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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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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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明珠记得,都记得。”柳明珠和着眼泪答应了一句,才伸直脖子,那泪水却已经流入了喉咙里边,凉冰冰的一片,将整个心都变凉了。
    “姑娘,安平公主来了。”屋子里边忽然光亮了几分,柳明珠回过头去,就见门帘被人高高擎起,光灿灿的一片里边,安平公主高高的昂着头走了进来,她花白的头发上边簪着无数的金饰,照得人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外祖母。”柳明珠跪在地上哽咽的喊了一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安平公主微微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了,瞧了瞧柳四夫人的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慈音,你这是何苦!连结果都不知道,你自己心里头却认定输了,这点胆色都没有!”
    柳四夫人躺在那里,后悔的眼泪不住的流淌着,可她却丝毫找不到能辩驳安平公主的话,只能躺在那里,恐惧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她的腹部绞痛慢慢的增加了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动着五脏六腑一般,有时是隐隐的痛,有时又深了些。
    “你自幼便不是个聪明伶俐的,没想到年纪大了,连幼时都不如,简直可以用愚笨来形容!”安平公主伸手将柳明珠拉在膝盖那边,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便安心的去罢,外孙女我会留心照看着的。”
    “外祖母……”听着安平公主这毫不客气的话语,柳明珠噎了一下,又哭了起来:“我去请那个柳明媚来给母亲解毒,她不愿意,说什么生草乌与马钱子无药可救,她分明是不想救母亲!外祖母还能找得到好的大夫来救母亲否?”
    “生草乌与马钱子?”安平公主沉吟一声,她也不是没有接触过有毒的草药,这两种东西确实是有剧毒,服了下去便是没有回头的路。望了一眼柳四夫人,她重重的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对自己下手倒是狠。”
    刘四夫人没有反驳,这一辈子过安平公主对自己也没有几次笑脸,她的笑容给得最多的便是二姐沐阳郡主,在她的眼里,二姐才是天底下最冰雪聪明的人,是最值得夸奖的。可是二姐她究竟又做了什么事情?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封号,衣裳饰品,许的好人家,唯有自己,这一辈子过得如此艰辛。
    “我尽量替你去争取着,听他们的口气,仿佛我那个好女婿一定要扔休书给你呢。”安平公主拉了拉嘴角:“你做人也够失败的,人都成这模样了,夫君还一心想着要写休书,亏得柳老夫人还算是个明理的,没有助着儿子的兴致,否则这会子你恐怕是会被抬着扔回公主府来了。”
    “什么?”柳明珠止住了哭声,呆呆的抬眼望着安平公主:“我父亲,还是要写休书?”
    安平公主点了点头,伸手抚摸过柳四夫人的脸,她的指尖冰凉一片,似乎没有半点热度:“慈音,你什么也别想了,熬得住便与明珠多说说话,如果实在熬不住,还不如早些去了。”
    她的声音很冷,就如寒冰上落下一个钉子般,顷刻间溅起了冰凉的细屑,直直扑入人的心中。柳明珠惊愕的抬头望着安平公主,她已经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了去。
    “明珠,你外祖母就是这样子的,若是你做的事情不如她的意,她便是这般冷冰冰的,你不要太惊诧。”柳四夫人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压制着腹部那阵阵绞痛:“这两日你便陪在母亲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偌大的玉瑞堂只坐了几个人,柳老太爷已经闻讯赶了回来,正与柳老夫人一道与安平公主交涉,柳元久也被叫了过来,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慈音是我的女儿,虽然她做得再不好,你们也该给我公主府一个面子。”安平公主拿着茶盏,右手的尾指优雅的乔了起来:“她也是皇上的表妹,怎么说也是金尊玉贵的人,你们柳府怎么能肆意的侮辱她。”
    “我们柳府侮辱她?”柳元久的声音提高了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公主你可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安平公主的嘴角露出一丝冷冰冰的笑容:“不过是想将一个低贱的女人弄死,但是没有成功而已,这算什么事情?”
