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归来(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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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归来(穿书)-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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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有精致首饰又有名贵丝绸,还有两件雅致的摆件,这份礼实在不轻。
  陆姳笑,“咱们同窗多年,这点礼物算什么。”
  任婉柔目光盯着美丽的丝绸不放,又羡慕又嫉妒,“侯府果然富贵,三姑娘送的这些绸缎,我见都没见过。”爱惜的摸着匹鹅黄色真丝缎,“颜色可真娇嫩好看,爱死人了,姐姐能不能送给我。”
  花氏在旁帮腔,“大姑娘,你年纪大了,肤色又不亮,不衬这个颜色,送你妹妹正好。”
  任婉然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
  陆姳叹为观止。
  诚然任若光家境清贫,原配又去世了,娶继室不能太挑,可他也是绝了,从哪户人家娶来的这个花氏,简直奇葩。什么叫任婉然年纪大了,任婉然不过十六岁,还没出阁啊。为了要个衣料,这花氏还真是说得出口。
  任婉然只求在家里度过最后一段太平日子,忍气吞声,面带微笑,“太太,妹妹,稍后再说这些啊。”
  总得等客人走了再说吧,客人就在这里坐着,你们要人家送的添妆礼,合适么。
  花氏却不依不饶,“大姑娘这是要攀上高枝儿了,不把我把母亲放在眼里了么?一块衣料罢了,又不是给别人,给你亲妹妹都不肯,好不小气。你和三姑娘交好,怎地不跟三姑娘学学,你看人家三姑娘,一出手就是这么些厚礼,展样又大气。”
  花氏对陆姳陪笑道:“三姑娘,你说是么?”
  陆姳知道任婉然不想惹事,但花氏这话都能问出口,也不能太惯着她,“花太太,你这么做似乎不大好。我听说按静县的风俗,添妆礼娘家不能扣留,一定要作为嫁妆全部带走的。一块衣料是小事,但如果二姑娘拿了大姑娘的嫁妆,传扬出去,坏了名声,你说值当不值当。”
  花氏板了脸,神色可憎,任婉柔眼珠转了几转,咯咯咯的笑出声,“姐姐,三姑娘,你们还当真了啊?我就是跟姐姐闹着玩的,我娘也是,明知我在开玩笑,就会纵着我。”
  花氏也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傻丫头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就是爱玩。”
  陆姳淡淡一笑。
  这个任婉柔还算机灵,改口改的快。
  陆姳感觉到任婉然长长松了口气。
  也对,没几天就要出嫁了,继母、妹妹再糟糕,也忍受不了多久了。短日子好熬。
  对于现在的任婉然来说,什么气都能暂时忍了,等到在裴家站稳了脚根,若是花氏、任婉柔母女安安生生的就算了,到时候再敢生事,就不会忍让纵容,要不客气的反击了。
  陆姳陪着任婉然回房,又劝了她不少好话,“再忍耐几天,就要脱离苦海了。”
  任婉然道:“娘家是这样,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就怕脱离一个苦海,进了另一个苦海。”
  陆姳鼓励她,“那又怎样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任婉然精神一振,“呦呦说的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算进了另一个苦海,也是换了种苦法,不是么?总归和过去是不一样的。


