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两个贼知道自己被发现后,极有可能丢了箱子就跑,这包应该还会带走,他俩熟悉陶源村的地形,顾升等人有可能还追不上他们。
于是,南山不再犹豫,在内心大喊一声:起。紧靠着墙壁的大床就立了起来。
石头恰好见证了这一幕,此刻正和大床面对面,惊恐道,“起尸了?我们快走。”
“没有起尸,是大床自己站起来了,”顺子和他一样害怕,但还是纠正着,“这陶家果然诡异,我们快逃吧。”
“……好。”
其实石头想问,还逃得了吗?
南山冷笑一声,想逃?门都没有。
她直接来了个泰山压顶,这房间不大,他们后面就是门,石头和顺子躲之不及,被压了个正着。
为了不让他们压出血来,南山特地放缓了动作。
顺子还好,躺平平任它压。石头就难过了,背后有个包,硌得慌。他总觉得是一根柱状的东西,在顶着自己。
“我们把它抬起来。”石头双手撑在床板上,艰难地转头,对身边的顺子说道。
“好。”顺子也开始用力地顶着床板。
然而,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们施加给床多少力,床就会反弹给他们多少力,像是诚心在跟他们作对。
更过分的是,有好几次,好不容易他们的力量占了上风,把床移开了一点。还没来得及欣喜,那床就主动站了起来,然后以让他们更加难过的姿势压了下来。
那模样,倒像是床在调整姿势。
反复几次,顺子和石头精疲力尽,放弃了挣扎。
他们冷静下来后,恐惧占了上风。
“你说,我们还会活下来吗?”顺子一脸绝望地问。
石头强撑着,“会的,我觉得女鬼把我们强留下来,是垂涎我们的美貌。”
南山:???
“有道理,可我不想跟她有肮脏的交易,还不如跟你过呢。”
石头:“……别瞎想,有我在,她看不上你的,我比你长得好看多了,”又惆怅地感叹道,“有时候长得帅,也是一种罪过啊!”
南山:……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确保他们不会再进行挣扎,她离开了床,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
“今天的星座知识就给你们科普到这儿,”顾升抿了抿嘴角,“星座知识也不能全信……”
南山无奈,她睁开了眼睛,低声在顾升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顾升诧异。
他没想到小偷的胆子会大到这种地步,他们还在这里坐着呢,明目张胆地太不像话了。
顾升想到了包里的那根骨头,朝大黑等人使了个眼色,立马起身朝房间走去。
“怎么了?”大黑不明所以。
南山替顾升答道,“屋里进小偷了。”
大黑小黑:哈!胆子还真大。倒也没问南山是怎么知道的。
童老太太还在和老伴聊天,没有注意到他们这头的情况。
……
门是锁着的,如他们离开时一样,顾升用钥匙把门打开,顺便开了灯。
就看到两个男人被压在了床下,如两只四脚朝天的乌龟,莫名喜感。
小黑率先开口,责骂道,“好不要脸的贼,竟然连床都要偷。”
石头:……
作为一个有尊严的小偷,顺子反驳道,“我们才看不上它。”
小黑这话要是让顺子的同行听到了,肯定会被笑话死。
小黑嗤笑道:“难道不是吗?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拿了顾哥的行李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搬走这床。可惜,力气不够,被这床压了。”
“你胡说!”顺子被说的面红耳赤。
小黑说:“厚厚,还冤枉你了?别告诉我是床先动的手。”
顺子:“……”
本来就是!
大黑和小黑合力把床给抬到了一遍,发现这床也不重啊,看向石头和顺子的眼神中带了些许鄙视,这两个贼太弱了。
石头和顺子少了它的压制后,就想逃,被大黑小黑合力制服了。
大黑把挂在石头脖子上的包去给,扔到了南山的怀里,“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南山背过了身子,象征性地看了看,“没有少东西。”
她是知道的,石头和顺子没有打开过自己的包,顺走东西就更加不可能了。
也不知道大黑从哪里找出了两根绳子,把小偷绑得像粽子似的。
“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置?”大黑问顾升。
顾升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让我来问他们几个问题。”
他看向石头,“名字,年龄,住在哪里?”
话音刚落,童老太太就推门走了进来,见到坐在地上,捆得严严实实的石头等人很是诧异!
“我是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吃西瓜的,刚从井里拿出来,”她用拐杖指了指地上那两个人,又开口问顾升,“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石头见到童老太太,仿若见到了救星,“童奶奶,请你救救石头。”
“还有我。”顺子也说道。
顾升挑眉,“你们认识,这两个人来我房间偷东西,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你们怎么又偷东西了,就不能学点好吗?”
