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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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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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楚逸飞身影消失在草地和天的交界处,奈何冷声道:“殿下可否解释一下?”
  “解释?解释什么?呵呵,对哦,”太子贴着奈何的脖子小声的说:“你不是说会配合我么?那还需要解释吗?”
  “殿下!”奈何感到太子说话时的热气全喷在自己的脖子上,很不舒服,声音提高了几分,“奈何答应过殿下的自然会履行,更何况,奈何好像还没有不配合的权利。只是奈何还请殿下事先告知,若殿下不便全然讲给奈何,也可以暗示一下,但请殿下让奈何有所准备,否则万一奈何一句不对坏了殿下的大事就悔之晚矣!还有,请殿下自重!”
  太子听了,哈哈大笑,抬起胳膊拉紧缰绳,“驾!”
  回到府中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中间太子带着奈何到一家酒楼吃了顿饭,所以回到府中,太子只是吩咐准备一些点心就可。
  奈何一下马就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太子没说什么,自己前往书房。
  奈何回到房中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太子手里拿着一个酒壶进来,吩咐他的贴身太监在院门外守着,自己进了奈何的房子。
  奈何听见声音抬头见太子进来就低下头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奈何在绣荷包。荷包是奈何在回门以后开始绣的,用了浅紫色的绸子,绣了细细的一株龙爪花,大小也比平时带的要小一圈。不得不说奈何喜欢小巧精致的东西。
  “奈何,来,咱们今日不醉不休!”太子举起酒壶来到奈何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

  
  奈何抬头看着太子,缓缓道:“殿下,请向奈何说明今日之事。”
  太子眯了眯眼,嘴角上翘,伸手扯了奈何就往外走。奈何无奈,只得放下针线和荷包起身向前,因为太子走得急,奈何站起的时候将凳子碰倒了也来不及扶起,踉踉跄跄的跟着太子出了房门来到院中。
  凉风徐徐吹着,院中飘散着兰花的幽香,沁入心肺,宁静悠长。奈何的手腕被太子抓得生疼,只得出声低声道:“殿下,可以放手了。”
  太子猛地回头,上前一把拉过奈何,对着奈何的眼睛极其认真,一字一缓,“放手?我楚逸风有权利放手吗?”
  奈何一惊,看着太子的眼睛。这双眼睛在昏沉的夜里灼灼发亮,带着说不清楚的狠厉和委屈,又一阵风吹过,奈何才惊觉自己额上已经亲满了细汗,风一吹,凉凉的。“太子殿下……”奈何懦懦的叫了声,“殿下,奈何陪你喝酒。”
  对视了许久,太子勾起笑来,眼角也上扬,右手搂住奈何的腰,飞身上了房顶。
  两个人,一壶酒,没有酒杯,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谁也不再说话。一壶酒没多一会儿就空了。太子扭头看着奈何,呵呵笑了起来,然后跳下去进了房。
  奈何坐在屋脊上,蜷起身子,双手抱着腿,把头搁在膝盖上,歪着头看天。没有月亮,只有繁星点点闪烁。因灌了凉酒,夜风一吹,顿时感到一阵冷颤。
  太子肯定有他的苦衷。从宫中情形看,一个太子,竟让其他皇子压着。簪花会上当着楚逸飞的面送了人玉佩,转而楚逸飞又不顾太子面子同样送了玉佩;西暖阁里皇帝怒斥中分明没有了父子之情,只是因为忌惮太后留下的势力罢了。还有,分明是皇宫之中,楚逸飞有自己的亭子,而竟敢拦截太子不得入内,呵呵,还是太子呢,竟落得这样的境地,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奈何想到这里,低眉看院中,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楚。院中守夜的几个侍卫以及宫女太监都立在那里像一个个的黑木头。转眼看厨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忽然就想起在莫府小院的厨房来,每天这个时候如是如常都会借着尚热的灰烬烤一个红薯。三人就围着那个红薯吃的香甜,怀念没入莫府之前在民间颠沛流离的日子。也不知如常如是怎样了。奈何叹了口气,抬眼又看天空。
  太子进了房好长时间,最后拿了一件奈何的披风出来,又吩咐人取来了几小坛酒,将院中守夜的人遣散,自己抱着酒飞身上了屋顶。“来,再喝!”
