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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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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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身是个非常及格的高门贵女; 各类红白大事她都很清楚操作流程,现在肯定不能按原规格办的,邵箐只能结合实际; 回忆着删删减减。
  她很认真,毕竟这是魏景母后的大事,可不能出半点纰漏的。
  添添减减,到差不多的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夫人。”
  是寇月。
  邵箐立即将案上一叠写好的纸收起来,一边随意在空白花笺上写了几个字,一边应道:“月娘吗?快进来。”
  寇月是来送药膳的。
  近些日子邵箐的药膳是她熬的,她现在不再开衣裳铺子了,改为给颜明打下手,打算学着当个医女。
  寇月瘦了很多。
  毒盐案之后,寇玄领她负荆请罪。在此之前,他不得不狠下心来,狠狠教训了胞妹一番。事情也不再瞒着她,除了少部分不能说的以外,前因后果都掰开仔细给分析过一遍。
  这里不是合乡,他妹妹终究不能继续和从前一般了,护着瞒着就是害了她。
  成长是痛苦的,差点害了成千上万百姓的惊惶自责,远超了识破袁鸿真面目的痛苦。
  她浑浑噩噩,即便听闻袁鸿已伏法,也没多询问半句。
  魏景还用着寇玄,且此事一直在青翟卫的监控下,因此呵斥过后,略作惩处就放过了。但他强调,日后不可再犯,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说,但不言自喻。
  历经种种,寇月愧疚自责,成了惊弓之鸟。她总唯恐自己蠢笨独自去外头会被骗,不敢出门,更甭提什么衣裳铺子了,只沉默地在家中帮王弥照顾孩子打理家务,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最后还是颜明提议,让她来给自己打下手,他看着没事,人总憋着会生病的。
  邵箐接过碗,一口气闷了,熟悉的辛辣苦涩味道直冲喉咙,胃里翻江倒海,她闭眼皱眉硬忍过去,寇月忙捧了蜜饯来:“夫人,您吃个蜜饯吧。”
  她苦恼道:“我按照颜大夫说的步骤熬的。” 很仔细很认真,但味道却不是她能控制的。
  “没事,它一直就是这个味儿。”
  寇月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失去神采,邵箐也没办法,该分析的厉害她病中寇玄等人已分析得足足的,因此她也没说其他,只嘱咐日后需多多谨慎,但也不能因噎废食。
  “要不,我问问颜大夫,能不能调一下方子,让味道好些?”
  想想颜明那臭脾气,邵箐有些牙疼:“还是算了吧,也就再喝个把月罢了。”
  “颜大夫脾性坏,但人很好的,我就问问他。”
  寇月坚持,邵箐只好由她去了:“月娘,学医闷不闷?”
  “不闷。”
  说起这个,沉寂了许多的小姑娘终于鲜活了些,她感慨:“草药有许多种,还要炮制才能入药哩。”
  “颜大夫懂得真多,很厉害。”
  她太佩服了,话罢又有些丧气:“我很笨,一天只能记几样。”
  邵箐安慰:“没事,慢慢来,你药膳不是熬得很好吗?”
  “嗯!”
