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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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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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莫要听信这老儿的鬼话!”

夏静白疾声大呼,夏子期却恍若未闻,不用这法门,又如何阻止费家三人?当下颤颤巍巍地并起右手食中二指,往半空那正自摇头摆尾的鲸龙点去!

又是一道黑白剑气破空激射!

费隐公冷笑,伸手遥遥一抓,那剑气便偏了方向,射入海中!

夏子期面色顿时又白了三分!

“许大哥,求求你!”

眼见老父又要动用那自残的法门,夏静白泪雨滂沱,对许听潮大声呼喊,满面哀求!

许听潮心中挣扎,他知晓夏静白要自己施展符剑术,但之前与赤焰老怪斗法,是打定注意要将人留下,而夏静白也曾经见过,不虞泄露,才断然使用。如今人多眼杂,施展之后被传入有心人耳中,该当如何是好?他可是记得,尽管域外虚空一战,大道宗烟消云散,但见过自己符剑术的合道老怪柏暹罗却依旧存活!

夏静白的请求,不可置之不顾,许听潮心思电转,一狠心,围绕费隐公的八道剑气光芒大作,体型陡然长大数倍!与此同时,神念裹住体内北斗剑匣,稍一催动,紫鹄剑便破匣而出!这飞剑方才离开体外,就有一股强劲的拉扯之力从海面传来!

费隐公早知许听潮不可等闲视之,尽管修为只元神境,剑气强横之处,还要超过等闲虚境,此刻见了他的举动,不免心生警惕!哪知许听潮竟然祭出一柄金铁炼制的飞剑,错愕之下,面露嘲讽!

然而片刻之后,这老怪就变了脸色!

身旁八道百丈剑气陡然爆裂开来,化作赤红,青紫,纯金,透明,纯白诸般火焰嘶嘶吞吐,极是凶猛,竟烧得虚空都隐隐生出熔融之象,如何能让其近身?

费隐公袖袍连挥,身旁卷起吹起刮骨罡风,把气势汹汹的火焰卷走!

趁这机会,紫鹄剑破空激射,眨眼就到了数十丈外!

费隐公冷笑,随手一引,紫鹄剑光就折而向下,对准海面坠去!

这老怪不及收手,便又面露惊惧,慌不迭地破开虚空,就要遁走!夏子期三人哪肯让他得逞?齐齐出手,各使秘法,把这老怪的身形阻了一阻!

与此同时,紫鹄剑光闪过一丝血色,轰然爆开!破碎的剑气四散激射,费隐公拼尽全力防护,还是被暴乱的的剑气破开诸般防护手段,在身上割裂出十余道大小伤痕!

三九一望海族人魂魄奇,共参九泉悟玄机(二七)

这等伤势,于费隐公来说,不过癣疥之患,但被区区一小辈如此挑衅,已是怒火冲天!

“小友,当真要仗势横行乎?”

这老怪高声大呼,口中说得还算客气,但实已杀心大起!他确是忌惮摩陀老道,但并非到了非得卑躬屈膝的地步!

许听潮与他目光一触,顿时通体生寒!夏氏一族,除了夏静白,其余人与自己并无太大的干系,反倒多有戒心,为他们惹怒合道境的老怪,何苦来哉?但若自己袖手旁观,与夏静白的一番情谊算是完了,还如何请她帮忙,同往冥海?再者,如今早将费家这老怪得罪,就算此时收手,也只落个两头不讨好的结局!更何况,倘若当真置身事外,如何过自家本心这一关?过不去,就是心魔缠身,实乃修行大忌!

说来话长,其实诸般念头闪过,不过一瞬!许听潮已有了决定,对费隐公淡然道:“夏静白乃晚辈挚友,出手相助,本就应该!”

“好得很!”费隐公冷笑,“既如此,老夫便成全了你!”

这老怪抬手祭出一枚五色迷蒙的寸许大珠子,伸指虚点,一道五色剑气从珠中射出,直取许听潮胸腹!

“嘿!”

自家“好后生”遇险,摩陀老道却不干了,一道法诀打在总阵旗上,沉闷的轰鸣声凭空响起,有乌压压黑沉沉的元磁浓云凭空生成,往费隐公压下!

