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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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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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算万算,未曾想到秦隐这么快回京城。
      原以为,放任三年,等他再次回京之后,容姝即便见到他,也忘得差不多了!
      “姝儿,你先进去,母亲有话与秦老爷说。”柳氏松开容姝的手。
      容姝轻轻点头,警惕地看着秦隐,叮嘱道:“母亲,香卉留在这儿陪您。”
      柳氏颔首,看着容姝走进去,指着另一边,两个人走过去,柳氏冷声道:“你看见了,姝儿已经完全放下你,你就当作积德,今后别来找她了。”
      “她是我的妻子。”秦隐表达出他的立场,想要他放弃,不可能。
      “你就不能放过她?姝儿好不容易能够好好的过日子!况且,你现在与她和离了,我不会再同意你们两和好如初!”柳氏极不待见秦隐:“你对她做的混账事,你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妻子?别做白日梦了!我的闺女不会再让你糟蹋!你不肯放过她,我就……我就死在你门口!”
      “姝儿,我对不起她,今后会好好弥补。”秦隐态度低微,嗓音干涩道:“她怎么了?我看着她有点不对劲。”
      柳氏冷哼一声:“不,她现在才正常。你难道看不见?姝儿已经对你死心,心中没有你!所以,你还有一点儿良知,不要再来打扰她!”
      秦隐心口一滞。
      “希望你别在她面前提起你们短暂的孽缘。她觉得是耻辱,是她不堪的一段经历。会为自己错误的选择,而自我折磨!你还未老眼昏花,看见姝儿厌恶你的神情了?你就别再来恶心她!”柳氏听到秦隐如何对待容姝,生吞他的心都有,何况不过几句狠话而已,算是便宜他!
      “嘭——”
      柳氏进去,府门重重合上。
      她的话,随风飘至他的耳中:“以后遇见他,不必通禀,直接拒之门外。我得让人从庄子上带一条恶狗来,这恶人还得恶狗磨!”
      容姝是死心塌地爱慕秦隐,也不曾逼着他娶。
      他自己上门娶了,不爱没关系,也得给该有的体面与尊重。
      容姝做错了,他袒护小妾,没关系。
      容姝被人陷害,他的心肝歪了,那就不行!
      好好的人嫁过去,折磨成什么模样?好在老天开眼,让姝儿忘了这东西!
      秦隐怔怔看着紧闭的门扉,未曾料到向来和善的柳氏,出身书香门第,被他逼得说出这等有违涵养的话。
      可见,对他有多深恶痛绝!
      恶人——
      他或许是吧。
      所以,得不到原谅?
      秦隐捂着抽痛地心口,柳氏的话,容姝的神情,如同一把匕首在他心口翻搅。
      看着紧闭的铆钉大门,秦隐抿紧薄唇,转身离开。
      这段婚姻,是他与容姝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清楚内情之人,做不得决断。
      就算容姝不愿意与他在一起,他也希望从容姝口中说出来。
      他会成全她!
      柳氏回到前厅,便见到容姝坐在那里等她。
      柳氏脚步一顿,收敛好思绪,和蔼的坐在她的旁边:“姝儿,你还有事?”
      容姝回过神来,看向柳氏,沉吟道:“母亲,方才秦二爷为何喊您母亲?”而且,谈话的时候,甚至支开她。
      她想,这中间的事儿,定是与她有关。
      “母亲,我想听实话。”容姝一瞬不瞬盯着柳氏,似乎想从她细微的表情里,看出她想要的答案:“母亲,那个秦二爷,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好相与,您是亲口告诉我?还是等他来找我?此次去南陵,我觉得有些事情变的奇怪。好像就是从我做的那个梦开始,分明是梦,可今儿个他的儿子,唤我母亲,我又恍惚觉得那个梦是真实。我都忍不住怀疑,我这儿是不是有问题,所有的事情都记错了。”容姝指着自己的头。
      柳氏满面愁容,唉声叹气,望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枝桠,缓缓开口:“你那个梦,是真实的,你会如何做?”
