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齐妃修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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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齐妃修真记-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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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是不喜这样的试探的,此时言笑晏晏,想着回去就伤了大阿哥的左膀右臂。

    “都是血淋淋的,没什么好看的。”芮敏也注意到了最上方的那头鹿,瞥开了自己的眼,拉着李筠婷的手故作轻松地说道,“咱们和弘盼小阿哥来赛马,看谁骑得好。”

    弘盼似乎是有些犹豫,最后开口说道:“等会我再来,我想和阿玛还有十三叔说说话。”

    芮敏脸上带着笑,“小弘盼还要安慰两人不成?”

    被撞破了心思的弘盼的脸颊浮上了红晕,跺跺脚说道:“才不是,我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说,非常要紧。”若是阿玛还有十三叔知道他是过去安慰的,说不定会挂不住脸,弘盼此时便是矢口否认。

    “好好好。”芮敏笑眯眯地道:“那你等会,他们就过来了,我和你额娘先去西边老地方骑马了。”

    见着弘盼点头,芮敏对着李筠婷说道:“咱们走吧。”

    四阿哥打猎得来的皮子,要等着回京之后嫡福晋处理,十三阿哥尚未有侧福晋嫡福晋,便自个儿做主给了弘盼一块儿白色的皮子,弘盼喜得跟什么似的,和李筠婷商量着可以做什么。

    “等到回京了,爷也要赏你皮子,怎么不见你这般高兴?”苏木笑着逗弘盼。

    “这不一样……”弘盼皱了皱眉,说道。

    “怎么不一样?”苏木蹲□子,“弘盼阿哥,您得告诉我了,我才回知道。”苏木想着自己这辈子就跟着李筠婷了,故而对弘盼十分用心,更兼自己不会婚嫁不会有自己的儿子,对于弘盼,也带了寄托之意思。

    弘盼说道:“还要等着回京。”这皮子不是自己额娘做主给自己,还是嫡福晋的恩典,想到这里,弘盼模模糊糊有了一个想法,因为现在自己是阿玛膝下的唯一一个儿子,所以他对自己还用了心思,若是嫡福晋生下了属于她的嫡子,对自己的心思自然也就淡了。

    想到这里,弘盼抓住了李筠婷的衣角,不愿意多想,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困难了,额娘。”话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弘盼这般说了,李筠婷就让外面候着的丫鬟带着他先回帐篷里休憩,“瑞哥儿,长大了。”

    弘盼的神色怎能瞒住两人,李筠婷开口说道:“这样也好,免得等到小阿哥出生了,再心伤。”话语似乎冷酷了些,仔细想又是这个道理,苏木开口说道:“主子,给您备下热水,稍作休憩,等会再去找铭端格格?”

    “嗯。”

    在塞外的这段时间,天气晴朗的时候就跟着姑娘夫人们一块儿骑马同游,天气不好了就窝在帐子中,弘盼在这篇广阔无垠的土地上撒欢,跟在十三阿哥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一般,那一日的谈话似乎对弘盼没有照成什么影响,弘盼心中的想法悄无声息之中破土发芽。

    若是第二日无甚活动,胤禛会同李筠婷多温存一段时间,京中循规蹈矩的日子过惯了,现在在外李筠婷跟着,似乎回到了尚未开府的那段日子。要比在府中亲近了不少。李筠婷这里得到了宠爱,周氏却并没有,似乎是将她遗忘了一般,周氏因为身份够不上同其他贵人出游,每日里呆在小帐篷里,日子过得比在京中还要难过。

    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余日,直到胤禛的身子不适,第二日面色潮红,双目紧闭眉头也是死死拧起,无法从床上爬起。

    苏培盛连忙打发了人去请太医,同时去请李筠婷来这里,见着李筠婷来了,丫鬟连忙打起帘子,进入到帐内,见着太医已经跪坐着闭目给胤禛把脉,神色不定。

    “四侧福晋……”太医欲给李筠婷行礼,李筠婷挥挥手,“爷的身体要紧。”