费隐公也是冷哼,既然打定主意要对付许听潮,如何能不防备这蛮横老道?心念动处,那五色灵珠嗤嗤旋转,浓稠的五色云雾从中喷出,顷刻就聚成一团千丈大小的绚丽云霞,往上空压下的黑云兜去!

两朵浓云甫一接触,费隐公就面色大变!他使出那五色云霞,本也是一门大神通,奈何碰到元磁云朵,好似纸糊一般,轻易就被穿出一个大洞!这老怪赶紧把五色灵珠一收,卷起一股狂风往旁边遁走!正自压下的黑云,也被吹得往旁边挪动了数丈,恰好让他逃了出去!

尽管如此,费老怪也顾不得旁的事情,使出诸般手段腾挪闪避,一面纠缠,一面缓缓朝摩陀老道接近……

盯住迎面射来侧五色剑气,许听潮半点不敢怠慢,屈指弹出八道火焰剑气,布成剑阵,将之困住绞杀!合道老怪的法术自是不凡,尽管不过随手射出的剑气,威能也是极大!急切间阻不住这剑气的来势,许听潮只好步步后退,逐渐消磨其中威能!

夏静白见状,本来还想出手相助,但估计许听潮能够应付,便一咬牙,片刻就凝神静气,往正与夏桓相斗的费家虚境看去!

这老怪,见费隐公动了杀心,早已不再留情,举手投足间,数不尽的黄花飘飘扬扬落下,把夏桓周围数里尽数封住!

就摩陀老道出手这片刻,夏桓已是支撑不住,被漫天黄花欺近身旁百丈!

眼看就要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那虚境却忽然凝滞了片刻!夏桓知晓是夏静白出手,赶紧趁机取出几枚青色雷珠,翻手打出,把漫天黄花炸碎无算,身上黑光大作,眨眼遁出十余里!

不等他停下遁光,耳边就传来一声凄厉惨呼!回头看时,只见那虚境捂住胸口,跌落半空!手掌之下,一片漆黑迅速蔓延,瞬息就扩散至脖颈!

这老怪无法,只好把元神从天灵遁出,慌慌张张地朝费隐公奔去!

夏静白轻轻迈步,遁至这元神一旁,一指将其点倒!

费隐公自顾不暇,眼睁睁地看着后辈被夏静白收进一个玉瓶中!

“你也进来!”

摩陀老道趁他分心,捏个法诀一催,元磁黑云陡然长大数倍!费隐公面上方才露出惊容,就被浓云罩住,片刻没了声息!

费家三人来得快,败得也快,顿饭功夫不到,就只剩夏君豪呆立半空!

夏子期接连动用三次元磁剑气,浑身经脉已被重创,真气逆乱,隐隐有控制不住的趋势!此刻大局已定,来不及向摩陀老道道谢,就凌空盘膝而坐,默默调息起来!先前服下那生生造化丹,正好派了大用场,温和醇厚的药性自行发散,缓缓修补经脉,理顺真气,夏子期乘势而为,逐渐好转!

夏静白见状,把悬着的心放下,目光流转,落在夏君豪身上,已变得深冬寒水一般,冻彻心肺!

夏君豪一颗心陡然冰凉,心灰意懒之下,凌空跪倒,俯身不起!

“二妹,这两头鲸龙该如何处置?”

半晌无人说话,夏桓难得开了口,夏静白回过头来,往半空一看,柔声道:“此番多亏许大哥和摩陀前辈仗义出手,方可化险为夷,未免夜长梦多,小妹打算趁机将巨木神舟打捞上来,大哥以为如何?”

夏桓本不愿许听潮和摩陀老道参与,所以才会出声提醒,如今见夏静白这般说法,知晓自己插嘴,反倒生出许多尴尬。先前这位堂妹不言不动,早就表明了态度。自己虽是族中同辈之长,但在族长嫡女面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许大哥,多谢你出手相助。”

夏静白轻声曼语道谢,神色有些复杂。

许听潮知晓这女子对自己颇有情愫,而自己方才不曾使出符剑术,以致她老父亲不得不多动用了两次元磁剑气,伤及经脉,故而有了怨怼之心。但个中厉害,又不能明说,只好别开脑袋,淡然道:“小妹言重了!愚兄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夏静白强自一笑:“小妹知道。”心中却暗想,在他心里,自己到底比不上敖珊姐姐……有什么难处,就当真不能和我说么?

