还至于连他的自理能力都质疑上了吗?
    燕秋尔讨好地冲燕生笑着,说道:“没注意伤口是我不对,阿爹您就别生气了,您看您贵为燕家家主,怎好做这等杂事,我自己来就好,我自己来。”燕秋尔谨慎地靠近燕生,伸手想要拿过燕生手上的那块布巾。
    “话多!”燕生瞪燕秋尔一眼,即使燕秋尔已经注意到了距离,燕生还是轻易伸手抓住了燕秋尔的后衣领,使劲一扯便将燕秋尔方才随便整理好的衣服整个扯了下来,“去床上,背对我坐好。”
    身上一凉,燕秋尔暗骂自己方才为何不把衣服穿好。抬眼见燕生的表情十分坚决,燕秋尔默默计算了一下反抗成功的概率,最终只能放弃反抗,垂头丧气地爬上床,面朝墙坐好。
    燕生这才沾湿了布巾,又拧干,而后才走到燕秋尔的身后,一下一下地擦拭起燕秋尔的后背,燕生的视线也随着布巾一寸一寸地从燕秋尔光洁的肌肤上滑过。
    背对着燕生,燕秋尔完全看不到燕生的表情,静得连心跳都变成巨响的气氛下,燕秋尔有几分坐立难安,于是便随便寻了个话题,向燕生问道:“阿爹,今年的商联会要在哪里举行?”
    每次召开商联会的地点都不相同,且无迹可寻,西域也好,北地也好,主办的三大商家想要去哪儿,其他人便要跟着去哪儿。商联会进行期间所有与会者的食宿费用全部由当年的主办家族支付,也就是说这商联会也是三大商家的一个财力比拼,能否安排得让所有人满意更是决定了一家在商界的风评,甚至会动摇其地位。
    所谓经商,其所经营的除了物品,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开一条人脉则创一条商路,断一条人脉则断一条财路。故而这商联会无论对哪个商贾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洛阳。”燕生的手隔着一块布巾游走于燕秋尔的肌肤之上,虽隔了一块布巾,燕生却还是对燕秋尔的触感有所感受。五郎太瘦了。
    “洛阳?”燕秋尔一愣,扭头惊讶地看着燕生,“今年可是燕家主办?”
    “是。”燕生单手绕过燕秋尔腋下,勒着他的腰腹一提,就顺着燕秋尔的姿势将燕秋尔捞进自己怀里,开始为燕秋尔擦拭前边。
    “那阿爹要离开常安?”
    燕生顿了一下,而后才点了点头。手按着布巾从燕秋尔的胸前擦过,某处凸起的触感让燕生心猿意马。
    见燕生点头,燕秋尔愕然,眨着眼一脸呆相地看着燕生,失语半晌,才有些僵硬地开口问道:“那……阿爹打算带谁过去吗?”
    燕生将一直在燕秋尔的胸前和□□打转的视线收回,与燕秋尔对视,道:“我会带大郎去,大郎也该学着做些大事了。”燕齐心性淡薄,安守本分,这方面虽是让他省心,可也让他忧心,也该带他去见识见识大场面,激发一下他的雄心壮志了,不然燕家的大郎君没有好胜之心可如何是好?
    燕秋尔眨眨眼。所以燕生的意思是他去洛阳就只带燕齐和管事?不带他去?这一去就是三四个月,燕生不带他去?听出这层意思的燕秋尔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又有些憋闷。
    没听到燕秋尔的回话,燕生继续道:“本是想带你去,可常安这边除了燕家的日常生意需人打理之外,现今又多了九皇子一事,生意上的事情其他人都做得来,可九皇子的事情除了你无人能盘算得清楚。我将肖娘和梁成留下,若需调用钱财就尽管与他们二人说。”
    燕家上下,不管是谁想要调用家族的钱,不管这钱是用来购货还是建府,都必须层层上报,最后经由燕生同意后这钱才拿得出,哪怕燕生行走在外,也得找着他征得同意。而这是燕生第一次将财权下放。
    燕生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九皇子夺位之路上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单靠九皇子、林家和燕寻的那点儿积蓄定是不够,现在他既与燕家联合,想必也不会羞于开口,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若九皇子急需用钱,却要几经周转得他批准怕会误了时机,倒不如将这权利交给燕秋尔,也好方便行事。
    准他调用燕家钱财?那岂不是将燕家送到他手上任他处置了?虽然知道纵使他要做什么对燕家不利的事情,只要梁成和肖娘出面阻拦他也是什么都做不成的,燕生或许是在知道这点的情况下才做出的决定,又或许燕生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无论如何,燕生给予燕秋尔的信任都让燕秋尔心惊。
    “阿爹给我这么大的权利,就不怕我这个败家子把燕家的金库挥霍一空?”