  奈何回过头微微一笑,仍旧歪着头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伸出一只手接过递来的酒,凑到鼻间一闻,酒香刺鼻。“好,喝!”
  “奈何,不要……怪我……”太子低声喃喃,贴在奈何耳边,酒气喷在奈何耳垂上,奈何歪了歪头。
  奈何已经醉了,手里的那一小坛酒还没喝完。太子伸手想把酒从奈何手里拿下,可奈何感到立刻抱在怀里,噘着嘴小声无意识的嘟囔,“喝,喝酒……”
  太子莞尔,抱紧了奈何飞身下去。
  将奈何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薄被,太子自己踉跄着脚步出了院子回到平常休息的院子卧床而眠。
  临到夜半,奈何感到口渴难耐,嗓子干裂的难受,胃里也像火烧一样。下意识的喃声道,“如常,渴,水……”
  一杯水贴了过来,有个低沉的声音轻轻道:“水来了。”这个声音奈何感到很熟悉,便抬起头闭着眼,扶着架着自己的胳膊凑了过去。
  就着贴着唇的杯沿喝了一杯水,奈何仍觉的不够,嗓子就像龟裂的土地,一杯水怎么能够?“还要。”奈何无力的闭着眼睛向那人说着,语气不由得有些孩子气,就像还要糖吃的孩子。
  又一杯水,奈何抓住那人的袖子,“如常,你好久没给我唱歌了,刚才我在上面就想呢!如常……”
  感觉到如常拍着自己的背,就像娘亲拍着孩子一样,奈何翘起嘴角,幸福的睡了。
  “如常?”坐在床边的人低声重复了一下,俯下身吻了一下奈何的额头,留恋的用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奈何的长发,听见窗外一声响动,叹息一声,起身出了房门。
  醒来的时候奈何感到头沉沉的,就像灌了铅一样,轻轻一动,里面撞的难受。揉着太阳穴,奈何起身。如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进来服侍,奈何也落得自在就自己把头发挽了个结。
  来到院子里,发现竟没有一个人,奈何不禁疑惑,抬头看天上的太阳,时辰已近午时了,按理来说此时应该是用午间点心的时候了。如兰如梅也不在,修心也不在,还有太监、侍卫都不在。出什么事了?奈何忙提起裙子往书房跑去。
  一路上也没遇到人,奈何到了书房门口,就看见小路子蹲在门口打瞌睡,忙上前弯腰道:“小路子,太子殿下呢?”
  小路子听见人声,抬眼一看是奈何,忙起身行礼,“侧妃吉祥!回侧妃的话,太子殿下刚吩咐过,若见到侧妃,请侧妃回去吧,太子不想见你。”
  奈何一愣,“我院中的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回侧妃的话,太子帮侧妃整顿奴才,说等挑了好的在给侧妃配上,至于侧妃带来的如兰如梅两个丫鬟,玩忽职守,令侧妃名声蒙羞,太子已经帮着教训了,过会子就把人送还。侧妃心软,不忍亲自处罚,但殿下着实为侧妃的安全着想,因此还请侧妃不要怪与殿下。”
  奈何立在那,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转身就走,匆匆回到小院,院子里仍旧没有一个人,进房中也没有。出房门到各个房里去看,没有一个人。最后到厨房,冰凉的灶台,没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
  奈何坐到院中自己绘画的石凳上,仔细思索整件事情。昨晚太子心情一定很好,要不然不会来喝酒。然后是到屋顶上喝酒,喝得很痛快。然后呢?记不得了。但自己是安好的躺在床上醒来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除了一身酒气和睡觉压的褶皱外没有什么不妥,看样子是太子将自己送回的,这就排除了言语不和而动手。刚刚小路子说为我安全着想,可自己在这太子府上会有什么不安全的?不对,刚他说“名声”……什么名声蒙羞?!自己,这到底怎么了?