一时间,气氛有些异样,夏桓只作不觉,夏君豪却把双手握紧。摩陀老道更是毫不关心,早就两眼直勾勾地盯住旗面愈发乌黑的总阵旗,甚至都不曾看那困住了费隐公,正自翻滚不定的元磁黑云一眼!

“成了!”

这老道忽然又癫狂起来,瞪着自家法宝手舞足蹈,片刻后,伸手一招,总阵旗迅速缩小,落在他手心!

“好阵!好阵!不枉老道奔波数十年!”

这老道爱不释手地把玩了手中小旗半晌,才眉开眼笑地对准半空那黑云一挥!云开雾散,费隐公踪影全无!夏静白和夏桓见状,老大松了口气。

摩陀老道一抖总阵旗,旗面上跌出一枚五色迷蒙的寸许大珠子,用手将其捉了,向许听潮抛来:“后生,这粒五灵珠善能增益五行法术,方才你毁了一口飞剑,正好拿来补偿!”

许听潮心中一喜,也不客气,伸手将这珠子握住,注入真气查探,只觉其中空空荡荡,没有半点异种气息!想来费隐公留在其中的印记,已被他驱除干净了。

“多谢!”

“谢个甚?”摩陀老道挤眉弄眼,“老道得了那费老儿的乾坤袋,大头都已收入囊中,生怕你小子怪老道不近人情,没出多少力帮你那小情人,这才舍了此珠讨好……唔,海中那大船很有些蹊跷,老道可是好奇得很!”

许听潮嘴角一抽,后面这句才是重点!扭头看去,正好见到夏静白满面晕红,目光躲闪……这女子,就不怕摩陀老道插手么?万一这老怪看上了你族中先辈的遗物,又该怎生是好?

“忒也慢了,老道可没这许多闲工夫磨蹭!”

摩陀老道等了片刻,见那粗绳只一点点往上挪,顿时大感不耐!说话间,把手中小旗往粗绳出水处一挥,瞬间布下一座黑黝黝的阵法,覆盖方圆十余里水面!再使出法诀一催,大阵中立时就黑云滚滚,直冲上千余丈来高!

这般阵法,想来就是摩陀老道念叨那元磁陷空大阵,许听潮定睛看去,只见黑云蔽目,瞧不清楚个中究竟!但此阵既然能被这阵痴老道看中,定然有其玄妙之处!

许听潮抬眼,只见数千丈高空那摩天轮,已在两头鲸龙的拉扯下飞速旋转起来!连在轮轴之上的粗绳,也自嗖嗖嗖往上窜,一圈圈缠绕在轴上!

一个时辰后,夏子期缓缓醒转,见到这般景象,也只徒呼奈何!费家三人图谋不轨,有许听潮和摩陀老道帮忙抵挡,但此刻该去哪里寻人来阻拦摩陀老道?

这夏氏之主,狠狠瞪了女儿几眼,满腔愤懑无处宣泄,索性遁至兀自跪伏的夏君豪面前!

察觉族长到来,夏君豪把身躯伏得更低了些。

夏子期面色数变,抬起的手终究不曾落下,痛心道:“你,你糊涂啊!”

夏君豪流泪,也不争辩,只哽咽道:“请族长降罪!”

“你是有罪,老夫也不见得干净!我那好女儿……”

“爹爹!”

夏子期挥手,阻住正要遁来的夏静白,沉声道:“既然你心已不在族中,从此便不是望海族人……”

“爹爹!您不要女儿了么?”

夏静白面色煞白,凄声呼喊!

夏子期别开头,不去看女儿摇摇欲坠的样子:“不是望海族人,却还是我女儿!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你之罪责,便由为父一力承担!”

三九二望海族人魂魄奇,共参九泉悟玄机(二八)

(唔,西方生蛋节,过节的童鞋们生蛋快乐!哇嘎嘎!)

夏静白自是清楚老父脾性,闻言也不反驳,只失魂落魄地流泪不止。许听潮察觉夏子期瞪来的凌厉目光,大感无奈,脚下云头一起,遁至夏静白身边。这女子,仿佛重又寻到了依靠,软绵绵地跌坐在云头之上。许听潮张张嘴,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夏子期此举的含义,他怎会不知,分明就是将夏静白托付给自己,但此事如何能应承?

