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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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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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年轻人,都是他贴身亲卫,信重程度不亚于韩熙几个。这并不是针对此次攻蛮的,当初决定和青翟卫联络,他就有了此念。
  王经三人出列:“标下领命。”又转向邵箐,重新见礼:“标下等见过夫人。”
  邵箐忙道:“三位快快起罢。”
  至此,所有安排已经妥当,邓光率先举起酒杯:“标下敬县尊一杯,此战必胜!”
  “说的好!”
  这种酒是不能不喝的。
  魏景为了掩饰身份,日常起居并不以孝期示人,所以洗尘宴不能少,敬酒也无没理由拒绝,好在邵箐体贴,借口自己不胜酒力,首案准备的是素酒。
  他仰首饮尽杯中酒,捧着酒壶的春生忙又斟满,他重新举杯:“诸位,请!”
  邵箐也连续喝了两大杯,热热微辣的酒液从喉管进入胃袋,她发现自己还真不胜酒力,虽不醉,但却感觉酒意直冲上头,摸摸脸热热的。
  宴席也差不多了,她干脆小小声对身边的魏晋道:“夫君,我先回去了。”
  她喝了酒,杏目格外水润晶亮,脸颊泛粉,冲他眨眨眼睛,魏景低声嘱咐:“走慢些,让平嬷嬷和春喜搀扶你。”
  哪有这么严重?
  但邵箐并不反驳他,只笑着应了:“好。”
  她与众人微笑说了两句,率先离席,魏景一路目送她身影进了后房门,方收回。
  庄延就笑:“主公与夫人鹣鲽情深,真真羡煞我等呀。”
  他和季桓等人不同,不知魏景原来身份,因平时宾主处得不错,又籍这酒酣耳热情绪高昂之际,故而这么打趣了一句。
  谁知魏景一听,却是一怔。
  鹣鲽情深?
  情爱?
  很陌生,很奇怪的词汇,从未没想过有一天会套在自己身上,魏景眉心不禁微微一蹙。
  ……
  实际在当今的上流社会,赞美夫妻之情的最高词汇,是相敬如宾。
  宾,宾客也。夫妻间互相敬重,爱护,感恩,多体贴不红脸,一辈子都如宾客般互相尊重,就达到了两者关系的最高境界。
  魏景自幼所受的教育就是这般。
  更有皇兄年少时曾爱恋一出身低贱的歌姬,盛宠甚至独宠,母后屡劝不果后,严厉处置了该歌姬并训斥兄长,事后又郑重和他说,情深不寿,切戒之慎之。
  彼时睿智英明如兄长,都因为这个歌姬颓然了一段时间,因此魏景深以为然,将母后教诲牢牢记下。
  庄延和他出身不同,因而看法也迥异,这前者眼中极尽溢美之词,落在魏景的耳朵里,一时却极不适应。
  他当即忆起母后的教诲,下意识就排斥。


第35章 
  只魏景转念一想; 又觉得邵箐是不同; 不论是歌姬还是旁的女子,如何能和自己妻子相比?
  宴散; 他缓步往后院而去,夜风吹拂已带寒意,却未冷却他思绪纷乱的头脑。
  庄延无心一句话; 竟让沙场指挥若定; 威名赫赫有战神之称的魏景心生烦燥。
  一方面觉得邵箐独一无二,世间再无人能相比,他不喜宾客说法; 心里也隐隐趋向与她产生情爱并无不可。
  但另一方面,自幼建立的观念根深蒂固,母后教诲言犹在耳,他如何敢违背?
  这是不对的。
  思绪繁杂间; 县衙不过三进,很快就到了后院,他皱眉在正房门前立了一会; 轻盈的脚步声从里面响起,门被打开; 露出邵箐笑盈盈的脸。
  “怎么了?怎么回来了也不进门?”
  邵箐好奇瞅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凝重; 眉心微蹙,心头立即咯噔一下:“可是生了何事?”
