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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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皇子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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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常一站就是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更多的时候,她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站在那里。

    在这期间,太子楚廉因篡位弑君被皇上圈禁,无诏永世不得出府,太子府家眷变卖为奴,四王爷楚玥护驾有功被赐封为德亲王,成了大楚国自楚衍之后的第二位亲王,辅助皇上处理国事。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日子又过回了从前,每一个人似乎都还在按照原来的轨迹生活着,继续着或平淡或惊险或勾心斗角的日子。

    四季交替,当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的时候,伸出双手,沈千寻接住了一片雪花,触手的感觉冰凉一片,就如同是她现在的心一样,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站在窗前,她静静的看着,突然间想起这样冷的天,他会不会冷啊?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滋生,就如脱缰的野马再也控制不住的奔腾。心在那一刹那被堵得难受,下一刻,她猛地起身冲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啊”看见她出去,玲珑一迭声的说道,刚跑了没几步突然想起她穿的单薄,遂又折回屋子里抱了一件厚厚的狐裘跑了出来,可是那薄薄的一层积雪上除了两行脚印哪里还能看到人的影子。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你是第一个

    大街上,沈千寻疯了一样的跑着,十里香、相思谷、风月楼,只要她能想到的地方都一一找遍了,可是都没有他。

    泪,不停的流着,在肆虐的北风中,不一会儿便结成了冰,冰冰凉凉的挂在脸上,浑身都像是被冻僵了,只是机械的前行着,在漫天飞扬的雪花中,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终于,脚下一个踉跄,她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就那么趴在那里,任由雪花肆虐,她却再也不想起来了。

    闭上眼睛,她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道“嘎吱嘎吱……”的响声,随后,只觉得腰身被人捞起,下一刻,便贴进了一具温暖的怀里。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有必要把自己这样往死里整吗?如果他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觉得他心里会好受吗?”

    耳边,传来谁低低的怒吼声,她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头很沉很沉,浑身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直到黑暗将她彻底的吞噬。

    那一夜,她发起了高烧,浑浑噩噩中,感觉身子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叶扁舟,无着无落的,每每要看到一线生机的时候,却被更大的绝望吞噬。

    “她到底是怎么了?都三天了,为什么还是迟迟未醒?”站在床前,看着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纠结万分的女人,男人的声音隐隐的带上了一丝愤怒。

    “我实在是已经尽力了,可是她高烧迟迟不退,我也没办法了,不如您另请高明吧。”说完,大夫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三天来,他用尽了各种办法,可是都是无济于事,她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梦魇,自己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滚”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安容的眸子里冷冽如冰。

    下一刻,就看见那个大夫几乎是落荒而逃。

    房间里在短暂的混乱之后重新回归死一般的寂静,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半晌,一道长长的叹息过后,他慢慢的在床侧坐了下来。

    “楚衍”就在这时,一道细如蚊蚋的声音传了过来。

    浑身一震,看着那紧蹙的眉心,安容慢慢的倾身上前,温热的指腹一点一点的抚平了她眉间的褶皱。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难受,他的心似乎也是感同身受,仿若她的伤和痛他都亲身经历一样。

    这一生,从来没有女人可以影响到他,她是第一个。

    这一生,从来没有女人的眼泪可以虏获他的心,她是第一个。

    这一生,他的心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疼过,她是第一个。

    ……

    人生中,有许多许多的第一次,全是因为有了她的存在而绽放,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是他却想一路走到头,不撞南墙不回头。明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却依旧想贪恋。

    “小丫头,我该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开心?”又一次,他喃喃自语道,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她。

    “楚衍,别走。”又是一道呢喃声传来,下一刻,就看见沈千寻的手在空中挥舞着,似是想要抓住些什么,那张小脸上满是急切的神情。

    没有丝毫的犹疑,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用尽全力的握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温暖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总之,她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随后又一次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睁开眼睛看着那一室的陌生,沈千寻的脸上一片茫然,睫毛轻轻的眨动着,想要发声,却觉得喉咙里干涩异常。

    “醒了”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嗓音从头顶上方响起。

    下意识的侧过头,当看到眼前的人时,沈千寻一下子愣住了,“安容?怎么是你?”

