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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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渣爹-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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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金鸿盯着棋盘,眉头紧锁,手中的棋子久久未落,明显是发现棋盘上局势不对。
  上官隼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语带调侃的问道,“怎么?如此举棋不定,可不是你的作风。”
  上官金鸿见自己败局已定,索性直接弃子认输,“这么些年儿从未赢过一局,父亲让我甚是沮丧。”
  “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介怀。”
  “可儿从未赢过一次,只见败不见胜,难道不该沮丧吗?”
  “我可没看出来你有半点沮丧之意,”上官隼见上官金鸿直接弃子认输,便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之中,又将棋盘上的白子慢慢分拣出来,“辅国公家的小公子被你推拒后又去拜访谁了?”
  “父亲料事如神,”上官金鸿有些兴奋的回道,“他去拜访王家了。”
  “在国公府几十年,养尊处优惯了,哪能舍得万般荣华?不过在这风尖浪口上谁也不会理睬他,想必他定是又吃了一记闭门羹吧。”
  上官金鸿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回父亲可猜错了。”
  “噢?王学宗可不是个糊涂的,”说完这话上官隼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了,我把王家的主母算漏了。”
  上官金鸿有些幸灾乐祸,在亲爹面前他的情绪一向都比较外露,“王学宗再怎么精明,有个不省心的女人在家里拖后腿,这王家迟早要完。”
  当初定国公的儿子被苏锦楼弄了个半残,定国公联合辅国公对光帝进谗言阻碍苏锦楼高升,这件事并不私密,一旦被传到苏锦楼的耳中,难保不会被苏锦楼记恨。
  辅国公被斩,这笔帐只能算在辅国公的家人身上,如今的汴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谁都不愿自找麻烦与辅国公府再有牵扯,可偏偏那个王张氏自作主张接见了国公府的人,还是大张旗鼓的接见,也不知王学宗知道这事后该是怎样的暴跳如雷。
  正如上官金鸿所想,王学宗得知了张氏的行径后气的恨不得把张氏给活劈了,他疾步冲进房内,顾不得满屋子的晚辈与下人,对着迎过来的张氏猛扇了一巴掌。
  “蠢妇!我王家是短了你吃的还是短了你喝的?为了那一箱子金银钱财,上赶着犯新帝的忌讳,辅国公府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煞星,偏就你能耐把人引进府内,若是知道遮掩一二我还能高看你一眼,可你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进来了。”
  王学宗气急反笑,仔仔细细的将张氏从上往下扫视了一遍,直把张氏看的心里发毛。
  “我以前怎么就没瞧出你是个胆大的呢?胆大到连我这个一家之主都不放在眼里,先斩后奏将人引进府里,还打算将这事一瞒到底,你以为你拿了国公府的银钱又将空箱子还了回去,外人就以为我王家没有收受贿赂吗?真是愚不可及!”
  王学宗毫不留情指责张氏,让张氏在一众小辈以及下人面前落了好大一个脸面,张氏羞愤之下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她见王学宗连最基本的情面也不顾了,知道对方是气的狠了,心有怨气却到底对王学宗存有畏惧之心,只能按耐住满腹心酸与委屈。
  “可新帝是我们王家的孙婿,我是他的祖母……”
  “祖母?”张氏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学宗打断了话茬,“你算哪门子的祖母?新帝的正经祖母还在祖堂里供着呢。”
  张氏一听这话立马脸色煞白,这话相当于变相的否定她王家主母的身份,“老爷,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你连人话都听不明白吗?”王学宗已经受够了帮张氏收拾烂摊子的日子,若不是张氏为他生养了儿女,他恨不得将人赶进家庙,“你只说王家是新帝的岳家,可曾想过新帝愿不愿意接纳王家?”