    “低贱的女人?”柳元久愤怒的望着安平公主:“她是我的妻室!”
    “妻室?”安平公主仰头笑了起来:“从妻室变成妾室,这可是你们柳家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这种女人不低贱难道还高贵?她的一条命本来就生得贱,贱民还用得着放在同等身份上头去说事?”
    安平公主的气势很嚣张,望着柳元久的眼睛里全是不屑:“你若是敢写休书给我的慈音,那我可以告诉你,用尽一切办法,我都会将你们柳府弄垮!别以为你们柳府是干干净净的找不到半分错处。”她的眼睛环视着玉瑞堂,阴阴的一笑:“你自己看看你们家的玉瑞堂,如此华贵,靠着你们的俸禄,能修缮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从暗中得了不少好处?我只要肯花功夫,自然能找到你们收受贿赂的证据,皇上提倡清廉,我这证据送上去,柳侍郎,你好好想想后果便是。”
    柳元久本来是一脸气愤,听着安平公主这话,忽然间就没了声响,坐在那里有几分茫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柳老夫人在旁边轻轻咳了一声,端起茶盏慢慢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说话:“既然公主如此有心,想要替我家元久历练一番,但请无妨,我们柳府从来不怕这种威胁。”
    安平公主一怔,眼睛扫了过去,就见柳老夫人脸色如常,看不出半分害怕:“我们柳府若是随便能被人威胁到,那也不会是今日的柳府了。公主殿下,我们敬重你是先皇的妹妹,乃是皇室贵胄,这才允了你当年的要求,将你的女儿聘了进来做媳妇。可是她妇德有亏,你也不能一味护短,她是我的媳妇,若兰也是我的媳妇,若兰肚子里头的更是我柳家的骨血,是我盼望了很久的金孙,她将手伸到我的孙子身上,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忍。”
    安平公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柳老夫人开口,她知道柳老夫人肯定还会有下文,若不是这样,她恐怕早就将柳四夫人给送回来了。
    “我们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僵了也不大好,以后总归是要见面的。”柳老夫人瞧了安平公主一眼,脸上有着一种深思熟虑的表情:“我如此提议罢,大夫说慈音最多捱不过三日,我们柳府素来仁心仁义,就不再追究她这件事情了,让她安安静静的去了便是。元久,你不要再提休书之事。”
    安平公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来,只要是不被休弃,柳四夫人依旧是柳府的儿媳妇,族谱上有名字,能葬入柳家祖坟,以后逢年过节都有人祭祀,这样她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还是柳老夫人能看清大局,她嘴里说着不怕自己去查,又说柳府仁义办事,其实还不是害怕自己要寻她的麻烦?安平公主的嘴唇轻蔑的撇了一下,望着柳元久那有些不服气的脸,心中暗道,这柳元久也是昏了头,都当了这么久的官了,依旧还是看不清局势,一味的直着脖子要与自己对着干,也不想想自己的斤两。
    “那就这般说定了。”公平公主笑着点了点头:“柳老太爷,你没有旁的意见罢?”
    “这些乃是内宅之事,你们妇人家自己看着办便是。元久,你也不必再多说,就按照你母亲说的办。”柳老太爷摸了摸胡须,实在有几分不耐烦,若不是看着亲家母是安平公主,他才不会巴巴的跑回来,这些事情由柳老夫人处置就是。
    柳元久心里头点着一把火,拳头捏得紧紧,面皮涨得发紫,这让他如何回去与若兰交代?自己已经在她面前说了要扔休书给柳四夫人的,现在就由她这般体体面面的死了,依旧是柳家的四房儿媳的身份入殓,到时候族谱上头还是压着若兰一头——即便若兰因着她死了而升了正妻,可身份却是续弦,以后过年祭祖的时候还要在她面前行跪拜之礼呢,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我不同意!”柳元久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这几个字有如一声春雷般,振聋发聩,让玉瑞堂几位老人都惊住了,坐在座位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瞧着他。
    按着孝道来说,只有长辈说话小辈听的,现在长辈们都做出了决议,可这做小辈的却开口反对,这便是违背了孝道。柳老太爷很不满意:“元久,你又为何有了异议?”