      容姝眼睫一颤,心口一阵紧缩,似乎早已做好准备,便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
      “即便是真的,但是我对他没有梦境中那么爱,爱得那么深,整个人都失去自我,仿佛毕生的精力,便是围着他在打转。那样的我,太不出彩了,且很软弱。没有了他,就像没有天,天塌了,我又怎么活得下去?这样的爱,太苦太累,我不想要。”容姝卷搓着手中的娟帕,淡然一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忘记自己的生活,认为是一场梦。或许我的傻,得到回馈,所以遗忘那般深沉、压抑的感情,压抑得我心口沉闷,难以呼吸。这样也好,既然忘了,我自然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柳氏怔然地望着容姝,眼中有着诧异,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么一种反应。
      生怕容姝是为了安抚她,故意撒谎。
      “或许我忘记之前切身体验,只是当成一场梦,并不深刻。想不起来,爱他的时候,是何种心情。”容姝微微一笑,似乎真的很不在意。
      柳氏松一口气:“如此便好,你们和离了,和离书我收着,你既然决定与他断了,今后便莫要与他有牵扯。姝儿,答应母亲,为了我与你父亲,不要和他在一起。”
      容姝心中松一口气,随即一怔,似乎听到她与秦隐和离,心中很轻松。
      如果,她梦境中都是锁发生的,她真的无法接受!
      “母亲,那您要做好准备,您恐怕得养老姑娘了。”容姝释然一笑,说不定,她哪一日对秦隐那份情,苏醒过来,她也绝不会回头!
      柳氏心中仍旧不放心,怕秦隐缠着不放,容姝会动恻隐之心。
      私底下叮嘱香卉,多防着秦隐。
      容姝在府中,并未出府。
      她头上的伤口,隐约有点痛,便打算去郡王府,找谢桥看看伤口。
      收惙好,带着香兰、香卉出府。
      柳氏如临大敌,并不放心,配着护卫,护送容姝出府。
      容姝心中虽然觉得没必要如此在意秦隐,但是柳氏的这一份心,她未曾拒绝。
      护卫打开府门,容姝踏出府,便见到秦隐,裹着灰色大氅,屹立在门口。
      护卫得到柳氏的吩咐,立即往府内走去。
      容姝脚步一顿,从容不迫自他身边走过。
      “姝儿,我有话与你说。”秦隐唤住容姝,想要解释,那一纸和离书,并不是他给的。“我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那一纸和离书……”
      “汪汪——”
      一条瘦黄土狗,‘嗖’地蹿到秦隐身边,张开尖长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扑上去咬他。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好戏

      秦隐怔愣住,似乎被这狗的突然出现惊呆了。
      下一刻,狗扑上来的一瞬,秦隐身形瞬移至数米远。
      嘶啦——
      秦隐袍摆不能幸免,他再快,瘦高大黄狗尖利的牙齿咬住一抹袍摆,撕裂下来!
      秦隐脸黑了。
      看着大黄狗嘴里挂着一块锦条,迎着寒风飘舞,一双大如铜铃的眼睛,虎视眈眈瞪着他。
      秦隐脸色极为难看,脸部肌肉抖动,咬紧后牙槽,双眉紧蹙。
      之前柳氏命人自庄子上带一条土狗来,原以为是随口一说,却不知是真的!
