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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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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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伐不禁快了许多,然客店后院并不大,他很快回到东边自家客房,定了定神,推门,颜明还在里面。
  一家人都在等他,一见他面露喜色,便知事成。王弥虽不知凶险,但也松了一口气,合十:“这回可是歪打正着了。”
  谁知离了老家,却还能另追随一位县尊呢?
  “太好了!”
  寇月也露出欢喜笑意,她虽不用嫁给孙综还能和袁郎在一起,但却是用全家背井离乡换来的。她极内疚,又唯恐兄长舍弃差事日后艰难。如今好了,柳暗花明又一村。
  姑嫂二人都不知此事根底,寇玄也不打算让她们知晓,笑着附和几句,就催促她们快去休息,明日还得赶路。
  王弥和寇月进了里间,寇玄把内室门轻轻掩上,又等了一盏茶功夫,才回来悄声和颜明道:“存山,你多盯着那袁鸿。”
  袁鸿和颜明住一房,前者文弱书生,旅途疲惫早早就睡得人事不省,后头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概不知。
  袁鸿此人,若寇家没有离开合乡,有孙综对比着,又是寇月真心欢喜的,寇玄虽不怎么满意,但大约也会勉为其难认下这个妹婿的。
  但离了合乡,就完全不一样的。
  寇玄不再乐意将胞妹嫁给对方,当初之所以带着这人走,全因形势所迫。时间紧还得悄声逃离,安抚下袁鸿这个当事人才是上策。
  离了合乡就好办,粗暴点可以直接扔下;若顾忌寇月,那就日后另谋个法子,反正不急。
  现在寇玄投了魏景,又是另一个看法了。
  他不再考虑撇下袁鸿,反而叮嘱颜明盯紧对方,万不可出半点纰漏。
  至于如何解决,待安定下来再斟酌。
  颜明颔首:“你放心。”
  他不愿意投魏景,但也没打算离开,为魏景办事乐不乐意另说,但为好友分忧他没有二话。
  ……
  “夫人,平陶快要到了!”
  中午,在路边茶棚打尖,寇月跳下车,紧走两步和邵箐并肩而行。热恋中的小姑娘没了忧愁,容光焕发,说话时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亮晶晶。
  自从寇玄投了魏景以后,寇家人改口称邵箐为夫人,和王弥热情中带着恭敬不同,寇月心眼不多,称呼改了但态度和往常一样。
  邵箐挺爱和她说话的。
  “是呀,下午应能到的。”
  那日之后,驴车又走了快十天,已出了黔水下游范围了。同样的,也出了搜查范围。这几日,沿途已再不见半个搜索兵卒,关卡也与平时无异。
  终于彻底摆脱了追捕,要到地方也不用继续在驴车上颠簸,邵箐揉了揉颠得发麻的后腰,吁了一口气。
  不过她并未点亮在驴车上判断行进距离的技能,话罢又侧头看魏景。
  魏景容貌行踪已无需遮掩,一身寻常黑色扎袖布衫,他宽肩窄腰身材高大,自带气场,给硬生生穿出不一般的感觉,惹得茶棚中诸多农人脚夫都多看了两眼。
  他没有在意,将茶棚里外扫视一圈,他颔首:“约莫还有二十里地,下午确实能到。”
  邵箐得了肯定,登时喜形于色。
  寇玄已紧一步进了茶棚招呼伙计,人多,只勉强腾了一张空桌子出来。
  魏景携邵箐坐了,寇玄等人才坐下。茶棚饮食粗糙,大伙儿很快填饱肚子。端起热茶吹了吹,寇玄目光微闪,吩咐袁鸿:“大郎,你去把驴喂喂。”
  “好嘞!”
  当初离开巩县,寇玄隐觉不对立即隔绝袁鸿,不再让他赶车。而袁鸿文弱路上也不太舒服,有心防着无心,所以他虽知官府搜捕逃犯,但其余信息却不了解。
  得知魏景是赴任县令,寇玄都相投了,他惊讶过后,十分殷勤,听了寇玄的吩咐,忙站起对魏景微微俯身,颠颠过去了。
  “主公。”
  支开了袁鸿,寇玄低声问:“我们可是要直接去县衙?”