  不会吧?她也就早走一两刻罢了。
  “无事。”
  她笑意敛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有些担忧,魏景立即否认:“我不过想些其他,你无需担忧。”
  “那就好,快进来吧。”
  邵箐拉着他的大手,把人拉进门,一边往内室行去,一边道:“你快沐浴吧,我已经帮你取好寝衣啦。”
  春闺暖意融融,刚沐浴完毕的邵箐脸颊脖颈红扑扑的,有一种沁人心肺的熟悉清香萦绕。她拉着他的手,一脸欢快地说,已经帮他取好衣裳了,让他快快梳洗歇息。
  话罢,她还皱皱鼻子,似乎不大爱他身上酒味。
  “有味儿么?”他不过喝了几杯素酒罢了。
  此情此景,这般的邵箐,就如同一泓蒸腾着热气的汤泉,暖意淌过心间,浸润灵窍,蔓延四肢百骸。他身心舒畅,不禁面露微笑,扬手嗅了嗅宽袖。
  “没味儿。”
  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天地苍茫唯她一人矣,再无人能与之相比拟,更无人可取代之,有无情爱,又有甚要紧的?他胡思乱想,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想不出结果就不想了,魏景将方才那些纠结尽数抛诸脑后,携她至屏风前,问了两句,又抬起手臂,要她侍候解衣。
  这男人!
  邵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伸手解他腰带,好吧,伺候你大爷了。
  给大爷解了外衣里衫,只剩下一条素绫里裤,线条流畅的腹肌虽然很养眼,但她可不打算继续伺候了,见魏景还站着不动,她忙推了他一把。
  “快去,快去。”
  她脸颊微红转身就走,魏景微微一笑,转身入了屏风后。
  ……
  案上燃着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柔和,邵箐躺在柔软的衾枕上,耳边是屏风后传来的水声,她也不困,滚了滚侧身盯着挑起的两幅床帐。
  大红帐子早就换下来了,换上一顶天青色的鹤穿牡丹纹绸帐,她伸手戳了戳精致的牡丹纹样。
  这样的安稳生活和刚开始时真天渊之别,真希望能一直持续下去。
  其实早在接受魏景的时候,她就把复仇一事一并接受了。
  复仇,固然不成功便成仁,但说实话现今这世道,本分老百姓也没没好过到哪里去,丢命还挺容易的,好比昨天被濮族杀尽的商队。
  哎,希望接下来能顺顺利利。
  秋季的夜晚,总带凉意,她卷着被子又打了个滚,屏风后的水声就停了。
  魏景松松披着寝衣,吹熄油灯翻身上床,见邵箐还没睡着,于是他道:“阿箐,我吩咐人去豫州了。”
  “豫州?”真杨泽的事吗?
  魏景肯定点头,得了杨泽户籍告身本属偶然,当初前往平陶也非必定选择,然此一时彼一时也,经过一番努力,如今平陶确确实实成为了他新的据点。
  他目前所有计划,都是基于平陶展开的,那么平陶这个关键节点,就不容有失了。
  杨泽是豫州人,也不知那边是什么情况,对方父母是否尚在?有无至交好友?等等问题都需要了解清楚并做好预防手段。
  魏景始终没忘记这一点,但先前一直没有可信任的人手供驱使,青翟卫一重新收拢,他立即遣了人去。
  “确该如此。”
  邵箐深以为然,不怕一万总怕万一,他们保证认识杨泽的人不出现在益州就可以了,两地相隔千山万水,道路难行,这一点操作起来不难。
  她伏在魏景的怀里,一只大手在轻轻抚着她背,有规律的轻抚让她涌起一阵睡意。小小打了个哈欠,邵箐刚想阖目,忽又听他说:“我还让人去寻一寻舅母几个。”
  “舅母?”