    “柳侍郎,当年三元及第的状元公,做策论的时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怎么现儿就如此不讲道理?”安平公主十分不屑的望着柳元久:“你父亲母亲都同意了,这里还轮得上你来说话?”
    “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家事,父母要处理也该先问过我的意见。难道公主便没听过这句古话?不聋不痴,不做阿翁阿姑?有谁会像公主殿下一般,将手伸到了女婿屋子里头?”柳元久猛的站了起来,朝柳老太爷与柳老夫人行了一礼:“即便不写休书,我也要将若兰提成正妻,我不能让她变成所谓的续弦,在家祭中还要对着害她的人的牌位行跪拜之礼。”
    在大陈皇朝,如果前妻病逝,后边娶的这个叫续弦,续弦虽也是正妻,可在前妻的牌位面前却要行跪拜大礼,表示对前妻的尊敬。柳老夫人自己本身也是续弦,已经行了三十多年跪拜大礼了,听着柳元久这般一提,也忽然醒悟过来,这种感同身受可不是一般的深刻,她的指甲深深的抠进了手心,元久说得没错,杜若兰不能对崔慈音行跪拜大礼,哪怕崔慈音是安平公主的女儿,那也不可以!
    “元久说得没错,我倒是将这个疏忽了。”柳老夫人点了点头:“慈音做了错事,后果自然要自己承担,我们柳府仁义,不将她休离已经是万般的恩惠,怎么还能让她压着无辜被害的人一头?”
    柳老太爷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感觉,但内宅之事他全部听从柳老夫人的安排,听着她这般说,也在旁边点了点头:“我觉得也很有道理。”
    安平公主气得脸色发白,用力拍了下桌子,对着柳元久吼出了一句话来:“柳侍郎,做人不要过分!”
    “我有哪点做得过分了?”柳元久毫不退让,一双眼睛逼视着安平公主:“若是公主殿下觉得过分,不如我们将这事情张扬出去,请京城的百姓们来评评理,看看是我柳元久做得过分,还是公主殿下要求得过分?”
    安平公主哆嗦着嘴唇,脸上就如结了霜一般,这柳元久,竟然敢要挟她,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这事情传出去,那自家公主府的面子也就丢尽了,京城里贵人圈里可以大半年不用露面。
    “好好好,柳侍郎,算你狠。”安平公主撑着椅子站了起来,眼睛鼓得就如一只青蛙:“只要你们柳府不扔休书,其余便请随意!”
    “公主殿下,我们柳府自然还是要尊重公主府的面子,只将慈音变为平妻便是了。”柳老夫人瞧着安平公主着实生气,斟酌着添了一句:“这样一来,明珠依旧是嫡女,身份不会有半点改变。”
    “你们想怎么办便怎么办罢!”安平公主只觉颜面扫尽,长长的裙裾拖过玉瑞堂的地面,就如孔雀的尾翎洒开来一般,华贵而耀眼,可又带着一丝丝衰败的颜色。
    门帘上的牡丹花忽明忽暗的闪动着,柳老夫人瞧了瞧站在那里的柳元久,他脸上依旧有着愤恨的神色,潮红的颜色尚未消褪,心中也有些忧虑,柳元久过分宠着杜若兰了些,为了她竟然敢与安平公主对峙。
    “元久,做事何必这般冲动。”柳老太爷此事开口说话了,伸手摸了摸胡须,一脸的不赞成:“你已经三十多岁,该添些稳重,不应该再如少年时那般冲动了。今日你这般对安平公主,焉知她以后不会报复?安平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
    “我不怕她。”柳元久心中掠过一丝畏惧,但旋即又镇定了下来:“我行得正坐得稳,她能奈我几何?”