      “汪汪——汪——”
      大黄狗对着秦隐狂吠,凶相尽显,做出要扑过去的样子。
      容姝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大黄狗,微抿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她并不知府里养着一条狗。
      如今看来,母亲似乎不愿意与秦隐有任何的牵扯,所以用一条黄狗来对付他。
      这种做法粗鲁,却莫名地,解气。
      护卫见到秦隐狼狈躲闪开,想笑不敢笑,忍着面部扭曲。
      容姝瞥一眼,护卫低垂着头。
      “秦二爷,你有话便说罢,我赶时间。”容姝语气惯常温柔,眉眼疏淡,温软婉转地语气带着客气。
      秦隐深深地看着容姝,她的模样,与记忆中相同,可气质却无法重叠,特别是那一双眉眼,看着他时不再是带着浓情,闪着光亮。
      此刻,波澜不惊。
      她心中果真没有他了。
      柳氏并未骗他。
      “那一纸休书是白露给你,并非我之愿。”秦隐解释,看着容姝不为所动,突然觉悟,无论那一纸和离书,是否出自他的本愿,亦或是何种理由、形式落在她的手中,她并不在乎。
      果真,容姝微微一笑,淡淡瞥他一眼,似浑不在意般,抚弄风吹翻一角的大氅,“我知道了。”
      秦隐意外的望向容姝,她的反应出奇平淡,并非他心中所想。
      可他心中也茫然不知,究竟想要容姝作何反应。
      应该是不想和离。
      容姝是一个好母亲,好妻子。
      秦稚、秦逸视她为亲生母亲,可也待孩子如亲生。
      所以他是希望容姝能够原谅他,不予计较,言归于好。
      准备的满肚腹稿,在她一句‘我知道了’,如此云淡风轻,再也说不出口。
      心中涌现一股难言地滋味。
      “所以……”
      “所以,我们已经和离了。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容姝心口猝不及防,撕裂一般的疼痛,令她面色忍不住微微发白。
      秦隐眼睁睁看着容姝自他身边离开,伸手想抓着她的手腕,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无。
      一直,到她被婢女搀扶着上马车。秦隐心底蓦然涌现一丝惊慌,仿佛她这一离开,今后再无瓜葛。
      “稚儿、逸儿很想你。”秦蓦脱口而出,他卑鄙地利用秦稚、秦逸,想要挽留下她。
      理不清,他心中对容姝是何种感情。
      大约是愧疚。
      他伤害过她,践踏过她的感情、尊严,她到头来,却是以德报怨,救下他的儿子。
      她一个和离过的人,好人家里,断然不会娶她。
      所以,他想照顾她一辈子,算作弥补。
      容姝脚步一顿,想起在将军府见过的两个孩子,抿紧唇,蹙眉道:“我想,今后见面大约不合适。”顿了顿,微微侧头,语气坚定道:“秦二爷,今后你不必再来找我。我不可能再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对我太过依赖,于今后与你新夫人相处不利。”
      说罢,不等秦隐再开口,掀帘入内。
      容姝坐在马车内,长吁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手,手心一片湿濡,几道月牙印痕,显露出她在面对秦隐时,并不如表现那般从容淡定。
      即便忘了那深刻的感情,说出绝情的话,心口仍旧会泛着痛。
      容姝阖上眼,有关于秦隐的记忆片段,纷沓而至。
      挣扎着、煎熬着,想要从画面中挣脱。
      “小姐,小姐——”香卉看着容姝满头细汗,神色痛苦,心道这是做恶梦了,连忙将她唤醒:“小姐,您醒醒,已经到郡王府了。”
      容姝猛然睁开眼,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梦!
      又是梦!
      见一次秦隐,便做一次梦!
      香卉拿着锦帕替容姝擦拭。
      容姝面色苍白,心有余悸。梦中……不,或许是现实。她被砖头掩埋的一瞬,浑身剧烈的疼痛,身上的骨头仿佛都被砸断了。
      可仍旧比不上秦隐给她心中带来的苦痛。
      容姝心中更加坚定,即便日后绞发做姑子,也不要再嫁给秦隐,尝受这感情之苦。
      一辈子,一次够了!