童老太太似乎不耻他们的行为,用拐杖狠狠在他们身上两下,他俩疼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不敢吱声。
他俩还指望童老太太能救他们出去呢。
童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是我们村里的,高壮点的叫石头,瘦小的叫顺子,父母双亡,是在村民的照看下长大的。后来去了外面一趟,他俩就学坏了,”她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俩,“我保证他俩不会再犯了,你看这警察局也远。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放过他们一次。若是下一次他们再犯在你们手上,我一定亲自把他们送到警局。”
“你们看,这样行吗?”童老太太言辞恳切地问道。
“对对对,我们知错了,绝对不会再犯了。要是再被你们抓到一次,我俩自己自首。”
石头和顺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石头是真的觉得顾升这一行人碰不得了,想起上次想要破车偷东西时,没有人驾驶的车子自己动了起来。这次也差不多,这床和他们做起了对。下一次,指不定什么物体活了过来。
……
没想到这俩人还是在村民的照看下长大的,就算是顾升和南山想要把他俩送到警察局,村民们念在旧情,他们也会被村民给拦下来的。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顾升同意了,干脆就卖童老太太一个人情,“可以,大哥,小黑,给他们松绑吧。”
大黑和小黑视顾升为主心骨,是以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童老太太见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替他们谢谢了,你们还要吃西瓜吗?”
“不用了,我们聊会儿天就睡了。”
童老太太点头,“也好,年轻人早起早睡对身体好。”
一恢复自由,石头和顺子就连滚带爬地出去,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久留。
童老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连忙跟上。
等他们走了,顾升连忙把门关上。
“我们等一会儿吧,童老太太以往都是吃了西瓜就睡觉的,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顾升在床边坐下。
窗外传来了童老太太的呵斥声,而石头和顺子敬她是长辈,只能乖乖受训。
童老太太见他们认错态度良好,就让他们离开了。心里也明白,若是真的没有悔改的心思,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童老太太和她的老伴就回屋睡觉了。
眼瞅着他俩的屋子熄灯了,不过片刻,就传来了呼噜声。
顾升和南山立马奔向了孟清河的房间门口,让大黑和小黑望风,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很快就把锁给开了,两个人闪身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第86章
南山一进门,就径直往右边的柜子走去。
顾升轻轻将门带上,也走到了柜子边,上头挂了一把锁。
不用南山提醒,他微微弯腰,凭着微弱的灯光,找到了锁孔,熟门熟路地就把锁给开了。
顾升替南山打开了柜门,接下来就交给她了,他并不知道她口中的小纸包,具体放在哪里。
柜子底部放了些衬衣之类的衣服,上面架了一块板子,放了几床厚厚的棉被,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棉被上盖了一块布,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衣。
整个柜子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南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她仔细回忆了孟清河的做法,把手伸到了第二床棉被里,用力掏了掏,只摸到了几颗圆圆的球球,估计是樟木球。
南山从左到右,一点点仔细地摸索过去。
恰在此时,窗玻璃处来了动静,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这是陶明和孟清河快来了的信号。
“南山,你听到了?”
南山点头,“听到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她顿了顿,“只能启动B计划了。”
“好。”顾升相信她,没有催促。
在A计划中,他们拥有充足的时间,拍个照回来仔细研究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至于那个纸包,就放在原来的位置,确保孟清河不会被发现。
这B计划只有他俩知道,B计划中,他们拥有的时间不够,只能铤而走险,把纸包拿走,等看完之后再找机会把纸包还回去。
这个计划风险大,他俩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在还回去之前,孟清河不会去查看小纸包。
本来它已经被南山否决了,直到石头和顺子入室偷窃,又让她看到了这事的可行性。
最好的打算是孟清河没有发现它丢了,若是她发现了也无妨,她本就是偷偷把它藏起,丢了也不会大肆宣扬。
孟清河只会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联想到昨日顾升所住房间差点被石头偷了,孟清河极有可能会怀疑石头和顺子,而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和顾升身上。
……
一分钟过去了,三长两短的声音间隔更加短促了,这是无声的催促。
南山内心紧张无比,心跳得特别快,如同密集的鼓点。手心里全是汗,手掌也一直在颤抖。
越到这个时候,她反倒冷静了下来,紧闭着眼睛,感受着棉被下的触感。
硬硬的,薄薄的,南山睁开了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我摸到了。”
说完,她抓住了那个小纸包,手用力地从棉被里拔了出来。
“走吧。”
“等等,还有柜子门。”
南山一心想着拿到纸包,差点就忘了这茬。
顾升飞快的合上了柜子门,重新上了锁,随后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间门。
“你们怎么这么慢,快离开。”大黑在外头等的心急如焚,要不是小黑拉着,大黑都想要破门而入了,把这俩人拽出来了。
顾升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他们畅通无比地走了进去。
关上门后,大黑靠在门背上,手放在胸口处直喘气。
看得出来,比顾升和南山还要紧张。
小黑走了过去,问道,“你们拍照了吗?”
