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司寝绊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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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司寝绊君前-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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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冯太后,仗在几十年的树大深根,才能少少的送些人进来,像是白司仪,就是走了她的门路才能进来的。
    可是,白司仪进乾清宫靠的人家冯太后,却并不代表冯太后会把人脉给她使。在苏司寝还没从冷宫出来的时候,但凡能在启元帝面前露脸的差事,冉公公基本都是差给‘自己人’陆司帐去做,半点轮不到她。
    从启元帝受伤,到苏司寝从冷宫出来,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她在启元帝面前露脸的次数都不到一巴掌。
    万岁爷面前她露不得脸,偏偏摄政王那边还一个劲儿的催她,那些婆子自个儿没办法进乾清宫,就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催逼她,对她拿大。
    白司仪本身长相不出众,莫说陆司帐,连苏司寝她都比不了。她又是冉公公引进来的,对卫嬷嬷那一系来说,她就是太后的人,在苏司寝和吴司门壮烈的时候,人家卫嬷嬷宁肯提拔小宫女,也没理会过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司仪。
    那三个月,把白司仪熬的两眼发直,好在,万岁爷伤的重,没法招侍,露脸不露脸的,她好歹有个说法搪塞过去,可现在呢?苏司寝回来了,一脚卡掉了陆司帐不说,还被万岁爷宠的跟心尖子似的……
    苏诺受宠了,白司仪掉坑了,那些婆子已经明目张胆的逼问她:陆司帐都被pk掉了,整个乾清宫就你们俩了,咱们不求你像苏司寝一样受宠,但你竟拿些万岁爷晚上吃什么菜,身上穿什么衣来对付咱们,这说的过去吗?
    白司仪知道这说不过去,也知道素心在那些婆子面前受了委屈,可是,她是真的没办法,她已经想过很多招势,使了很多手段在启元帝面前晃过无数次了,可人家就跟没看见她一样,目不斜视,连眼尾都不扫她一下,面对这种情况,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还让她扑过强x当今皇帝吗?(姑娘,如果你扑过去说不定会成功的)
    “主子,就算不跟冉公公合作,您也不能就这么干挺着了,冉公公不是说了吗?明年三月选秀,咱们可没多少时间了!”素心急切的说,她指着窗外正殿的方向,转头面对白司仪:“主子,乾清宫的宫女都说了,那就是挡在大伙面前的一座山,不挪开她,谁都没有出头之日!”
    她,指的自然就是苏诺。
    素心的意思很明显,虽然冉公公刚才没许下什么实诺,只应了些虚话,但白司仪只要想出头,那么,搬开苏诺就是势在必行。即如此,白司仪和冉公公的目标就是一致的,那么,她们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在这宫里,哪有什么情份可言,无非就是谁利用谁而已!冉公公亲自来了,便是他低头了,正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冉公公也没把话说死,完全可以慢慢商讨嘛!
    “搬开她,你当我没想过吗?”白司仪眼睛一黯:“可她是那么容易能动的吗?你看她日常的行事作派,那绝不是个好相与的,陆司帐不过跟她别了几句苗头……呵,她现在的下场你不知道吗?”
    白司仪的声音暗哑低沉,让素心生生的打个了冷颤,陆司帐,她自然是知道的,乾清宫私底下都传遍了,那位挪到永巷后头的一排小房子里,没医没药的,听说脸都快烂没了!