  奈何想到这里,忙起身,蒙蒙撞撞的在原地打转,到底是怎么了?不行,要好好捋一捋……从头捋一捋。
  早上到郊外骑马踏青,然后回来,到一家酒楼吃饭,然后回府,晚上喝酒。每一个环节都要想仔细,不能错过什么。骑马,是太子的意思;踏青,是太子的意思;然后酒楼是他的意思,喝酒也是……全是太子一手包办的,自己从头到尾只是反驳了一下不要共骑一匹马。
  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奈何直觉得口干,回到房中倒了一杯茶。是凉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奈何急急地喝了一杯凉茶,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慌。如常如是是安全的,自己怎样都没关系。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早上骑马踏青,然后遇到二皇子,说了没两句话就匆匆告别了;然后是酒楼,点心是太子点的,自己只吃了两块核桃糕,然后回到府中,自己绣荷包打发时间,太子进来,一起到屋顶喝酒。就这些了。这是自己记得的所有内容。中间哪里有错?
  反复想了几遍仍没有头绪,奈何最后只得作罢,起身取了几块糕点填饱肚子。
  几块点心下肚,奈何心境也平缓了几分,想着左右没什么可以做的,便打算把没绣完的荷包绣好,起身到梳妆台前找,可是没有了荷包的影子。回想一下,太子将自己拉出门后,自己是随手把荷包放在桌子上的,回来时自己都醉倒了怎会动它?或者是如兰如梅两个帮着收了?可是她俩如今被太子关着,那只能等她俩回来才能知道。
  思及至此,奈何只得放下绣荷包的念头,拿起纸笔到院中练字。
  如兰如梅是一直小心规矩的,要不然莫夫人也不会把她俩派给自己……对莫府绝对忠心,而且宫规甚好。如今太子将她俩关起来看似凶险其实并不用担心,单为了莫府,太子不会怎样她俩的。奈何不禁冷笑自己是个冷血的人。如兰如梅两个定然或多或少会有伤,若换做如常如是两个,自己必定会费上心机前去救她俩出来。而如今是她俩,自己却毫无感觉。说起来,自己与如兰如梅两个在出嫁之前并无多少交集,而如今她俩陪着自己到了这儿,挨了罚,算是自己欠了吗?
  奈何写了半天字,太子那边差人送来晚饭,并且把如兰如梅也送来了。如兰如梅都挨了十板子,歪在床上要修养几日。奈何要去问发生了什么,但被拦着说她们现在身上有血腥味,等味道下去了再来向奈何请罪。到了晚间,太子又派来五个侍卫守住院门,两个太监守住房门。奈何皱着眉回到内室卧下。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奈何翻来覆去直到了夜半才迷迷糊糊睡下。梦中有人轻轻唤她,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罪名:红杏出墙

  
  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太子一脸寒霜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奈何疑惑,轻蹙眉头边坐起边问道:“太子何事?”
  “何事?怎么,昨天去找我,今天就忘了?”太子缓了缓脸色,语气有几分怒意。
  不是你不见么?既然你不见,就说明你并不想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也没有办法知道,左右都是你这个太子随心所欲,怎么到现在又来让我问你呢?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奈何知道这些是不能说的,这么多年不一直是这样的情形么?无论是在莫府,还是在太子府,无论是面对一开始就冷脸相向的莫夫人,还是面对忽冷忽热性情不定的太子,自己都是那个任意捏扁揉圆的人。抬头浅笑道:“殿下自有殿下的考量,奈何既然要配合殿下,那就只能等殿下告知了。”
  “你这是在怪我么?怪我不和你挑明?只是,”太子勾出一抹笑来,前倾了身子贴着奈何的耳朵,“我是让你配合与我,但并不是让你红杏出墙来配合……”
  红杏出墙?!太子在说什么?“殿下,请慎言!”奈何立刻挺直了背正色道。
  “慎言?呵呵呵……”太子笑了起来,猛然间停住,捏起奈何的下巴,左边嘴角往上挑了一下,瞳孔一收缩,慢慢道:“难不成你以为陪我喝了酒,我就会将你宠上天?或者你太自以为是,觉得美貌天下第一?奈何,我本以为你性情很好,可如今……”说到这儿,太子微微顿了顿,放下捏着奈何下巴的手,起身转身往外走去,“你好自为之,倘若仍执迷不悟,就休要怪我……”
  奈何心里有几分混乱,这到底怎么了?红杏出墙?谁?我吗?
