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案调查科3:无间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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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案调查科3:无间行者-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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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计划是干掉他们两个人,可现在只杀掉一个,我很不甘心。看着狐狸的尸体,我又联想到了我的父亲,既然他拿走了我父亲的肾,那我也不能给他留全尸,愤怒之下,我拿起刀将狐狸的两个肾给挖了出来。”
  “你以前是不是学过解剖?”明哥开始针对细节提问。
  “我在大学里学过运动解剖学。”
  “你接下来又做了什么事?”
  “因为还有漏网之鱼,所以狐狸的尸体不能这么快被人发现,我想着先把尸体处理掉,然后再抽出手来去找那个医生,于是我就把尸体装在了我事先准备好的睡袋里。”
  “你为什么会选择睡袋当装尸工具?”
  “我又不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我担心去买正规的装尸袋会给你们留下线索,而且我曾在电视上看过,在野外露营的人发生意外,队友都是用睡袋当装尸袋来用的,而且睡袋还防水,这样血就不会走一路洒一路。”
  “你把尸体装好之后呢?”
  “尸体装好之后,我本打算给埋掉,可挖坑需要太多的体力,于是我就想到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一个很大的粪坑,如果把尸体扔进粪坑里,就算臭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后来我就把尸体扔到了那里。”
  “死者的肾脏你是怎么处理的?”
  “喂狗了!”
  “问你一句题外话。”明哥示意叶茜不要记录,“你最初的想法是不是鱼死网破,跟他们同归于尽?”
  “对!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不要把老实人逼上绝路,当我们什么都玩不起时,我们会玩命!”

  ①压水井是一种将地下水引到地面上的工具,一般由铸铁制造,底部是一个水泥式的垒块,井头是出水口,尾部是和井心连在一起的压手柄,有二三十厘米长,井心中装有引水皮,靠的就是这块引水皮和井心的作用力将地下水压引上来。压水井在城市中几乎已经看不到,但是在农村还是人们用来取水的主要工具。

第四案 仙姑往生

  一
  时针和分针把钟面完美地切割成了两个半圆,麦芽糖色泽的阳光均匀地洒遍了它所能触及的任何地方。这原本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傍晚,古沟村的一户人家却没有任何心情去享受这一切。
  “哇……哇……”屋内传来刺耳的婴儿啼哭声。
  “老头子,这该怎么办啊?”老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一个红色的木质婴儿床来回跺脚。
  站在老妇身边的老汉,心疼地看了一眼眼泪快要哭干的娃娃,心里不是个滋味。
  “儿子媳妇不在家,这可怎么办啊?”老妇欲哭无泪。
  老汉用他那粗糙的拇指,轻轻地抹了一把婴儿眼角悬而未滴的泪水,接着他问老妇:“你去村头的卫生所,医生咋说的?”
  “说娃小,不敢给用重药,给打了个小针就让带回来了。”老妇心疼地把裹着包被的娃抱起,捧在半空中来回轻轻地晃动,口中喃喃道:“孙子不哭,孙子不哭。”
  “哇……哇……”
  老妇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小孙子依旧哭闹不停。
  “这可咋办啊?”老妇彻底没了主意。
  “要不去镇里的大医院吧!”老汉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家里连三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咋去?”老妇嘴里“哦……哦……哦……”地哄着小孙子,抽空回答道。
  “儿子媳妇在外地,现在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这要是隔了夜,哭出毛病咋整?”老汉说完,径直走到屋内唯一一个落满浮灰的红色大衣柜前面。
  “你干啥?”
  “干啥,干啥,孙子的命要紧还是钱要紧?我拿钱去雇一辆三轮车,去镇上的医院看看。”老汉一把将衣柜的柜门打开,从几床棉花被中间掏出了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手帕。
  “家里的钱是不是都在这儿?”老汉一层一层地将手帕打开。
  “可不都在这儿?我兜里还有五块,就这么多了。”老妇哄着孙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老汉手里那一沓毛票。
  “呸!”老汉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点数目。
  “一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每一张钱币老汉都会使劲揉搓好几遍,生怕有夹张。
  他以左手的拇指为“楚河汉界”,一沓钱很快从“河”的一端转移到另外一端。
  “二百八十五块,加上你口袋里的五块,正好凑个整数。”
  “这些能够吗?”
  “我一会儿去村主任家再借点,应该问题不大。”
  “可这都这会儿了,马上就天黑了……”老妇依旧犹豫不决。
  “没事,天黑得晚,七八点钟天还大亮着呢,赶快点能来得及。”老汉把钱贴身塞在了衣服的里侧,“再说,镇里的医院可不像咱们乡下,人家半夜都不关门。”
  老汉朝装钱的胸口又使劲地拍了拍,确定钱装好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哇……哇……”
  老妇抱着小孙子也紧跟着走出大门。
  “哎呀,你跟着干啥,你在家待着,我找好车来家里接你!”老汉使劲摆了摆手便快步走出门去。
  老妇家的院子正对着一片树林,这里是村里唯一的娱乐活动场所,傍晚正值农闲,这片不大的树林里聚满了男女老少。
  “哇……哇……”
  小孙子的啼哭声使得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向他们望去。
  “姐,这是咋的了?”
