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反应他尽收眼底,他望着她,眼中有怜惜的笑意。而此时他的欲望也已经无法再膨胀,他轻轻打开她的腿,挺身与她开始更加亲密的水乳相融。
明明不是他们的第一次,顾书尧却还是痛着了,不禁失声喊了一句。
他并不莽撞,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轻轻抚过去,在她耳边温柔道:“书尧,太紧了,把腿搭上来。”
他沙哑的声线就像给她下了蛊,她没有怀疑的余地,只能照他说的做。她将腿搭在他的腰间,尽可能地打开自己的身体。
尽管他起先也克制了,可这具生涩而敏感的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多于快感。
他察觉到了,“很疼么?”
“还好,你继续。”
看着她爱的那个人在她身上起伏颠簸,汗水沿着他的下颌低落。看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素来清醒的眼神中有她从未见过的迷离,她心底是满足的,她爱他,愿意替他承受那些痛。
外头的是个冷风呼啸的寒夜,北风刮了一整夜。他调整着他的力道和速度,在和他一次又一次撞击里,她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溃乱,从某个隐秘角落爆发出来的愉悦终于将她渐渐淹没。
快到顶峰的时候,他的突然在她耳边命令道:“叫我雁亭。”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雁亭”了,他一直想听她这样叫他。他还记得那一次在盛州饭店分别时,她叫何宗文“恒逸”,却只叫他“殷鹤成”。
她已经到了,浑身发着抖,用她最后一丝力气破碎地喊了出来,“雁……亭……”
第161章
殷鹤成在她身体里完全释放,才从她身体里出去。
顾书尧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他将她搂在怀里,两具不着寸缕的身体在这个寒冷的冬夜紧紧相拥,完全贴合在一起。若是从前这样,她早就羞死过去了,只是经历了刚刚那些,似乎又不算一回事了,索性闭着眼瘫在他的怀里。
殷鹤成虽也有些倦了,可远没有她那么疲惫,低着头看着他怀中的她,她蜷着身体,眼神迷离就像猫一样,脸上还有还未褪尽的艳色。
顾书尧虽然闭着眼,却并没有睡着。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书尧,你彻底是我的了。”
她睁开了些眼,像是要和他较劲一样,手攀住他的脸,“那你也只能是我的。”
他却说:“我早就是你的了,命都是你的。”
她连忙捂着他的嘴,她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
殷鹤成低过头吻她的额头,“书尧,我爱你。”情欲以后的情话别样的动听。
他又开始吻她的唇,并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翻了个身又将她压下,“书尧,我们再来一次。”
她不知怎的,深陷在他的吻中,想也没想竟答应了他。
这本来就是一件需要两个人磨合的事情,他似乎也探着了她的深浅,她也开始知道该怎么去配合他,远没有和刚才那次那么疼。在一次又一次迭起的浪潮中,两个人连同身上的汗水都交融在一起。
殷鹤成体力究竟有多好,顾书尧是这一次才真真切切才体会到的。他兴致正浓,完全没有停的意思,可她这一回实在受不住了,一边呻吟一边跟他告饶,“雁亭,我真的不行了。”
“求我。”
难以启齿,可她实在耐不住了,从喉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求你……”
她在别的事情上,向来是极其有骨气不低头的,从来没有像这回一样退让。他也没有勉强她,在她身体加速冲刺后,按住她的腰,在她身体最深处释放。
这一次结束后,顾书尧是连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他也怜惜她没有再去折腾她,之后去浴室也是他抱着她去的。
顾书尧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不早了,他精神倒好,早就醒了,他的手被她枕着,他便在一旁欣赏她的睡颜。
她稍一动眼皮,便被他发现了,“醒了?”
黑夜里发生的事就好像是做梦一样,白天再拿出来说不出来的羞赧。他们两靠得极近,见殷鹤成看着她,顾书尧原本想叫他“雁亭”,可一想起他偏偏在那个时候让她改口,一时忽然开不了口,只叫他,“殷鹤成……”
她还没说完,他却皱着眉问她:“你叫我什么?”
