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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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渣爹-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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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出手的是定国公,定国公寄予厚望的儿子被苏锦楼弄了个半残,一路上又将定国公府的名声毁了个彻底; 定国公一心期盼能靠着小儿子改换门庭; 不曾想折了一个儿子不说,定国公府还成了整个大庆的笑话;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的就是定国公了。
  人家定国公好歹是国公爷,虽说国公府近年来越发没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颗钉,定国公再怎么不成气候,好歹也比苏锦楼这个平民出身的小子更加得势,他私下里拜访了几个老友,送了重金与美人,第二天就穿戴好朝服一步三迈去向光帝请罪了。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国公爷呢,别看他们家是以军功起家,定国公的心眼子比一般的文官还多了几个,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打压苏锦楼断其前程,但他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走的曲线救国的路子。
  定国公对着光帝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再次起身时已然是老泪众横,“老臣有愧啊,犬子阵前指挥失误致使沈主帅重伤昏迷至今未醒,又差点被叛军打出青州境让京师陷入危境,老臣教子不善,恳请圣上赐老臣一死,以赎我儿犯下的大罪。”
  定国公愧疚难安,恨不得以死谢罪,光帝见了顿觉心软,他心里本就不愿追究此事,如今更加不会降罪于定国公了。
  只是还没等光帝出言安慰,就有一人出列为定国公求情了,此人正是位列四大国公之一的辅国公。
  “启禀圣上,定国公的小儿子虽犯了大错,但已被苏将军打了三十军棍,据说那齐怀远现在半身瘫痪,永远无法独立行走,幼子残疾,为人父的必定十分痛苦,看在定国公年事已高的份上,还请圣上网开一面。”
  “什么?半身瘫痪?”光帝还是头一次听闻这个消息,“定国公,辅国公所言可是属实?齐怀远那孩子当真不能行走了?”
  定国公满面泪痕,一想到自回家后性情越发阴郁的小儿子,定国公恨不得将苏锦楼碎尸万段。
  以前他的小儿子多么开朗活泼啊,这孩子仰慕祖上荣光,心有鸿鹄之志,习得了字耍的了枪,能文会武,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好儿郎。
  可这一切都被苏锦楼毁了,那厮不仅毁了小儿子的一生,还把整个国公府踩到了泥里,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苏锦楼出身卑贱,粗鄙不堪,这样的人怎配当执金吾?想要当官?有自己在的一日,苏锦楼那小子就别想有升官发财的机会。
  光帝见定国公哽噎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明了辅国公之言确实是真的,当即对苏锦楼心生不满。
  能把一个人活生生的打成了残废,手段未免太过狠辣,且颇为不近人情,光帝自诩为是个仁慈和善的好皇帝,对苏锦楼这种行事铁血之人自然全无好感。
  又有一人出列,此人乃是御史周汉生,“启禀圣上,苏锦楼在白荻一役中曾斩杀降将,致使我大庆声名受损,此等罪人实在不堪为官。”
  先前因为平叛一事光帝就把苏锦楼斩杀呼邪律的事给忘了,现在经周汉生的提醒又想起了这事,当初他看奏报之时心里对苏锦楼不是没有成见的,可那时叛军眼瞧着就要攻出青州境,光帝自顾不暇,成天担心自己位置不保,自然没什么心思降罪于苏锦楼。
  光帝沉了脸,此时他有些后悔任苏锦楼为执金吾了,可诏令都发出去了,总不能再收回来吧。
  底下的人见光帝左右迟疑,立马私底下相互对了对眼色,最后出列的人是淮郡王。
  “圣上,微臣平日里最喜去茶楼听书,近来总听那说书人吹捧苏锦楼的事迹,说他战无不胜,料事如神,出入敌军如入无人之境,还说圣上选派的主将懦弱无能,只会纸上谈兵,连苏锦楼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若不是苏锦楼力挽狂澜,及时带领大军击溃叛军,恐怕汴京早已沦陷。”
  “哼!”光帝气极反笑,“这么说来我等均受苏锦楼的庇护,是否还要当面感谢此子?”