第48章 
  任婉然出阁的日子就要到来了,陆姳准备前往送嫁。
  陆娟很喜欢这样喜庆的场合; 陆姳便提前知会了任婉然及花氏; 要带陆娟一起去。
  既然要带陆娟; 那府里其余的姐妹陆姳也礼节性的说了一声。任若光才升到京城; 官位不显; 陆婧陆妩等人兴趣不大,婉言推了。陆姳自然也不在意; 总之同是府中姐妹,陆娟知道的事,也知会到她们了; 礼数尽到了。
  但是陆婧和陆妩又很快改了主意; 说和任婉然见过面,有些交情,成亲嫁人一辈子的大事,要亲自前往祝贺。
  陆姳有些奇怪,旁敲侧击的问了原因; 才知道荆鸿和齐荣殊、刘恬如、刘恬适也要去; 有这些贵女在场,她们就愿意凑个热闹了。
  陆姳无语。
  这还真是看人下菜碟啊。
  任若光寒门出身,又才调来京城不久,亲戚朋友不多; 到任婉然出嫁那天,未免不够热闹。虽然陆婧陆妩等人目的不纯,但好友大喜的日子; 越热闹越好,陆姳自然没有意见。
  陆姳和邓琪华约好了,到了正日子,陆姳先到邓家和邓琪华会合,之后再一起去任家。
  陆婧陆妩等人不想拐弯,所以只有陆姳带着陆娟到了邓家。
  陆姳到了邓家,自然是邓家最高规格的礼遇,不光邓琪华、邓琪玮兄妹,连邓飞和太太林氏也亲自出面招待。
  邓飞原来是打算投靠庆王府的,是陆姳提醒了他,他犹豫不决,不敢有所行动。就在他犹豫的这段时日,庆王府就出事了。
  “贤侄女,如果不是你,伯伯如今不知在哪里。”邓飞感恩戴德,不知怎么感谢陆姳好了。
  庆王北安王父子被废为庶人之后,投靠庆王府的官员名单也被列出来了。但凡在名单上的人,罪行严重的被杀,次一等的被流放,最轻的也是被革去官职,回乡思过。
  如果邓飞真投靠了庆王,那至少这个官是当不成了。也或许会向庆王表效忠之意,做了些什么不法之事,那更是万劫不复了。
  陆姳一脸惊讶,“邓伯伯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邓飞知道她这是往事一笔揭过不必再提的意思,更是感激,哈哈大笑道:“伯伯也不知是在胡说些什么,总之贤侄女一番好意,伯伯心领了。往后贤侄女有用得着伯伯的地方,但说无妨。”
  “如果有事,一定来央求伯伯。”陆姳笑盈盈的道。
  林氏客气的道:“三姑娘,华儿说你爱吃静县的酱菜,我便给你留了些。”
  陆姳喜上眉梢,“这可太好了。我正想念那个味道呢。”也不和林氏客气,多要了两坛子,要带回平远侯府慢慢吃。
  “莫误了时辰,你们快出发吧。”林氏微笑道。
  陆姳奇怪,“伯母,您不去么?”
  邓飞和任若光都是从静县升上来的,两家的女儿关系又好,按理说两家应该密切来往才对啊。
  邓琪华拉拉陆姳的衣襟,向她哥哥邓琪玮努努嘴。
  陆姳何等聪明,立即便明白了,低声问道:“花氏打这个主意?”
  邓琪华点点头,陆姳便知道没猜错,果然是花氏想把任婉柔许给邓琪玮。林氏估计是被花氏烦得够了,不愿和花氏见面。
  陆姳这个外人都明白了,邓飞还蒙在鼓里,“太太,一道去吧。前几天我和若光兄喝酒,他还犯愁呢,说京里亲戚少,怕办喜事那天冷清了。咱们在静县时便认识了,便是懒怠出门,也去给任家撑撑场面。”
  林氏婉言推辞,还是邓琪华把话挑明了,邓飞才知道原因,不由的大为惊奇,“花氏有意把她家二姑娘许给玮儿么?不对啊,若光兄可是说了,他少年时家贫,没钱读书,靠他舅舅接济才能完成学业的。他舅舅家只有一个孙子,名叫庄夏,虽是庄户人家的孩子,老实了一些,却本份肯干,庄稼侍弄得极好,在村子里也是个富户。他娘已经和他舅舅商量好了,他的女儿当中,必定有一个是要嫁给庄夏的,也算报他舅舅当年的恩。这任家大姑娘不是今天就要出阁了么,这是和裴家结亲,另外那个,一定是要嫁给庄家的,不可能另许他人。”
  林氏有些吃惊,“我竟从没听花氏说过这些。”
  邓琪华忙道;“我也没听婉婉说过。爹爹,我怀疑这事是任伯伯单单告诉了您,连婉婉都不知道内情。”
  邓飞有些茫然,“这还真有可能。若光兄也是上次喝醉了酒,才跟我说这些的。”