南山摇头,摊开了右手,“我把它直接拿出来了,就是这个东西。”
小黑瞪大了眼睛,“不是说好,拍了照后,就还回去吗?”
计划里,明明没有说过要把它拿回来。这拿回去还得放回去,多危险啊。
顾升安抚道,“没事儿,即使后面被孟清河发现了,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石头和顺子是头一号嫌疑人物。
小黑见顾升说得在理,稍微放下了心,看了它一眼,嘀咕道,“就是为了它吗?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南山笑了笑,心情放松,“我也特别想知道。”
“我们等孟清河睡了再拆吧。”大黑无比谨慎。
小黑说,“无妨,我们把门锁的好好的,他们是不会进来的,南山你拆吧。”
南山也是这么想的。
真相的一角就快要揭露,她既忐忑又兴奋。
她打开了最外头一层塑料纸,下一步就是拆开那层包的方方正正的报纸。
院子外头忽然就来了动静,有些许吵闹,让人想忽视都难。
她放下了纸包,连带着塑料纸一起放到了包里,“我们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
等他们四人走出门外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二黑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陶勇的脖子上,直把他勒地喘不过气来。
他对孟清河说,“丫丫,你看我臂力好吗?嫁给我好吗?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你别这样好吗?”陶勇喘着粗气说,弓着背,又转头对一旁看起来束手无策的孟清河说,“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孟清河特别无奈,“我想不出来啊,梦游的人又不能叫醒。”
……
他俩今晚收获不错,钓了一大桶的鱼,就提前回来了。
在路上碰到了二黑,脚步呆滞,宛若游魂般走着。
孟清河看了觉得怵得慌,连招呼都不敢打。
她和老公去小河边收捕鱼鱼笼的功夫,二黑就走了过来,坐到了水桶上。
陶勇当即就问了,二黑在干嘛。
二黑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在看电视。
陶勇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有理会,谁知二黑自顾自地嗨了起来,手舞足蹈道,“好球。”
差点把水桶都给搞翻了。
孟清河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发现二黑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偏偏还自认为无比的对,她才意识到二黑现在症状是梦游。
怕他梦游的时候出事,毕竟不知道他还会晃悠到什么地方,就让陶勇扶着他回自己家,具体事宜到家了再商量。
南山作为二黑的妹妹,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哪知道就因为这个,二黑就缠上了陶勇:凶神恶煞地撒娇,简单粗暴地要抱抱,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
陶勇不堪其扰,这一路上耽误了许多功夫。
……
她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大黑和小黑,“他的兄弟在,他们肯定会有办法,”她对陶勇说,“你在这里坚持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孟清河跑到了大黑面前,“你们在可真是太好了,二黑他梦游了,从小河边开始,就缠着我老公不放。”
梦游?!
大黑和小黑相视一眼,他俩和二黑认识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说或见识过他的梦游。
心中瞬间就了然,多半是装的。
二黑用这种方法在拖延时间,尽可能地给南山和顾升创造时间。
大黑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又梦游了?”他转而对孟清河说,“嫂子放心,处理这事儿我俩有经验了,对吧,小黑。”
“对对对!”小黑配合道。
装的还真像有那么一会儿事!
孟清河不疑有他,“拜托你们了?”
“小意思。”
……
大黑走近陶明时,二黑正在问陶明问题:么么哒还是啪啪啪?
听得他老脸一红,幸好陶明不懂网络词汇。
陶明无奈地挣扎,“有话好好说。”二黑现在说的自己根本就听不懂。
二黑依旧还是执着的问着。
“么么哒吧!”陶明回答道,啪啪啪一听就是打人时候发出的声音。
万一二黑听了之后打他,可就不妙了,他根本就不是二黑的对手。
“这就是你的答案?”
陶明有些怕他,迟疑了一瞬,坚定的点了点头。
二黑双手松开了陶明的脖子,一脸凝重地看着陶明,“这是你的选择。”
听到此,大黑和小黑突然就不想阻止了,有些期待二黑的下一步做法。
只见黑二山摸上了陶明的胸,一手一只,口中呢喃道,“摸!摸!大!”
“你的,太小了,”黑二山挺了挺胸,“男人,就该拥有像我一样傲人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