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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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乞丐娘子-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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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音,我爱你……”云溶再次吻向她,突然他的身体一僵,胸口大痛,他怔怔低头——
  血肉翻飞,一枚银钗正稳稳插在自己的伤口处……
  原来最痛,不过如此。
  千里单骑,风沙裹沉,他拼了一口气回来想见见她。却原来,他为了她而活,最终,还是因了她而死——
  那时,他陷入昏迷中,身体痛得快要麻木,有一瞬,他真的想,不如就这么放弃了吧,他这一生,没有一天不是勾心斗角、如履薄冰。他很累,他也想要好好休息一回,忘记仇恨,忘记所有的痛苦。
  可是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她在等他,她一直在等他。他眼前突然便出现了数月前那场大雨,她蜷着身子坐在王府台阶上瑟瑟发抖的模样……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痛的滋味,也是那一晚,他将她变成了他的女人。
  她那么倔强,却也那么脆弱。她不知道,当她轻吻着他,对他说她愿意放下仇恨时,他心里的狂喜足以将他自己淹没。
  他舍不下她!那一股执念冲破他脑中的混沌,天未亮,他醒了过来。
  而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他要回府。他知她的性子,肯定是一个人执拗地等了她一夜。他是孔泽,却只能以孔泽之名作为要挟让她回来。多么讽刺,她最爱的人是他,最恨的人也是他。
  他跟她说,孔泽死了。他想,唯有将孔泽的影子从她心中抹去,他才能令她爱上真正的他。
  ——只是,他要死了吧,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没办法让她爱上他,也没有办法再还她一个孔泽了……
  云溶眼中的神采渐渐消失,他最后再看了那抹缩在床脚一脸惊颤的身影一眼,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在心内道:“再见,秦音。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一个人

  自云溶被带走之后,秦音便一直呆呆地待在屋内,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盘旋着一句话——
  她报仇了,她杀了云溶!她杀了云溶!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觉得空荡荡的?
  秦音拥紧了身子,将身体蜷成一团。
  她睁大了双眼,茫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她身边了,她真的只剩一个人……
  门“吱嘎”一声响,林束走了进来,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淬了毒的刀,溢满了仇恨。
  秦音空洞的眼神落至他身上,定了定,忽然展颜笑道:“你要杀了我为他报仇吗?”
  林束咬牙道:“你该死!”
  “嗯。”秦音点点头,眼泪落了下来,反正孔泽死了,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刀光逼近,秦音微微闭上了眼……
  “哗啦”一声利刃收鞘的声音,秦音听到他说:“我不会杀你。回来之前王爷吩咐过,若他此次终究无法撑过这道生死关,他会将自由还你。你走吧,自此以后你不再是静安王府的如夫人,你与王府再无瓜葛。”
  “他……死了么……”
  林束的眼睛瞬间带上猩红,他直直盯着秦音道:“秦音!你根本不配王爷如此待你……”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疾步走出门外。
  嗯……那应该是死了吧……死了便好……死了便好……
  秦音张张嘴,哽咽声终于溢了出来。
  秦音离开王府的时候只带走了她那个小包袱,那件被剪碎的狐裘她一直舍不得扔,现在想想,它是孔泽留给她的唯一的念想了。
  她出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孔泽的别院。即使云溶说他杀了他,她心里还是存着那么一点微弱的希望——或许她到了那里,孔泽没有死,他依然会站在屋檐下眯着眼睛吹箫给她听,等着她回去。
  这次来开门的并不是并不是上回那个婢女,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细细瞅了她一眼,问道:“姑娘找谁啊?”
  “孔泽……他在吗?”
  “孔泽?”老人面带疑惑,既而又恍然道:“你说的是这宅院的前主人孔公子吧?”
  “前……主人?”
  “嗯。”老人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带上怜悯,“姑娘想必是孔公子的故友吧。那孔公子……听说是前几日薨了,这院子如今已是卖给我侄儿了……哎,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秦音用手撑住门框,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喃喃道:“没事。我去别处找他,我去别处找他……”
  看着秦音摇晃的身子一步一步走远,那老人长叹一声,关上了门。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人来人往的街头,过往的路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个头发散乱、神情癫狂的年轻女子。
  有个好心的妇人走了过去扶住她,关心道:“姑娘没事吧?”
  “他死了!他死了!他说了要娶我的,可是他死了!”秦音满脸泪水,不停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妇人心中一酸,柔声道:“人死不可复生,姑娘莫要太伤心啊。”
  秦音却似没听到她的话,她嘴中咿咿呀呀着那几句话,又摇晃着走远……
  五日后——
  灯红柳绿的袭香院前,立满了彩衣飘飘招揽顾客的姑娘。
  “文玉,昨晚那个男人怎么样?我看他腰大膀粗的,昨晚肯定爽死你了吧?”