  陆姳不知怎地,心里一紧。
  如果任若光酒后吐真言,和邓飞说的才是实话,那么任婉然、任婉柔姐妹两个当中,必定有一个要嫁到庄家。庄家那孩子再踏实,庄家再殷实,至多是个小地主,或者仅仅是富农。这和裴少卿家的差距可太大了。如果花氏、任婉柔知道内情,能答应么?不能。以花氏和任婉柔的为人,绝对不可能。
  任若光自己一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瞒着花氏,家里谁都不知道,只是和邓飞喝酒之后,才说漏了嘴。任若光打的主意,应该是先让早就定了亲的任婉然出嫁,等任婉然出嫁之后,尘埃落定,才说出他母亲和他舅舅的约定,到时候由不得花氏不答应,由不得任婉柔不肯。
  任若光如果一直瞒着花氏和任婉柔,倒还罢了,如果不慎吐露口风,让花氏知道了内情,花氏怎么可能把她娇生惯养的宝贝女儿嫁到个庄户人家?不知要怎么闹。
  “咱们快走吧,到了任家,陪婉婉多说会儿话。”陆姳笑道。
  邓琪华深以为然,“对,这就走。”
  林氏留在家里,邓琪华陪着陆姳、陆娟出门登车,邓飞和邓琪玮父子俩则是骑马前往。反正他俩是男客,不和花氏会面,花氏就是再想许配女儿,也烦不到他们。
  到了任家,发现不仅不冷清,还热闹非凡。
  客人来的很多,陆姳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从静县来的有她、邓家和张侍郎家,经过她和任婉然认识的有平远侯府的各位姑娘以及荆鸿、齐荣殊、刘恬如、刘恬适,其余的亲眷陆姳便觉脸生。
  客人中有许多任若光的同年、同僚的家眷。
  “任伯伯人缘真好。”陆姳笑道。
  邓琪华也笑,“从前在静县的时候真不知道,原来任伯伯长袖善舞,交游广阔。”
  两人张罗着要去看任婉然,却被任家的婆子给拦住了,“大姑娘此时不便见客。”
  陆姳心中一沉。
  情形不对啊,按花氏那个拜高踩低的性子,今天来了这么多贵客,她应该赶紧巴结讨好啊,怎么竟然会没见到她的人?这婆子不许去见任婉然,就更加不对了,按风俗女儿出嫁这天,闺房中应该有亲眷陪伴才对,怎会将平日里的好友拒之门外。
  也没有见到任婉柔。这就更不对了,任婉柔平时提起京城里这些名门贵女,羡慕得都不行了,如今平远侯府、舒国公府、常山大长公主府、承恩公府等各家千金都在,任婉柔竟然不出面结交,简直不是她了。
  “华华,我觉得不对劲。”陆姳道。
  “我觉得也是。”邓琪华脾气虽急,却是个聪明人,也觉察到了异常之处。
  客人来得多,任家的下人都不够使了,招待得一点也不周到。
  陆姳叫过一个端茶递水的丫头过来,命春七赏了那丫头一个荷包,丫头摸摸沉甸甸的荷包,大喜过望,忙道:“不知姑娘有什么吩咐。”
  陆姳慢慢问道:“芝儿和杏儿呢,怎地今天没有看到。”
  芝儿和杏儿,是任婉然的两个丫头。
  这丫头忙回道:“芝儿姐姐听说是病了,杏儿姐姐被……被太太送给庄家少爷了……”
  “庄家少爷?”陆姳左眼皮直跳。
  丫头陪笑脸,“是,庄家少爷,是我家老爷舅舅的孙子,昨天才到,来为我家大姑娘送嫁。”
  陆姳和邓琪华对视一眼,都觉事情不妙。
  陆姳又拿了块银子递过去,“说,庄家少爷住在哪。”
  丫头把陆姳一行人带到了后院厢房,“庄家少爷便住在这里。”
  陆姳挥挥手,丫头离开了。
  陆娟一直默默无言的跟在陆姳身边,这时慢吞吞的道:“三姐姐,你是不是想把门踹开?我帮我啊。”利利落落,一脚过去,木门被踹开一个洞。
  陆姳:……
  也不知是该夸陆娟这姑娘力气大,还是感慨任若光家里的门太薄。
  陆娟身边的丫头阿墨也是昆仑奴,健壮有力,自告奋勇向屋察看。不多时跑出来,“三姑娘,四姑娘,屋里没有男人,床上捆着位姐姐。”
  陆姳和邓琪华关心则乱,一起往里冲,进去一看,床上捆着的那丫头手脚不能动弹,嘴也被塞得严严实实的,拼命挣扎,眼中含泪,却是任婉然的丫头杏儿。
  邓琪华忙取出她嘴里的东西,“杏儿,你怎么会被捆在这儿。”
  陆姳摔碎桌上的茶杯,捡起碎片,替杏儿划破绳索,“是庄夏捆的你么?你家大姑娘呢?”
