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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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女配范儿-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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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出现在这里都不稀奇,只有梅久祯让她意外,因为梅是个革命党,还是革命党里的元老,地位尊崇。
  他是南方人,少年时受到西洋思想的熏陶,及长,就入了义兴会,主张革命,为富绅地主张目,做京华大学的校长,也是为了宣传他的革命主张。他是义兴会的大佬,名满天下,之前朝廷也不敢轻动他,这会儿却和一些后生晚辈一起坐在这里,怎么看怎么怪异。
  她的这个疑问,秋露正好知道,当即便低声给她释疑。
  “革命党发生内杠,义兴会的势力被吞并了,梅久祯被逐出南方,无处可去,来碰运气了。”她低声说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表示吞并义兴会是这个人干的。
  重嘉点点头:“原来如此。”
  近几年来,革命党在南方闹得凶,朝廷却始终把他们看做癣疥之疾,就是因为革命党其实也分了好几路,彼此间你死我活的,不比和朝廷的矛盾小。
  秋露说的那个人,是当今中国名声最盛的革命党,策划过多起恐怖袭击事件,因被朝廷通缉,常年流亡海外。
  一听是他出的手,重嘉就知道,南方那块地界儿,从此大概是太平不了了。她抬头和妹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笑道:“来,你帮我校对一下这份稿子,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
  秋露笑着拿过稿子,一看题目,就扑哧乐了,只见纸上起始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关于文艺工作的若干指导意见》。
  她收起笑意,逐字逐句阅读这份文稿,文风平实,切中肯綮,遵循标准的公文写作格式,一看就是出自姐姐之手。
  不过她也能理解,有句话说得好,“思想领域的高地,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去占领”,由此可以推知,如果统治者在思想文化领域不作为,那么一定会有别的人去控制这一块儿。
  现在可不是和平年代,宁可不要求思想领域的百花齐放,也要先保证思想的统一性和纯洁性。
  “可以,好得很,没有什么疏漏。”秋露把稿子还给她,又是忍不住一阵笑。
  这时到了约定的时辰,重嘉整了整衣领袖口,站起来率先领头进去。
  她素来比较讲究实在,不好排场,进去就进去了,也没弄个人高声唱名,但这么一串人出现在门口,还是立刻引来了众人的注目。
  众人看向门外,就见一个年轻的军装女子正大步而入,她出奇的年轻,举止出奇的沉稳,气质之盛,让人根本注意不到她的长相。她身上的军装是休闲的款式,头发束起来,精神奕奕。
  这人和想象中的不同,众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个念头,他们想象中的姜重嘉是什么样子呢?这会儿回想起来,似乎也模糊了。
  重嘉也不摆军阀少帅的架子,就走到众人中间去,和他们一一寒暄、交谈,说些寻常话。秋露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只浅浅微笑着,并不说话。
  见姜少帅这样平易近人,不少人都有些兴奋,谈性更浓,嘴皮子也利索了起来。重嘉维持着脸上官方的亲切微笑,凝神细听,时不时插上一句,也是恰到好处。这些人才从南方过来,知道南方此刻最真实的情况,从他们的字里话间,能得到很多信息。
  其实正经也没有什么事,这些人只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与西北军的实权人物结识,真正要害的事,不会在这个场合说,那得等到一个更私密的场合才行。
  耐着性子听他们说了半日,不过是一些生计问题,比如能不能在学校里当老实啊,能不能办报啊,政府招办事员的标准啊之类的,重嘉挑重点答了几个问题,见众人说来说去没有新意了,才把准备好的《意见》念了一遍,众人脸微僵,面上还要挤出笑容来,夸赞这是真知灼见。