  淮郡王大大咧咧的说道,“感谢倒是不必了,苏锦楼是凉王的部下,凉王是圣上亲子,苏锦楼为圣上平息叛乱亦是理所当然之事,”说到这里话音一转,“不过,微臣奇怪的是,齐怀远延误军情一事到底是怎样传出去的?就算是青州那边的百姓传出了风声,可也不该这么快就弄的人尽皆知,且对个中细节更是知之甚详,长此以往,朝廷脸面何存?”
  光帝越听越气,中伤齐怀远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人尽皆知?知之甚详?这些八成是苏锦楼弄出来的,真不愧是老五的部下,和老五一样让人厌恶。
  斩杀降将,杖责齐怀远,抹黑定国公府的名誉,连带着他这个皇帝也在天下人面前丢了颜面,桩桩件件罄竹难书,若不是苏锦楼击退外敌平叛有功,光帝恨不得立马将其打入大牢,即便如今苏锦楼立下不世之功,也得不到光帝的半丝感激。
  “苏锦楼,此子骄横无礼,自恃甚高,不堪为官,让其功过相抵吧。”
  底下官员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均纷纷对光帝回道,“圣上英明。”
  就这样,封苏锦楼为执金吾的诏令刚出了汴京便被召回,苏锦楼立下汗马功劳,光帝吝啬的连一个虚职都不肯赐给他,当真也是一个奇葩皇帝了。
  其实这些官员未必都是同一势力,只不过在打压苏锦楼的事上尤为积极,如定国公之流是为私仇,如衷心于太子的官员则是碍于苏锦楼归属于凉王麾下,担心其对太子造成威胁,还有的则是觊觎执金吾的勋贵人家,他们早就盯着护城军这一块肥肉,哪能让一个无名小卒半道截胡?
  他们都选择性的遗忘了,若不是苏锦楼将叛军阻在了青州境内,此刻天下早已易主,哪还有机会让他们在这里排除异己争权夺利?
  苏锦楼对朝堂风云一无所知,此时他已回到了凉王府,用精神力将王府内外仔细扫视了一圈,终于在王府东边的一个院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见他们个个面色红润精神十足,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安然落地。
  令苏锦楼倍感意外的是,除了老苏家的人以及文珺外,连岳父与岳母也一道被请来了凉王府,可见凉王对他是多么忌惮。
  苏锦楼恨不得立马与家人团圆,可他还要向凉王复命,不得不按捺住满腹的思念,跟着小厮去见凉王。
  “下官苏锦楼拜见王爷。”
  凉王赶忙上前相扶,“苏将军不必多礼,此次能够平息叛乱全赖苏将军的智计无双,本王甚是感激。”
  苏锦楼一脸正气,“王爷客气了,若非王爷提携,下官哪有机会施展拳脚,恐怕仍是一市井平民尔。”
  凉王与苏锦楼客客气气的说了一会话,正打算将苏锦楼打发离开之际,不料苏锦楼竟主动请辞。
  “禀王爷,下官征战沙场身上落下不少顽疾,恐怕以后难以为王爷排忧解难,且下官看多了生死,对战争产生了厌倦之意,不想再制造杀戮,还请王爷允许下官告老还乡。”
  周文重一听,吃惊中又有些微了然,看来这苏锦楼为保家人,甘愿放弃高官厚禄,现在是在向自己示弱。
  周文重心里舒坦,觉得苏锦楼挺识相的,但表面还得做做面子工程,对苏锦楼挽留一二,“苏将军,你正值大好年华,何谈告老还乡?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苏锦楼哪能猜不到凉王的小九九,心里烦透了周文重的双面做派,“王爷不必多劝,下官只想过自己的安生日子,不愿为功名利禄所累,还望王爷成全。”
  凉王矜持了一会儿,最终面露无奈,“好吧,人各有志,既然苏将军心意已决,本王也不愿勉强,但苏将军立下汗马功劳,本王却不能亏待你,就赏赐你黄金千两,良田百亩,还望苏将军不要推辞。”
  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凉王还真会做买卖。
  苏锦楼心知周文重伪善的面孔,此举是做给外人看的,他不想浪费时间便直接应承道,“多谢王爷赏赐,下官感激不尽。”
  苏锦楼出门正好与匆匆赶来的方世泽撞了个正着,方世泽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主动拱手与苏锦楼打招呼,“苏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苏锦楼深深的看了方世泽一眼,眼眸深处的寒意让方世泽浑身一僵,原本打算说的话也尽数遗忘了,苏锦楼旁若无人的从方世泽身边走过,与其在这里与方世泽虚与委蛇,不如抓紧时间早些与家人相见。
  过了好一会儿,方世泽的手脚才恢复了知觉,明明外面是艳阳高照,可他只看了苏锦楼一眼,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住了,那一眼比之凉王的目光都要威慑人心。
  上一次见苏锦楼还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子,这次相见对方却似一只出笼的猛虎,这是杀了多少人才有了如今的气势?
