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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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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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让夏衿腻歪。这一次,她决定袖手旁观看热闹了。
    “呀!”一声尖叫从旁边传来,接着“砰”地一声,一个茶壶落到地上,里面冒着热气的茶水溅了一地。
    原来是罗府的一个丫鬟,不小心把托盘里的茶壶给摔下来了。
    而这时候,夏衿看到在大家转头朝那边望的一瞬间,一只手忽然从岑子曼和朱心兰中间伸了出来,飞快地将朱心兰面前那杯加了料的茶杯,与岑子曼面前的茶杯调换了一下。
    看清楚那调换茶杯的是给大家送茶水的罗府的丫鬟,夏衿的眼猛地眯了一下。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那丫鬟也是个人才,做这事迅速而镇定。完事之后,她悄悄地后退了两步,立到了角落里。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壶茶和被茶水溅到的人身上,根本没人看到她这番举动。
    离落地茶壶最近的是岑子曼和朱心兰。大家担心她们被烫着,纷纷出声询问:“岑姑娘、朱姑娘,你们没事吧?”
    沈玉芳还跑到岑子曼身边,帮她提了提裙子。
    “没事,没关系。”岑子曼抖着裙子上的茶水道。
    那丫鬟离她和朱心兰还有些距离,茶壶掉下来,只溅了一些茶水到她们两人的裙子上,并没有人被烫到。
    朱心兰张嘴想要喝斥责骂那丫鬟,但一想这是罗府,太泼辣了容易给罗骞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得闭了嘴,学着岑子曼的样子,轻描淡写的道:“没事,就是溅了点茶水。”L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 应对

“刚才真是吓我一大跳。”李玉媛道。
    大家纷纷附和。
    刚才那一下,确实把她们吓得不轻。
    “来,岑姑娘,朱姑娘,喝一杯茶压压惊再去换裙子。”李玉媛端起桌上自己那杯茶,对岑子曼和朱心兰道。
    茶是刚刚才上上来的,大家刚才说了话,又吃了些点心,也有些口渴,再加上被吓了一跳,还真需要喝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才能缓过神来;李玉媛这样说,岑子曼和朱心兰也得给面子。两人便没多想,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大半杯,这才起身去换裙子。
    夏衿是有心提醒岑子曼的,但无奈从下药到喝茶间隔时间很短,大家都围在岑子曼身边献殷勤,她坐的地方又离岑子曼较远,想要走过去挤到岑子曼身边阻止她,完全来不及。
    而且阻止提醒的事还得悄悄做。夏衿可不愿意为了帮别人而给自己惹一身麻烦。还有十几二十天岑子曼就要离开临江城了,李玉媛一家却是临江城的坐地户。夏家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李家想要捏死夏衿,甚至在科举上动手脚,阻止夏祁拿到功名,也不是难事。
    夏衿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准备些药物,等岑子曼不舒服的时候出手相助。其他的,她就做不了了。
    沈玉芳见岑子曼要去换衣服,赶紧也站起来道:“岑姑娘、朱姑娘,我陪你们去。”
    她是主家,岑子曼和朱心兰要找地方换衣服,她自然要陪着去。
    岑子曼点点头,不过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转过身。遥遥地向夏衿招了招手:“夏姑娘,你陪我去换衣服吧。”
    如果岑子曼没叫夏衿,夏衿是打算叫住岑子曼的丫鬟雪儿,将刚才的事跟她说一下,并将怀里的一个小瓷瓶交给她,一备不时之需的。
    但岑子曼到现在都还没忘记她这个朋友,那她自然义不容辞地会跟在岑子曼身边。为她处理这些麻烦了。
    “哦。好的。”她站了起来,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走到岑子曼身边。
    “玉婷,你带大家出去逛逛吧。”沈玉芳交待了沈玉婷一声。这才带着岑子曼三人出了门。
    四人带着丫鬟从廊下走了出去,迎面就看到一群男孩子在一座凉亭下,或坐或站,不知在聊着什么。夏衿眼尖地发现。在那里招待大家的只有罗府二公子罗宸,大公子罗宇和三公子罗骞。都不见踪影。
    想起刚才换茶杯的那个罗府丫鬟,再想想那日在桃树林里弹琴吟诗的罗宇,夏衿心里生出一种荒唐的感觉:事情不会是她想象的那样吧?
