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微窘）：谁说我是第一次的！
☆、第22章 大白真相
第二天清晨，宁凝的手机震动起来，一夜没睡好的她困倦地拿起手机，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那个时间，她已经不用去上班了。
她打了个呵欠，探头看了看下铺，奇怪地发现齐凌不在，想到昨晚他的沉默，心里突然有点不安。她打了个电话给他：“你去哪儿了？今天还带饭吗？”
“带。我马上就回来。”
昨晚她没有买菜，因此只有前晚剩余的一些食材，都是些比较耐放的食材。她开始削土豆，切片和香肠片、胡萝卜片一起炒一下就是个菜了。早饭的话，继续白粥为主食，搭配炒鸡蛋和酱菜。
不一会儿齐凌从门外进来，见宁凝在切香肠，就说：“多做点菜，和昨天一样装两份”
宁凝一愣：“装两份？另一份给谁吃啊？”
难不成是昨天那个前台？想到这个可能她心里不舒服起来，他昨晚亲了自己算是什么意思呢？到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太晚了，睡吧。”接着两人就和以往一样，分上下铺各管各地躺下。刚才他进门时也一脸平静，当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齐凌挑眉：“还有谁？你和我一起上班啊。”
“我已经辞职了啊，你去兼职，我去干嘛呀？”
“你确定你是主动辞职？公司无理由辞退你，是要付补偿工资的。”
“对呀！昨天我不是还没签字吗？”
昨天胡总故意刺激她是个画图的，又说她既然不在乎在公司上班，就请她走吧。她情绪太过激动，争着口头意气说不干了，连这个月的工资都没拿就离开了，现在看来反倒是好事了。
她洗干净手，找出当初和公司签的合同，仔细看了一下违约责任。如果要提前结束合同，不管是公司还是员工，都需提前一个月告知。如果是员工违约，需要赔偿其对公司造成的所有经济损失。而相对的，如果公司辞退员工，至少要补偿一个月的工资，并按员工就职年数补偿对应月数的工资。这方面即使公司合同没有约定，劳动法也有相关规定。
她在公司上班不到一年，多的就别想了，但至少能得到一个月的工资补偿，这样也能让她在找到下一份工作前，有足够的生活费度过。
所以说，她还得去上班嘛，昨天说过什么了？那都是气话，她明明是更为占理的那一方，为啥要放弃自己的权利？而且胡总和郑光荣能公开他们在办公室的对话吗？
这么想着，宁凝的心情就好了起来。她利索地把做好的饭菜装入饭盒，背上包和齐凌一起出门。
到了公司门口，齐凌对她说：“要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她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有人随时能做你后盾的感觉真好，虽然是个不怎么善解人意的家伙。她按下电梯按钮，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才刚转身向对面大楼走去，那他刚才就是一直看着她走进大楼门口的呀。
宁凝心里甜甜地走出电梯，刷了考勤卡，却在办公室里看见了郑光荣，他背对门口说着：“……辞职了，她的工作任务，由大家暂时分担一下……”
哼，当众宣布她已经辞职了吗？本姑娘偏偏就来上班了。
来上班的路上她就和刘玲发过短消息了，所以整间办公室只有刘玲是知情的，一见宁凝出现，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眼神都转向门口方向并透出惊讶，刚刚“被辞职”的人怎么在上班的点来了。
话说了一半的郑光荣意识到了不对，回头见是她，不由吃了一惊。
即使这样，她美好的心情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微笑着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早。”接着无视郑光荣震惊的眼神，其他同事低声的议论纷纷，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继续自己昨天做了一半的工作。
郑光荣很快反应过来，板着脸问：“宁小姐，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哪有这回事啊。我不是来上班了吗？”宁凝轻松地说道。
郑光荣欲言又止，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
整个上午，设计部在一片安静中透着诡异与猜疑的气氛中度过。快到中午的时候，刘玲走过来，低声叫她：“宁宁，快看邮箱。”
宁凝打开公司内部邮件系统，见到有封新邮件，发送对象是公司所有员工，邮件标题用粗黑显示：关于对公司设计部职员宁凝的处理意见。
她打开邮件，邮件内容是这样的——
告公司全体员工：
公司设计部职员宁凝日前投稿，参加本公司内部范围内举办的创意征集大赛，但在评选中，多位评委发现其作品严重抄袭同事创意，经大赛评委会商讨后决定，取消该职员入选资格，并善意地鼓励她改正错误后下次再积极参加公司组织的其他比赛。但该职员罔顾领导的苦心与善意，大闹总经理办公室，对内对外都造成了极为不良的影响，因此公司决定将她辞退，并公示全公司，以示警戒。
光海广告有限公司
2014。9
宁凝气极反笑，这样颠倒黑白的事情她虽然不是没有听说过，但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辞退虽然是她早就料到甚至是期待的处理方式，但要把剽窃抄袭的脏水浇到她身上，她可绝不答应。