    “陆司帐是冉公公一手提拔出来,听说还是他的干女儿,可一步踏错,他便将人抛到脑后,连一丁点的情份都不讲,这样的人,我敢跟他合作吗?”白司仪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主子,那,那咱们怎么办啊?”素心咬着唇,急的满头是汗,为白司仪,也为她自己,更为了依附摄政王府生活的,她的家人。
    就在今天下午,她听了白司仪的话去应对摄政王府婆子时,人家就冷笑着跟她说:她的大弟弟从书房出来,去二门上伺候了。
    她的大弟弟平常都是陪着小主子读书的,这是顶顶体面的差事,结果,这不声不响的,忽然调到二门守门房,摆明了就是府里对她们不满,在敲打她们啊。
    她相貌普通,连清秀都算不上,也没什么能耐,不奢望成贵当主儿,宫里的规矩,宫女三十岁方可出宫,她家里没什么能耐,本身也不出色,出来了怕是没什么活路。因此,她是打算一辈子留在宫里的,未来,当个姑姑,当个嬷嬷,好歹有条出路。
    所以,对素心来说,她这辈子所有的指望都在白司仪身上,她从心里眼里盼着让白司仪得宠,登位,这其中固然有她俩自幼的情份,也有几分为自己未来的打算。
    四司,在皇帝大婚前有多少风光,日后就会有多落魄。在皇帝初选秀后白司仪得不到个份位,那在这诺大的后宫里,怕是活的连风光的宫女都不如,死了都没下场,而她,做为白司仪的贴身宫女,就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综上所述,素心是一门心思的想让白司仪快快的侍上寝,虽然,侍寝不代表得宠,也不代表能封妃做嫔,但最起码,有个盼头不是吗?
    “其实,我们不一定非要冉公公合作吗?”白司仪像是没听见素心的话,只眼神迷茫的看着窗外正殿的方向,喃喃的说:“我们完全可以拥有另一个合作对象!”
    启元帝八年九月十二日,启元帝当朝下旨,封摄政王之女袁易宣为皇后,又命礼部着令大婚仪,明年三月迎娶。另,内阁黄首辅之嫡长孙女黄又夏为贵妃,特令其提前入宫,操持年宴,年礼,并为来年选秀,迎后做准备。
    一旨即出,天下哗然,不管朝堂上如何撕x的,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两个月后,黄贵妃入宫。
    宫里,内务府开始破土动工,修膳永和宫,此处乃是未来黄贵妃的住处,做为启元帝的第一个妃嫔,份位又如此高,内务府自然很重视,汉白玉石一车一车的往永和宫拉,珍玉摆件也跟不要钱似的堆进了殿里。
    据传言所说,启元帝对黄贵妃也颇有心意,不止亲自画了永和宫的修整图,还因黄贵妃在闺中是个爱读书习字的,特意给收拾了个书房。加上个这书房,永和宫的面积几乎跟皇后的凤兮宫差不多了。
    对宫中热热闹闹迎贵妃这个事,苏诺表现的不甚在意。其实,就算她在意也没办法,即穿到古代来,穿到这样的身份里,不想死,不想疯,那么,她所能做的,就只有尽全力让自己去适应,强迫自己去接受而已。
    启元帝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是古代的游戏规则,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身份低贱到连来未来都看不清楚的司寝,她没有那个傲骨,为了自尊玉石俱焚,也没有勇气去挑战‘游戏规矩’,对抗整个社会,与它逆行。
    她只能混混噩噩的接受这一切,适应这一切,强迫的把这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规矩刻在脑子里,压抑着‘导演苏落’在现代二十几年形成的世界观,只遵从记忆里‘苏诺’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
    这对‘导演苏落’来说,是非常痛苦,启元帝虽然年纪小,但他们却是彼此的最初,他们相处融洽,禀性相当,启元帝也未在她面前摆过任何皇帝架子,两三个月来,他们相伴彼此,中间没有第三个人。