顾书尧知道他是故意的,并不妥协,“殷鹤成,这难道不是你的名字吗?”
殷鹤成听她这么说挑了下眉,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雁亭”留着只在床上叫也是可以的。”
“你不要脸。”她的脸霎时就红透了,耳朵几乎可以红得滴血。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实在没脸见人,顾书尧直接推了他一把,拽起被子将自己全藏了进去。
他觉得好笑,将她捞了出来,“殷夫人,起来了,新媳妇还得去老夫人和父亲那去一趟呢。”
“知道了。”顾书尧坐起来,下床去换衣服,然而才起身便觉得腰酸背痛,有一处更是疼得厉害。她忽然顿了一下,殷鹤成像是察觉到了,看了她一眼。
好在颂菊她们进来伺候了,只是她们一个个都笑得暧昧,顾书尧越发不好意思表露了。
洗漱好了,她便和殷鹤成一起到老夫人院中去,她每走一步都是疼的,哪知她才走了几步,他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帅府里四处都有佣人和侍从官,殷鹤成一举动立即有人往这边望了过来。
“雁亭,你放我下来,你这是干什么?他们都看着呢!”
他不以为然,“新媳妇宠一宠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什么不应该么?何况这是在家,又不是在外头,看见就看见了。”他说完,直接往外走去。
一下楼迎面遇着黄维忠和潘国书,顾书尧十分不好意思,可殷鹤成一副道貌岸然的严肃样,黄维忠和潘国书连笑都不敢当着他笑,喊了声,“少帅早,夫人早。”后,便赶忙走了。
殷鹤成直到老夫人屋门前才将顾书尧放下来,生怕碰着了她,他放她下来时动作也是轻的。
殷鹤成和顾书尧到的时候,四姨太和五姨太已经在老夫人屋里了。到的是有些晚了,老夫人虽然没说什么,五姨太却抱怨了一声,“怎么才来。”只是顾书尧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少奶奶,五姨太还是收敛了很多,老夫人对顾书尧的态度也是和蔼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帅府是极讲究规矩的,新娘子进门第一天必须跪着给长辈敬茶,姨太太们算不上,但老夫人这里免不了。
佣人端过来一杯热茶,顾书尧才知道这一回是要跪着敬茶。顾书尧内心并不是很喜欢动不动下跪这一套,只是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新婚第二天顾书尧不想让老夫人难堪,于是在老夫人面前跪了下去,将茶恭敬地端给她,“奶奶,喝茶。”
殷老夫人接过茶,看了顾书尧一眼,喝了两口才道:“你和雁亭早点生个孩子是正事。你们夫妻之间还是得要有主次,男主外女主内,家庭才能和睦。雁亭辛苦,劳心劳力,你要多照顾点他。”
五姨太正好站在顾书尧身侧,许是见着她跪着,又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新娘子可不像我们这些整天在内宅里没事做的女人,可是个有主见的,又是开药房又是教书,可不比雁亭容易。”
老夫人又说:“凡事都有一个主次,女人家心思还是要多放在家里,放在自己的孩子和男人身上。”
屋子里的人都站着,只有她一个人跪着,那些话到顾书尧耳中便变得刺耳了,但无论如何对方都是长辈,她和殷鹤成又刚刚结婚。顾书尧还是埋着头没有反驳,不过也没有答应。
满屋子的人都等着新媳妇应声,许是她一直没吭声,殷老夫人也没有让她起身。
最终是殷鹤成扶她起来,笑道:“我倒不用书尧操什么心,我之前答应书尧了,婚后她的事情不能被耽误。”
殷老夫人扫了殷鹤成一眼,“你是不用你媳妇担心,你儿子呢?还要不要儿子了?”
