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做了什么？王府的姑娘竟跪在了这大门口，想来事情不简单呢。
边上又集聚了不少人。
朱二郎回来，大门都不敢走，直接走的后门。
直奔朱小院子。
朱小已经知道朱茵茵几个在朱府门口跪着的消息，冷冷一笑。
“她们想法太天真，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去见她们，想的太轻巧了！”
当然，也知道，荀沐阳肯定要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在荀沐阳没回来之前，朱小不会轻举妄动，坏了荀沐阳的谋算。
第一卷 第423章，发怒一巴掌打下去（1更
朱二郎心急火燎的到了朱小的院子，见她如此镇定，“小小，外面围了好多人，到底怎么回事？”
朱小温和一笑，招呼朱二郎坐下，让人给他倒了杯茶，“爹，你别急，先喝了茶我慢慢跟你说！”
“啊，好！”
朱小这么镇定，朱二郎还是被安抚道。
先喝了茶，又让人伺候着洗脸，吃了两块糕点，看着朱小干干一笑。
朱小也是一笑，把事情和朱二郎说了一遍。
“这些人太过分！”朱二郎哼了一声，又忍不住道，“是爹没用！”
“爹，咱们现在不说这个，你也要明白，以后的你的身份不会差，这样子的事情会遇到很多，当然现在这些人来闹，其实并不是忌惮我们，也不真心来道歉，而是因为荀沐阳，她们怕荀沐阳，所以不得不来，来了还不好好说话，既然是来拜见，那就递上拜帖，可她们来的时候，可盛气凌人了，只是见我不惧怕她们，没有办法之下，才跪在了门口，以此相逼，以为我会为了名声什么的妥协，不过她们又想错了！”
朱二郎抿了抿唇，“真不去见她们？”
“不见，由着她们闹去，反正丢脸的也不是我，真要说起来，她们为什么这般行事，大家都不是瞎子，一个个心里明镜，都清楚的很！”
朱二郎见朱小心中又打算，才稍微安定下来。
“这些人呐……”朱二郎微微感叹。
其实如朱小所说的，她们来道歉，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父子两人倒是说起了别的事情，朱小关心朱二郎怎么回来了。
“就是隔壁隔壁隔壁的隔壁那家主人去找我，我才急急忙忙的回来！”
“……”
朱小愣住。
这隔壁隔壁隔壁的隔壁那家主人还真是有心了。
这样子的人，能在外面找到朱二郎，也算是有点本事了。
“那爹改日要好好谢谢他！”
“嗯，改日请他喝酒！”
潘和美得知朱二郎回来，本想过来，但想着父女两难得坐下来说话，便没过来，转身忙活府里的事情去了。
庆忠王府。
至少目前，在庆忠侯没到家之前，还是庆忠王府，庆忠王妃在大厅焦急的等着，一是等庆忠王回来，二是等牟氏她们。
几个儿媳妇就坐在一遍，沉默不语，尤其是蔡氏，一直没说话。
但不可否认，她内心是高兴的。
“王妃，王爷回来了！”
庆忠王妃立即起身，走到大门口去，庆忠侯已经被抬了下来。
“王爷……”庆忠王妃惊住，虽知道此次去宫里，怕是会被皇上责骂，但这样子会不会太严重了？
庆忠侯看着面前的老妻，又看了看她身后几个儿媳妇，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啊！”
惊声四起。
都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唇。
唯有蔡氏，眸子里闪个一抹快意。
打，打得好！
“你疯了！”庆忠王妃怒吼。
“我疯了，我是疯了，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功勋，就因为你养了个嚣张跋扈的丫鬟，毁了，毁了！”庆忠侯说着，失望的摇摇头。
这是老妻，曾经生死与共，相互扶持，是以多有敬重。
就朱茵茵，他早说过女孩子不能那么教，不能那样子娇惯。
就是当初大房，他也觉得从二房过继个孩子过去就成，可老妻一门心思要给娶个妻子，还让老二兼祧两房。
强硬的娶了牟氏进门，生下两个孩子。
“老二媳妇！”
“父亲！”
庆忠侯看着蔡氏，“从此刻起，这侯府你全权管家！”
侯府？
所有人都停顿在侯府上，至于让蔡氏管家的事情，倒是没多少人在意。
蔡氏却在欣喜后，慢慢的沉静下来，“回父亲，儿媳不愿意管家，也管不了这个家，父亲把这个重担交给别人吧！”
“你……”庆忠侯诧异。
“父亲，不管是侯府，还是王府，我都不打算要了，我要和你那狼心狗肺的儿子和离！”
“蔡氏！”庆忠侯怒喝。
简直，简直太过分了。
“你是要落井下石吗？”
“落井下石？侯爷，您应该去查查，你那个好儿子，对我们娘几个做了什么？再来和我谈什么叫落井下石吧！”
蔡氏说完，转身就走。
转身之际，眼泪汹涌落下。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她和世子爷，做了多年夫妻，却没有恩这一说。
庆忠侯看着离去的蔡氏，又看着目瞪口呆的老妻，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王爷……”