  寇月露出笑容,收拾好碗盏:“夫人,我先回去啦。”
  嫂子嘱咐她,夫人是主公之妻,不能没大没小,更不能耽搁误事。寇月虽觉得邵箐很好,只吃过一次大亏后她凡事多听嫂子的,尽管和邵箐亲近依旧,但再不敢像以前那样有事没事就来一趟。
  邵箐说过没事,可作用不大,只好随她去了。
  寇月告别后,刚转身,谁知门一响,魏景回来了。
  一见魏景,寇月大气不敢喘,忙福身见礼,魏景瞥了她一眼,淡淡叫起。
  邵箐打圆场:“好了,月娘先回去吧。”
  把门掩上,二人说了几句话,她拉魏景至书案前,翻出方才收起的一叠纸:“条件所限,让母后受委屈了。”
  交给韩熙,命人悄悄准备起来差不多了。
  魏景沉默接过,一一翻看,纸张挺多的,但和皇后之仪差之千里,但确实目前暗下祭祀所能备得最好的。
  “母后在天之灵,想必不会怪罪,你莫自责。”
  他声音有些哑,但还在安慰自己,邵箐听着心里难受,握了握他的手:“嗯,你也是。”
  魏景握紧她的手,闭了闭目。
  ……
  何泓一行在高陵逗留几日,接着启程往东南而去,他此行借口就是向父亲请命巡视东南盐铁,怎么也得走一趟。
  魏景去送了,不管内里是否尚存一丝忌惮,这几日双方处得十分之好,一个信重欣慰,一个感激涕零,为何泓此行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送走何泓以后,又过了十来天,择好的除服日到了。
  这几天魏景都很沉默,当日傍晚,刚至下值时间,他就携邵箐回了后院。
  邵箐已回前头上值去了,照旧任少府掌财务,久违的忙碌生活她觉得很充实,乐在其中,正好还不用胡思乱想。
  二人回到后头正院,用了晚膳,等天黑透以后,屏退平嬷嬷春喜,她取出早备好的两身黑色衣裳,轻唤道:“夫君。”
  魏景勉强笑笑,接过衣裳去了浴间。
  二人沐浴更衣,在正常歇息的时辰吹熄烛火。黑暗中,魏景推开后窗,单手搂着邵箐,一跃而出。脚尖轻点,很快不见踪影。
  二更的梆子隐隐传来,寒风呼呼,邵箐身上披着一件带兜帽的大毛斗篷,紧了紧领口,倒不冷。
  魏景穿过东城坊市,最后落在其中一座三进民居的花园中。
  韩熙早就等在此处,还有季桓张雍陈琦,以及无声肃立的一众青翟卫。
  一张足足丈余长短的祭案设在花园中心。羊,牛,猪等等三牲果品,香烛冥纸等等陈设一案,还有挽联挽帐,哀沉肃穆。
  邵箐随魏景换了孝服,跟在他身侧一步步行至祭案前。他步伐缓慢,很沉,最后祭案前跪下,重重三跪九叩。
  夜深人静,祭奠在悄悄进行,唯一有些许声响的,只有魏景亲自低低念悼词的声音。
  邵箐抬看着眼他的背影,惨白沉重,她暗暗长叹一声。
  更深露重,虽有蒲团阻隔,但老实说在室外跪着还是明显感觉到寒意的,不过这隐蔽的祭奠并没有持续多久,约莫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魏景伫立在寒风中,久久凝视身前的祭案,直至香烛冥纸燃烧殆尽,最后一点火星熄灭,他才回过神来。
  “我们走吧。”
  他握了握邵箐的手,触手冰凉,眉心一蹙。
  “我不冷。”穿得厚,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换下孝服,魏景立即替她披上大斗篷,邵箐低声安慰,伸手握住他的手。
  魏景眉眼依旧沉寂,手紧了紧,低低道:“嗯。”
  ……
  回到郡守府后,已是深夜,二人上床歇息。
  魏景仰躺,左手臂照旧拥着邵箐,昏暗的床帐内他没动也没任何声响,但邵箐却知道他没睡。
  唉,她轻叹一声。
  劝也没用,只能给点时间缓和了。
  迷迷糊糊的,她睡了过去。至于魏景,不知他是否彻夜不眠,不过他体力充沛,次日倒不见萎靡。
  ……
  这般过得几日,魏景终于恢复了正常,重新把悲伤收敛在心底。
  邵箐很高兴,拉着他的手笑道:“我们今晚吃锅子好不好。”
  “好。”
  大骨熬的汤底,在铜锅里咕噜噜翻滚着,乳白乳白的,羊牛鹿鱼取最鲜嫩的部位,片成薄片,蔬菜蘑菇,还有七八种贝类。
  邵箐最爱在大冬天吃锅子,浑身暖洋洋,饱了口福还不上火。魏景这几天都没多少食欲,好不容易见他恢复,她忙不迭拣他爱吃的鹿鱼蘑菇涮了好几样,多给照顾照顾。
  她忙忙碌碌为他布置,魏景安静看着,锅子的蒸汽弥漫,他眉眼间染上柔和暖意。
  “阿箐。”
  他握住她搁在案上的左手,很想说句什么来表达此刻情感。但他不想说谢谢,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感谢显得生疏。心念一转,忆起她每每高兴极了,总爱笑盈盈冲他的那句“夫君你真好”。
  魏景低低道:“你真好。”
  他的眼神很专注,深邃的黑眸中似有暗光流动,倒映着萤萤烛火,温度仿佛能炙烫人心。
  大概蒸汽多了点,邵箐觉得脸皮有点热,她眨巴眨巴眼睛,笑道:“知道我的好,那以后要多听我的啦。”
  她一句俏皮话,魏景却很认真地说:“好。”
  这么认真干什么呢?