    朱心兰在那群男孩中没有发现罗骞的身影,满脸的失望。而沈玉芳看到作贵公子打扮、被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拥在中间的苏慕闲,眼里不由闪过一抹亮光。
    刚才出来时沈玉芳和朱心兰一人一边走在岑子曼旁边,此时趁她们怔愣的当口。夏衿走到岑子曼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再给她丢了一个眼色。
    岑子曼虽不知夏衿什么意思,但还是退后了两步,跟着夏衿走到了一边。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夏衿低声问道。
    岑子曼一怔,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脸色忽然一变,对夏衿道:“我肚子有点疼。”
    夏衿点了一下头:“一会儿你别跟沈姑娘走,我怀疑这里有阴谋。”
    岑子曼讶然,正要再问,就听到沈玉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岑姑娘,你跟夏姑娘在说什么呢?”
    岑子曼转过头去,对她一笑:“我发现我没带衣服过来。你比我矮一些,你的衣服我穿不了。倒是夏家离这儿不远,我有衣服在那里,我看我还是去夏家换衣服好了。”
    说着不等沈玉芳表态,拉着夏衿转身就走。
    “哎,岑姑娘……”沈玉芳还想再说,却见岑子曼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走出去了老远,根本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这……她这是怎么了?”沈玉芳转过头,不解问朱心兰。
    要知道,闺秀们参加宴会,总有不小心将衣裙弄脏或溅上茶水的事情发生,所以她们来的时候,都会让丫鬟婆子带一身衣服备着。刚才沈玉芳都还看到宣平候府的一个婆子抱着衣包跟在后面呢。岑子曼刚才说的话,明显是托辞。
    朱心兰一心挂着罗骞,想着要到罗府的后宅去,没准还能遇上罗骞,心里正兴奋着呢,对于岑子曼和夏衿的离开并不在意,敷衍道:“可能她有她的考量吧。走吧,你带我去换衣服。”
    沈玉芳无法,只得带着朱心兰往后宅走去。
    岑子曼跟着夏衿往外走,直到确定已远离沈玉芳,四周除了雪儿、菖蒲和那个抱衣服的婆子,再没别人,她才轻声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夏衿将她观察到的情况跟岑子曼说了一遍。
    岑子曼被吓了一跳:“罗家这是想计算我?”想想一阵后怕,一股怒意明晃晃地浮在了脸上。
    罗家的三个儿子,一个举人两个秀才,而且品行端正,从不出处烟花之地,也没有闹出纳小妾宠婢女的荒唐事来,所以在临江城里,即便是庶出的罗宇和罗宸,也是官宦人家结亲的理想对象。
    但这样的条件,跟京城的那些勋贵子弟比,却是完全不够看的。不说别的,光是罗维韬自身庶出的身份,在勋贵们看来就上不了台面。肯跟他们结亲的,唯有京城里的那些根基较浅的小官家庭。
    所以即便罗夫人将罗骞将成稀世珍宝一般,而且跟宣平候老夫人素有渊源,仍然不敢在她面前提半句求娶岑子曼的话。
    岑子曼本身虽没有那么深的门第之见,但她对罗骞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所以对罗府竟然敢暗算自己异常愤怒,拉着夏衿就快步往外走:“走,去找我祖母去。敢这样暗算我,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他们!”
    夏衿却拽住她:“你觉得肚子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岑子曼眨了眨眼,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感觉,对夏衿摇摇头:“还是刚才那种隐隐的感觉,不觉得很疼。”
    “既然不是很疼,而且这药又是李玉媛下的,你此时去找你祖母大闹罗府,真的好吗?”
    岑子曼一怔,想了想:“也是哦。”
    她转问夏衿:“你说怎么办?”