  奈何正思虑着,修心进来说要服侍奈何梳洗。奈何抬头看修心的表情,敛眉颔首目不斜视,神情庄重,和从前么什么两样。
  正梳着头,小路子在门外道:“侧妃,殿下在书房有请。”
  奈何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里面的修心,只见修心依旧不慌不忙的一下一下梳着头发,微叹了口气,扬声道:“知道了。”
  来到太子书房门口,小路子嘻嘻笑着道:“侧妃请先停一停,容奴才去禀报一下。”说完也不等奈何示意,自己伸手在房门上先敲了两下顿了顿又敲了两下。等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这才推门进去,然后顺手关了房门。
  “殿下,侧妃到。”小路子的声音传来,恭恭敬敬的。
  “殿下……”一个娇柔的女声传出。
  “乖,现在先乖乖的啊,”太子的声音温柔怜惜,转而提高声音,“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小路子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小路子低头弯腰侧站了恭敬道:“侧妃,殿下允诺了。”,奈何深呼吸两口气,抬脚进了书房。
  书房内的软榻上,太子搂了一个娇艳的女子正在嬉笑。
  女子的芊芊素手捏了一个葡萄,轻轻剥了皮,娇声软语:“殿下……”见太子对自己温柔而笑,便用另一个手搂着太子的脖子,将葡萄送至太子嘴边,“殿下……”
  太子就着女子的手将葡萄吃下,顺便捉住女子的手将葡萄汁液吸允干净。
  奈何看到这些感到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应该退出去,等两人温存完了再进去。正要退后,却听见太子扬长了声音道:“奈何,这是雪儿,以后她就和你一起住了。对了,你多大了?雪儿才十六岁,你多照顾着点。”
  奈何听了微微皱眉,和自己住到一起?按规矩,太子妃,侧妃是单独的院子,妾是可以同一个院子的。更何况,太子府此时只有自己一个侧妃,而且是太子唯一一个有名分的女人,太子还没有妾。联系刚刚自己的罪名,那么,很明显,太子想找人看着自己。“殿下,我那里还有两个空房,等雪儿姐姐去挑一间自己喜欢的吧。”
  “挑一间?那岂不是要雪儿还要受收拾房舍之苦?更何况,新房间必定阴凉,如今天气转凉了,还是住过一段时间的好。”太子边说边用手捋着雪儿的头发,将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头然后轻轻松开,再缠上。
  “那,就让姐姐和我一同吧。”奈何淡淡说道,福了一下:“如果太子殿下没什么其他事了,奈何就去为雪儿姐姐在我房里置一张床铺去了。”
  “别那么麻烦,要是一间房内放两张床太挤了些。”
  “那,”奈何稳了稳声音,平静道:“如果雪儿姐姐不嫌弃,就住我的房间吧。”说完,奈何行礼退出。
  奈何回到院子,命修心将自己的物品搬到偏房,腾出地儿给雪儿。等到一切收拾停当时天已经擦黑了。奈何点了灯坐在书桌旁取出平日看的那本诗集看。正看得入神,眼前一黑,一股刺鼻的酒味就喷了过来,“谁?!”奈何惊道忙起立转身,可是来人力气很大,将自己按住,动弹不得,“奈何……”太子的声音。
  “奈何,来,咱们来洞房花烛!嘿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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