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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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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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双华忙点头应承,可她哪敢随便在御花园里走动,于是就那么拘谨地直直站在原地,偶尔有宫人从不远处经过,都会好奇地看她一眼,令她觉得越发得不自在。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道:“双华妹妹,本王就说你我果然有缘,连在御花园都能撞上!”
  顾双华一转身,就看见信王站在芙蓉花树旁,笑得十分风流倜傥,她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也被这笑勾起几簇心花,行了礼问:“王爷怎么在这儿?”
  信王摸了摸鼻子煞有介事道:“我今日起床便心神不宁,总想着应该进宫来,有什么好事等着我。”头靠过去冲她一挤眼道:“果然就被我遇上了。”
  顾双华早习惯了他如此说话,可还是因他的陡然接近红了下脸,然后听信王道:“现在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反正你也无事,不如随本王去赏一赏可好。”
  顾双华想着公主一时半会只怕不会回来,于是点了点头,跟着他往里走,有信王一路逗着她说话,便觉得这禁卫森严的皇城也不那么令人害怕了。
  过了一会儿,信王不知看到了什么,露出个贼贼的笑容,压低了声音道:“走,我带你看好戏去。”
  他领着她绕到一处假山后,又示意她蹲下,顾双华被他弄得有些紧张,仔细一看便惊讶地发现,另一边竟站着冯夕颜和哥哥。
  顾远萧看着面前含羞带怯的女子,满脸的不耐烦,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冯夕颜涨红了脸,双手使劲绞着帕子,道:“不知远萧哥哥可听说,我要在太后寿宴上奏琴献艺。”
  顾远萧一脸我为何会知道的表情瞪着她,让信王看的“噗嗤”笑出来,顾双华为那句远萧哥哥微皱了下眉,仿佛有只小飞虫擦着心尖飞过去,不痛不痒却也不太舒服。
  那一边冯夕颜鼓起勇气,涨红了脸道:“周衍师父曾对我说过,你在十五岁的时候,曾做过他的入室弟子,还对我夸赞说你是他所教之人天赋最高的……夕颜虽跟师父习得些技艺,但要在太后寿宴上弹奏,还是有些忐忑,能否请远萧哥哥抽空听我奏上一曲,指点一二。”
  顾远萧听得皱起眉,正想拒绝,突然转头大喝一声:“是谁在那里?”
  信王轻声道:“糟了。”伸手去拉顾双华示意她赶紧走,可谁知正扯到她放在腰间的帕巾,没留神就给攥在了手里。
  这时顾远萧大步走过来,然后就看见两人偷偷摸摸站在假山后面,信王手里拿着顾双华的帕子,而妹妹满脸绯红,手足无措的模样,瞪起眼厉声问:“你们在做什么?”
  信王尴尬地瞟了眼手里的帕子,心想:要说我们只是来听墙角的,你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又修罗场了= =


第29章 
  顾远萧冷冷扫着面前两人; 还未开口; 冯夕颜突然从后面走出来; 亲热地叫着:“顾姐姐,怎么是你啊; 真是很巧呢。”
  她目光往顾双华旁边的信王身上一瞥,内心不知为何一阵窃喜,忙转身对顾远萧道:“远萧哥哥,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只怕……不太方便!”
  顾双华皱起眉刚要解释,信王已经抢着开口道:“啧啧,冯小姐要说什么话,怎么还得背着人呢。”
  冯夕颜急得脸都发红,明明是你们在这里偷偷摸摸苟且; 怎么还怪到我身上来了。
  可她是的大家闺秀,这话说不出口,于是转头满怀期待地去叫心上人:“远萧哥哥……”
  顾远萧负着手打断她道:“我与你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冯小姐要走; 现在就可以走。”
  冯夕颜未想到他会这么说; 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咬着唇就要哭出来,可顾远萧看都未再看她一眼,只是直直盯着顾双华问道:“你为何和他在这里?”