    夏衿的目光落到了抱衣服跟在后面的婆子身上,嘴里却是丝毫口风都不吐:“我不知道。要不你先到我家换衣服,想想再说?”
    岑子曼顺着夏衿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个婆子,眼眸顿时一亮。
    宣平候府的婆子,向来都不是简单的角色。有些是宣平候老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有的则是跟宣平候出征打仗的老兵的妻子,一个个手里都有点功夫,处理事情也毫不含糊。
    “你等等。”她对夏衿道,走到那婆子身边,对她叽叽咕咕地说了好一阵。那婆子点点头,将衣包放到雪儿怀里,便转身去了。
    “咱们找个地方呆着罢。”岑子曼走到夏衿身边,神色明显松懈了下来。
    夏衿也放松下来。
    罗维韬、罗夫人和罗骞她都接触过,在她看来,即便罗维韬夫妇俩有心想让罗骞娶岑子曼,也不会这么脑残,冒这么大的风险,做出如此下作的算计,暗算岑子曼。这不是结亲,这明显提结仇,一个不好,罗府就要被碾成渣渣,罗维韬和三个儿子的前程尽毁。
    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就是章姨娘或者罗宇本人。他们通过暗算得到了岑子曼的身子,岑家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让岑子曼嫁给罗宇了。娶了候府千金,太后的姨孙女,罗宇想要什么样的前程没有?而章姨娘那头,以后临江城里设宴,她恐怕都有一席之地了。新进的小妾再受宠,也威胁不了她的地位,她甚至可以跟罗夫人平起平坐。
    在这一件事情上,以夏衿的身份她是不方便出手的。她既不能在罗府乱走,关键时刻也不能帮罗骞出头。而就此袖手走了,她又怕罗骞着了章姨娘和罗宇的道。要知道,此时罗府里还有个朱心兰和李玉媛这两个脑残姑娘呢。
    如今由罗府的婆子去处理此事,她也就放心了。
    “往这边走吧,这里出去是罗府的角门,守门的人少。”夏衿指着旁边的小路,对岑子曼道。
    “啊?太好了。”岑子曼很高兴。
    她本打算不出罗府的,一出门就会有人禀报罗府的人,一旦打草惊蛇,刚才过去的唐嬷嬷就抓不到证据了。
    但对于她的清誉来说,去夏家换衣服总比留在罗府要强。如今从角门出去,打晕看门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倒是两全其美了。
    两人往小路走,正好一路都没遇上人。到了角门处,没等夏衿反应过来,岑子曼就手起拳落地将看守的那个中年男子打晕去了。
    夏衿:“……”
    “走吧,咱们快去快回。一会儿罗府肯定要闹起来了。”岑子曼此时完全没有了惊慌和愤怒,脸上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满满的兴奋。L
   
  正文、第一百四十章 结果

虽然夏宅离罗府并没有多远,为了快去快回,两人还是决定坐马车。岑子曼的马车太显眼,叫人驾车过来铁定会被罗府人发现,两人干脆就拦了一辆载客的马车,直奔夏家而去。
    舒氏见女儿刚去罗府没多久,就带了岑子曼回来,甚是诧异,夏衿也没多作解释,只说岑子曼裙子脏了,过来换衣服。
    夏衿为了遮掩自己随身带着各种成药的行径,进了夏府后,将岑子曼送给她的那堆衣服翻出来,给她换上,自己则进了里屋,找出一个小瓷瓶,出来递到岑子曼面前,道:“李玉媛下的就是普通泄药,而且她当时过于紧张,只用指甲挑了一点下在茶里。你又没把那杯茶喝完,即便不吃药,最多肚子疼一会儿就没事了。你自己决定吃不吃药吧。”
    “吃!我可不愿意肚子疼。”岑子曼一把将瓷瓶抢过来,将里面的小药丸倒出来,抬眼问道,“吃几粒?”
    “一粒即可。”
    岑子曼就着菖蒲递过来的水,将一粒药服下。
    吃完药,她扯了扯身上刚换上的衣服,问夏衿:“给你的衣服怎么不改来穿?”