  杏儿虽被松了绑,却是浑身酸痛,嗓子更痛,捂着喉咙痛苦发声,“姑娘被……被庄……庄……”
  邓琪华见她半天说不出来,气得要死,陆姳弯腰凝视着她,“你家姑娘被庄家少爷带走了么?什么时候?怎么带走的?”
  杏儿努力点头,“今天……巳正……马车……”
  陆姳直起腰身,“任家籍贯中原,,庄夏带着婉婉,应该是从南城门走。追!”
  “追!”邓琪华叫道。
  春七一向谨慎,忙劝道:“姑娘,先回府告诉大少爷,让大少爷带人追,如何?”
  陆姳一则关心任婉然,二则知道带走任婉然的是庄夏,不过是个种庄稼的,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等不及了。婉婉不会有危险,但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如果不及时将她追回来,误了吉时,可是她一辈子的事。”
  邓琪华和陆姳是一样的想法,“我们先追。你们设法回府送信。”
  春七苦劝不住,只好命冬七回府送信,她和陆姳一起出门上车。
  陆娟和阿墨也上来了,“对方有个男人,我们力气大,能帮着制伏他。”
  陆姳安慰的道:“放心,庄夏不是亡命之徒,晓之以理,他会把婉婉放回来的。”
  到了郊外,陆姳等人终于追上了任家的马车。
  任家只有这一辆马车,陆姳和邓琪华都认得。
  “庄先生,请下车说话。”陆姳命令车夫驾车挡在任家马车前,大声的道。
  任家的马车停下了。
  车帘一掀,露出一张年轻的、白皙的面孔。
  陆姳一怔。
  庄夏是种地的,常年风吹日晒,难道不是应该很黑么?就算是天生的白皮肤,也不应该白成这样,这真不像是庄稼人的脸……
  人影一闪,车上有人下了地。
  身手敏捷矫健,哪里是寻常农夫。
  陆姳血往上涌,低声的道:“姑娘们,快逃命。”夺过马鞭,在马背上猛抽一记,马撒开四蹄,没命的跑。
  “晚了,哈哈哈。”嚣张放肆的狂笑声。
  一个人影向车上扑来,陆姳拨下赤金头钗,钗头锋利,向来人疾刺,那人闷哼一声,显然伤得不轻。
  陆娟学着陆姳方才的样子,将车里的茶杯茶壶摔碎,握了碎片在手,“谁来扎谁。”
  阿墨有样学样,“谁来扎谁。”
  邓琪华和春七等也手忙脚乱啰啰嗦嗦找武器,“扎他,扎死他。”
  长笑声中,一个挺拨的黑色身影站到了车头。
  陆姳直直盯着他,“你不姓庄,你不是庄夏。”
  那人负手站着,神情傲慢阴狠,“小爷我自然不姓庄,我姓……”
  “你姓肖。”陆姳打断了他。
  那人挑挑眉,“算你有眼力。”
  陆姳暗暗咬牙。
  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肖玻被灭了族,竟还有余孽。
  眼前这人眉目神情和庆阳侯颇为相似,阴狠起来更是和庆阳侯一样吓人。
  肖玻竟还有个私生子。
  “在下肖擎天。”肖擎天傲然道;“这位姑娘,你不必惊慌,小爷要的只是任家、邓家的姑娘。”
  陆姳脑子转的很快,“你要拿任姑娘、邓姑娘作诱饵,让任县令、邓参将自投罗网。”
  这个肖擎天看来不知道内情,以为抓了庆阳侯肖玻的是任若光、邓飞,不知道背后出谋划策的是陆姳。
  “还有张季青。”肖擎天笑得残忍。
  凡是抓捕庆阳侯有功的官员,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陆姳迅速转着念头,脸色诚恳,“肖公子,令尊被捕的内情,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一些。”


第49章 
  “什么内情?”肖擎天有些吃惊。
  陆姳微微一笑,“这个么; 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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