她镇定地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神情的刘玲，对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接着就看向郑光荣的办公室，这件事胡总未必知道，但却绝对逃不了有郑光荣的份。
上午除了完成昨天剩余的部分工作外，她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把笔记本中关于这项设计最初的创意萌发、设计实现中使用的素材、参考资料、设计思路，包括了最终成稿前的诸多废稿等等图文证据制作成一个纲领性的幻灯片文件。
虽然她所使用的电脑没有足够的权限对全公司发这样的邮件，但她可以发给设计部的所有员工。
几分钟后，设计部内已经有人看到了这第二封邮件，很明显，入选作品中排第二名，署名郑光荣的设计，和宁凝的最终稿一模一样，但宁凝提供了详细的设计过程，同为设计师，无需多言，一看就能明白到底是谁抄袭了谁。哦不对，不是抄袭，那是赤。裸裸的照搬。
有第一个同事向宁凝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后，其它同事也都把邮件打开了看。她便从容把事实说了一遍，刘玲在一旁作证，说明郑光荣曾经要求她把设计稿给他看，美其名曰为她参谋，其实是预谋剽窃。出了这样的事，其它部门的同事肯定会找直接目击事件的设计部打听真相，这样她也就达到洗清自己的目的了。
郑光荣也发现了，气急败坏地从办公室里出来，指着宁凝说道：“公司已经辞退你了，这台电脑你无权使用，”
宁凝摊手：“我向来没有迟到早退，加班加点任劳任怨，一切工作尽心完成，公司凭什么辞退我？”
“就凭你剽窃还闯进胡总的办公室大吵大闹。”
“剽窃？你可以问问大家，到底是谁剽窃谁？至于大闹胡总办公室，我想想，昨天好像是胡总请我去办公室的，销售部的同事应该有人听到。”宁凝淡定地说道。既然做好了不在这里干的打算，就不怕和他翻脸，有理说理，有权就争。
“公司的决定很清楚了，是你剽窃我。”
“公司的决定是否公正，我想公道自在人心。公司没有正当理由辞退我，如果一定要我走，至少也要额外补偿给我一个月的工资。”怎么说也有三千多呢，该是她的就不能放手。
“你想也不要想！你是犯了错误公司才辞退你的，所以不可能有什么补偿。”郑光荣狠狠地说道，“公司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马上收拾东西走人，要是还想赖在这里敲诈勒索我就叫保安来了。”
宁凝没再看他，给齐凌打了个电话：“能过来一下吗？”
“现在就来。”他简短的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你喊谁过来？吓唬人啊？喊谁都没用。保安，保安！”郑光荣听见她打的电话，油光光的额头冒出了汗珠，大声喊起保安来。
不一会儿，两名大楼的保安赶到了，在郑光荣的授意下，要求宁凝立刻离开光海广告有限公司。她点头，开始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但故意收拾得很慢。
门口有人走了进来，但此时郑光荣注意力全在收拾东西的宁凝身上，不断催促她动作快点，恨不得上去拉她出去，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那人走到他身边，冷声问道：“你就是郑光荣？”
“你是谁？哪个部门的？”身高一米六五顺便说句腰围也是一米六五的郑光荣发现，眼前此人异常高大，他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清对方的……下巴。
……*……*……*……*……*……
郑光荣：想用身高上的优势来压人，不带这样的，真是太欺负人了！保安，保安！把他赶出去。
☆、第23章 齐凌出马
郑光荣仰着脖子却只能看见齐凌的下巴，他觉得这要归咎于两人的距离太近，急忙倒退了两步，这才能看到来人的面容。不光是脸完全陌生，就光凭这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他就绝对不可能是光海的员工。
于是，他声色俱厉地喝道：“你要干什么？保安，这不是我们公司的人，赶他出去。”
两个保安看看郑光荣，又看看齐凌，与他扫视过来的淡然目光一对，随后两人再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原地不动。
“你们干嘛不动啊？”郑光荣很气愤，关键时刻为神马保安就从保卫安全变成了自保安全呢？
两个保安避开他谴责的目光，心说拜托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八是人民英雄，像是维持一下秩序啦，赶赶老弱妇孺啦这样的差事也就算了，像眼前这位这么高难度的挑战拜托你就不要为难偶们这些打工的了。
齐凌转头看向宁凝：“怎么一回事情？”
宁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他点头，对郑光荣说：“恶人先告状，这件事错不在她，在你们公司。”
“可是她……”郑光荣话只说了一半就咽了下去，因为他说话的时候，齐凌又向他迈近了两步，顿时他觉得眼前像是立了一堵墙，鸭梨山大。背靠办公室墙壁的他眼前再多了一堵人肉墙壁，就连周围光线都暗了许多，他又只能看见对方的下巴了！