  他目光深邃,一瞬不瞬,看着邵箐也紧张起来,小心脏“砰砰”一阵乱跳,抓筷子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我们……”用膳吧。
  她才说了半句,魏景微微倾身,止住了她的话头。
  醇厚的气息很熟悉,两瓣柔软的唇贴合上来,“阿箐……”
  声音消失在唇齿之间。
  很温柔,很小心的一个吻,可以清晰感受到其间珍重之意。他抱住她,强而有力的怀抱,可以感受衣料之下肌肉的线条,密密地将她圈在其中。
  邵箐双手反射性抵住他的前襟,攥紧了其上衣料,勉强喘了几口气,她缓缓放开,鸦睫颤了颤,慢慢闭上眼睛。
  轻触微啄,吮吸舔舐,最后,她被放倒在榻上。
  炽热的躯体紧贴而上,暖意融融,为她驱走冬季夜间的微凉寒意。
  ……


第50章 
  雕了缠枝纹的精致大熏笼中; 炭火旺旺燃烧; 驱走了冬夜湿冷,屋中暖意融融。
  铜锅子中乳白色的汤汁还在翻滚着; 蒸汽四溢,食物的暖香无孔不入,勾人垂涎欲滴。
  可惜; 如今并没有人理会它。
  帐幔后隐隐约约有低吟; 断断续续,时急时缓,女声极隐忍; 似已无法支应。
  邵箐挽发的羊脂玉发簪不知何时被抽掉,鸦羽般的青丝泄下,有的凌乱披在榻上,有的散在她的肩颈; 还有些许,与魏景密密缠绕。
  他体温灼热,挞伐急且凶猛; 即便极心疼她,憋久到了后头; 还是难以自控。
  极满涨的充盈,动作间仿佛被重重触及灵魂; 邵箐眉心紧蹙,仰头,紧紧地抓住他。
  润睨的晶莹泛起潮红; 她连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最后落了泪,哀哀地求他轻一些,多心疼心疼她。
  魏景如何不心疼她?
  他紧紧抱着她,低低哄着,温柔亲吻着,极尽所能,细细安抚。
  “阿箐……”
  漆黑的冬夜,带着水汽的冷风一如既往侵袭,萧索的枝头扑簌簌轻响,却被重新糊过的厚厚窗纱阻隔在室外。
  鎏金八角烛台上,橘黄色火苗跳动,晕黄的烛光映在青色的帐幔上,添上数分柔和之色。
  无人添置,铜锅子下的炭火逐渐褪去红色,食物香气犹在,夜却还长。
  ……
  实话说,这次感觉比上回好,虽初时仍颇不适,但魏景极耐心温柔,竭尽所能让她欢愉。
  邵箐也确实感受到了,就是耗时太长久了些,到了最后她受不住了,只一叠声让他快快结束。
  魏景到底是心疼她的,虽意犹未尽,但还是抱紧她,猛冲刺一轮结束鏖战。
  感官上的刺激长久且强烈,让邵箐身躯尚在余韵中微微颤栗,牙关紧咬,眉心轻蹙,一时未能回神。魏景抱着她,轻轻抚着她背,不停啄吻,细心安抚着。
  等邵箐终于恢复平静,他唤了热水,抱她进了浴室。
  微烫的热水浸过肩颈,昏昏欲睡的邵箐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魏景伺候她清洗,很仔细很温柔,她脸上热辣辣的,到这份上要自己来有点多余了,她只好努力发散思维转移注意力。
  嗯,虽仍感觉激烈过头了,但确实比第一回和谐,以后应该会更好的。
  就是没避孕。邵箐算了算日子,还好,是安全期,应该没啥问题。
  不是她拒绝要孩子,都同意成亲有正常夫妻生活了,拒绝这个就矫情了。只是在不久的将来很可能会发生巨变,她觉得现在不是很好的时机,缓一缓更合适。
  不过这是她个人的想法,还得和魏景沟通一下。
  也不知道他好不好接受,毕竟古人看子嗣很重的,而他又血亲死绝,就剩他一个了,血脉传承就更显重要。
  邵箐刚这般想罢,忽听魏景说:“阿箐,我想着,我们要不过一二年再要孩子。”
  这么巧吗?