  按理说,苏锦楼娶的是王家的姑娘,于情于理都应该主动来王家拜访,可半个月过去了,苏锦楼仍没有主动登门的意向,即使刚开始因着为旧朝末帝平冤,惩治奸臣而腾不开手,现下那些奸臣处死的处死,发配的发配,苏锦楼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该来王家看一看,可事实证明苏锦楼还真没把王家当成岳家,连面子情都不顾。
  以王学宗之见,王家是老牌世家,雄踞汴京多年,苏锦楼出身低微,好不容易有一个显赫的岳家,怎么的也该与王家打好关系,结果人家苏锦楼像似忘了有一个岳家一样,对王家的态度与对其他世家的态度几乎无异,真真叫一个一视同仁。
  经王学宗一提醒,张氏也察觉到了苏锦楼对王家并未另眼相待,略有慌张的说道,“我接见辅国公府里的人不过是件微末之事,即便新帝不认岳家,以新帝对臣子的慈善态度哪会计较这档子鸡毛蒜皮的小事?”
  “辅国公是以谋反罪斩首示众的,你接见谋乱罪臣的家人,这叫鸡毛蒜皮的小事?”
  王学宗气的眉毛倒竖,虽然以前他也知道张氏愚钝,但他可真没料到张氏竟会蠢到这种地步,难道她不懂什么叫株连?但凡和谋逆罪臣扯上一点干系,王氏家族的子弟就别想在官场上混了。
  张氏竟还敢说新帝慈善?她一没见过新帝本人,二没与新帝熟识,她哪来的底气评价新帝?又是从何处看出新帝乃是慈善之人?
  王学宗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张氏理直气壮的回道,“老爷也说了,辅国公是以谋逆罪论处,按律诛九族都是轻的,可新帝只是斩杀了辅国公及其嫡系,对于其他人却是轻拿轻放,不仅如此,对于旧朝皇室亦是多有善待,当得仁慈二字。”
  轻拿轻放?流放千里叫轻拿轻放?张氏到底懂不懂流放的含义?让以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戴上铁链枷锁徒步走过千里之路,还要忍受官差衙役的驱赶打骂,身体上的劳累加上精神上的折辱,这些人恐怕还没到冼城就没了性命。
  即使到了冼城,身为罪臣的家人,不仅要开荒种地,修桥筑路,还要忍饥挨饿,为当地官员、富族当牛做马沦为家奴,甚至为了生活稍有姿色的少爷小姐会沦为别人的玩物,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日子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斩了他们痛快。
  王学宗见张氏竟然当真是打心底里认为苏锦楼是个仁慈之君,心中顿时一个激灵,好端端的竟生出些许寒意。
  苏锦楼最先是以战神二字闻名于世,既然被称作战神必然会手屠千万人命,且他当初斩杀降将一事闹得朝堂沸沸扬扬,更是被冠以屠夫之名。
  他带兵围困京师,几乎一连逼死了旧朝的两个皇帝,刚进汴京的第一天就拿大庆的勋贵开刀,这样的人怎能被称作仁慈?
  能驾驭得了十万精兵,擒了长青王与康王,又血洗凉王府的人怎么看都与仁慈搭不上边。
  至于善待旧朝皇族,苏锦楼确实没有杀死他们,也没将他们贬为平民,可周氏皇族若想活命就得日日夜夜生活在道观里,他们名义上是为末帝守卫皇陵,实际上就是被圈禁在灵犀山上再不能得一点自由,一旦有离开的意向,守卫在皇陵附近的护陵军便会立即将他们处死。
  这才过了多久?仅仅因为苏锦楼没有大肆屠杀便忘却了他当初的赫赫凶名?在汴京城里又有多少与张氏有着类似想法的人?