一时间，庆忠侯府一片混乱。
在庆忠侯夫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宫里来人了，天成帝身边的德荣，在大厅宣读了皇帝的口谕，将了王府的爵位，如今只是庆忠侯，让人摘下了大门口的匾额，就那么砸碎在了庆忠侯夫人面前。
“……”
庆忠侯瞪大了眼睛，颤抖着身子，不可置信之余，又说不出的胆寒和慌乱。
皇上他要出手了。
收拾王府，不，收拾侯府。
应该不是皇上，而是懿王殿下。
“去，快去，西城把牟氏她们喊回来！”
只希望那边事情还没闹起来，只希望……
庆忠王府被降爵，皇后、太子被责罚，面壁思过一月，一时间京城内风声鹤唳，秦老夫人得到消息，立即便让人套了马车，过来看自己的亲妹妹。
见到秦老夫人，庆忠侯夫人顿时便哭了出声，“大姐！”
“怎么了这事？”秦老夫人问。
都一把年纪了，还哭成这个样子，和明显事情大了。
庆忠侯夫人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秦老夫人抿了抿唇。
说起来这事情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可就是朱茵茵口出狂言的时候，懿王殿下在隔壁，朱茵茵欺辱的人还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懿王殿下能善罢甘休才怪了。
“那如今要怎么办？”秦老夫人问。
庆忠侯夫人想了想才说道，“也不知道牟氏那边如何了？”
“还能如何，肯定见不到人，你也不想想，能让懿王殿下对她死心塌地，等了她好几年，就可见此女不是个没心眼的，你让牟氏去就错了，真要觉得错了，就应该你自己去！”秦老夫人沉沉出声。
“我……”庆忠侯夫人欲言又止。
“你当时虽然也恐慌，却没把此女当一回事是不是？”秦老夫人问。
庆忠侯夫人默。
她当时还真是这样子想的。
“你啊你啊，你怎么就糊涂了呢？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孩子的，竟教出这么个祸害来，不管如何，这丫头留不得！”
“大姐！”庆忠侯夫人轻唤。
这个时候，她心乱如麻。
老王爷，不，老侯爷如今昏迷不醒，她想到一时间成为京城的笑柄，心里万分难受。
以后还怎么出去面对众人。
“你听我的话，赶紧让牟氏回来，既然是道歉，你就得拿出规矩来，先派人送上拜帖，看那边接不接？”秦老夫人沉声。
“对了，世子妃呢？”
说起蔡氏，庆忠侯夫人也是心中恼火，“她说要跟泽葕和离，府里的中馈也不要了！”
“你啊，你啊，好好的一个家，你当初为什么要相处个兼祧两房的办法来？你心疼大哥儿，从二房过继个孩子过去，就算是蔡氏的亲生子，蔡氏也会答应，她最是知书达理不过，当初我给泽葕做媒，就是看重蔡家家风清正，满门忠良，而你呢，弄个兼祧两房，让那牟氏有了两个孩子，你还独独疼宠一个，你让蔡氏的脸面往哪里放？你让她心里怎么想？你再仔细想想，这些年，她可认认真真的管过府里的大小事务？”
“……”
庆忠侯夫人看向秦老夫人。
没有。
蔡氏对王府的事情，很少上心，更多的心思都是在教育几个孩子身上，而她那大的两个女儿，都是蔡氏自己做主许配的人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是如蔡家一般底蕴深厚，家风清正，婚后两个丫头回来，也是红光满面，一看就是日子过的极好，反光她给另外三个庶出丫头挑选的，三人回来总是强颜欢笑。
那两个丫头和她这个祖母也不亲厚，应该说蔡氏生的几个孩子，和这王府都不亲厚，俊轩、俊海很少来他跟前，就算是来了，也很少笑，她说什么，他们应下，根本不会想着讨她欢心。
“大姐，当初是泽葕提出来要兼祧的，我……”庆忠侯夫人话到一半，忽地想起蔡氏先前声嘶力竭的怒吼。
说她的泽葕狼心狗肺……
“……”
秦老夫人摇摇头，也是头疼的厉害。
“去把蔡氏唤过来，就说我来了，请她过来说话！”
婆子立即下去。
不一会，蔡氏来了，身边还跟着朱玉然。
看着朱玉然，秦老夫人就想到自家的两个孙女，尤其是婉清。
“姨母！”
“姨婆！”
母女两个都福身行礼。
“雅儿，到姨母身边来！”秦老夫人轻唤。
蔡氏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婆母自会喊她蔡氏，丈夫也是蔡氏，回去娘家，都喊她世子妃以示尊重。
这闺阁的名字，似乎都过去很多年，没人喊过了。
恍惚又回到幼年初见秦老夫人，她笑着说，这般好的姑娘，得配个好儿郎才是。、
第一卷 第424章，敲打敲打（2更
然后她在家人安排下，见到了朱泽葕，那个时候，朱泽葕翩翩君子，风流倜傥。
她一腔真心痴付。
与他生了两个女儿，婆母却忽然要给丢失的嫡长子娶个媳妇。
她当时都说了，若是婆母愿意，她愿意生下嫡长子，让他过继到大房。
但，最终也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这个决定不错。
丈夫、婆母都觉得要给大哥娶个媳妇，让自己的丈夫兼祧两房。