  文人都清高,自诩风骨出众,不愿被束缚,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重嘉虽出了个《意见》,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真要辩论起来,至少她那一套是能自圆其说的。
  见过这些文人的几天后,秋露就和重嘉商量,要往京畿附近一行,一是那边有些工业基础,她想看看有没有漏可捡,二是踩踩点,为将来南下做准备。


第72章 烽烟佳人17
  京畿道附近的大路上有扶桑兵不断巡逻; 但在人迹罕至的郊外,因人力不足; 巡查力度就没有那么强了。
  暮色苍茫,天际还余一抹靛青; 秋露蹲在山坡上; 呼噜呼噜吃着面条。
  她饿坏了,在野外潜行这许多天,只用随身携带的行军粮食充饥,连口热水也没得喝,此时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捧在手里; 简直激动得差点儿哭出来。
  “慢点儿吃; 要不要喝口水?”苏英华都看不下去她这惨样儿了,关心地道。
  说来也巧,朝廷仓皇南逃时; 他义无反顾的留下,销毁了公司里为修建铁路准备的全部资料; 之后就一直留在京城附近,这会儿正好和秋露重逢。
  苏英华不是文弱书生; 他留过洋; 玩过枪,求学时跟着导师风餐露宿; 体格健壮; 这半年来还带领着不愿屈从外国人统治的乡民们跟扶桑军队对抗,刀光剑影之下; 更是迅速成长起来。
  可随着扶桑军队稳健地逐步扩大实际控制范围,他们这种野路子游击队也快扛不住了。如果秋露再晚来几天,或许就见不到他了。
  姐弟乍一重逢,自然是欣喜万状,战争年代的人,颠沛流离,说一句“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是毫不为过的,何况还是苏英华这种自陷险地的情况?
  高兴过后,就是叙述别情,秋露分说了一番家里的景况,听见父母已在南京安居,二老安然无恙,苏英华也是欣慰。
  当初他毅然选择留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国家的栽培,唯独对不起的就是父母。
  他是家中独子,万一出了事,对父母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当听到秋露说她投了西北军,如今在西北军姜少帅麾下做事时,他又击节赞叹,对姐姐刮目相看。
  而听弟弟简略的讲了离别后自己的经历之后,秋露也有相同的感觉。
  战争使人成长。
  她此行本来就打算摸一摸扶桑军队的底,只是还没着手去做,这会儿遇到和扶桑兵打了半年游击的弟弟,连摸底的工作也不用做了,正好找他了解情况。
  苏英华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已知的情报尽数倒出来不算,还带她到了这个隐蔽处,近距离观察扶桑兵执勤。
  这个坐落在山坳里的小村庄本来就只有寥寥数十户人家,扶桑人来了之后,全村搬到了深山里。如今在这里的是游击队的人,负责监视敌军动向。
  和秋露一起出来的特别行动小队全副武装,此时也与她一个姿势,蹲在地上,举着碗埋头扒拉。
  秋露吃饭的动作不显粗鲁,速度却最快,吃完了一抹嘴,接过弟弟递来的碗,仰脖喝了满满一碗温水,又举起望远镜查看远处岗楼上的情形。
  一个扶桑兵端着枪站在岗楼上,身形笔直,日暮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秋露眯了眯眼,盘算着用什么武器才能端掉这种据点,直到在心里划拉明白了,才缓缓放下望远镜。
  毛小顺端着碗挪过来,问:“首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挤眉弄眼的。
  他是新一团的优秀士兵,几个月前军中选拔尖子兵时,团里就推荐了他和另外九个人上去,最后一团只选上了两个,他就是其中之一,这次秋露要来南边,他又被派过来出任务。
  本来,对于苏秋露这个上官,特别行动小队的人都是不大服气的,娇滴滴花儿似的小闺女,竟然到军队里来掺乎!她以为当兵打仗是闺阁绣花吗?
  要不是有严酷的军纪压着,他们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直到苏秋露小露了一手百发百中的绝活儿,他们才真正服气了,特别是毛小顺,他不仅是服气苏秋露的领导,还进而对她殷勤有加,总想从她那里学上几手。
  秋露作势踹他一脚,笑骂道:“滚滚滚,臭小子,吃你的饭去!”