  自从定下离间之计,方世泽三五不时跑到凉王面前刷存在感,说尽了苏锦楼的好话,什么骁勇善战,智计无双,文武双全,举世无双,这些溢美之词不要钱似的往外说,对苏锦楼的行踪更是紧盯死守。
  方世泽揉了揉僵硬的脸,略显踌躇,后又似想到了什么,立马毫无迟疑走进了房间,见凉王周身洋溢着愉悦的气息,方世泽一边暗自猜测发生了何事,一边例行公事般的将苏锦楼夸了一遍,不曾想,这一次凉王不仅没有表示不快,反倒附和着赞扬了几句,最后表示了一下惋惜之意。
  “苏将军大才,可惜他淡泊明志,不愿投身于官场,实属可惜。”
  方世泽一听,苏锦楼竟然辞官了?这怎么行?他费尽心思挑拨离间,为的就是让苏锦楼与周文重反目成仇两败俱伤,若是苏锦楼辞官,这戏还怎么唱?
  “王爷,”方世泽面露为难之色,“苏将军竟然辞官了?这是否有些不妥?”
  “嗯?”周文重不解其意,“什么意思?有何不妥?”
  “这,这莫不是苏将军的缓兵之计?”方世泽尽心演绎着一个衷心为主的下臣角色,“王爷,倘若苏将军当真淡泊名利不愿为官,当初又何必去考科举呢?”
  周文重心下一沉,“你是说,苏锦楼此举是以退为进,打算救出家人后再报复于我?”
  周文重当初将苏锦楼的家人接到王府,明为体恤下臣实则威胁苏锦楼为其办事,这个计策并不高明,但当时沈宁昏迷,大军节节败退,事出突然,形势紧急,他只能出此下策。
  苏锦楼既然能以区区五千士兵击退白荻数万大军,且能平息叛乱让康王主动投降,又把长青王生擒,必然不是愚蠢无能之辈,因而也能看出此举的真实目的。
  若是苏锦楼因此而心生报复之意,似乎也是合乎常理。
  方世泽见周文重生出猜忌之心,便悄悄地添了一把火,“或许是属下想多了,说不定苏将军确实是厌倦了沙场想要辞官回家呢,再说,即便他想报复王爷,可他一介布衣如何能伤到王爷呢?”
  “一介布衣?”周文重眯了眯眼,“若是有另一个位高权重之人提前招揽他呢?”
  “王爷是说,太子?”方世泽游移不定,语气飘忽,“难道太子已经在私底下和苏将军达成了什么约定?”
  周文重沉思了片刻,最终决定还是将人除去才会彻底心安,“明日,设宴为苏将军饯别。”
  他以家人威胁苏锦楼,苏锦楼必然对他恨之入骨,若是苏锦楼被太子招揽,以苏锦楼神鬼莫测的军事才能,自己想要攻入汴京无异于天方夜谭。
  苏锦楼此人能征善战,足智多谋,心思缜密,料事如神,实在是难以掌控,如今天下之人只知战神威名,何曾在乎他这个凉王?