从此牟氏嫁进来，没有人知道，在丈夫去牟氏屋子里那一晚，她没了一个孩子。
面对那个娇娇弱弱，大嫂不是大嫂，丈夫的妾室不是妾室的牟氏，她多么的厌恶憎恨。
就是院子里那些妾，她都没这么恨。
拼命的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便再也不让朱泽葕碰他，各种借口拒绝，给他纳妾，只是一次意外，她才明白，朱泽葕心里的朱砂痣，头顶的白月光竟是牟氏那个贱人。
是的，贱人。
蔡氏就觉得牟氏是个贱人。
他们早就有了私情，可朱泽葕舍不得牟氏为妾，被她磋磨，便想了个兼祧两房的法子，让牟氏成了他名义上的大嫂，无数个夜晚，偷偷摸摸的去和牟氏幽会。
这些，她都知道。
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难堪，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女儿太难堪，她一直忍了。
但今日，朱茵茵闯下大祸，她幸灾乐祸的同时，忍不下去了。
“姨母！”蔡氏轻唤一声，在一边坐下。
朱玉然坐在蔡氏身边，垂眸不语。
秦老夫人看着蔡氏。
早些年，蔡氏是个很明媚的姑娘，这些年，眼角眉梢有了皱纹，面相上多了丝刻薄。
“唉！”秦老夫人叹息。
泽葕亏欠了蔡氏，这个家亏欠了蔡氏。
“我以为……”
“姨母，您难得过来，陪母亲好好说说话吧！”
“不忙！”秦老夫人说着，看向朱玉然，“玉然，你先回院子去，我与你母亲说几句话！”
朱玉然看向蔡氏，蔡氏微微颔首，朱玉然才起身离开。
小厅里就剩下三人，秦老夫人才说道，“听说你要和泽葕和离？带着三个孩子走？”
“是！”
“真要和离？就不想想，就算没了丈夫，你还有儿子，你不为儿子、女儿想想？你更应该明白，这府里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你的儿子，你……”
“姨母！”蔡氏打断秦老夫人的话，“你和我说这些，你问过母亲了吗？问过世子？他会答应吗？还有小叔你问过了吗？”蔡氏笑了笑，“姨母，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希望我回娘家，恳请自己的表哥去求懿王殿下，但是姨母，我不会，不能和离，就算被休，我也不会去求我表哥！”
这个表哥，可是有些本事，懿王殿下跟前的红人。
当初若不是朱泽葕的出现，她应该嫁给表哥的。
“你……”
秦老夫人叹息。
庆忠侯夫人怒，“蔡氏，你不要忘记了，你到底是这个家的人！”
“是吗？母亲偏心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这个家的人，不想想我是世子妃？就因为牟氏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抬举朱茵茵，这是朱茵茵闯下的祸，凭什么要我去给她收拾善后？其实很多时候，我想问问母亲，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你派人仔细去查过吗？如果你了解你的儿子，我想你会派人去查，但很显然，你不了解！”
蔡氏说完，起身福身，慢慢的朝外面走，“我本是蔡家嫡长女，从小被父母悉心教导，不敢说学富五车，也不敢说才情滔天，但我知道何为礼义廉耻，这些年我沉默，是因为失望，我也想看看朱泽葕眼瞎到什么时候，但是如今我不会再沉默，我不能让那贱人生的贱蹄子，毁了我的孩子！”
蔡氏曾经从不会说脏话。
唯一会的也就是这两个，贱人，贱蹄子。
一步一步朝外面走。
庆忠侯夫人惊愣万分。
她简直不敢相信，蔡氏是这样子的人。
“你看见了吧，如果是蔡氏管家，王府不会被降爵！”秦老夫人淡淡出声。
无奈摇头叹息，“这事，她若是不愿意帮忙，无法善了！”
“我……”庆忠侯夫人默。
在这个大姐面前，她素来都是听话的。
“当初我就劝你，蔡氏是个难得的好女子，你应该放权，让她彻底管家，如果是她彻底管家，朱茵茵就不敢如此张狂，你总说牟氏温柔贤淑，真要温柔贤淑，能生出一个儿子后，又生出一个女儿来？你是一叶障目，做了件大错事！”
“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将来某天，大哥儿找回来，你要让他如何面对牟氏？如果他有妻有子，你要让牟氏何去何从？给泽葕做平妻？蔡氏会肯？做妾，牟氏会肯？”
“……”
朱泽葕急急忙忙的回来，立即来见庆忠侯夫人。
“见过母亲，见过姨母！”
秦老夫人看着面前的男子，微微颔首。
想到蔡氏的话，不免仔细打量起来。
世子爷朱泽葕想说点什么，秦老夫人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坐下等消息吧！”
“什么消息？”
“牟氏带着茵茵去了城西那边，若是能求得那个姑娘的原谅，这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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