    柳老太爷摇了摇头:“元久,不管怎么说,你方才也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即便你要将崔慈音降为平妻,也该是好言协商,而不是这般肆意顶撞于她。”
    “父亲,她都要挟起咱们太傅府来了,我们又何必被她挟制!”柳元久的一双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一想着安平公主那倨傲的神色便心中有气:“父亲,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随她怎么办!”
    “老爷,这事儿元久没有做错,本来便该给些惩罚,若是那崔慈音做错了事依旧让她如此嚣张,那我们柳府后宅势必以后就不得安宁了。”柳老夫人朝柳元久点了点头:“元久做得很对。”
    “既然你们母子俩都这么说,那我也不说多话了。”柳老太爷叹了一口气,旋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若兰生了?是个儿子?”
    “是是是。”柳老夫人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老爷,你还没见着咱们的金孙呢,快些进去瞧瞧,长得粉团子一般,我瞧着心里头可高兴了!”
    柳老夫人站了起来,扶着曼青的手便往内室里边走,柳老太爷也紧紧的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柳元久的视野里。柳元久站在玉瑞堂,瞧着那幅阔大的屏风上绣着的各色花卉,嘴角撇了一撇,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来:“花开富贵,竹报平安,要想有惊无险的富贵平安,看起来也很是为难呢。”
    就如春风吹过一般,柳四夫人服毒的消息慢慢的在柳府里头流传了开来。尽管柳老夫人要求下人们保密,可毕竟纸包不住火,玉瑞堂里人来人往,这些又如何瞒得住!
    谭稳婆接生以后没有当即回家,而是被传进玉瑞堂,又从她家里传来了二儿媳,紧接着西云阁的下人们全部被喊进玉瑞堂,钱妈妈寻了自尽,这一切便已经能让人猜出其中的七八分来。
    柳老夫人派人请大夫去西云阁、柳明珠状若疯狂般在柳府园子里跑来跑去、九小姐与十小姐发生了争执、柳老夫人做了调解,这一切明面上看似没有关系的事情放到暗处细细推测,不免让人猜了个七八分。
    “母亲,我听人说四婶服毒了,这事儿是真的?”柳明艳懒洋洋的趴在椅子上头,睁着眼睛往向柳大夫人:“好端端的,她服什么毒?”
    “你又听谁在嚼舌根子呢!”柳大夫人笑了笑:“快别听风就是雨!”
    “哼,母亲,你别瞒着我了,听说十妹妹被九妹妹强着去解毒,十妹妹看过以后说无药可救。”柳明艳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我听那些丫鬟们说,西云阁那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估摸是九妹妹在哭呢。”
    柳大夫人叹了一口气,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虽说柳四夫人与她关系并不好,可身为女人,她也能感受到她的苦处。这事情明摆着便是柳四夫人想去算计那杜若兰和她的孩子,东窗事发以后便服了毒。
    想着自己这么多年,不动声色的料理了柳大老爷的几个小妾,从来没有失手过,柳大夫人又稍微有几分得意,这柳四夫人也是太没用了,拿捏一个小妾这么多年都没有拿稳,到最后自己竟然还服毒了,真是匪夷所思!
    “母亲,好像说安平公主还过来咱们府上了。”柳明艳翻了个身,脸上有几分紧张的神色:“是不是要将柳明珠接到公主府去住?”
    柳明珠若是去了公主府,那与乔景铉见面的机会可能会比在柳府要多,毕竟他们都是皇亲国戚,彼此走动会勤密一些,柳明艳一想到这事情上头就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哪里能让她接了去呢,咱们柳府的人又没有死绝!”柳大夫人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只不过这般行事,定然是有她的目的。”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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