    “如果不是我,你或许已经冻死在外面了。”白了她一眼,安容没好气的说道,“快起来,我给你熬了一碗姜汤。”

    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沈千寻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又颓然的躺了下去。

    “作死作死,不作就不会死。”安容咬牙切齿的说道,伸手便将她从床上扯了起来,“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我自己喝”沈千寻轻声说道,接过碗,一口一口的啜着。

    当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蔓延向四肢百骸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熏的,她突然觉得鼻子里酸涩异常,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滴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滑落。

    “快点喝,锅里还有。”眉心微拢,安容猛地起身走了出去。

    双手捧着碗,沈千寻怔怔的坐在那里,心就好像是被什么撕扯一般的揪的难受。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出来,她强撑着下了床。

    屋外,银装索裹分外妖娆,入目所及处全是一片洁白,一阵风吹来,她的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就看到一道白影蹿了进来,“沈千寻,你不折腾我,你会死是不是?”

    看了他一眼,沈千寻突然笑了起来,“安容,你变成熊猫了。”

    “你说什么?”听着她这答非所问的话,神情一怔,安容一下子愣住了。

    “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好了,如今我没事了,你去睡觉吧。”她的话刚刚说完,就看到外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玲珑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见到她安然无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

    “放心吧,我没事了。”唇角微扬,沈千寻淡声说道,接过她拿来的狐裘披在了肩上,“好了,我们走吧。”

    “小丫头”看着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安容下意识的拉住了她。

    转头看向他,沈千寻的笑更加的上扬,“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你不是也说嘛,作死作死,不作就不会死,以后我不会再作了。”

    诚如他所说,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好”沉默许久,安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走了,你再睡一觉吧,那样子……”指指他的脸,沈千寻的唇不由得撇了撇,“真丑。”

    “找打”想也没想,安容直接对着她挥起了拳头。

    “德行”瞟了他一眼,沈千寻转身走了出去。

    在她的身后,安容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小丫头”

    “嗯?”侧过头,沈千寻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今天的安容有点怪怪的。

    “没什么,今晚我去找你喝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安容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应了一声,沈千寻随后转身离开。

    煊亲王府,自她住进来后,楚衍的墨居便成了她的地方,而今,再看着四周的一草一木,心依然会一揪一揪的疼。

    坐在秋千架上,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任由呼啸的北风肆虐着她的脸带着如刀刃般切割的疼痛,墨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直到现在,她都不能相信楚衍不见了。

    那天过后,她曾经暗地里问过许多人,可是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说最后和楚衍在一起的人是楚廉。

    那一场逼宫之战以楚廉重伤被擒,楚衍失踪而告终。

    “小姐,你快下来,外面风大当心冻着了。”甫一踏出房门,当看到秋千架上随风飘荡的人时,玲珑连忙大喊着。

    看了她一眼,沈千寻倒也没说什么,飞身跳了下来,“玲珑,你去找青黎,给我拿一坛府里最好的酒。”

    “酒?”玲珑一愣。

    “嗯”点点头,沈千寻转身向屋里走去,等到玲珑将酒拿来时,她接过去径自向府门走去。

    “小姐,你干嘛去?”见状,玲珑连忙跟了上去。

    “我有事,如果安容来了就让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说完,猛地一提身形,沈千寻登时向远处疾驰而去。

    “小……小姐”玲珑还想说什么,可是哪里还能看到她的影子,用力的跺了跺脚,她转身又走了回来。

    曾经的太子府可谓是门庭若市,可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其中的心酸寒凉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

    淡淡的瞟了一眼,避开守卫,沈千寻径自从墙头翻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太子府,从府中的景况不难看出曾经的繁华,只是如今繁华变成云烟,这里就显得更加凄凉。

    池塘边的水榭里,墨青色衣袍的男人负手而立,放眼望去,皑皑的一片白,似乎那白色能洗涤这世间所有的肮脏一样。

    从他记事到现在,好像从来都没有如现在这般好好的看过风景,也从来都不知道太子府的风景也是可以媲美皇宫的,这些年,一直在汲汲营营,为权势,为名利,为了那个看似很近实则遥不可及的高位。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有一丝异响传来。

    “出来吧”没有回头,他淡声说道。

    沈千寻倒也没隐瞒,直接飘落在他的身侧,“太子殿下当真是好雅兴,这湖中雪景的确是美极了。”

    “寻儿,你终于来了。”转眸看向她,楚廉淡淡的笑了,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似乎他站在这里只是为了等她一般。

    “嗯,我来了。”扬扬手中的酒坛子,沈千寻看向他,“要不要喝一杯?”