  “说什么呢?”一身浅紫纱裙的女子娇笑着推她一把,“昨晚可折腾死我了!那男人根本就是虐待狂,我喊得声音不够大他就拿鞭子抽我……还好我使劲浑身解数硬是让他泄…了,他才肯消停……”女子说着突然眼光一顿,落在对面客栈的门前。
  “姑娘,天色已晚,前面是荒山,怕是不安全。我们先在这歇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吧。”
  “嗯。”秦音点了点头,对面楼里传来的浓重的脂粉味让她皱了皱眉,她问道:“小哥,咱这样赶的话还有几日能到泞城?”
  “快了快了,最迟明晚便能到。”
  秦音轻点头,转身走进了客栈。
  “哟!小哥!这赶路不容易吧?”
  那车夫闻言转身,见是对面袭香院的姑娘,嘴边的笑容瞬间变得猥琐:“是呀,这日赶夜赶的,确实辛苦……不过没事……你小哥我体力可好着呢!”说着一双眼滴溜溜地往紫衣女子那半裸的酥…胸里瞧。
  “小哥……”女子身子一软,直接倒进那车夫怀里,道,“随奴家进去吧,让奴家好好伺候伺候你……”
  车夫身子酥了半边,他伸手胡乱地揉扯着贴在胸前那两团…柔…软,突然他一阵激灵,推开了她,道:“老子没钱,上别地儿招客去!”
  那女子闻言轻笑,蛇一样的身子转眼又缠了上来:“小哥长得真俊……你随奴家进去,奴家保证不收你钱……”
  袭香院上好的厢房内,男女的喘气声此起彼伏。
  “啊……啊……”有节律的撞击声突然变得急促,女子沙哑地惊唤了几声,伴随着男人的几声粗吼,室内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小哥……你弄得奴家真舒服……”
  男人低笑几声,翻身又要开始新的一轮奋战,胸膛却被女子一双玉手挡住。
  “小哥别心急嘛!先陪奴家说说话……”
  “说什么话?”男人这样说着,却还是将手急切地探进女子腿…间。
  “嗯……”女子娇…吟一声,道,“小哥你是要赶往哪儿去?”
  “泞城。”
  “泞城?”
  “对。一女人给了我车费,让我送她到泞城去。”
  文玉目光一闪,既而又娇媚道:“小哥,是不是今日从你车上下来那女人?”
  男人囫囵点头。
  文玉小嘴一扁道:“奴家不准你送她,那贱人是奴家的仇人!”
  “哦?”男人停止了吮…吸,抬头饶有兴致地问,突然身…下一紧,却是那双光滑白净的手抚上了他的……
  男人难耐地低吼一声,挺…身埋…入那一处柔软,口中急促道:“你想怎样?你说……你说……”
  秦音第二日一大早便起了床。用过早饭后,见到那车夫正在为马儿喂草。
  “姑娘起了?你等等,待我喂好这马儿便上路。”
  秦音点点头,她抬头望向不远处那一块山头,浓重的绿层层叠叠。只要翻过了这一座山,泞城便到了。
  知道孔泽的死讯后,她甚至不敢再去找孔大叔夫妇,是她害死了他们的儿子,她怎还有脸去见他们?在这偌大的京城,她已无处可去。于是她想到了泞城,泞城是孔泽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或许去了那里,可以找到更多孔泽存在过的气息……
  “姑娘,上路吧!”
  山路比较难走,所以那车夫赶路的速度放慢了许多。秦音一直睁着眼看窗外的风景,自离府后,她便几乎没有睡过。因为只要眼睛一闭上,眼前便会出现一片血光,一下子是云溶淌着血的胸膛,一下子又变成孔泽抿着嘴轻笑的脸。这些都让她一日比一日痛苦,甚至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或许已经疯了……
  转眼一整日的时光便悄然过去,夕阳西下,秦音见前方还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不禁起疑,这车夫昨日不是说最迟今晚便能到了吗?可是现在别说是泞城,这四处连一点人烟都见不到。
  “小哥,这泞城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快了快了!”那车夫并不回头,嘴角勾起一丝狞笑。
  秦音心里微微慌乱,她强装镇定道:“这天都晚了,我想先下来歇一歇。”
  然而那车夫却似没听到一般,只是行车的速度更加快了。
  “我说——我要下去!”
  马车向风一样行进着,秦音看了看周遭不断退去的草木,一咬牙,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山路上到处都是乱石,秦音全身被割破了好几处,她的腿似乎也摔断了,她用手抠住地面,咬着唇一步一步地往前移。
  那车夫已停车跑了下来,他手里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一边朝她逼近一边冷笑道:“本来是想带你至一处更荒凉的地方再下手的,既然你想早些死,那我便成全你……”
  秦音的身子在泥石中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那车夫倒是不急,缓步朝她移近,脸上带笑,似乎是极享受她临死前的挣扎。
  “啧啧……我之前答应了小美人儿,要狠狠扎你十几刀,你说……我是从哪里开始下手好呢?是从脸,从四肢,还是……”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胸口处流连了几圈,狎笑道:“不如,就从这儿开始好了……”说着往前几步伸手就要扣住她的胸……
  说时迟那时快,秦音突然低头狠狠往他伸过来的手的虎口处咬去,血滴滴答答涎了下来,那车夫甩了好几次才终于甩脱,他眉间狠戾,伸脚便朝她肩膀踹去……
  秦音在地上滚了几圈,脸上、身上都是血水,她迷迷糊糊地想再爬起来,却听男人一声阴笑,“这是你自己找死!”