  邵箐睡意一下子就飞了。她想了想,魏景的舅母就是昔日的平海侯夫人孟氏。
  说起平海侯府,也是惨,在魏景自北疆折返之前,就已被先帝悉数拿下。满府男丁斩首,妇孺幼童徒流西南两千里。
  没错,当初和邵箐一起上路的,其中就有魏景的舅母孟氏,以及她膝下嫡庶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年仅十岁的嫡幼子。
  傅竣膝下四子,仅有这么一个小儿子未成丁,在抄家斩首中得以幸免。
  魏景现在终于缓过来了,人手也不再捉襟见肘,于是就想寻一寻他仅剩的这些舅家亲眷可有生还。
  邵箐迟疑:“可,可当初在那驿亭里……”
  说的是正是流放途中遭遇杀手那一瞬,虽当时刀光剑影,她自顾不暇,但邵箐还是看得真真的,一同流放的那数十人作为新帝的目标之一,已被黑衣杀手砍瓜切菜地灭了大半。
  倒肯定有漏网之鱼,但傅家人有这么幸运吗?
  邵箐很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现场太混乱了,她实在没什么印象。
  “尽人事,听天命罢。”魏景忆起昔日亲舅的音容笑貌,一时黯然。
  “或许舅母和表弟几个活下来也未可知。”
  黑暗中,看不大清魏景的脸,但他语气变化却听得真真的。这么一个即使身处绝境都坚韧依旧的男子,如今却黯然神伤,邵箐心里闷闷地难受。
  她主动搂着他的腰,低低地劝慰:“我看见好些人逃进密林了。”
  这一刻她衷心希望,傅家人即便能活下一个,也是极好的。
  “嗯。”
  魏景反手抱住她,很紧很紧。温热身体顺从伏在怀中,熨帖他的心,他闭上双目。良久,他睁眼,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没事,快睡吧。”
  ……
  魏景确实是个坚韧的人,一瞬间的伤感并不能影响他,翌日,就投入密锣紧鼓的备战当中。
  县兵营日间热火朝天演练战阵,夜间背诵新的暗号和旗语,务必做到全军紧密配合,充分发挥作战能力。
  另一方面,魏景安排了一千县兵分五队,巡视平陶境内乡镇官道。不少商队获悉消息,都算计好行进路程,以尽量得官兵的保护。
  这么一来,县兵小队难免和频频作案的蛮族狭路相逢,进行小范围的交锋。
  一开始,濮族人并没有任何准备,很是吃了个大亏,被县兵小队击毙二十余人,余者不得不迅速遁入山林逃命。
  濮族人的仇恨一下子被点爆,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在首领伽罕的指挥下,变本加厉报复平陶一方。
  八月初八到八月十三,短短五日,县衙接报濮族作案二十九起。对方采取一贯擅长的游击战,若是遭遇县兵营,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迅速退去;若碰上的是寻常商旅,那就是狼入羊群。
  濮族人善毒,果然不假,游击战中最喜爱施放一种迷烟,县兵队早有准备倒还好,寻常商旅一旦碰上,最好的结果就是当机立断舍弃财货,先一步奔逃。
  “看来,濮族即便不倾巢而出,也相差无几了。”
  魏景阖上最新送上的信报,抬目:“合围二蛮的时机,已至。”
  如今,已有二千县兵执行巡视任务。他的安排,并不是漫无目的。在明面有韩熙等人领着县兵队频繁打击,暗地里还有青翟卫不时骚扰,濮族人虽劫了很多财货,但也吃不少大亏小亏,折损了好些族人。
  在这些居于深山的蛮族人眼里,族人可比财货重要太多了。这仇恨是越来越大。据青翟营的暗报,这濮族首领伽罕似乎联系了夷族,两族聚拢,几乎能确定要携手合作。
  这两族联手,意欲何为呢?
  无非就是想把平陶打怕而已。给予魏景重重一击,让他从县令的位置上跌下去,一雪新仇旧恨,并让继任者心生怯意,不得不恢复往日应对二蛮族的战策。
  防御为主,以保住头顶官帽,就好像先前历任平陶县令一样。
  至此,二蛮战策和魏景预期已达到了一致,他沉声道:“传令,明日三更造饭,五更拔营,合围二蛮!”
  他当即勾选四千县兵,由韩熙陈琦邓光等武官率领,再点选庄延等文官兼幕僚,下令明日出兵。
  “标下(在下)得令!”
  被点中的诸人站起出列,齐声应喏。
  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接下来,领了命的众人该下去准备了,邵箐正这么想罢,却见寇玄急急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在下欲随军略尽绵薄之力,请主公准许!”