    她虽跟夏衿差不多大,但营养好,发育得早,比夏衿高桃丰满一些。夏衿要穿她给的衣服,就得改尺寸。可夏衿翻出来的这堆衣服,全还是原装,什么都没动过,显然是夏衿没打算穿。
    “料子太好了,我都没有什么场合要穿这样的衣服。”夏衿道,“再说,我现在个子长得很快,半年后没准就能穿得合了。这尺寸根本不用改。”
    岑子曼一扬手:“回去我叫人再给你拿几块料子过来,你叫你娘给你做了穿。好衣服就要趁早穿,哪能压在柜子底下让它发霉的。”
    夏衿知道要是推辞,岑子曼准不高兴,只得道了谢。
    果然,见夏衿性子爽快,岑子曼十分高兴。两人喝了一杯茶。这才又乘马车回了罗府。
    进罗府角门时。那守门人还晕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我说,你的手到底要多重啊,打得人这时候都没醒。”夏衿真是无语了。
    岑子曼“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手劲稍过了一点。”说着又张眸看向夏衿,“你有办法让他醒来吧?总躺在这里,不是个事。”
    你也知道不是个事啊?夏衿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十几枚长短不一的银针。
    夏衿挑出一根银针。一针下去,那人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岑子曼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沉着脸。半眯着眼睛,低声问道:“你认得我是谁吗?”
    “你、你是宣平候府的岑姑娘。”没想到那人倒是知道岑子曼。
    “你认识我,这话就好说了。”岑子曼道。“刚才我们出去,并且打晕你这事。半个时辰之内不许说出去,知道了吧?你要做不到,我回去的时候就向罗夫人讨要你,至于讨要过后怎么处置,就不好说了。我想她必不会为了你这么个下人拒绝我的。”
    “不说不说,小人一字都不往外说。”那个被岑子曼这一吓,连连作保证。
    “是半个时辰内不许说!”岑子曼眼睛一瞪。
    “是是,小人半个时辰绝对不说。到半个时辰之后,小人再悄悄将这事告诉我家夫人。”那人也是个灵醒之人,一听就明白了岑子曼的言外之意。
    岑子曼这才满意地将他放开,拍了拍手,施施然往罗府里走去。
    夏衿摇了摇头。
    她没想到这岑子曼比她还要暴力。在岑子曼面前,她就是个斯文的大家闺秀。
    两人穿过一条巷子,刚刚踏进花园,就看到宣平候府那个姓唐的婆子站在那里。
    “唐嬷嬷,你这是在等我吗?”岑子曼一看到她就欢快地跑了过去。
    唐嬷嬷其实年纪也不大,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往时一说话都笑眯眯的,为人很是和善。
    但这次,她脸上的表情却极严肃。看到岑子曼朝她跑过去,她并没有理岑子曼,而是走到夏衿面前,深深给她行了一礼,道:“老夫人让奴婢给姑娘道谢,谢谢你救了我家姑娘。老夫人说,姑娘对岑家的恩情她会记在心里的。”
    “唐嬷嬷,出了什么事了?”岑子曼被她这架式吓了一跳,敛了笑容急问道。
    夏衿心里也肃然。
    罗府刚才定然发生了大事,否则宣平候老夫人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唐嬷嬷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岑子曼是个急性子,一刻等不得,摇着唐嬷嬷的手臂发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呀。”
    “好吧。”唐嬷嬷道,“即便奴婢不说,两位姑娘总会知道的。”她清了一下嗓子,“刚才大家逛园子的时候,在园子后面的一间屋子里发现罗大公子和李二姑娘衣冠不整。罗大人和李大人都气得不轻,决定给他们马上订亲,择日完婚。”
    岑子曼和夏衿被这消息雷得外焦里嫩。
    “李二姑娘,是李玉媛?”夏衿问道。
    唐嬷嬷点点头:“正是。”
    “可是……可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岑子曼犹觉得不可思议。
    “据说,他们都中了春药。”唐嬷嬷道。
    “春药?”岑子曼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天哪,谁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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