    但猛然之间,皇后,贵妃,选秀,入宫,一件一件……苏诺从未如此清醒的认知过,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故事,不是电视剧,不是小说,不是剧本,而是——真实。
    她只是个小妾,不,她连小妾都算不上,她只是个通房丫头,虽然她才是启元帝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但是,在面对着不远未来将要入宫的,他的皇后和各色嫔妃时,她依然要下跪,磕头,口称奴婢,婢妾。
    因为,她是卑贱的,她只是一个连小妾都算不上的司寝。
    可是,即使如此,苏诺依然接受了,在现代因初恋男友劈腿就拿着菜刀追着他跑了半条街的‘导演苏落’也接受了。
    接受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想活,她想活的好,她不想死,不想死的悲惨。
    就是这么简单。

  ☆、第23章 咱们合作吧

时间在宫里喜气洋洋,准备迎接黄贵妃的热闹气氛中慢慢过去。
    这一日,苏诺跟启元帝在御书房‘纠缠’完毕,目送他前往内阁观政后,便悠悠然回到了翠凝阁。
    虽然迎贵妃入宫一事多少影响了苏诺在乾清宫的地位,不过,好在启元帝比较‘忠贞’,每日雷打不动的招苏诺侍寝,御书房也都是苏诺伺候。因此,她依然过的挺自在,没见到过什么风言风语。
    对比她,‘被隐型’的白司仪就比较惨了,苏诺听说她那里每日领的饭菜都是凉透的。
    不过,苏诺不是圣母玛丽亚,没普照天下的心,听了一耳朵,感慨了下无宠的后果,又自我安慰了一番后,就把这事扔到一边去了。
    “万岁爷现在这般宠你,选秀后应该会给你个份位吧?”苏诺刚回到正殿,就被丛兰抓住了,这位因黄贵妃要进宫的事,有点受刺激,整日整夜的为苏诺想后路。
    “我都打听过了,按咱们大燕的先例,四司初封位,最低的封的是从九品的更衣,最高的封过正五品的嫔,诺儿啊,你说万岁爷能给你封个什么啊?”丛兰神情有些恍惚的喃喃道,还没等苏诺回话,她又振奋起来,握拳锤腿,自言自语的说:“万岁爷那么宠你,见天离不得的,你就算挣不上金印金册的五品嫔位,怎么着也得封个七品八品吧?”
    “总不会不封你吧!”丛兰抓着头皮,彻底陷入混乱状态。
    苏诺没回话,她知道,丛兰不需要人回话,她不过是在发,泄由黄贵妃入宫而悄然生起的恐惧罢了,她是司寝,丛兰是司寝的宫女,她们一脉相承,命运相连。
    她飞黄了,从兰才会腾达,反之,她落魄了,丛兰只会比她更惨。
    正是因为如此,苏诺才会老老实实的听着丛兰一日n次的磨叨,不回一语。呃,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法回,启元帝从来没跟她说过,会封她个什么。
    明年三月开始选秀,如果会封位的话,她这个司寝应该是按在那一波儿里的,说起来也没多长时间了,苏诺到是隐晦的提过两句,可也不知道启元帝是没听懂啊,还是不想说啊,反正他嘴硬的跟死鸭子似的,啥话都不露。
    会封个什么呢?总不会真的啥也不封吧!苏诺一脑袋黑线,发自己也被丛兰磨叨的惊恐起这个问题来了。
    “苏司寝在吗?”殿外,有一优雅的女声传来。
    苏诺和丛兰一愣,忙停止了惊悚崩溃的表情,对望一眼,慌乱的整理起仪容来,抹抹抓乱的头发,伸平被翻起的衣角,等终于感觉没什么问题了,丛兰才快步走到门前。
    “白司仪快快请进吧。”门外的,正是白司仪。
    白司仪,今年不过十八岁,一米六出头,身材很匀称,小锥子脸,细眉细眼,眉色有些浅淡,气质文雅,扑面一股亲和之气。
    就苏诺的审美观来看,白司仪长的是很漂亮的,那上挑的小单眼皮很有异域风情,厚厚的嘴唇性感无比,更别提锥子脸这种大杀器了。
    如果放在现代,白司仪都不用ps,自拍一张素颜照放上朋友圈儿,那就是‘迷一样气质的,学霸性感女神’。妥妥的,不怀疑。
    苏诺很欣赏白司仪的长相,她觉的,无论是自己这种走呆萌路线的肉弹,还是公认最好的娇俏可人的陆司帐,都比不了白司仪的容貌,人家那才是真正的成熟女神,你看那小锥脸,你看那狭长眼,你看那厚厚的性感嘴唇,多有感觉啊!