    太医点点头,继续诊脉,胤禛因为双手紧紧握成拳,太医刚刚悄悄努力了半天都无法舒展开他的拳头,此时也只能作罢,就这般把脉。草原上的风大,头上这般热,出了冷汗身子微微发抖,都是伤风的症状,太医的眉头舒展,脉象似是而非,或许是因为胤禛的手没有舒展开,再看了看舌头翻看眼睑,最后对李筠婷禀道:“四阿哥这是伤了风,奴才这就开方子。这会儿让小丫头给四阿哥裹着厚被子,说不定药没有熬好之前,发了汗,就好了。”

    一边书写一边絮絮叨叨说着注意事项,“四阿哥身体素来很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不常生病的人,病症往往来势汹汹。”这是对李筠婷解释为何伤风了之后,胤禛今日里发热的厉害,眼睛也是睁不开的。

    胤禛这般的状况,李筠婷便打发了人去康熙那里告罪,因着胤禛生病,康熙说着不拘药材,好生治疗。弘盼自然也是来了帐篷,因为担心过了病症,略看一看,李筠婷就打发他出去了。“你阿玛这里有我就好。”李筠婷柔声同弘盼说道,“去帐篷里待着,今日里便不要出去玩耍了。”

    “儿子知道。”弘盼点点头,看了看卧榻的胤禛,咬着下嘴唇说道:“阿玛会好的,是吗?”

    “会好的。”李筠婷点点头。

    弘盼得到了李筠婷的肯定答案之后,就离开了帐篷。

    弘盼离开之后,也已熬好了汤药,刚刚太医诊断的时候尚可以打开胤禛的口腔,看舌苔的情况,这会儿丫鬟们有些为难,胤禛死死咬着牙关,无法送服汤药。“侧福晋。”求助一般地看着李筠婷。

    “我来吧。”李筠婷便坐在了床榻,单手捏着他的两颊处下颌骨,用了巧劲让牙关打开,正准备喂药的时候,胤禛的身子开始打摆子,更是隐隐约约问到了臭味。

    李筠婷放下汤药,丫鬟一怔,以为李筠婷的意思是让自己动手,连忙说道:“侧福晋,我来吧。”

    李筠婷摇摇头,“不必喂药了,再去请太医吧。”

    “可是刚刚爷……”

    “爷失禁了。”李筠婷轻飘飘的一段话,却让在帐篷中的人汗涔涔,不由得看着床榻上的胤禛,此时正在打摆子,上下牙关相碰发出响声,头上更是出了密密的冷汗,脸色十分难看。

    苏培盛的双脚几乎瘫软,此时隔着厚重的锦被也嗅到了恶臭味,“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说完飞快地出了帐篷。连帘子都是自己掀开的。

    “愣着做什么。”李筠婷说道,“去取新的衣被,先给爷换套衣裳。”

    失禁在众人的眼中是极其可怕的,若不是到了病入膏肓的,怎会失禁?若是有了失禁的症状,十有八…九是救不回来,此时听着李筠婷说话淡定,心中似乎也坚定了四阿哥一定会医治好,步履也坚定起来,不复之前的飘飘然。

    太医听到了苏培盛的说法,一双脚都是发软,心中懊恼刚刚的失误,说道:“许是严重了,我再去看看。”

    “刚刚侧福晋说,先不必用药?”苏培盛急切地说道。

    “待我看看便知晓。”

    太医到了帐外,等到给四阿哥换了衣裳,才复又进去,见着四阿哥的面色潮红之中带着些黄,想到刚刚的失禁,心中猜测是痢疾,因为刚刚的失误,这回不敢托大,想着重新把脉。

    因为打摆子,胤禛身上更是僵硬,“劳烦苏公公打开四阿哥的手。”

    苏培盛上前,却也不敢太用力,最终没有展开胤禛的手掌,“让我来吧。”李筠婷的手指拂过,运灵力让胤禛的右手放松下来,太医心中有鬼,这脉把的格外长,最后说道:“除了伤风,四阿哥身上还有痢疾,这药不大合适,有些药效会有冲突,待我重新开一服。”