  老妇循声抬头,看见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推着一辆精致的婴儿车走了过来。
  “哎呀,我说谁呢,原来是大庆妹子。”
  老妇口中的大庆妹子在十里八乡也算是个名人,虽已年过花甲,但一头乌黑的烫染鬈发使她绝对走在村里的时尚前沿,而她名声在外却不是因为她时尚的外表,而是凭借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加上见风使舵的眼力见,使得她在村子里的“公关”界很是吃得开,男婚女嫁、红白喜事、乔迁盖房,只要找到她,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老妇抱着小孙子左右扭腰,刚才的烦恼一消而散,嘴角挂起一丝笑容。
  “咋的了?”被唤作大庆妹子的女人推着小车很快走到了跟前,很显然她也是个热心肠。
  “你瞅瞅!这都哭半天了,也不知道咋整!”
  “哇……哇……”
  “乖孙子,不哭哈!”
  “这娃怎么哭成这样?”
  “谁知道啊,下午四点多就开始哭,一直到现在都没停过。”老妇怜爱地把嘴凑到小孙子脸蛋边,“孙儿不怕,孙儿不怕。”老妇边说边亲。她的举动仿佛给小孙子传递了一种力量,啼哭声变得小了不少。
  “下午四点多到现在都没停过?不应该啊,去村头卫生所看了吗?”
  “咋没看,医生说不感冒也不发烧,打了一针小针就让我抱回来了。可这针打了一点用都不管,你说咋整?”
  “我来看看。”
  “唉!”老妇小心翼翼地把裹着包被的小孙子递了过去。
  “哦……哦……哦……俺娃不哭……”女人抱着小孙子上下颠了几下,待娃娃稍微平息,她低头仔细地看了看。
  老妇在一旁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女人左瞅瞅,右看看,约莫有十分钟,她怀中的婴儿依旧哭闹不止。
  “不感冒,也不发烧,这不对啊!”女人眉头紧锁,自言自语。
  “大庆妹子,你是见过世面的人,俺孙儿到底咋的了?你跟我透个实底!”老妇有些慌了神。
  “姐,咱姊妹俩这关系我能瞒着你?我们家小孙子长这么大,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那你刚才那表情是啥意思?”
  “来来来。”女人摆了摆手,把老妇引到了一个背静地点,接着她附耳说道,“我怀疑……”
  “啥?你说啥?”老妇听了一半,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我看很有可能是!”女人确定地点了点头。
  “大庆妹子,你可看清楚了?”老妇一把将自己的小孙子搂在怀中,生怕被人夺走的样子。
  “唉,我说姐,你妹妹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我怀疑,八成是!”女人胸口拍得啪啪响,信誓旦旦地回答。
  “那……那……那……那可咋办?”女人比起她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老妇有些不知所措。
  “姐,你还能不相信你妹妹?这件事包给我,我知道一个人,可以看你孙子的病。”
  “真的?”老妇一听有了转机,眼前一亮。
  “当然是真的,我把我孙子送回家,就陪你去。你带上三百块钱,一会儿村口见,娃的病耽误不得!”
  “唉,唉,唉!谢谢大庆妹子!”老妇感恩戴德地作揖道。
  “咱都是同村的,别说那客套话,我去去就来!”女人摆摆手,推着小车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半袋旱烟之后,老汉和老妇坐在一辆蓝色的手扶拖拉机上来到了村口。老妇已经说服老汉改变路线,去一趟女人口中的地方。
  “大庆妹子!”还没等老妇张口,老汉已经从拖拉机上跳下,冲着远处使劲地挥了挥手。
  “这个骚老头!”老妇看着自家老头殷勤的模样撇了撇嘴。
  “快上车!”老汉利索地掀开车斗,把女人拉了上去。
  “开车!”
  拖拉机司机听老汉这么一喊,从“敞篷”的驾驶舱里掏出“Z”形摇把,只见他把摇把对准车头的圆孔,摇把和孔洞卡死之后,他鼓起腮帮子,嗨的一声喊叫,摇把在他的手中越摇越快,拖拉机车头竖起的排气管中很有节奏地冒出一团一团的黑烟。
  嗵……嗵……嗵……拖拉机排气管的声响越来越有乐感。
  司机见状,一把抽掉摇把跳进了驾驶舱,摇把被他胡乱地塞进了一个棕色的牛仔布袋里。哐啷,哐啷,拖拉机在他熟练的操作下,沿着高低起伏的泥土路一路西去。
  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把所有人都颠得痛苦不堪。车停稳了,几个人便坐在拖拉机上喘着大气。
  老汉从手提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大庆妹子,是不是这里?”老汉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平房问道。
  “对,就是这里。大哥,大姐,你两个先在车上坐一会儿,我先去传个话。”女人接过矿泉水,灌了一口说道。
  “唉!那就麻烦妹子了!”老汉乐呵呵地道。
  女人把剩下的半瓶水拿在手里翻身跳下了车,老汉目送着她离去。
  “眼珠子都掉下来了!”老妇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你呀,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说的是啥话!”