  他特意加重了“和他”两个字; 听得顾双华心神莫名一凛,忙解释道:“我和公主来宫里见陛下,公主去了太后宫里; 嘱咐我在这里等她,谁知恰好就碰上了王爷。”
  顾远萧狐疑地看了信王一眼,只见他满脸坦然,身板挺得直直,端得是潇洒翩逸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碍眼。
  于是他冷眼朝那边一瞪,碍于这里还是御花园,走到顾双华身边隔袖拉着她的手腕,直直就往前走,边走边道:“这里风大,要等公主,我带你找个地方。”
  顾双华猝不及防被他给拖着往前走,冯夕颜急得在后面喊道:“远萧哥哥,方才的事……”
  顾远萧远远抛下一句:“冯小姐琴艺过人,何须他人指导。”
  信王“唉唉”喊了两声,那两人却充耳未闻地往前走,不禁气得一拊掌:呕死他了,听个墙角把身边的佳人给听没了。
  正低头自认倒霉,顾远萧突然又回来了,冲他冷着脸把手一摊,信王眨了眨眼,随即明白过来,将手里的帕子往怀里一揣,挑衅地对他笑。
  他原以为自己这么无赖,顾远萧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拿他没办法。
  谁知那人倾身过来,单手蓄力按住他的肩,另一只手竟往他怀里摸去,信王被他摸得起了身鸡皮疙瘩,想挣扎肩膀却被按得发疼,根本动弹不得。
  他性子虽然放荡不羁,也从没在大庭广众下被男人给摸过胸,这时汗都下来了,看着左右往这边偷看的内侍,为了自己的清白忙大喊道:“乱摸什么,我还给你就是!”
  顾远萧如愿得回了帕子,走到顾双华身边往她手里一塞,又斜眼往那边瞥道:“以后莫要乱放,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捡了去。”
  顾双华遥遥看着过去,某个别有用心的人立即露出内伤求怜惜的表情,可她只冲他带着歉意点了点头,然后就小媳妇儿似的跟在哥哥后面离开。
  顾远萧因为有时会在宫里留宿,皇帝为他在月华门内特意留了一间值房。当顾双华走进去时,轻易就能分辨出其中有关哥哥的痕迹。
  她在他书房抄书这些日子,耳濡目染早熟悉哥哥的习惯:他讨厌凌乱,喜欢将笔杆半搁在砚台上,书不会堆得太高,用的宣纸一定要薄厚适中,弹起来能发出脆响的那种。
  因此一走进这间值房,她便觉得这深宫禁庭也不那么冰冷,多了些温暖的烟火气。
  这时,顾远萧转身对她道:“坐吧。”
  顾双华便规矩坐下,手搁在膝盖上,下巴压低,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顾远萧因她这模样而松了松嘴角,问道:“饿了吗?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拿。”
  他知道进宫需得在辰时之前,期间程序繁琐,他这个妹妹向来谨慎小心,进宫前必定不敢多吃东西,这时想必已经饿得不轻。
  果然,顾双华被他一提醒,才摸着肚子,苦着脸小声道:“是……有些饿。”
  顾远萧笑了笑,吩咐外面的宫女端些点心小食上来,然后拎起烧好的水壶,为她倒好一杯热茶递过去道:“信王就只带着你在外面乱转,哪懂得如此照顾你。”
  顾双华吃一口酸甜的枣糕,喝一口热茶,觉得腹中暖暖,十分满足的模样,听着哥哥这话就像在和信王争个高低一般,连忙用恭维的语气道:“那是自然,因为你是我哥哥啊。”
  她会这么说,因为觉得哥哥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若是有谁像哥哥,便是她能说出的最高赞美。
  可顾远萧却听得冷下脸,未再发一言,只坐回桌案后,随手拿起一份未处理的邸报来看。
  顾双华确实是饿了,也未发觉哥哥的转变,只是自顾自吃十分自在,顾远萧生了半天闷气,再抬头见那人没心没肺,吃的脸颊都鼓起,于是微眯起眼,颇有些想把她也吃干抹净,好好整治一番的想法。
  可现实无情,他内心再多躁动,表面上也只能做个好哥哥,手指点着桌案问道:“吃够了?”