  他认为这样不大妥当,越往西,山多林密,水网纵横,偏越觉民风彪悍,这几日骗抢劫道路上就见了几回,因抢道一言不合争吵乃至大打出手者更多。
  忆起魏景解决劫道者是的利索狠辣,寇玄非但没害怕,反更觉安心,他提议:“主公,我们人地生疏,不若先先找个地方住下,观察二日再说。”
  “可。”魏景颔首,他本来就是这个打算的。
  方案定下了,邵箐挺赞同的,不过在进平陶之前,她得先再次整理一下。
  她一路上都是男装打扮,装成一个黄黑皮肤的少年,住店过关,正好用那杨拟的身份。她化妆技术不错,没出过纰漏。
  不过既然抵达目的地了,那必得更谨慎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微隆的胸前,嗯,这位置还的再束紧一些。
  邵箐一路上都有垫腰肩和束胸,不过她如今上围发育良好比较丰满,束太紧很不舒服,路上稍放,现在她得先调整一下。
  她和魏景说了一声,提前跳上驴车,深吸一口气束紧,又对着手镜仔细补了妆,再三端详,确定眼前这个相貌中等的少年毫无破绽,才唤了守在外头的魏景一声,继续上路。
  魏景瞥了眼她平坦的胸前,忍不住说:“真不会不舒服吗?”
  “没事。”
  讨论这个话题邵箐有点尴尬,忙挥了挥手,逃过命,跳过江,这点不过小事儿。
  ……
  精神大振的寇玄和颜明连连扬鞭,吃饱喝足的两头大公驴撒开四蹄,傍晚,已抵达平陶县城城门。
  平陶,三江汇流之地。
  汒水自西北而来,在此拐弯向东;又有二条支流泗水云水自南而来,擦平陶而过,汇入汒水。
  后方群山环抱,背山面水的一大片平坦沃土。
  水陆交通节点,平陶城不小且很繁华,不过因为过路商旅甚多,民风又彪悍,且与濮夷二蛮族比邻,犬牙交集,鱼龙混杂。
  一行人入了平陶,找个酒馆坐了片刻,上述大面上的情况,便已了然。
  邵箐暗忖,果然如魏景当初所言,是一块治理难度颇大的地方。
  不过这个应当是对于真杨泽而言的,出身和经历是决定眼界手腕的重要性因素。
  她瞄了眼魏景,见他面色如常,也没有担心。
  另外值得一说的是,在酒馆坐了这么半个时辰,已经频繁听了一个名称多次了,尤其是隔壁桌,说的唾沫横飞。
  这人叫“屈县尉”。
  “……你们怕是不知道!这屈县尉家的三公子又纳一房了,据说是个家中道落的官宦千金,途径咱们平陶,被抬进去了。哎哟,那个水灵灵的,听说三公子在那房连续歇了半个月!”
  几个中年男人挤眉弄眼,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旁边一桌坐了一群风尘仆仆的小商队,其中一个少年忍不住奇道:“好歹官宦人家,即便家道中落,也至于中途将女儿送出去做妾吧?”
  要送也回到地方再送吧,这不符合利益呀?
  问八卦的来了,方才说话的中年男子猛灌了一口酒,转身摇头:“小兄弟你有所不知。”
  “咱们平陶呢,是屈阎王的地界,是龙来了得盘着,是虎来了得卧着。官宦千金怎么了,莫说家道中落,就算没有中落,这都到平陶了,还不是得听姓屈的?!”
  “抢啊,三公子看上当街就抢了,抬进去睡了半个月,那家人还不是得灰溜溜走了?!”