  “哼!我不跟你争,给孙子治病要紧!”老妇头一转,不再理会。
  就在两个人生闷气的时候,远处的平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二
  川北川菜馆,两人包间里,我和胖磊对面而坐,方形的桌面上摆上了他们店最经典的四道菜:酸菜鱼、毛血旺、辣子鸡、回锅肉。
  “来,小龙,陪哥走一个。”胖磊打开矿泉水瓶,在我面前的玻璃杯里倒了一杯。
  你们别以为他酒量不行,胖子一般都能喝两盅,而胖磊又号称“千杯不醉”,但我们这里有规定,周一至周五禁止饮酒,再加上我这很不怎么样的酒量,胖磊迁就我,每次我们俩单独吃饭,他从来不让我沾一滴酒。
  俗话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可我们干技术的心里都明白,人的肝脏每天解酒的量是六毫升纯酒精,也就是相当于一瓶啤酒的量,超过这个量就等于慢性自杀。用胖磊的话来说,“只要心里有,喝什么都是酒。”所以就算是喝水,我俩也照样能喝出酒味来。
  “磊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把水杯端起,跟他碰了一下,并没有着急喝。
  “吃菜,吃菜!”胖磊没有回答我,而是往我的碗中夹了一块酸菜鱼。
  看着胖磊紧绷的脸,我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他的脾气我最了解,在外是个大炮筒,在家却是个“妻管严”。我嫂子人送外号“扒皮姐”,自然也是个急脾气,两人的性格如此相似,那必须要有一个服软,否则这日子准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胖磊的脾气就算再不好,遇到我嫂子也只能乖乖认。
  俗话又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恩爱。”两人在一起过日子,就算相处得再融洽,也难免磕磕绊绊,他们两口子也不例外。胖磊经常对嫂子说的一句话是:“狗急了还跳墙呢,老婆,你别欺人太甚。”嫂子也经常会反驳一句:“老娘就欺负你了,怎的?有本事你跳一个,只要你跳得动。”往往在这个时候,胖磊就会吃瘪,然后给我打电话拉我出来。估计今天这顿饭的情况也是这样。
  “磊哥,你是不是跟嫂子吵架了?”对于这样的饭局,我每次的开场白几乎都一样。
  “唉!”胖磊端起水杯,满喝了一大口,他的动作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次又是因为啥啊?”我很自然地加了一个“又”字。
  “因为豆豆(胖磊家的独子)。”
  “啥?你把豆豆怎么了?”
  “你翻什么眼?我知道你疼豆豆,可豆豆是我儿子,我能把他怎么着?”
  “那你到底把他怎么着了?”我不依不饶。
  “这小子现在学会说谎了,我逮着把他给胖揍了一顿,你嫂子不愿意了。”
  “小孩子撒谎不很正常吗?我说磊哥,你至于吗?”
  胖磊不以为然地眼一横:“怎么不至于?棍棒底下出孝子,下次他要敢再撒谎,你看我不把他屁股打成四瓣。”
  “得了得了,你也就能在我面前吹吹,你要敢把豆豆的屁股打成四瓣,估计你的屁股也保不住。”我笑了笑。
  “滚犊子,天天拿你哥开涮,吃菜,我现在心里烦得很。”胖磊吃了一大口辣子鸡。
  “哎哟喂,我看你就是矫情,最近也没什么案件,你哪儿来那么大的脾气?”
  “脾气?我从来没听过豆豆撒谎,这小子第一次就撒得有些离谱,你不说我还不气,你这个叔叔天天能不能教点好的?”胖磊这话锋转变得飞快,我还没闹明白,战火就烧到了我头上。
  “这跟我有啥关系?”我一脸无辜。
  “啥关系?行,我把事情经过给你说说,你就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了。”
  “好,那我就洗耳恭听。”我把筷子往餐盘上一横。
  “今天中午放学,你嫂子去接豆豆,本来每天他都会在学校门口等着,可今天这浑小子却自己跑掉了,让你嫂子好一顿找,一个小时都没有一点音讯。你嫂子就打电话给我,我当时那叫一个急,一脚把学校的视频监控室给踹开,调了豆豆离开时的监控录像。”
  “录像上怎么说?”
  “啥怎么说?这熊孩子站的地方正好是监控死角,啥也看不到。我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把周围店铺的监控都看了一遍,怎么都找不到这浑小子。就在我准备联系当地派出所的时候,人家竟然手里拿着一根冰棍慢悠悠地走回了学校门口。”
  “啥?豆豆那么小,一个人跑了两个多小时?”
  “对啊,我当时也有点纳闷,就问他到哪里去了。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胖磊撸起袖子,愤愤地说道:“这个浑小子,竟然说自己放学的时候有人拿枪抵着他,让他不要说话,接着把他带到了一间屋子里,给他蒙上头套送上了汽车,跑了很远之后,那个开车的司机又把他送了回来,还给他买了一根冰棍。”
  “你是说豆豆被人绑架了?”
  干我们这行,最不缺的就是仇人,被嫌疑人报复陷害的不在少数,轻的往手机上打骚扰电话,在家门口放鞭炮,重的绑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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