  咦?
  好端端的,这寇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请求?
  不是说不能带他,而是相对而言,寇玄其实是在场众人中最文弱的一个。哪怕庄延,因未接任家主之位前,他时常随商队外出增长见识,也学了些武艺,强多了。
  这次征蛮,在深山丛林中进行,没有点体力只怕举步唯艰,这才是魏景留下他的最大原因。
  不过让邵箐意外的是,魏景只看了寇玄一眼,就十分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可。”
  ……
  邵箐有点不明所以,等魏景吩咐了季桓总领留守一切事宜后,二人回了屋,她忙不迭悄声问:“夫君,你为何答应寇文长呀?”
  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啊。
  魏景淡淡一笑:“大约,他欲借此次机会,除了那袁鸿。”
  作者有话要说:  邵箐是魏同学好不容易才拴住的,独一无二的位置,他哪里那么容易作哈哈哈哈哈,他不会的,最多自己暗地里纠结。
  咱们给点时间等他纠结完啦哈哈哈


第36章 
  袁鸿此人; 不管是在魏景邵箐眼里; 还是在寇家人眼里,都是一个隐患。
  然而; 既用了寇玄,那么涉及他唯一的胞妹,顾忌总多出一些的。
  魏景并没有亲自处理袁鸿; 先让寇玄处理; 有变数或者不满意了,他再动手不迟。
  但据邵箐所知,寇月对袁鸿的感情一直都很深的; 摆脱孙综桎梏以后,没变平淡不说,她反而越发期待与对方缔结良缘。
  寇玄想必也很苦恼吧?
  这么说来,这次征蛮; 倒是他一次很好的机会。
  一劳永逸除了袁鸿,不再有任何泄密危险。另外,让袁鸿死于战役; 好歹落得一个英雄名称,为寇月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不伤兄妹和气。
  ……
  当天傍晚,寇玄点选了几个随行书佐; 其中一个果然是袁鸿。
  他拍了拍袁鸿肩膀:“寻常擢升,只怕不易,你要脱颖而出; 有些难得资历在里头,要好得多了。”
  寇玄对这未来妹婿一向和颜悦色,从来未表现过丝毫不喜,一番话说下来,不但在情在理,还颇有几分推心置腹的意味。
  袁鸿一想也是,难得进了县衙,总不能一直当个小文书的,他咽了口唾沫,压下心中怯意,道:“谢大兄提携。”
  寇玄也去,他紧随其后,总不会出错的吧?
  “好了,快回去收拾些换洗衣物吧,明日五更即出发了。”
  寇玄目送袁鸿背影远去,垂眸想了想,他去求见魏景,借了两个人。
  这些幕僚文官,虽随军也是有专人护持的,他所谓的借人,就是想这二人听他指挥行事。
  魏景一概不问,点头准了。
  ……
  “寇文长么?”
  刚沐浴完毕,从屏风后转出的邵箐脸红扑扑,寝衣领子也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白皙泛粉的腻润肌肤,和一小截精致的锁骨。
  魏景黑眸暗了暗:“嗯,他问了明日的随卫。”
  邵箐应了一声,对比起寇玄,她其实更惦记魏景,首次这么近距离接触战争,她有点不安。
  “濮族人善毒,你要多多留神。还有,西南丛林多瘴气,你解瘴气的药丸子莫要离身。还有,啊……”
  正给魏景检查了一遍装有药丸子的布囊,邵箐忽然小小惊呼一声,一个双有力的手臂突然从后抱住她,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度。
  “你吓到我了。”
  邵箐被惊了一下,二人成婚至今,魏景常有亲昵举动,但像现在这样突然就抱住她,还是第一回。惊过了后,有点不适应,面上还染上一丝热意,
  “你放心,我数日便归。”
  他反而牵挂她:“你有事使人去办,莫要出县衙,我已吩咐了王经几个,需时时护在你身边,即便夜间,也必须守在你门前窗下。”
  县衙如今由青翟卫接手,是最安全的,魏景给张雍下过严死命令,必要时可以舍弃一切,但必须保证邵箐安全。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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