  这中年人酒气上头,大放厥词,同伴见说得过了,慌忙拉住他:“他喝醉了,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一人捂嘴,两人架着,起身就走。那少年咋舌还想问,却被同行年长者扯了一把,瞪了一眼。
  双方都急匆匆走了,酒馆中一下子安静下来,接着又有几桌客人站起来结账。
  看来,这个什劳子“屈阎王”屈县尉,就是平陶一霸了。
  邵箐皱了皱眉,就算这中年男人酒后的话有水分,也能看出这屈家人平日如何横行霸道。
  最起码,这当街强抢美貌女子的事不会有假。
  寇玄也忍不住蹙了蹙眉。
  魏景却并未在意,望一眼外头渐昏暗的天色,他吩咐:“先住下。”
  这酒馆前店后舍,两者兼营,寇玄取了符卷,行至柜台前:“要三间上房,最好挨在一处。”
  符卷,即是入住驿馆客店的身份证明,手续和后世一样的,甚至要更严苛。不过这年头防伪技术不好,寇家人的符卷是伪造的,魏邵二人货不对版,一路行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掌柜是个女的,笑着接过:“好嘞!”
  这声音软和中隐带柔媚,非常独特,邵箐看了眼,只见一个皮肤微黑的艳丽女子冲她妩媚一笑。
  邵箐不是真少年,没被电到,不过对面的袁鸿面红耳赤,寇玄也移开目光。
  要是后世,赞这人两句无妨,不过在如今在平陶,一个美貌年轻的女掌柜,明显不是寻常良家女子。
  魏景蹙眉:“我们过去。”
  他直接拉着邵箐就走,寇玄拿了号牌连忙引路。
  “走慢点儿。”
  胸口勒得太紧,起得急有点喘不过气,很难受,邵箐连忙唤了两声。
  魏景回头,皱了皱眉。
  放缓脚步,入了房,他道:“很不舒服吗?我看看。”
  什么?
  他看看?!
  邵箐瞪大眼睛。


第21章 
  这要求太为难人了吧?
  邵箐目瞪口呆。
  见她半晌不动,魏景又催促一次,邵箐咽了咽唾沫:“呃,不用了,不疼的,解了就好。”
  魏景皱眉:“我看看怎么了?”
  怎么了?
  在魏景心中,邵箐是他的妻子,虽二人未曾圆房,但作为夫君的担心要看看,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邵箐和他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是魏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她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事。
  一路逃亡避搜捕,疲于奔命,神经绷紧到极点,谁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和他共历生死,同睡一床,极信任和照顾彼此,但感觉这种更像是战友情。
  只如今战友说,要看看她的胸。
  邵箐浑身血液往头上涌,脸热辣辣的,急慌慌道:“没有怎么了!”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察觉不到魏景的态度,只是从前根本未去想过。思及两人种种旧事及现今处境,眼下却也非将这问题摊开讨论的恰当时机。
  邵箐不好反驳魏景,当然也不会答应他,羞怒瞪了他一眼:“不用看,我不疼!”
  她转身钻上床,放下床帐,掩严实了,才背对着七手八脚解开束缚,放她可怜的某处喘喘气。
  床帐内嘶嘶索索,魏景当然不会硬上前撩起帐子,只他对邵箐的情绪有些不明所以,微蹙眉心盯了床帐半晌,眼前闪过邵箐含嗔带怒的脸。
  和平时模样迥异,却非常灵动。
  候了片刻,他低声问:“可有淤青?要取些药么?”
  “并无,我好得很!!”
  ……
  这个尴尬的话题终于熬过去了,一夜无词,次日醒来,邵箐放下床帐要如法炮制。
  魏景皱了皱眉,道:“稍松一些无妨。”
  邵箐尴尬,不过他好歹是关心自己的,含糊应了,回头自己却照旧操作。
  稍忍耐少许时候吧,她对魏景还是很有信心的,不管什么屈阎王还是屈县尉,拿下必应耗不了多久。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她还是谨慎些的好,毕竟暂用的是杨拟身份,以免横生枝节。
  一行人出了酒馆,在平陶城中四下走动。
  平陶是大县,愈二万户,城池坚固,附近有多山林,能隐私兵;最妙的是和二蛮族比邻,很容易引发冲突。冲突有了,增征县兵乃正常之事,如今这县令,军政二权集一身,是直掌兵卒的。
  民风彪悍很好,反倒是那些柔弱温文魏景才不喜,彪悍者训好就是一支悍兵,对比起来后者就倍显先天不足。
  总的来说,他尚算满意。
  “我们去看看那屈府和县衙。”
  接下来就该考虑解决屈县尉的事了,魏景一转身,往城中央而去。
  据闻这县尉屈府就在县衙隔壁,挺好的,也不用跑两处了。
  邵箐是这么想的,只是到了地方后,她吃了一惊。
  紧挨着的两座高门建筑,只是对比起左边喧嚣热闹登门者络绎不绝的屈府,右边那官衙就要冷清太多了。
  只有两个身穿皂服的捕掾守在大门外,百无聊赖,漫不经心。
  这官衙不但冷清,还很有几分陈旧,近些看大门红漆许多裂纹甚至剥落,望进去中庭地面青石的缝隙长了不少杂草,瓦片黯淡,墙面泛黄,明显久未有曾修缮。
  邵箐暗暗咋舌,这官衙看起来日常没怎么用啊,难道处理公务都在屈县尉家?