“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去。”殷鹤成笑了下,又道:“奶奶,近段我还有些事,得和书尧在官邸先住一阵子。”
殷鹤成这样说,顾书尧倒有些意外,之前殷鹤成并没有跟她说过要去官邸,只是今早上这敬茶的确敬得她不太痛快,她和她们的思想差了一百来年,顾书尧也知道不是片刻就能扭转过来的。而她又是晚辈,与其在这里受委屈,还不如去官邸两个人过日子舒坦。
顾书尧从老夫人这离开后,又去了殷司令那儿。殷司令身体好些了,虽然说话仍旧不利索,但至少可以交流了。
然而也是因为殷司令能够说话了,顾书尧才听人说起,殷鹤闻已经被殷司令送出帅府了,让他去了一家寄宿学校念书。顾书尧知道六姨太那次跟她说话的时候,殷司令是醒着的,想必心里还是记恨的。
如今想来,去官邸的确是一件好事,一来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二来殷鹤闻那边她也更好去打招呼。
第162章
顾书尧和殷鹤成在帅府住了几天之后,便去了官邸先住了一段时间。殷鹤闻被去了寄宿学校,他以前在帅府娇生惯养,突然被送去学校又没人照应,定是难以适应的。顾书尧实在心疼殷鹤闻,特意去看过他一次,还从官邸带了好些吃的亲自给他送去。
殷鹤闻对吃的并不太感兴趣,他还不明白最近发生的事情究竟是缘何而起,从前疼他的奶奶突然不愿见他,他最尊敬的大哥又开枪打伤了他的娘亲。
顾书尧一时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他年纪也小,那些大人的恩怨情仇怎么说给他听。殷鹤闻又求着顾书尧带他去见六姨太,殷鹤成之前答应过,顾书尧便应下了,同意过两天就带殷鹤闻去见她娘。
哪知一回官邸六姨太自杀的消息,是殷鹤成亲口告诉顾书尧的。六姨太用削水果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因为看在殷鹤闻的份上,殷鹤成之前并没有要六姨太的性命,只将她软禁了起来,却没想到她听到殷敬林被杀的消息后,亲手了结了自己。
顾书尧回去的时候,殷鹤成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重,见她进来了,将一封信递给她,看着她沉声道:“书尧,六姨太自杀了,一个钟头前。”
听殷鹤成这么说,顾书尧当即反应过来,立即接过那份信并打开。
信是六姨太特地写给顾书尧的,泛黄的纸上字体娟秀。
第一句话是向顾书尧道歉,她那天是冲昏了头脑,并没有真正想过杀她。六姨太说她实在活不下去了,殷鹤闻是她死前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她知道殷鹤闻和顾书尧素来关系好,希望顾书尧看在殷鹤闻的份上,在她死之后时不时替她看两眼殷鹤闻。
六姨太还将她的过往写在了信里,一笔一划娓娓道来。写她是怎样在最好的年华被迫嫁给了殷司令,又在怎样偶然的情况下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在帅府绝望凄凉地熬了好些年后,最后才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殷敬林,继而有了殷鹤闻。
六姨太说她写这些不是为了让谁怜悯她、原谅她,只希望顾书尧替她记着,等将来殷鹤闻长大了再告诉他,不然这些事就跟着她永远埋到地底下去了。
顾书尧看完信之后,许久都缓不过来。殷鹤成坐在她身边,她放下那张信纸,头却有千般沉。她将头重重靠在殷鹤成肩上,语气却是无力的,“雁亭,你知道么,我才答应鹤闻说带他去见他娘亲。”顾书尧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我刚到帅府的时候,我只觉得六姨娘做事最妥帖,做事利落又干脆,不想也是个可怜人。”她其实能体会六姨太的心酸,说到底,其实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殷鹤成伸过手来抚摸她的脸颊,淡淡道:“放心,她的后事已经安排好了,她的父母也接到城郊的洋楼去了。鹤闻我已经让人送他去洋楼了,丧事办完后让他外婆先带回去,等他长大些再送他出国,不用你操心。”