  张氏不知道王学宗内心的真实想法,她自以为自己说得在理,“还有周汉生,老爷不是说周汉生只是被夺了官吗?且连族人也没被杀,那周汉生当初可是冲着新帝的命去的,新帝竟然也能容忍,与这等子行刺新帝的事情相比,我接见国公府的人确是微不足道了。”
  王学宗心生无奈之感,他已经放弃和张氏交流了,若是苏锦楼当真砍了周汉生,说不定还能让周汉生青史留名成为不畏强权衷心为主的典范,可苏锦楼却是罢免了周汉生的官,令周家十族后人永世不得录用为官,这一招简直就是彻底断了周汉生族人的前程。
  周汉生的族人因为被周汉生连累永生永世只能当平民百姓,连后人做官的资格都没了,他们奈何不了苏锦楼,这笔帐肯定是算在周汉生的头上,可想而知周汉生的结局定然是众叛亲离人人喊打。
  而且,苏锦楼是以“首告”之由赦免周汉生的死罪,据说苏锦楼之所以能为末帝平冤全赖周汉生首告有功,也就是说苏锦楼把屠戮汴京勋贵的根由安在了周汉生的头上。
  苏锦楼敬佩周汉生威武不屈的气节,最终让其回归田园以全忠义之心,还说周家族人定是和周汉生一样,不愿折辱为官,既然如此,那就全都罢免不用,后人亦不能丢了这一可贵的品质,故而十族后人也甭想做官了,这一招杀鸡儆猴,效果立竿见影,再也没有其他文官动不动打着衷心为主的名号与苏锦楼做对了。
  王学宗对苏锦楼是欣赏中夹杂着戒备,本来还想找个机会主动与苏锦楼拉拉关系,可现在张氏犯了忌讳,只能等嫡子回京后再借机将这事圆过去了。
  其实苏锦楼的想法并没有外人臆想的那么复杂,他只是讨厌株连而已,俗话说的好,文人造反三年不成,周汉生以及其余被打发出去的臣子均是文臣,他们手底下无一兵一卒,最多只在嘴上声讨几句,实际上对苏锦楼造不成半点伤害,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将人全部杀了,只要他牢牢掌控军权,且为平民百姓造福,这天下就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苏锦楼处置了一批权贵和文臣,又忙着整顿政务,不知不觉就到了登基大典的这一天。
  这一天是钦天监测算的吉日,风和日暖,天朗气清,阳光化作万道霞光照耀在黄色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随着一声高亢的鸣叫,一只雄鹰展开强健有力的翅膀,在皇宫上空飞掠而过。
  “咚!咚!咚!”
  钟声洪亮,一连敲了九声,九声过后稍有停顿,钟声再次响起,又是九声,就这样整整八十一声钟响传遍了整个汴京城的角落,亦是昭示,新皇登基,天下易主。
  苏锦楼身着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九条五爪金龙,衬得他越发尊贵而威严,他目不斜视,步伐均匀,沉着镇定的穿过百官登上宣和殿里那个至高无上的尊位。
  宣和殿内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进入,三品以下的官员只能站在宣和殿外的广场上,除了这些文臣武官,后方还站立着披坚执锐的虎狼之师,这些兵是苏锦楼的亲信,只听命于他一人之令。
  在礼官的唱和声中,群臣拜服,三跪九叩,山呼万岁,苏锦楼面上古井无波,端坐在皇位之上稳如泰山,威仪天成,居高临下,俯视着底下的群臣。
  这一刻,那个市井出身的农家小子,终于君临天下。


第134章 百态
  历朝历代但凡新帝登基必会大赦天下; 以此拉拢人心昭示自己乃是仁和之君。
  当然,这里的大赦天下并不是指把所有的罪犯都无罪释放,仅是将犯了鸡毛蒜皮的小错者释放回家; 让其与家人团聚。
  而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者均不赦;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十恶不赦。
  如三大国公以及部分被抄家流放的官员均是以谋逆之罪论处; 他们就不在大赦范围之内,另外,苏锦楼添加了一点; 凡以贪渎罪下狱的罪臣亦不在大赦范围之内。
  大赦天下后,苏锦楼尊苏顺安为太上皇,尊刘氏为太后,追封祖父及高祖为帝,又将苏氏家谱请入太庙供奉起来; 然后就是加恩宗族。
  苏锦楼并未像以前的开国皇帝一样把宗族牵到汴京; 而是将河西村以及临近的上溪村云中村并在一起定为祖祭之地,赏赐族人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且给了苏氏族长一个安乐公的称号,发俸禄,却不能世袭。