  不管此子是否已经生有异心,为了以绝后患,还是将其彻底留下为妙,若是让他带着家人逃出了凉州城,无异于放虎归山,恐怕凉王府日后反被虎伤。
  凉王暗地里的行动丝毫未逃得过苏锦楼的法眼,他早知凉王不会放过自己,只不过为了家人的安危暂且妥协而已,辞官?确实要辞官,只不过辞官以后,不是回老家,而是……
  “苏将军!”
  苏锦楼抬头一看,哟,还是个老熟人。
  “魏先生,”苏锦楼勾起一抹微笑,“当日一别,许久未曾相见,不知近来可好?”
  魏昌延身着褐色衣衫,仍旧是以往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模样,他看着苏锦楼就像在看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
  “苏将军,上一次魏某人离开河西村的时候,贵府的房屋还未建好,不知何时我能亲眼瞧一瞧贵府的新屋?”
  苏锦楼,“……”这是要跟他讨论盖房子的心得吗?
  魏昌延直视苏锦楼的双眼,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青瓦太过朴素,不及黄瓦来的靓丽,若是将军用琉璃瓦建造房屋,想必定是十分漂亮。”
  苏锦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先生之言,大善。”
  二人深情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26章 山雨欲来
  “先生; 您受累了。”
  苏锦楼已经很久没有称王永风为先生了,自打与王文珺成婚以后他一直以岳父或是泰山大人称呼王永风,而这一次; 在安抚了老苏家的人后; 苏锦楼单独来找王永风且又以先生相称; 明显是有要事相商。
  “你我翁婿本是一家,何谈受累一说,只是我觉着这凉王像是个不能容人的; 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苏锦楼静默片刻,室内光线暗淡,他整个人都藏在了阴影里,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学生记得,当初先生曾经说过; 若是想过安生日子就得处在足够的高度; 那时学生问先生,高度是指什么; 先生答,高度是指权和名,若是成为掌管一方军政要务的封疆大吏; 亦或是声名显赫被捧上神坛的大儒; 别人就再不能欺我。”
  “可在我看来,即便成为封疆大吏; 只要上位者的一句话,旦夕之间便能将位高权重的官老爷贬为人人可欺的阶下之囚; 至于成为大儒……像先生这般名满天下的大儒如今不也被凉王请到王府做客了吗?即使是一手遮天的凉王,他的王位亦是宣和殿里的那一位赐予的,若是有朝一日光帝想整治凉王,只需一句话一条诏令便可将其贬斥,由此可见,先生之言是错的。”
  苏锦楼缓缓的从阴影里走出,他身量修长,腰背挺直,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如一头伺机掠食的猛虎,随时可能露出凶恶的獠牙。
  “我击退白荻,平青州叛乱,为周氏皇族保住了江山,可那些上位者却丝毫没有感激之心,甚至因为我执掌数万大军而忌惮于我,实在令人心寒。”
  王永风知道苏锦楼的艰难,自古以来狡兔死良狗烹,敌国破谋臣亡,历朝历代上位者无不在做卸磨杀驴之事,“苟富贵勿相忘”之言都是落难时所说的话,世上称王称帝者有几人能同富贵的?
  “大凡古来有见识的人,为免遭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祸,都会在功成名就时拂袖而去。”
  “先生是在劝我主动请辞吗?”苏锦楼面露讥讽,眼眸深处有波光闪动,“可凉王似乎并不愿放过我呢。”
  王永风脸色一变,“什么意思?难道凉王当真要赶尽杀绝才肯罢休?”
  “事到如今,先生还看不明白吗?”
  苏锦楼行至窗边,抬头仰望,今夜的星空格外澄净,群星璀璨,新月如钩,满天星斗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让人不由沉浸其中。
  苏锦楼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心情甚好,“明天该是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王永风不解苏锦楼为何又扯到天气上了,“锦楼,此话何解?”
  苏锦楼避而不答,“先生,凉王要的是一把能操控的宝刀,而不是一把失控的利刃,武器一旦失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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