    “随你。”就金库里那点儿钱,就算五郎都花光了,他也能再赚回来,怕什么?
    “随我?”燕秋尔心中又是一震,故意调侃燕生道,“阿爹若是这样说,我可是会当真了。”
    这小子是在怀疑他的信任和真诚?燕生无奈,放下了床帘之后,扬声冲门外喊道:“梁成,进来。”
    听到召唤,梁成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那两个人要在里面继续腻歪一会儿呢,怎的就叫他了?
    “主君,何事?”
    “将金库钥匙给五郎。”
    “主君?”
    “阿爹!”
    燕生的话音一落,梁成与燕秋尔的声音便同时而起。
    “属下可否询问原因?”燕生这一天都未有机会与梁成谈几句正经事儿,故而昨夜宴聚上的决定梁成还尚不知晓,此时听了燕生的吩咐有些搞不清状况。此事非同小可,可不是燕生吩咐了,他就必须毫无异议地去做的。
    “昨夜已决定今年的商联会由燕家操办,地点在洛阳,故而九皇子一事打算交给五郎。”
    “原来如此。”这样一说,梁成便明白燕生的心意了。只是就算要让五郎君主管此事,也没必要将钥匙交出去吧?他不是也要留在常安城里吗?整日跟在五郎君的身边,五郎君转头向他要把钥匙有多难?
    “梁管事,阿爹说笑呢。”燕秋尔急了,撩开床帘就要往外出。
    “别出来。”燕生一转身便将人又按了回去,“你不是不信我吗?”燕生的两手撑在燕秋尔脑袋边儿,俯视着燕秋尔盛着慌张的双眼。
    燕秋尔怔住。燕生的目光缱绻,看着他有坚定,有迫切,有不悦,还有那么一点点委屈,没有丝毫隐瞒地全部展现在燕秋尔的眼前。
    梁成按松了一口气。幸而五郎君是个明事理的人,也是个善良的人,不然若是主君的这份心思被利用,那便当真是燕家之祸了。不过若五郎君不是这样的人,主君也不会倾心于他吧。瞧燕生与燕秋尔已上一下的暧、昧姿势,梁成暗笑一声,识相地退了出去。
    “五郎,你叫我一声阿爹,却全然不信我?”燕生听到了梁成离开的声音,却没有理会,现在有比梁成更重要的人。
    燕生一直想不通,有谁家的孩子会不依赖自己的父亲,可五郎偏生就是这样,五郎可以为他出谋划策,可以为他的起居安危担心,却绝不会依赖于他,不会跟他说自己的秘密,甚至不会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求助于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有拉近,可还是有一道墙挡在两人之间,一道只能由五郎去推倒的墙。别人家的儿子都会与父亲之间竖起这样一道墙?除非……除非五郎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
    “我、我没有……”燕秋尔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不相信燕生吗?不,他从未怀疑过燕生,他相信燕生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他相信燕生会做到他所做出的每一个承诺,他只是……他只是不会把自己交给燕生,就如同他不会将自己交给燕家一样。他了解他们,相信他们,可以接受他们的善意,也可以对他们友善,可最后的那一步他总是会下意识地收住,不再向前。
    “五郎……秋尔,我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燕生伸手轻抚燕秋尔的脸颊,微微用力,迫使燕秋尔与他对视。
    “没、没有。”燕秋尔的视线再次移开。
    燕生不悦地蹙眉。他不是不能等,他一直在等,等燕秋尔对他放下心防,可他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为何还是不行?他还要等多久?此去洛阳没有三五个月怕是回不来,这期间又会生出何种变故?燕生最怕的就是不相信、不依赖他的燕秋尔会因为什么事情轻易离开燕府。
    “那为何不看着我?秋尔,你到底在瞒我什么?难道……你已知晓自己的身世?”
    “我不知……”被燕生突如其来的提问吓了一跳,本就心慌意乱的燕秋尔下意识地急吼出声,想要反驳,可脱口而出的话才说到一半,燕秋尔便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如此一来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已知晓身世。
    “你是何时知道的?”燕生直起身子,站在床边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也跟着坐起来,苦笑一声,答道:“去年腊月阿爹……主君回府那会儿就已经知道了。”
    听燕秋尔喊他主君还真是有点儿奇怪,燕生蹙眉问道:“你向我奉茶时便已知晓你我并非父子?”
    燕秋尔沉默地点点头。
    “那之后你从未把我当做是父亲?”燕生的心中突然生出几分雀跃。若燕秋尔从未将他当做父亲,那燕秋尔之前的种种便只是为他燕生这个人或喜或忧?
    “是……”本想至少要等花月阁建好了他才要找个机会离开燕府,现在看来怕是要提前了,他这样欺骗燕生,燕生怕是不会再留他了。
    “你小子……你这小子!”燕生笑骂两句,突然身体前倾,猛地将燕秋尔扑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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