    可惜,就在苏诺兴奋的跟丛兰讨论起‘那天,我看见了女神’时,从兰的一番话,直接把苏诺打击的不要不要的。
    丛兰说:‘白司仪那脸,下巴尖尖的,看着就没福,一副刻薄相,还有那眼,那样小,都快看不见了,眉色淡,子女缘浅,最最不好的就是那嘴,人家是樱桃小口,她那是血盆大口,我真真是不知道,她那模样,到底是怎么选进四司的。’
    ‘她全身上下,也就剩那点书香文气撑着了。’丛兰总结。
    苏诺:o__o
    原来,锥子脸代表没福,刻薄,嘴大也不是性感,苏诺眼中可以pk水果台四小花旦的白司仪,在这个时代,竟然这么受嫌气。
    “白司仪还是第一次登我的门儿,快坐,快坐,丛兰,去给白司仪上杯茶来。”苏诺热情的招呼着白司仪,眼中满是同情。
    姑娘,你投错了胎,才让你从女神变成了靠着气质才能让人勉强记住的吊丝,这是审美观的悲剧,时代的痕迹!
    苏诺脸上的热情和眼中的同情让白司仪摸不着头脑,她被礼让着坐下,小心翼翼的抬眼,隐晦的观察苏诺和丛兰。
    难道出了什么事?冉公公上门的时候被她们看见了?白司仪脑中飞快转动着。
    很快,丛兰端了杯六安茶过来,恭敬的放在桌上,对白司仪说:“司仪请用茶。”
    “劳烦了,不敢当。”白司仪连忙应声,点头称谢。
    她现在的处境,就是丛兰这样的粗使宫女,也不敢对其拿大了。
    “白司仪快别客气了,我搬到翠凝阁这么久,都没去拜访过你,上次陆司帐的事儿,我还没谢过你呢。”苏诺对白司仪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对白司仪,苏诺没什么恶感,毕竟这人没得罪过她,存在感又低,虽然目前只有她和苏诺的名份持平,算是她的最大竞争对手,可是,对一个整日宅在房间,不叫不出屋的人,苏诺实在是生不起什么斗志,更何况,上次陆司帐找麻烦,苏诺‘昏倒’那件,还是这位白司仪帮忙收的尾。
    “不过举手之劳,不敢称什么谢。”听到苏诺提起陆司帐,白司仪才放了心,声音也平缓了下来。
    能提起陆司帐,这说明苏诺没忘了在司礼监时她的供词之情,虽然白司仪明白,这点情份不至于让苏诺对她多亲近,但最起码,她们能维持表面上的友好。
    放下了心事,白司仪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杯,感受茶水的醇香味道,她在心中悠悠的叹了口气,有多久了,她没在尝过如此醇厚的茶水。这应该是六安茶吧,白司仪细品了品,眼中有几分苦涩,六安茶,这是御用的供品,终白司仪这一生,也只在进宫前,在摄政王府里,少少的尝过那么一口而已。
    放下茶杯,白司仪眼角微斜,扫了一眼这正殿的摆设,软帘帐,跋步床,中央坐着一尊玲珑香炉,熏的整个屋子都有一细细甜甜的暖香,不需细闻,白司仪就知道,这香绝对是稀有的珍品。
    梳妆案上,摆设着菱花宝镜,另一旁摆着个香木的妆匣,立起来比宝镜还高些,案边墙上,挂着‘百花争艳’的画,看那画工,竟是前朝画圣的遗作。
    白司仪默默的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映出一片阴影,同样都是四司之一,苏诺这屋里的摆设比之她那儿,何止强出百倍,不说别的,只单论那尊玲珑香炉和‘百花争艳’,便是摆在贵妃屋里也不会寒碜到哪去。
    “白司仪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看白司仪只顾低头喝杯,也不抬头说话,苏诺干脆就直接的问她了。
    苏诺不是不会婉转的,迂回的客套,可是对白司仪,她却觉得没必要,白司仪这性格作派,既然能来找她,那百分之百就是有事求她,依她俩的身份处境来看,这个求,多半也是关连着启元帝。
    她住进翠凝阁小半年了,出门不到五十步就是白司仪的卧房,可这么长时间来,白司仪从未登过她的门,现在,黄贵妃眼瞧着就要进宫了,白司仪来了!
    她是来干什么的?还用的着猜吗?
    苏诺如此直白的问话,似乎让白司仪有些慌乱,不过,很快的,她就镇定下来,面对着苏诺,她语带真诚的说:“苏司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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