信在顾书尧看之前就已经被拆开了,听殷鹤成这么说,他肯定是先看过了。
顾书尧还想说什么,殷鹤成却已经岔开了话题,“书尧,已经到年关底下了,我们得先回帅府住。”他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顾书尧听得出他不想再谈六姨太的事情了。
也是,六姨太在殷司令身边处心积虑,暗中帮着殷敬林做了不少事,又差点杀了殷鹤成和他父亲,顾书尧没有资格要求殷鹤成同情她。
而那份信里还提到了一个人——殷鹤成的母亲,顾书尧还是第一次听到人提及她的存在,她原本以为殷鹤成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可似乎并不是这样,逢年过节也不见帅府有人祭奠她。
如果她没有过世又会去哪了呢?整座帅府的人连同殷鹤成都是这般守口如瓶。顾书尧抬头去看殷鹤成时,却发现他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如今和他朝夕相处才更能体会他的辛苦,最近长河政府还是南方那边似乎又出了什么事,他每天处理军务要很晚才能休息,有好几次顾书尧睡一半醒来了,他才过来上床睡觉。
年关底下发生了这么些事,这个年注定过得不会痛快。虽然殷鹤成让她别再插手六姨太的事情,顾书尧才是自己去城外的洋楼亲自祭拜了六姨太。也是在那里顾书尧又一次看见了殷鹤闻,他的眼睛通红的,却没有在哭,见顾书尧过来,也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书尧走之前给了六姨太的母亲一笔钱,让她们好好照顾殷鹤闻,将来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找她。顾书尧又走到殷鹤闻面前蹲下,告诉他部分原委:“鹤闻,你爹是殷敬林,你娘之前帮着你爹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是因为那些事和你大哥发生矛盾,但是你大哥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杀你娘亲。你娘虽然现在抛下你了,但是她也是有苦衷的,今后等你长大了姐姐再慢慢告诉你。”他摸了摸殷鹤闻的脑袋,郑重道:“鹤闻,谁都不要恨,你还有姐姐。”一辈子生活在仇恨中才是最可怜的。
殷鹤闻一直没说话,过了许久突然问:“舒窈姐姐,我以后还能找你么?”
“我和你大哥都一直在。”顾书尧明白,殷鹤闻虽然不能原谅六姨太,但是对殷鹤闻并没有太多敌意,之所以让六姨太娘家那边接走他也是殷老夫人的意思。
殷鹤闻这边安顿好了,顾书尧才着手去管燕北大学的事情,实验室那边一直是孟学帆在打理,基本上已经建好了。等开春后,就要招收第一批学生了,这个学科在整个燕北六省是首例,如何授课,如何选拔学生不能照搬法国那套,都要根据燕北的情况重新设计。
因为是新学科,一时间只有孟学帆和顾书尧两个人,孟学帆也感叹:“幸亏有你在一旁帮我,我一个人早就头晕脑胀了,等真正开了学又有的要忙的。”他想了下又说:“你刚结婚就老往学校跑,少帅没意见吧,到了明年底,我认识几个朋友也从国外毕业了,我已经给他们写信过去了,希望他们毕业之后也来燕北大学,到时候人多起来总归要轻松些。”
创办学科不是小事,顾书尧也察觉到了前路坎坷,但是教育是不能不抓的基业,殷鹤成也已经在燕北六省筹备军校,由他亲自担任校长。
顾书尧从学校回去后,又去了一趟药房,到年末了攒的事情都要在新年之前处理好,她原本是去取账本核对账目的,却无意中发现药房中又新进了西药来,最近很多西药都是许长洲直接和国外的药品公司联系的,并不用事无巨细都经过顾书尧。
在这些药中顾书尧就看到了一种名叫“LADY’S FRIEND”的外用避孕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了两盒走。
她和殷鹤成现在一直没有避孕,殷鹤成又是年轻体壮的时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