  毛小顺笑着滚了。
  天一点一点的黑下来了,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小山坡,也不敢举火,就这么回到住地。
  打发了劳累许久的特别行动小队成员去休息,秋露掬水洗了把脸,就拉着弟弟继续讨论敌军情况。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张京畿附近的地图,解开系带,缓缓在桌面铺开,又摸出一支铅笔,标注上势力分布。
  苏英华走到她身边,和她头挨着头,看她在图上标注,不时出声说上几句。
  她的记性挺好,又是今天才听过的,脑海里早就有了完整的分布图,基本不用苏英华补充,自己就下笔飞快。
  后来苏英华渐渐就不说了,只偏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紧蹙的眉头,心里还是一阵恍惚,不敢相信又见到了亲人。
  标注完后,秋露拧紧的眉头舒展开,她两手拎起图纸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将地图细细卷好收回包里,准备明天就叫人送回去。
  她笑着看了弟弟一眼,说:“见到你没事,我真的很高兴。”
  闻言,苏英华微微有些别扭,但心里不是不高兴的:“怎么突然说这个。”
  “当初你不肯跟我们一块儿走,执意要留下,娘差点儿晕倒不说,路上想起来一次就哭一次,”秋露叹气,见弟弟露出不舒服的神色,转口问他,“看现在这个形势,你要是还留下来,无异于是找死了,你想过以后怎么办没有?”
  苏英华不是傻子,立刻反问她:“姐姐这么说,是想替姜少帅招揽我?”
  不是他自傲,他的确有被招揽的资本。如果姜家那位少帅果真如人所说,身负雄才,就不可能无视铁路的重要性。
  秋露坦然地点头,痛快承认:“方今之世,朝廷日暮西山,老朽不堪,洋人虎狼一般,恨不得将中国之地之民分而食之,时势危难如此,急需天降一位豪杰人物来救世。姜少帅为人,内圣外王,胆略超前,可担此重任。”
  苏英华一时沉默了。
  他这个姐姐眼光极高,能得她这般力赞,足以证明姜少帅人物不凡。
  况且,姜少帅在东北抗击外敌,大胜而还,本就刷足了声望值,对这位巾帼英雄,他也是敬仰的。
  说服了弟弟后,秋露才将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托盘而出,请求弟弟的帮助。
  朝廷出逃后,京畿地区耗费极大财力物力建起的一些工业大半落入扶桑军队之手,但也有少部分被工人员工偷偷转走藏匿,苏英华和其中大部分人都有联系,给秋露牵了不少线。
  和秋露见面后,这些人一致决定,把东西献给西北军,但要求由西北军方面派人来接应人员和物资。
  秋露自然是满口答应。
  办完这件事后,秋露南行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特别行动小队成员以为她要返回东北,谁知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和弟弟约定好,等她一回东北便派人去南京接父母去团聚后,姐弟俩就告别了,苏英华留在这里等东北来人,秋露则带人一路往沙城而去。
  ……
  中都顾家的大本营,沙城。
  近日,顾大帅的嫡长子、少帅顾临宗终于自南京回返,顾大帅欢喜不尽,特意在府中设宴为儿子接风洗尘。
  大帅府占地颇广,整整一条街都是顾家的地盘儿,阔气的大门前蹲着两尊石狮子,门上一排灯笼,照得阶下明亮如昼。
  顾临宗一马当先,飞驰至家门前,才一拉爱驹的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嘶鸣一声,稳稳停住。
  门前候着的下人连忙跪地请安,齐声道:“恭迎大少爷回府。”
  顾临宗面色冷淡,将马鞭扔到副官怀里,看也不看下人一眼,一阵旋风似的刮进家门,直冲向父亲房里。
  顾大帅的屋子里正灯火通明,顾临宗冲进门,就见父亲独坐椅中,身上已换了睡袍,小几上摆了一壶酒,几碟小菜,父亲正一手持盅,一手拈花生米,就着屏风后咿咿呀呀的曲儿打拍子。
  他收了收脾气,走过去跪在父亲面前,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顾大帅这才睁开眼睛,一手扶起儿子,吩咐道:“下去吧,今儿不必唱了。”
  屏风后唱曲的声音立止,紧接着,屏风上的人影微动,从后头转出一个人来,一身戏服,脸上没抹东西,眉目清俊,有喉结——是个男人。
  顾临宗觉得有些作呕,对父亲的爱好不好置喙,只低下头不看那人。
  等那人出去了,他才急切地抬头,口气里带上了几分质问:“父亲为何要给我定下徐家的女子为妻,连我的意见都不问一句?”