  顾双华忙用手指抹去嘴角的糕点屑,抬头笑道:“够了。”
  顾远萧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眼,于是故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捡着两份不重要的邸报递过去道:“我看的累了,你帮我读一读吧。”
  顾双华连忙走过来,弯腰去接他手里的邸报,呼吸间还带着枣泥糕的香味,勾的顾远萧抬起头,鬼使神差地伸手去触她的唇,所幸心念只在那瞬闪过,指腹从她唇角一滑而过,再偏过头掩饰地说了句:“嘴没擦干净。”
  “是吗?”顾双华紧张地拿帕子在唇边又擦了一道,然后喝了口茶润喉,坐在顾远萧身旁,认真地为他读着邸报。
  她的声音清柔婉转,在这间向来枯燥单调的值房里,显得十分悦耳,顾远萧默默看着她,那些字句便落不进耳朵里。暗叹自己若是君主,只怕也注定是个昏君,光听着她的声音,就已经无心政事。
  顾双华认真读完一份,见哥哥直勾勾盯着她,莫名有些赧然,将那份邸报递过去道:“需要批注什么的吗?”
  顾远萧这才回神,掩饰地将那份邸报往桌上一搁道:“我待会儿会处理。”
  顾双华只当有些事她不方便在场,扭头看向窗外,还未见到公主找过来,突然想起件事,问道:“哥哥你真的会抚琴吗?”
  顾远萧一愣,随即想起她只听到方才自己和冯夕颜的对话,于是笑笑道:“在我还是世子的时候学过。”
  那时他还是不知愁滋味的年纪,史书看的多了,便向往士大夫情怀。诗词音律、落棋听雨,他样样都想尝试。
  老侯爷给他请了大乐师周衍教他弹琴,未想到他对此极有天份,周衍收了他当入室弟子,并放下豪言,要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
  可谁知几年后老侯爷病逝,顾远萧还未准备好就成了长宁侯,整座侯府的重担压在他身上,哪还有心思再去做这些意趣风雅之事。每日来往于兵部和禁宫,他需得沉稳,需得立威,需时时绷紧一根弦不可松懈,若不是今日冯夕颜提起,他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有过如此闲散淡泊的时候。
  顾双华想了会儿,哥哥学琴时和自己还并不亲近,所以她从不知晓,心中到底有些好奇,试探地问:“哥哥以后能弹一曲给我听听吗?”
  顾远萧怔了怔,道:“我已经许多年没弹过了,只怕会十分难听。”
  顾双华双目泛起期待的光亮,道:“不需要好听,只要是哥哥为我弹的就行。”
  顾远萧一挑眉,随即朝她倾身,手指搁在她的手旁边,问道:“我若为你弹琴,你为我做什么?”
  这问题可难住了顾双华,若是说煮茶好像太过普通,可她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擅长,正在烦恼时,哥哥却靠在她耳边道:“我为你弹琴,你为我唱一支歌好不好。”
  顾双华赶忙道:“可我唱的不好。”
  顾远萧的脸偏过来一些,浓黑的眸子专注地盯着她道:“不需要好听,只要你为我唱的就行。”
  顾双华也不知为何,明明是很普通的话语,可被他说出来就让她想脸红,大约是今日的天气太热了,蝉虫吵得人心烦。
  于是她站起走到桌边,拿起那杯已经变冷的茶,咕嘟一口喝下去,总算稳下心神,再往外面不住地看:公主怎么还不来。
  顾远萧察觉出她的焦急,问道:“我听说,你要同冯夕颜一起为太后贺寿。”
  顾双华点头,然后想起自己的困扰,便都同哥哥说了,她实在不知仅靠煮茶技艺,如何能在能藏无数变化的琴音中出彩。
  顾远萧想了想道:“茶需目看,琴需耳听,在那样的场合,目之所及的色艺,自然比耳中听到的音律更容易令人惊艳,所以你根本无需太过忧虑。”
  他蘸了茶水在桌案上写下一个“寿”字,又道:“你要记得,你花费心思所需要取悦的,不是满座宾客,甚至不是陛下和皇后,唯有太后一人而已。”
  顾双华盯着他婉若游龙般勾画的手指,脑中似有亮光浮现,可始终想不真切,于是她干脆托腮坐在那里,蹙着眉思索许久,直到窗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才笑起来道:“我好像……想到了。”