身高与腰围等同的郑主任不由老泪纵横，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好不好！
“你……你是要一个月的工资？”郑主任擦了擦额头大滴的汗珠，觉得还是转过头和宁凝说话比较没有压迫感，只不过是一个月的工资嘛，小钱而已，花钱消灾才是聪明人的明智做法嘛。
“一个月？”齐凌面无表情地问道。
“两，两个月？”郑主任试探着问道，见齐凌还是冷冷地看着自己，不由汗毛直树，“你说多少合适？”
“去财务室吧。”齐凌把手臂搭在郑光荣肩膀上，颇为礼貌地“建议”着。
……
从公司出来，宁凝长出了一口气，这事情还算是顺利了结了。郑光荣虽然没有公开道歉，但设计部内的前同事们已经都知道了真相，她也得到了公司的补偿，比预期的还多了好几倍。
当然，饭碗也正式打翻了。最近的开支一直呈上升趋势，如果又少了收入来源的话……
齐凌见她坐电梯时始终神不思属，走出大楼门口后也没回过神，就这么笔直向前走，就问她：“不去吃饭了？”
“嗯？”正想着饭碗问题的宁凝愣了一愣，回头看见齐凌探询中带着点关切的眼神，她笑了起来，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去啊。”
齐凌的表情顿时变得很不自然，很想把手臂抽出来但又不想让她觉得尴尬，僵硬地走了几步后低声说道：“放手吧。”
宁凝起初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但看他脸上的神情，除了不自在以外，就连眉头也皱了起来，一脸烦躁的表情。她的心里突然就明白过来，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轻轻放开了他的胳膊：“吃完饭我先回去了。”
到了英宇健身的员工休息室，齐凌从冰箱里拿出饭盒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不一会儿饭热好了，宁凝拿走自己那盒小的，走到离微波炉最远的房间一角坐下吃饭。
昨天带宁凝刘玲她们进来的前台姑娘也过来热饭，见齐凌和宁凝离得远远的，分坐休息室的两头，便坐到了齐凌旁边一张椅子上，一脸好奇看着齐凌打开饭盒，见到里面的菜就用夸张的语气惊叹道：“天哪！你午饭就吃这个？”
宁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盒里的饭。
米饭还是雪白雪白的，但是香肠有那么一点点焦。土豆片炒得时间可能久了点，表面粘糊糊的，还沾着不明黑色物体，仔细端详的话，貌似该不明物体的前身应该是葱花。至于胡萝卜嘛，早晨刚装盒的时候本来挺鲜润油亮的，但过来上班时一直捂在饭盒里，接着在冰箱里冰过，刚才又在微波炉里加热过久。因此经过两道全套桑拿浴的胡萝卜片，已经变得软绵绵、灰扑扑的了。
刚学着做饭，宁凝对自己的要求并不高，炒菜只求炒熟，口味不要太咸或是太淡就行了，不过中肯滴说，这菜的卖相呢，确实是差了一点。
前台姑娘把她热好的饭拿出微波炉，打开来里面红白绿黄各色荤素搭配，煞是诱人，她端着饭盒放在齐凌面前说道：“只有一个菜，营养不够的，而且肉又这么少，你每天运动这么多，这点点肉肯定不够吃。我今天菜又带得多了，火腿你帮我吃掉点。”
天天都说带得多了，你是有毛病呢还是数量辨识障碍啊，明知道自己吃不了还带这么多。宁凝背对他们，听着前台姑娘巴拉巴拉，内心吐槽，黑着脸扒了一口饭，夹了片土豆放进嘴里。哼，虽然有点糊，味道还是不错的，至少入味。
“我带的够吃了。”齐凌简单的一句话，结束了前台的滔滔不绝。
算这货还有点良心。
吃完饭宁凝把饭盒带走，回到住处洗干净。她在桌前坐了一会儿，一时觉得有些百无聊赖，视线扫过桌上那两只妈妈带菜来的包。这几天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她先前想去还包和饭盒，都一直没空去，现在有空了就去一次吧，顺便看看妈妈。
她拨通了电话：“妈，你在家吗？我想来还你饭盒。”
叶雨安听了颇为高兴：“在家啊，宁宁你什么时候过来？”
“一会儿就来。”
“你下午不用上班了？”叶雨安疑惑地问道。
“我们公司里闹白蚁，请了灭虫公司来杀虫，今天全公司放假。”她可不能让妈妈知道自己失业的事，妈妈不是会叫她住回去，就是会天天跑过来。
“你现在是在和平小区还是公司？妈妈开车来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过来很方便。”宁凝说着飞快地挂了电话。
换乘了两辆公交，一个多小时后，宁凝到了位于市西的新区，下车时她没有马上离开站台，而是颇有感触地目送这辆56路“汽——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慢慢加速远去。读高中时她已经不愿意妈妈开车接送她上下学了，因此这56路公交车是她每天必乘的，直到她考上大学开始住校为止。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四年多，公交车全都换成了最新款的空调大巴，但看到车头上的56，这个数字仍然让她感到几分怀念。
回头沿熟悉的道路走去，很快到了福瑞新城，这是一个高级住宅小区，在大楼外宁凝掏出包里的感应门卡，刷卡开门，乘电梯上楼，到了顶层十八楼继续刷卡开门。
听见开门的声音，在错层客厅里擦着地板的王阿姨直起身来笑着招呼道：“宁宁回来啦。”
宁凝点头：“阿姨好。”
叶雨安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