  顾大帅叫他问得一愣,继而大怒,瞪起眼睛来骂道:“老子是你的亲爹!还管不了你的亲事了?”


第73章 烽烟佳人18
  顾大帅脾气暴烈; 自来对孩子没有耐心,张口就骂抬手就打; 顾临宗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幼时常常与父亲顶嘴; 挨了打也不改这股子秉性。
  他一点儿没被顾大帅的怒气吓住; 两道浓黑的剑眉拧在一起,沉声道:“没记错的话,我上禀过父亲,说我已有想要共结连理的心仪之人。”
  “屁!”顾大帅不屑一顾,冲儿子喝道; “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别当我不知道那小妖精是什么人!一个出身微贱的女子; 不过略有几分姿色,就想着巴高望上了,偏你是个不争气的; 人家略施几分手段,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了。”
  他站起来; 在堂前来回踱步,又重重叹气; 拍拍儿子的肩:“你就是见识太少啦; 才会被那样的女人迷住,这样; 我给你找几个女人; 你就知事了!”
  顾临宗本来正低头肃立,听着父亲的教训; 一听父亲这样鄙薄心上人,不禁气红了脸膛,道:“苏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这你不用管啦!”顾大帅摆摆手,“先前我还担忧你不开窍儿,现在既然明白过来了,该见识的总要见识过,才不至于被女人拿捏住。”
  他嘿嘿笑两声,手指捻着下巴,表情似是回味:“这女学生的滋味儿确实是和旧式女人不同,不怪你上心,要实在那么喜欢,就先置个宅子养起来,等徐家姑娘过了门儿再领回来。”
  别看他年纪大了,不如儿子这么英武俊俏,权势在手,贵为中国最有势力的几个人之一,他还是个抢手货呢!
  什么风情万种的名妓花娘,什么温柔婉顺的小家碧玉,什么清高有才华的女学生……顾大帅临老入花丛,见识过的花样儿可比他那个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天住在军营里的儿子要多得多。
  “我不想娶徐家的女孩子。”顾临宗低声说,气焰低落,面色郁郁。
  他率军护持着皇室和朝廷到了南京,亲眼看着一切安顿妥当后,就向皇帝打报告,说要返回家中,谁想徐家那位财政大臣徐芳传话说要和他一起走。
  徐家没有人在军中,但这家子的能量不小。徐家父子四人皆有辅弼之才,徐芳在财政方面有独到之处,多年来打理国家财政,无论局面何等艰难,总能设法支撑,膝下三位公子,个个成才。
  对于徐家的主动示好,顾临宗很有几分惊喜,他们家有钱有兵,独独缺少了像徐家人这样精通内政的人才,若能得徐家投奔,对他们家来说,不啻如虎添翼。
  他满怀欣喜的去徐家登门拜访,商议归程诸事,不想甫一见面,徐芳就待他十分亲热,口称“贤婿”。
  当时他直接就是一懵,追问之下,徐芳也十分惊讶,似是没料到他还对此茫然不知,拿出他父亲的书信来给他看,他才知道父亲竟给自己定下了婚事!
  那一瞬间,他如遭雷殛,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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