  邵箐诧异,抬头看他。
  鏖战一场,酣畅淋漓,魏景眉目舒展,见妻子看来,他解释道:“明年必生大变,不知局势变幻如何?我想着,待稳定下来再孕子,要更妥当。”
  不是他对自己没自信,而是涉及妻子,他总万分谨慎的,万一届时发生需要紧急转移的变故,邵箐若身怀六甲,将会有大风险。
  魏景大掌覆在她小腹位置,轻轻摩挲。血脉的延续,属于他与邵箐的,只要一想,就让人极为期待。
  可惜现在并非好时候。
  “我问了季桓,他说可以按日子算计,避开易得孕期,余下时间便大致无碍。我们可按此行事。”
  服避子汤什么的,多少总会伤身,魏景就从没考虑过让妻子用这法子,他道:“若如此,还得孕,那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们且安心将他生下。”
  “阿箐你说可好?”
  他有些愧疚:“要委屈你了。”
  时人眼里,子嗣就是妇人的终身依靠。魏景虽觉得自己才是妻子终身依靠,还轮不上孩子,但世情如此,他认为自己很委屈了她。
  这咋就委屈上了呢?
  邵箐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有些好笑更多的是感动,她搂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他的下巴。
  “好,我自是知晓夫君为我好的,如何就委屈了?”
  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又亲了他,魏景很高兴,回吻了吻她的脸颊。
  “我当竭尽所能,日后再不让你们再受委屈。”
  “好!”
  魏景心一松,身躯却绷起,妻子软软倚在他怀中,二人刚行了房事,她肌肤白皙晶莹带隐隐痕迹,眉眼水润带春情,正仰脸看他,他当即就下腹一紧。
  但她身疲骨乏显然经不起再一回了,他闭目压了压,赶紧洗了洗,抱她出水。
  邵箐脸红嚷嚷要自己披衣,他也不坚持,带她在屏风后整理妥当,再抱她回内室。
  魏景要命人重新准备晚膳,邵箐摇头她刚才吃了点不饿了,趴在柔软的衾枕上,她卷着被子滚到里头,沾枕即睡。
  迷迷糊糊中,魏景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好,快睡吧。”
  ……
  邵箐真睡得很快,一夜无梦,次日醒来已天色大亮。
  冬日换上了厚窗纱,天光只隐隐透出,室内很昏暗,她还听见有“沙沙”的雨声。
  西南冬季少降雪,然而却常下雨,阴寒阴寒的,无孔不入仿佛能钻进人骨缝子里似的。邵箐光想想就觉得很冷,下意识往热源蹭了蹭。
  对,她很暖和,被热源密密包裹,她一动,头顶就传来魏景的声音:“醒了?”
  一只大掌抚过她的发顶,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常年习武掌心粗糙,触感尤为明显,这一瞬间很容易就让邵箐回忆起昨夜的触摸,他掌心仿佛带电流般,所过之处让她不可自控战栗。
  她热血上涌,忙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我们该起来了。”
  她佯装若无其事,但脸颊上的绯粉出卖了她,白皙莹润的肌肤看着就薄,绯色从面庞蔓延至耳垂,连那圆润的一点都粉粉嫩嫩的。
  魏景轻笑一声,也不戳穿她,遂翻身下床,从熏笼顶上取了烘了一夜暖暖的衣裳,回到床上供二人穿戴。
  按照常理,其实这些都应该有下仆侍候的,但魏景和邵箐至今仍仅用着平嬷嬷祖孙,不喜陌生人进屋,二人更乐意自己稍稍动手。
  邵箐依依不舍蹭了蹭被窝,坐起穿衣。
  细细感受一下,身子骨有些乏,但也不妨碍行动什么的。
  她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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