      容姝按着心口,平复跌宕起伏的心情,整理好情绪,去往无字楼。
      无字楼,书房。
      容姝第一次来。
      书房里窗棂半开,徐徐清风吹拂入内,窗明几净。
      南面墙壁上挂着一副简笔山水画,寥寥几笔勾勒,意韵悠然,下面摆放着一架古琴。对面是一面书架,中间摆着檀木书案,靠内一只画缸,随意插放着几幅卷轴。
      临窗位置,一张红木美人榻。
      谢桥斜倚在榻上,纤纤素手执卷而读。
      屋子里散发着淡而悠远的檀香,宁静闲雅。
      容姝似乎也被屋子里的气氛而感染,一颗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柔声唤道:“大姐姐。”
      谢桥抬起头来,一头乌发仅用系着,身无配饰,素面朝天,肌肤赛雪,眸清眉远,清理秀雅。
      微微含笑,招手道:“快过来,容我看看你的伤可好了。”
      容姝缓步过去,坐在她的身旁。
      谢桥坐直身子,拨弄开她的青丝,露出头皮上一道伤口,周边发红,伤口处泛白,渗出丝丝脓液。
      “沾水了?未曾好好换药?”谢桥皱紧眉头,顺手从壁柜里拿出储备的伤药,给她清理伤口,换好药。“你身边的婢子也不太尽心,这样冷的天儿,你来回走不便,我让明秀与二婶娘说一声,这几日你在郡王府住下,我给你换药,正好与我解闷。”
      话说到这里,容姝也不好拒绝,正好秦隐也不敢上郡王府找她,一举两得。
      “好。”
      谢桥松一口气,她原以为容姝执拗,宁愿每日跑一趟,也不肯留下。
      依着容姝如此轻易的答应,断然是发生了什么。
      “苏璃找你了?”也只有这一点了。
      容姝摇头:“秦隐。”
      谢桥蹙眉,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向来对容姝不上心,容姝不再巴着他,他倒好,缠着不放了。
      “我让他以后别来找我。”容姝手指想碰触伤口,‘啪’地被谢桥拍开,便听她叱道:“伤口别碰,你的头发这几日别梳了。”
      容姝温柔点头。
      谢桥咬着唇瓣,心思翻转,突然,看着容姝垂头凝思,不由轻叹一声。无论她如何想,重要的是容姝想要什么。
      谢桥道:“你打算如何做?”如果容姝想和秦隐划清界限,她倒有法子解决。
      若是,容姝她一心扑在秦隐身上,她也便撒手不管了。
      “我还小,不过十五。过两年,再听从母亲安排嫁人。实在找不到良人,我不嫁也好。反正母亲给我的嫁妆,我用不了多少,足够终老。”容姝看得很开。
      谢桥惊诧,倒是未曾料到容姝想得开。
      “如不是真心相爱,盲婚哑嫁,过得不幸,倒不如了无牵挂,孤身一人。”容姝似堪破红尘,嫁错人,她感受不到嫁人的意义。只为了延续血脉?容家有容生,无须她在这上面做出贡献。
      “你的良人,他还未出现。”谢桥笑道:“你不嫁,大姐姐也能养你,只要你幸福。”
      容姝展颜欢笑:“大姐姐,我们下一盘棋罢?”
      谢桥拿出棋子,二人对弈。
      几局下来,谢桥输得惨不忍睹,片甲不留。
      容姝放下棋子,目光盈盈,浅浅含笑,梨涡乍现。揶揄道:“倒是不知大姐姐是棋痴,也不过是寻常人。”在她心中,一直崇敬谢桥,形象在她心中太过高大,似乎无所不能。
      可这无所不能的人,也有缺点。
      容姝恍悟,人活的肆意,不过是摆正态度。
      人无完人,有长处亦有短处,发扬自己的长处,无所畏惧,方能活出一个样儿来。
      “大姐姐,你说……我能开一家酒楼么?”容姝喜欢钻研食物,她想要做一点有意义的事,而不是将自己依附在一个男人身上,人生里,只有情爱,相夫教子,平庸而过。
      她也想像谢桥一般,走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
      “行啊。”谢桥很赞同。
      于是,两个人便商议开酒楼事宜。从选位置,到布置,再到管理模式,最后谢桥一激动,列出几道招牌菜谱。
      容姝手里拿着谢桥写的菜谱,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突然,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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