  天地间一阵旋转,秦音只觉得背后一痛,然后便顺着身旁的那一处陡崖滚了下去……

  落崖

  “小姐,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去呀?”
  “急什么?你小姐我呀,也就剩这几天快活日子了,都是爹不好,没事让我嫁劳什子王爷?一入侯门深似海,小叶子,我以后就真的是进了牢笼了……”
  “小姐你别这样说嘛!听说那明睿王爷极得皇上宠爱,又是一表人才,小姐你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家的小姐都在红着眼嫉妒你呢!”
  “婚姻是我自己的事,别人嫉妒关我什么事?唉,不想这个了,爹好不容易同意我出来,你看这山清水秀的,多美啊,我们再逛几天再回去啊!”
  “小姐……”小叶子无奈地低叹一声,认命地跟上前方那个娇俏的身影……
  “咦?小叶子你快来,前面那是不是躺着个人啊?”
  小叶子顺着凌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见到河边的浅滩上躺着一个白色身影,看样子似乎是被河水冲上来的。
  小叶子正欲开口,却见凌湘已撒腿跑了过去。
  “哎!小姐你别急啊,先看看再说,说不定是什么歹人呢!”
  凌湘哪管身后的喊声,这种时候当然是救人要紧。
  跑近了一看,那卧着的人一身白衣几乎被血染红,十指似乎是被沙石狠狠磨过,指甲断裂,肿破不堪,她的脸埋在土里,一头乱发上又是血又是泥的,看起来煞是惊人。凌湘犹豫了下,蹲下身子,翻过她的脸。下一秒,她倒吸了一口气,只见一道狰狞的伤口从那人的耳际一直蜿蜒到了下巴处,皮肉从伤口里翻出来,与她颊边的几缕发丝纠在一起,凌湘看着都替她觉得痛。
  她伸手在她鼻下探了探,还好,气还在呢。
  心下一定,凌湘低下身子将她的手搭至肩膀上,一使力便将她整个扶了起来。这时小叶子已匆匆跑近,她见了忙说:“小姐,让我来吧。”
  凌湘摇头道:“没事,她挺单薄的,我扶得动。”
  小叶子只好也跑到另一旁扛起她另一边肩膀。
  “小姐,我们要把她带去哪啊?”
  “我知道前面不远有一户农家,她看起来伤得很重,先扶她过去那里再说吧。”
  到了那家农户门前,凌湘先上去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
  “大婶您好,我朋友受伤了,能不能让我们带她进您屋里去歇一歇?”
  那妇人的目光落至她身后,一惊,忙道:“快进来!快进来!哎呦,怎么伤成这样了,这可耽搁不得!”
  凌湘感激地一笑,慌忙跑回去帮着小叶子一起将人抬进了屋。
  那妇人收拾了一处卧床让秦音躺下。她看着秦音那满身满脸的血,不忍道:“这姑娘伤得很重呐,光这样躺着也不行……”
  凌湘闻言急道:“那大婶,你们这附近可有大夫?”
  “镇上有,要走过去也不远。”那妇人道,“要不二位姑娘先在这守着,我这就过去把大夫请来。”
  “嗯嗯。”凌湘急急点头道:“大婶您快去吧。哦还有……”她手伸入怀里掏了一锭金子出来,“大婶您辛苦了,这钱您先收着。”
  那妇人见到她手上的金元宝,脸上一喜,她接过那元宝,保证道:“二位姑娘请放心,老妇一定给你们请来这镇上最好的大夫!”
  那妇人离开后,小叶子嘟囔道:“小姐,这姑娘您又不认识,干嘛又给钱又帮着张罗大夫的帮她做那么多事呀?”
  凌湘狠狠敲了敲她额头道:“难道要见死不救吗?这姑娘看着怪可怜的,遇上了也是缘分,当然是能帮多少便帮多少。”
  小叶子揉了揉额头,闷闷道:“小姐心可真好……”
  秦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她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却发生腿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怎么回事啊?这里是哪里?”她圆圆的眼珠转了几圈,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人。
  “请问——”角落里的人被惊醒,睁眼看到她醒来,忙跳起来,朝外面喊:“小姐!小姐!她醒过来了!”
  然后一个人影匆匆奔了进来,那人身着一身水袖罗裙,柳眉杏眼,有一张饱满的鹅蛋脸,长得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秦音呆了呆,才喃喃道:“你真好看。”
  女子闻言一笑,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脸颊道:“谢谢夸奖。总算是醒来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多少天了。”
  “我?”秦音疑惑地眨眨眼,“我为什么会昏迷?姐姐你是谁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凌湘一惊,慌忙问道:“你忘了吗?那你记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我……我叫……”秦音低头苦思着,突然她嘴巴一扁哭起来,“我不知道我叫什么?我是谁……我是谁……”
  凌湘惊疑不定地望向一旁的小叶子,也就是说……这姑娘……失忆了?
  夜晚,凌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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