摩陀老道看不过去,一阵吹胡子瞪眼:“你个背时丫头,做不做那望海族人,不过虚名而已,何必这般较真?难不成回那巨木岛,姓夏的还会不认你?”

许听潮讪讪,怪人就是怪人,说话做事这如此非同寻常,他还以为这老道要训斥自己。不过这老怪的话,他倒是万分赞同,夏静白如此伤心,委实有些莫名其妙。他委实不能理解这女子的想法,暗自叹息一声,走上前去,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许听潮不是圣人,若说对此刻楚楚可怜的夏静白没有丝毫想法,连他自己都不信,但这般做,只是出于内心的不忍,至少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然而这一掌拍下,夏静白蓄积的泪水却好似山洪决堤,汹涌澎湃!许听潮手足无措,摩陀老道嘿嘿怪笑,夏静白却双手抱膝,嘤嘤哭泣,说不出的柔弱。

夏子期硬起心肠扭头,不去看女儿的凄惨模样,狠声斥道:“夏君豪,你可知罪!”

“晚辈知罪!”

纵然对族长这般处置夏静白很是不甘,夏君豪也只得俯首认罪。

“既如此,便罚你面壁百年!”

“夏君豪……领罚!”

夏子期收回凌厉的目光,好似忽然丧了心气,神色间满是落寞:“夏桓,从今日起,你便为我夏氏一族之长!”

“族长不可!”

饶是夏桓木讷淡漠,此刻也变了脸色,慌忙出声劝阻!

夏子期却把脸一板:“我意已决,休得再说!老夫之罪,远甚夏君豪,身为族长,该当从重处罚,此间事了,便回岛上面壁三百年!”

夏静白忽然跳将起来,嘶声呼道:“爹爹,一切罪责都在女儿,为何不罚,反倒戕害自身?!”

“你已不是族中之人……”

“尚未设下三牲,祭告天地先祖,女儿便还是!”

夏静白声音愈发凄厉,夏子期却不为所动,沉声道:“夏桓,你既已为族长,此事便由你操办,宜早不宜迟……还请成全老夫一片私心!”

夏桓本还犹豫,听了此言,只好恭声应是。

“女儿不服!女儿不服!”夏静白状若疯癫,对老父吼了两声,慌忙转身向夏桓哀求,“大哥,你如何忍心置二妹于不忠不孝!”

夏桓心下也是恻然,却别开头去,漠然道:“族中四位元神,已有两人附议。君豪,你怎样看?”

夏君豪怎不知“面壁”是怎么回事?只因先祖座船沉入元磁海,致使传承断绝,夏氏一族为时时自省,便建造了数百间密室,内中放置元磁精气,犯错之人都要入内面壁,日日受那元磁侵身之苦!面壁之人,即便修为有元神境,也鲜有能坚持十年的,其中凶险,可见一斑!数百年来,他一直苦恋夏静白,如何肯让这族妹出事?尽管同意老族长的决定,就等于把夏静白送到那许听潮身边,但还是强忍心中痛楚,重重点头!

夏静白见状,痛呼一声,竟就此晕厥过去!许听潮豁然变色,连忙伸手扶住,只觉她浑身真气好似脱缰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若不及时施救,轻者修为大损,重则就此殒身!许听潮面色阴沉,把自身真气渡入,强行将她经脉中逆乱的真气镇压理顺,又取出一枚生生造化丹给她服下。

夏氏三人看在眼里,夏子期和夏桓把悬起的心放下,夏君豪却更是心灰意冷。

“成了!”

摩陀老道忽然惊喜地大呼出声!

“果真好宝贝!”

这老怪浑似个闲不住的猴三儿,在半空蹦来蹦去,手中乌黑小旗一挥,翻腾的元磁黑云收敛降下,只贴在海面,托起一艘长达千丈的巨型舰船!这舰船,想来就是夏静白口中那巨木神舟,此刻看来,桅杆折断,甲板破裂,船身之上,还穿了几个大洞,一眼就能从这头望到那头!周身更是粘满大大小小数千块黑黝黝的石块,元磁精气吞吐,嚯嚯有声,极是骇人!若非有摩陀老道布置的元磁陷空大阵阻隔,几人怕是不得不架起遁光落荒而逃了!

夏氏几人,除去兀自昏迷的夏静白,都是两眼灼灼,目光落在那残破巨舟上,怎么也不愿挪开!许听潮也是上下打量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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