    幸好四阿哥本身就有些许伤风的症状,这一回也算是过去了,太医虚捏了一把汗。

    痢疾本身并不难治,只是很多人在没有完全治好痢疾之前,因为肠胃不调脱了水,到最后拉出血,生命也就搞了尽头。

    胤禛这般卧床,李筠婷确是没有想过用洗髓池的水来救他,这命中胤禛会有一劫,胤禛虽然李筠婷有身体上的纠葛,夜间欢好,胤禛对她只是喜爱,她对胤禛也并无男女之情,两人的羁绊恐怕要比李筠婷同李汝兰的还要少,若是动用了洗髓池的水,胤禛最后没有给同样的回报,反而不美,便让胤禛硬生生抗下这次的痢疾了。

    些许伤风,在第一服药服用下去便已经全好了,接下来弘盼也没有玩耍,而是在帐篷中陪着胤禛。

    “我听说痢疾很难好的。”似乎生怕别人听到了这番话,弘盼的一双手臂搂着李筠婷的脖颈,轻轻地说道,声音又小又轻。

    “会好的。”李筠婷说道,“别担心。”

    “我有些怕。”

    “万事有额娘在。”李筠婷说道,事实上服侍胤禛的人何人不怕,得了痢疾死亡的人极多,胤禛能不能熬住是个问题,若是他死了,他们这群奴才并不好过。惴惴不安看着李筠婷,她神态自若,仿佛也给他们吃了定心丸。

    在草原上已经待了二十余日,原本还有三天就要回京,这个关口,康熙边让李筠婷还有周氏留下给胤禛侍疾,其余的人跟着队伍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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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嫡子(八)



    两种病症混在一处;便格外难好;等到胤禛身上大好的时候,康熙等人已然回京。胤禛生病了;额娘又陪在塞外侍疾;弘盼难免恹恹的无甚精神;十三阿哥喜欢四哥的庶长子;时常逗弄弘盼。弘盼这才心里稍稍好了些;跟着十三阿哥骑马。

    乌拉那拉氏已经知道了胤禛生病的消息;心中担忧;见着弘盼等人回来了又难免再问了一次。乌拉那拉氏身边的钱嬷嬷见着她眼中的担忧,念叨道:“福晋肚子里有小主子呢,好生养着身子,四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且安心等待。上次我记得来信说是有好转。”康熙一行人走的慢,寄信竟是要比他们一行人更快些。

    胤禛给了乌拉那拉氏体面,加上胤禛气度不凡,虽然在外面面前冷着脸,在她这里却用了心思,嫡福晋身上有孕,更是对胤禛用了心思,听到此言,说道:“听说京郊庙是极其灵验的,心中总是不安,想着去佛前拜一拜也是心安。”

    乌拉那拉氏身边的人苦劝也没有让她回心转意,在马车上垫上了厚实的床垫,多带了几个身手矫捷的嬷嬷一块儿去山上求佛。跪在软垫上,乌拉那拉氏双手合十,许下愿胤禛安好的心愿,见着寺庙内的悟明大师高洁,说着所求之人定会康健,嫡福晋心中也安心了不少。

    康熙等人回京十日有余,在塞外寒风也越发凛冽,胤禛的身上也好了,只是因为痢疾来的凶猛,塞外的吃食与京中相比粗犷,胃里克化不了,身子越发削瘦了。等到太医说可以走动的时候,便要回京。

    平稳行驶的马车中,竟是胤禛和李筠婷在同一辆马车,镶嵌云英石的黄梨木茶几放着莲花茶盏,更有莲花状的托盘,码放着糕点。偶尔一阵寒风掀开了马车的帏布,可见着细碎的雪花被寒风打着旋飞向远方。

    胤禛大病初愈的缘故,瘦的脱了相,面上的肌肤也是蜡黄。太医说了可以上路,胤禛也不耽搁,立即就上了路。想到生病的日子,李筠婷诸事亲为,胤禛心头一热,“前些日子劳烦茜儿了。”李筠婷也在马车之中按道理是不合规矩,她自己也更愿意和那闷葫芦一样的周氏呆在一块儿,只是胤禛既然说了须有人就近照顾,便和他一辆马车。

    “爷的身子好起来了,妾身也便放心。”李筠婷说的是中规中矩。

    胤禛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李筠婷的说法太过轻描淡写,让他心中有些失落。当时病好了之后,从苏培盛的口中知道是李筠婷伺候着,便觉得心中有什么不一样,现在见着李筠婷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就觉得有暗火在心中烧得旺盛。