  顾远萧往窗外看了一眼,再不舍地看着满脸雀跃的妹妹,手指轻压在她衣袖上,直到顾双华倏地转头,滑软的布料翩蝶一般从他指腹下滑出,才终于收回手,缓缓道:“别忘了,你欠我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不小心更晚了,下午还是3点二更。


第30章 
  当公主从回廊走到值房外时; 目光往窗内一瞥; 然后轻轻挑起眉; 挥手让身后的侍卫莫要跟着,然后慢慢驻住了步子。
  簌簌轻风吹动她耳边鬓发; 飞扬的青丝之下,一阙圆窗,装着眉目如画的年轻男女,亭亭而立,双双而对,更衬得春色如许。
  他手指压着她衣袖的一角,眼眸中有缱绻柔情,偏所对之人懵懂未知; 带着澄明的目光转身,衣袖滑落,徒留满室怅然。
  公主被唤醒一些久远的往事; 淡淡的酸楚从心尖涌上喉头; 再被投进深远的时光之中; 草木无声; 雁过无痕。
  她轻轻咳嗽一声,推门进了暖阁,再对着忙向她行礼的两人摆了摆手; 对顾双华道:“可是等急了?”
  顾双华回道:“不着急,刚好在御花园碰上哥哥,就同他在这儿歇息了一会儿。”
  公主的目光扫过桌案上的糕点盘; 和那杯喝了一半的茶水,微微一笑道:“你哥哥倒是将你照顾的很好,连这种小事都记挂着。”
  顾远萧面容不变,朝公主微微颔首道:“谢公主夸赞,可这并非小事。”
  他妹妹饿着肚子,可是天底下最顶要的事,哪能说是什么小事!
  公主长长的“哦”了一声,将一双凤眸意味深长地在顾远萧身上绕了许久,然后才一摆宽袖,朝双华伸出手道:“走吧,我们回公主府去。”
  双华点头走过去,握住公主的手,又转身对哥哥道别,虽只是方才短短的相处,却莫名生出些离愁来。
  算算日子,离回府还有八日,她默默叹了口气,以往都不知,短短两日竟会过的这么久,又听公主在耳边道:“快走吧,不然赶不上回府的午膳了。”
  顾双华想着公主府丰盛的佳肴,总算又开心了起来,对哥哥一福道:“双华告辞了。”
  别了哥哥,双华和公主回府,用完午膳便说起她方才想的设计,公主一听也觉得十分有趣,又沉吟一会儿道:“可你如此巧思,需得琴音配合才行,必定是前方表演之人更获华彩,你可有把握冯夕颜会愿意为你做配。”
  双华想了想道:“是她提出要和我同演,我们之间的荣辱便是休戚相关的。况且三天后排演,我想请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一起观看,若是能演出最佳效果,冯小姐也没理由再去拒绝。”
  她说这话时,眸间藏了丝狡黠,公主颇有些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这孩子并不是看不透别人的用心,只是懒得去戳破而已。
  过了几日,到了顾双华和冯夕颜约定一起排演的日子,公主特地先进了趟宫,用十分夸张的语气和皇帝哥哥说了这次的设计,并以整间公主府作保,绝不会让他失望。
  皇帝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作保?你准备怎么保,若朕不满意,你就将你们府里的那些东西都送进宫来吗?”
  公主一挑眉,道:“那有有何不可?”
  皇帝见她如此有自信,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同皇后道:“明日就让你那外甥女一同到秦华殿来,朕也想看看,到底能如何让朕大开眼界。”
  皇后半眯着眼,看着面前志得意满的公主,笑了笑道:“如此倒好,你府里那只珐琅缠枝莲纹熏炉,据说是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件,本宫便等着你将它送到凤宁宫里了。”
  公主是最受不得激的性子,一抬下巴道:“不如当我和皇嫂赌上一局如何,到时在寿宴上,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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