    “好,记忆中已经许久不曾和寻儿喝过酒了。”转过身,楚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半晌,一道低低的叹息就这样逸出唇间,“寻儿,你瘦了。”

    “是吗?”沈千寻不置可否的笑了,“我最近在减肥。”

    “嗯,女人瘦一点好看,不过你现在太瘦了。”说完,楚廉向前走去,“走吧,我已经备下了小菜。”

    “嗯?”眉尖微挑,沈千寻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会来?”

    “我只是知道你早晚会来,所以我就每天让人备下,走吧。”看着她,楚廉淡淡的笑了,“寻儿,其实我远比自己想象中要了解你。”

    垂眸,沈千寻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向屋内走去。

    甫一推开那扇门,登时一股温暖的气流迎面而来,呼出一口气,沈千寻向前走去,果然,就看到圆桌上已经摆了几个精致的小菜,看起来还不错。

    “坐吧”在椅子上坐下来,楚廉抬手向她示意。

    看了他一眼,沈千寻也坐了下来,抬手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既然你知道我会来,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看着她,楚廉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最后又将视线定在了她的身上,“你知道吗?你来过这里两次,两次为的都是同一个人。”

    红唇微抿,沈千寻没说什么。

    “以前我不明白,不明白他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如此的放不下,寻儿,若说爱,这些年我对你的爱不会比他少一分,可是你的眼睛里始终都只有他,是不是除了他你再也看不到别人?”楚廉淡声说道。

    眉头几不可见的拢了几下,沈千寻依旧沉默着,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来是想问我他的下落,如果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信吗?”说这话的时候,楚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唯恐漏掉了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信”没有丝毫的犹豫,沈千寻点了点头。

    直觉告诉她,楚廉是不会骗她的,至于个中究竟,她无从细查,那似乎是一种本能上的信任。

    “呵呵”楚廉突然笑了,“笨蛋,就你这个性是不是别人把你给卖了你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楚廉”牙齿轻轻地啃咬着下唇,沈千寻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好,不说,我的寻儿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楚廉一脸宠溺的笑了,随后一脸正色的看向她,“那如果我说,这是一场局,而我和楚衍都是局里的棋子,你信吗?”

    “棋子?”沈千寻又是一愣,似乎是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是啊,棋子。”楚廉一脸自嘲的笑了,“自古君心难测,在权力面前没有父子,只有君臣。”

    “什么意思?”沈千寻又是一怔。

    “聪敏如你,会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吗?你以为楚衍回来不过几日为什么被封了亲王?难道只是因为皇上的宠爱吗?寻儿,在这一场较量中,我和楚衍都是输家。”楚廉低声说道,语气中有着一抹寒凉。

    轻轻地吞下一口唾沫,沈千寻没有说话。

    “如果真是他们所说,我是逼宫篡位,你以为他们会留我到今天吗?只不过我比楚衍强一点的是,我虽然太子之位没了,可是我保住了命,可是他……”说到这里,看了她一眼,楚廉顿住了。

    “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沈千寻沉声问道。

    “呵呵”楚衍又笑了,“我压根就没有看到他。”

    “你说什么?”腾地一下站起来,这一次,沈千寻是彻底愣住了。

    “给你说过的,这是一个局,我们不过就是两颗棋子而已。”楚衍一脸自嘲的笑了,“寻儿,这就是皇家。”

    坐在那里,沈千寻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心底的那抹苦涩更甚。

    他那么着急的要送她离开,是不是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丑陋?

    只是楚衍……你到底在哪里?

    看着她那落寞的神情,楚廉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寻儿,恨我吗?”

    抬起头,沈千寻一脸茫然的看向他,“为什么要恨?”

    “不恨就好”楚廉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记住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命硬,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

    身形一晃,沈千寻的手一把扶住了桌子,半晌,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我知道,他答应我的承诺还没做到呢,他不会丢下我的。”说完,起身,她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打开门,一阵风吹来,她的身子剧烈的晃了两下,短暂的停留过后,她再次向前走,这一次却是彻底的走出了他的视线。

    屋内,楚廉笑了,一抹很苍凉的笑意,须臾,他直接抓过酒坛就这样仰头灌了下去。

    酒液四溅,满室里都是那种浓浓的酒香,一坛喝净,手起坛落,一声巨响引来守卫纷纷前来。

    “谁敢靠近房门半步,杀无赦。”猩红着一双眸子,他沉声说道,眉心微拢,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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