    李筠婷眼观鼻鼻观心,马车里静悄悄一时无声。

    胤禛看着李筠婷的侧脸,柔和姣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不见毛孔,如蝉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墨玉般的瞳眸波澜不惊。见着李筠婷这般,胤禛心底如同被羽毛碰了碰,带着柔软的痒意,胤禛闭上了眼,她是极好的,弘盼也被她教导得极好。原本胤禛没想着小憩,只是马车上银丝碳烧得旺盛,暖意阵阵,竟是靠着软垫睡去。

    等到胤禛闭眼小憩,李筠婷同样闭目似是休憩一般,实则是用自己的灵识虚捏一枚铮蓝色的小丸,那金色的小手捏捏停停,约摸一个时辰,原本的铮蓝色已变成了烟灰色,散发着的幽幽香气也消散,如果说原本的小丸有生机和活力,现在似是死了一般。

    李筠婷睁开眼,瞳眸闪过一道金光,无人瞧见的时候又消散了。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叹气,这芥子空间里的丹药进展举步维艰。不过想想药丸的功效,李筠婷又释然,这般的奇丹妙药又岂能轻易学会了,本就是逆天的药丸。

    给自己倒了一盏清茶,并没有惊扰尚在小憩的胤禛,滴入了洗髓池的水,融入无声,茶水丝毫不起涟漪。化用洗髓池中水的灵力,识海中的疼痛也削减了不少。

    这般化练丹药,对她的神识锻炼也有益处,虽然耗尽之后疼痛,神识会有些许增长。

    一双柔软的小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李筠婷睁眼看见是胤禛的贴身丫鬟柳叶,因为胤禛并未睁眼,两人也不开口说话,化用丝丝灵力在身上游走,配合柳叶的按摩,说不出来的舒适。

    胤禛睁眼的时候便见着柳叶给闭目的李筠婷按摩,“你倒是会享受。”胤禛的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胤禛的开口,柳叶停下了动作,李筠婷也睁开了眼,坐到了胤禛的身边,从袖笼里伸出来葱根一般的手指给四阿哥按压额头,“这般可好?”

    柳叶已经添了茶水让胤禛漱口,她在胤禛身边许久,知道李筠婷在胤禛心中不一般。

    清晨的薄冥中,只听得木制车轮在泥土地上匝匝压过,这雪似是从塞外跟着他们一路一般,一路上风雪兼程,因此行得也格外慢,以免生了事故。

    前方便是京城了,等到城门打开,车轮复又驶动,雪下了一路,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等到回到府邸的时候,大着肚子的嫡福晋正候着,弘盼比在塞外的时候高了些,穿着小马褂,头上戴着小瓜帽儿,一双眼睛因为见着了额娘湛亮。

    乌拉那拉氏见着李筠婷先从宝蓝色的马车中出来,心中一突,接着就看着柳叶掀开了帏布,胤禛搭着李筠婷的手背,踩着马凳而下。

    “爷。”乌拉那拉氏行了礼,便上前和胤禛并肩而立,李筠婷退到两人身后,弘盼此时也走了过来。

    “之前听到爷生了病症的消息,心中便是着急,只恨自己没有随着爷一块儿去塞外,不然也可以照料一二。”乌拉那拉氏的肚子隆起,肚子里的胎儿也有了动静,她的脸颊上起了妊娠斑,原本只能说是清秀的脸显得越发平凡了。“现在无事了,真是阿弥陀佛。” 念着佛号的时候,乌拉那拉氏想起来自己求佛的时候怎么没有求李筠婷染上病症,刚刚见着因着搭着李筠婷的手臂,心中难受。

    “府中劳烦你了。”胤禛颔首。

    “不怎么劳神。”乌拉那拉氏有心和胤禛慢慢分说。

    嫡福晋同胤禛走在前方,李筠婷则是和弘盼并肩。

    等到回了房间,弘盼就搂住了李筠婷的脖颈,让额娘抱着自己打了个圈儿,“额娘,儿子很想你。”

    “额娘想你身子消瘦了,可我瞧着弘盼似是胖了些。”李筠婷点了点弘盼的鼻头。

    “这是因为冬天到了,额娘也说过长得胖才好过年。”弘盼说道。

    再说,李筠婷的消瘦是因为照顾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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