  县令离任就会另行派遣,而且有就任限期的,这平陶县没了县令最多几个月吧?
  这县衙怎么这个样子了?前县令过的是什么日子?
  魏景淡淡看过,情绪未有太多波动,他身后诸人也提前做过心理准备,面上也未露异色。
  他吩咐寇玄:“稍候,你来此传信。”一行人回了酒馆之后。
  新任县令抵达,这作为下属的县尉县丞等等属官,出迎才是正常操作。
  寇玄连忙应了一声。
  “回去了。”
  魏景缓声对邵箐说,邵箐应了一声,收回眺望那边敞亮簇屈府的目光,随他离开。
  诸人刚转身,忽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只见县衙另一边的拐角后,转过数骑快马,“哒哒哒”往这边疾奔而来。
  当先一骑上是个红衣银冠的青年人,约莫二十来岁,他肤色白皙相貌清隽,可惜一脸倨傲完全毁了这副好皮囊。
  马速很急,有行人避让慢了一拍,红衣青年毫不犹豫扬起马鞭,狠狠一抽。
  “啊!”
  行人惨叫一声扑出去,随从“呸”了一口,怒骂道:“挡道的贱民,还不滚!”
  一切变化来得太快,邵箐一行距离几骑其实极近,方才那人就在七八步外被鞭打的,红衣青年解决一个,接着又一鞭往这边挥来。
  鞭声嗖嗖,身边的行人惊叫躲避,邵箐倒没多害怕,果然,腰间一紧,她已经退至安全范围。
  “咦?”
  比起狼狈的行人,魏景和邵箐从容不迫太多了,利索的挪移让人眼前一亮。红衣青年惊讶之余,又甚感兴趣,一勒马缰,扬手用马鞭一指:“你二人……”过来我瞧瞧。
  “啊啊啊!”
  话未说完,他胯下正长声嘶鸣停下的骏马突然一个趔趄,颠了顛,一个站不稳竟连人带马直接摔下。
  这一摔很重,直直将红衣青年整个抛起,“砰砰”两声,一前一后落地。
  碎银子打中马蹄后,魏景收回手,冷眼看着正痛苦哀嚎的一人一马。方才十分嚣张的红衣青年脸朝下着地,下半张脸都是血,他蜷缩着呸呸两声,直接吐出两颗齐根折断的门牙。
  “我们先回去吧?”邵箐扯了扯魏景的衣袖。
  这红衣青年明显是屈府的,那边几个守门见状大惊,一边往府内疾呼,一边急奔过来了,行人惊慌躲避,现场立时混乱一片。
  这人确实招人烦,但无需急于一时,以后一起算总账就是,不必为此扰乱己方的计划。
  魏景收回视线,携邵箐离开,寇玄等人忙急急跟上。
  “三公子,三公子!”
  随从守门急急将人搀起,连声询问,那红衣青年即屈三公子屈乾捂着嘴巴:“唔,好疼呜,是谁?是谁?!”
  他这马,可是仔细选取的,骑了二年,从未出过岔子,这肯定是有人暗算他!
  他大怒,忍着疼不忘左右睃视,忽想起方才那个身法极漂亮的青年,他眉毛倒竖,倏地看过去。
  魏景携着邵箐,已转身走出一段,屈乾眯着眼睛越过人群,突然眼睛瞪大:“美人,是个美人!”
  他一个激灵,竟不顾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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