  又在村里建了一座私塾以及藏书馆; 聘请名师坐堂; 藏书馆内放有宫中部分藏书的手抄本,凡苏氏后人均可在私塾里免费读书。
  除此之外; 原河西村村民终身免除赋税,后人亦可在私塾中进学; 上溪村与云中村的村民免除十年赋税,缴纳一定银钱后亦可进私塾读书。
  苏锦楼的这番做法对于宗族来说显得颇为苛刻,古语有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听着难听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按理说,苏锦楼都当皇帝了,怎么的也该把族人接到汴京感受一番贵族老爷的滋味,可苏锦楼一来无传统的宗族意识,二来以周氏皇族的下场引以为戒,三来他考虑到族人都是平头百姓,若是加恩太过对于他们来说是祸不是福。
  在古代,田地是根本,苏锦楼给了银钱和田地保障族人过上富足宽裕的生活,又封族长为安乐公,虽无实权,但有了这个封号足以震慑宵小,连普通的地方官亦不敢轻易得罪族人。
  开设学堂是为了给族人一个努力奋进的机会,想要高官厚禄就得自己努力争取,他们生活无忧,又有名师辅导,再者有苏锦楼当靠山,他们无需担心在科举或是为官的路上被上官穿小鞋,比之他人而言,人生之路平坦的太多了,若是在此前提下他们仍然烂泥扶不上墙,苏锦楼宁愿族人没落下去。
  苏锦楼不知道的是,苏氏族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知趣守礼,族长苏祈兆以安乐公的身份召开家族会议,重新制定了族规,其中第一条就是但凡发现有打着皇族旗号包揽讼事收受贿赂者一律逐出宗族,并且将人琐拿送进官府。
  苏祈兆目光威严的扫视在场众人,“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对圣上颇有微词,但你们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圣上隆恩你们今日哪有闲情逸致聊天听曲吃酒喝茶,圣上仁厚,你们也要知道感恩,莫要人心不足,自今日起,若是被我知道有人打着圣上的名号为非作歹的,亦或是在背后非议圣上的,老夫定然不会饶他!想要荣华富贵,就回家督促儿子孙子,让他们好好的跟着先生学习,难道你们就不想成为状元的爹,朝廷大官的娘?”
  此话一出,个别生出小心思的族人羞愧不已,同时警醒自己千万别犯错误,如今的日子舒适无忧,他们可不想失去现在优渥的生活还要遭受牢狱之灾。
  今天过后,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苏氏族里的小辈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每天被爹娘盯着看书稍有不慎就是一顿胖揍,以往最是疼爱自己的祖父祖母也像变了一个人,不仅没有为他们做主还帮着爹娘一起督促他们读书,这日子,没法过了!
  苏祈兆召开家族会议一事并不私密,不到一天的时间,河西村的其他村民均得知了新的族规内容,一时间,有不少孩子也被家长来了一顿竹笋炒肉,更有甚者,有那些个调皮无赖的孩子被亲爹亲娘亲爷亲奶来了一场群殴,惨叫声传遍了半个村子。
  孩子们不懂爹娘祖父祖母性情大变的原因,他们只知道再不能爬树掏鸟窝,上山逮兔子,连下河摸鱼都成了奢望,有压迫就有反抗,河西村的孩子们自发组成了一支反抗大军,誓要与封建家长斗争到底,一天后,轰轰烈烈的童子军被家长组成的联盟强势镇压,当晚,哀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几家欢喜几家愁,苏氏族人督促小辈努力上进,上溪村的严知敬在儿子儿媳的请求下终于答应分家,在农家,一般而言都是父母在不分家,而今严知敬还活的好好的,却被晚辈逼上门来。
  当初严知敬偏心闺女,与苏家彻底断了姻亲,亦失去了苏环这个亲外孙,随着苏锦楼盛名渐显严家的儿媳越发埋怨严知敬这个公公,直到苏锦楼登基称帝,一跃成为天下之主,严家的矛盾彻底爆发。
  “爹,为了孩子们恳请您允许我们分家,圣上加恩宗族,不仅免除我们上溪村十年赋税还允许孩子们去河西村的私塾读书,我们不想因为陈年旧事影响孩子的前程,如今我们已不奢望和圣上攀亲,只求能够被圣上平常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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